两个人跟岑秋加上联系方式,岑秋给林霏发了酒店的定位。
“婚礼快开始了,你们记得快点。”岑秋先离开,林霏和夏歌随后到。
林霏和夏歌两人从礼品店出来。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林霏双脚刚迈下台阶,夏歌的声音就从耳朵传了过来。
“那人还在打电话……要不我们等下再去?感觉对方很忙的样子。”
林霏清冷的眸子上抬。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的气场很独特,站在他们身侧,西装革履外面披着一件与西装颜色相搭配的深灰色风衣。
高挺的鼻梁上悬着金丝眼镜,白到变态的肤色,那双狐狸眼本该勾人却好像因为什么被压制,变得锋利带有攻击性。
林霏站在店门前,周围是无数小屋无数带有民族风情的店面装饰,头顶是橘黄色的日落,街道上已有无数灯形成了点点星光。
男人的手细长有力骨节分明,指尖捏着手机贴上耳朵,狐狸眼微微下垂扫视一切,头发明显能看出打理过,五官端正立体,头微微低下,弧度刚好。
视线落在傅泠浔冷白的脸上,他的五官太过精致,甚至还偏了几丝混血才有的深邃,像又不像。
右眼眼角还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小泪痣。
清俊矜贵的脸面多了一丝性感。
在对美和人物比例弧度等都有非常变态的观察力的林霏的眼中。
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座完美的人体雕像。
整个人的气质偏冷和午后的晚冬的最后一场雪,夜融为一体。
他很高站在大约两米高的立牌前,与之也是相差无几。
仪态身材都很好,能看出经常健身。
虽然背没有挺的很直,整个人也较为松懈,但任谁看着都深感矜贵、冷漠。
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不断重复再重复。
不知不觉,林霏盯着男人看了一分一分,一秒又一秒的过去。
眼前多了一个人,她居然也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
毫无动作之下,放下了所有戒备与警戒。
雪后松木的味道在鼻腔蔓延开来,很好闻。
“Excuse me, miss, have you been staring at me all this time for something?(请问,小姐,您一直盯着我看是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嗓音磁性低沉,像是春夜的风,很冷但又很温柔。
林霏微愣一瞬,德国口吻的英文在耳边回响,他是外国人?
她眸光微转,眼睛对山了那双黑耀石般的双眸,很像,很像。
她真诚得回答,“Sir, thank you just now for helping us out of the situation. If you come to China to play in the future, you can always come to me for help.”(先生,刚才谢谢您帮我们解围。以后若是来中国玩,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傅泠浔眉毛微挑了下,推了下金丝眼镜轻笑一声,反问林霏,“Is this a reward?”(这是回报?)
林霏点头,“Yes.”
男人嘴角带着笑意,慢条斯理地说道,“Okay, I will definitely go.”(好,我一定会去。)傅泠浔的话意犹未尽,话中有话。
显然,林霏听到的跟男人说道不大一样,她听到的是——好会去的。
一份礼貌的对话措辞。
她习惯性道了最后的谢,以防对方去中国后不知道如何联系自己,林霏第一次对陌生人主动,爆出了姓名。
自报家门。
“Oh, by the way, my name is Lin Fei, Miss F.”(哦对了,我叫林霏,Miss F。)
而后,同夏歌一起打车前往柏林酒店。
傅泠浔站在原地,望着渐行远去的轿车。
心想,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
车子到酒店的时候,外面的天已临近日落。
他们来的还算准时。
到酒店时,林霏跟岑秋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们到了。试问现在进去合不合适。
岑秋说让他们在大厅等一下,她马上下来。两个人照做在大厅休息室沙发上等了几分钟,就看到了岑秋穿着白色收腰礼裙款款朝他们走过来。
新娘跟一小时见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在知性温柔多基础上多了许多幸福感。
林霏跟夏歌朝岑秋迎着走。
三人简单搭话过后,来到了婚礼大堂。
地方不大不小刚刚好,很温馨的感觉。
他们简单参观了下地方,之后跟着岑秋到了新娘化妆室。
岑秋在上妆打扮,还不忘跟林霏和夏歌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时间过的飞快。
不知觉过了半小时又半小时。
忽而,岑秋提起了三人之外的另一人。
化妆师给岑秋画着眉毛,她的眼球转向了坐在身边的林霏身上。
“你跟蒋少爷,现在怎么样?”
正在抚摸趴在桌子上摇尾巴的狗狗,的脑袋的林霏,闹下巴得动作停了停,脸面呆了几秒之后才稍稍反应过来岑秋说的是谁…….
想要说出什么,夏歌的嘴抢险一步说了出来,半开玩笑??说,“他们啊!大一就在一起了!估计两个人高中一毕业就有想法了也说不定噢。”
三个人围成了一个圈,林霏在边上,夏歌在中心。
他们相隔不远却又不进。
岑秋猛地睁大眼睛,嘴巴张大,惊讶到直呼,“天呢!蒋誉那么猴急啊?!你们上床了吗?”想要扭头直冲人说话的冲动因为还在脸上摩擦的化妆笔收住。
林霏扭过脸,认真的说,“我们就只……牵了手、拥抱……”
“诶?嘶,这听着也不像猴急的人?”岑秋不解的问,“你们接吻kiss总归有吧?”
林霏:“……”
她跟蒋誉在一起之后除了对方的身份和对彼此的称呼变了,再没有其他变化。
林霏觉得这样挺好的,她觉得这样很正确。
他们在一起可以说是按部就班,是一种从小到大的习惯,因为彼此父母有往来的原因,她跟蒋誉从小就在一起玩上学下学,初高中大学也都在同一个地方一所学校。
大一的时候蒋誉向她表白,林霏接受,两个人很快确定了男女关系。
林霏不确定的是,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
当时,她只觉得自己该谈恋爱了,而这个时候刚好有一个追求者出现,还是一个她熟悉熟知的人,她就答应了。
他们还是和原来一样,上学下学,林霏下课晚的时候蒋誉就在她的教室的门口等她有时还会带一束她最喜欢的白玫瑰。
蒋誉下课晚的时候林霏也是,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学习 。
蒋誉每逢过节都给林霏准备惊喜,即便是教师节母亲节。每次送的礼物都不一样。
她回礼也是。
只不过林霏好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经营着他们的关系。
他们周末作业不忙的话就会出去玩或者一起回家,有时去蒋家,有时来林家吃吃饭。
吵架也会有,当时,林霏从朋友口中得知,蒋誉改了志愿,他本可以去喜欢的京航大学,不知道为什么改到了艺术学院。
林霏知道后很生气,认为蒋誉在浪费自己的才能。
找蒋誉谈,蒋誉给出的理由是,想跟她上同一所大学不想异地。
林霏不能理解,她觉得,蒋誉这样做是错的,两个人大吵一架。
事后蒋誉买礼物道歉哄她,林霏接受,好像她只是在气一个有才能的人在消磨浪费上天给予她的能力。
林霏没什么感觉。
两个人生活习惯都没有变化,只是身份变成了男女朋友。
她想,可能是那时候对于爱情,还很懵懂,牵手都是会脸红心跳的程度,除了牵手拥抱,他们之间没有发生情侣间该发生的其他事。
林霏认为,她这一生大概就只会有蒋誉这一个男朋友。
几年后他们会顺理成章的结婚,相伴终老。
林霏一直没回答,岑秋便有了答案。
她的惊讶比原先更为强烈,“……这也没有!???你们是真情侣吗……?!?”
林霏想到了出国时,在京北机场,蒋誉第一次亲自己的事。
她一本正经地说,“亲脸颊,算吗?”
岑秋:“…………”
夏歌:“…………”
“亲脸颊不算亲吗…….”林霏眨着眼睛真诚地问,话带迟疑面色微红有些害羞。
“哈哈哈哈,人家两个人可纯情了,牵个手都脸红半边天。”夏歌毫不客气的吐槽。
“真的假的?!”化妆师的手从岑秋的脸上移开,离开了他们身边去别处拿装备。
岑秋这时才有机会动动僵硬发酸的脖子,立即扭到他们这边来,毫不隐藏的说出猜测。
“…………蒋誉…………他会不会是不行啊…………?”
“你看我,我虽然嫁的是个外国人,但我结婚前还是带他将把咱们国内的那套全都给他办了,什么行不行检查啊,精子畸形啊……全套来一遍!以后要是这方面有事谁也赖不上谁。”岑秋语重心长有理有据地劝说。
“你说对吧,夏歌。”
“这倒是。”夏歌思考了会,也是赞同,“霏霏啊,要不你回国之后跟蒋誉一起去做个全身检查?”
一起劝说林霏,很担忧林霏会被欺负,夏歌的猜想一点一点出来,她不想林霏受到伤害特别是感情上,“你们肯定会结婚,然后生个小宝宝。万一,假如啊我是说假如,万一,是蒋誉那边有问题,他爸妈把因果赖在你头上,你东南西北都找不到。”
“是啊,林霏,夏歌说的很有道理。”岑秋复议。
两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林霏身上。
对于这件事的态度,林霏是赞同的。她始终认为,自己选的每条路每个方向都是正确的。
无论是感情上的人还是学习学业,都是正确的。火车在她认为的正轨之上前进。
她点头,微抿的唇瓣张开,平静地说,“嗯,那我回去跟蒋誉商量商量。”
林霏和夏歌穿的本就正式,对于林霏和夏歌的审美方面,岑秋很是认同且想要加入。
岑秋的妆最后还是林霏和夏歌做的最后调整,把关的最终是最美有着强烈追求的林霏。
收戴整齐完好,新娘去了候场间等待教父念到新娘入场到环节。
林霏和夏歌提前去了正厅,两个人在席位上坐好。
婚礼开始,新郎站在神父前,身体都在紧张的颤抖。神父按照流程宣誓进行,过了良久,神父宣照新娘进场,下一秒交响乐团演奏起婚礼进行曲。
岑秋穿着白婚纱手里捧着一束全铃兰手捧,婚纱优雅大方,围裙和头纱都不长,很美丽。
今天,岑秋就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少女。
宣召仪式一一进行一一结束,最后是丢捧花环境。
林霏不太想去玩这个游戏,夏歌很想。
她碰着林霏的肩膀,“走吧,到丢捧花了。接到的女生可以是桃花旺旺,下一个就结婚哦。”
林霏手捏着纸巾擦了下酸涩发红的眼眶。
嗓音干涩发哑,“我还是不去了吧。”
“走吧——”夏歌完全没有听林霏说,不听她的任何意见,直接起身,抓上林霏的手腕子,拉着就走。
她没防备,一下子很轻松的被拉走。
林霏站在最后,等待开始。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她选的位置很刻意,没有任何接到捧花的机会。
可偏偏,捧花抛到了林霏的手里。
林霏站在原地,眸中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落在自己手里完好无损的铃兰手捧。
林霏:“。。。。。。”
事后,岑秋送别他们的时候,又提了一嘴,“看来下一个结婚的人,就是你了林霏。记得结婚请我喝喜酒哦。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
如果蒋誉求婚,她认为,她应该是愿意的。
婚姻这一词语,林霏经常在林母嘴里听到,小时候趴在妈妈的膝上听故事。
妈妈经常讲自己和爸爸认识的时候,妈妈她跟爸爸是通过家里人介绍相识的,之后又发现两个人在同一所学校上过学,当时妈妈得知的时候很惊讶,总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在同一所学校,爸爸那么优秀,为什么妈妈会不知道?甚至连同这个名字也没听说过。
林母逼问林父之后,才知道,原来林父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林母知道。
妈妈说这叫暗恋,暗藏在心底的喜欢害怕被发现。
当时林霏很小,听不懂,为什么喜欢不说出来?她喜欢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会大声说出来。
小林霏反问妈妈,“妈妈你不是教我说,爱要大胆说出来嘛?”
妈妈的回答却是,“等我们霏霏有喜欢的人就会知道,有时候喜欢是很难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