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求？”
“再来一次？”
苏灵雨的笑声响起。
夜色浓郁，但暗潮却是那么生动而热切，一波又一波。沉浸在爱意中的人明明没有饮酒，但却仿佛在酒中沉醉。
……
一眨眼，就到了年三十。
苏灵雨和霍焰早早就决定到军区大院过年，但家属院这边也置办了一下年货，贴上了红通通的新对联。
对联是街上买的红纸裁开，霍焰自己写的。
之前，看到他家贴出自己写的对联，隔壁邻居不少上门求的，家里又热闹了好一阵。
到了年三十这天，苏灵雨和霍焰一大早就坐车到了军区大院。
陈玉香和霍建国见到他们回来，高兴得不行，连连叫张妈多做几个菜，又送给苏灵雨一盒特意准备的燕窝，说让她吃了补一补身子，孕期吃了好。
一整天都热闹而祥和，到了晚上，吃过饭，一家人在沙发上坐着，开始发压岁钱了。
陈玉香和霍建国拿出一叠红封，先是给了苏灵雨两个。
“这是你和霍焰的压岁钱，虽然成家立业了，但在我和你爸面前，你们两个是永远的孩子……拿着，这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红包厚厚的，藏着父母沉甸甸的祝福，苏灵雨笑着接了。
陈玉香又拿出一个红包，发给霍朗。
“你年龄不小了，等你和贺英大学毕业，也得筹办婚事，你要学着你哥，快点成熟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不止要为国家奋斗，还要爱护妻子，知道吗？”
一说起贺英，霍朗挠头嘿嘿笑了：“妈，我会的。回头我就把红包给贺英，让她跟嫂子一样，替我收着红包。”
陈玉香笑道：“随你。”
霍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怕老婆，这算是优良传统，她喜闻乐见。
到了霍湘，陈玉香也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说出对她的新年祝福和期许：“我就希望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每门考试都能给我考上八十分，学习上别再让我和你爸操心。”
她一说，霍湘拿红包的手立刻顿在半空中。
想了一想，她一脸尴尬地坐回原处，一脸正气地摆手说道：“妈，谢谢您的祝福，但我觉得不该拿的钱我不能拿！”
拿了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还是算了吧。
她就是个学渣，废柴。
这次考试成绩进步，能全学科及格都全靠纪宴冬的亲亲诱惑。
门门考上八十分？那还不如让她直接升天！
她的潜力就那么多，再榨也榨不出更多了。
陈玉香：“……？”
霍湘笑得无辜又谄媚，可爱又欠揍：“嘿嘿。”
系统突然笑出声：【宿主，霍湘真的太好笑啦，嘎嘎嘎！】
【她这次考试及格了，陈玉香就开始盼着她门门考上八十分，唔……还好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不到，没敢收红包。】
【陈玉香要是知道纪宴冬辅导霍湘功课有多么崩溃，就差把小命交代在她手上，应该就不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奢望了。】
【霍家几个人里面，最笨的应该就是霍湘了吧？她这辈子没指望，只能指望纪宴冬改良一下后代基因了。】
霍湘悄悄抿了抿嘴，还不能反驳，委屈巴巴。
苏灵雨忍着笑道：【最可爱的也是她。】
霍湘眼中陡然点亮一丝小火苗，又变得骄傲起来。
看着她得瑟的模样，陈玉香暗暗摇头。
霍家几个男人眼中带着笑意，却不能笑出声，忍得很辛苦。
毕竟是大过年的，陈玉香深吸一口气，压住抽出鸡毛掸子狠揍闺女一顿的想法，没好气的把红包塞给她：“你给我拿着，不然挨揍！”
霍湘漂亮的脸蛋，顿时一垮。
行，拿不拿都会挨揍，那就拿着吧。
改天把纪宴冬的红包也搜刮到手里，她的小金库肯定会壮大一波，到时候她就出国去。据说国外的素质教育不重分数，说不定那边才是她的天堂。
发完红包，一家人围坐在电视面前，开始看春节联欢晚会。
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是83年，办过几次之后，电视台越来越有经验，联欢宴会也越来越有看头。
到大家都习惯了，春节不看联欢晚会仿佛都少了点什么。
看到九十点，苏灵雨掩唇打了个哈欠，杏眸中浮上一层浅浅的水雾。
霍焰时刻注意着她，见状问道：“上楼睡觉吗？”
陈玉香立刻道：“你们房间的床铺被褥都是趁着太阳天清洗晾晒过的，都干净着呢，上去洗了澡早点睡。双身子的人了，就别撑着守岁了，明年一定顺顺利利的。”
她又交代霍焰：“你多看着点你媳妇儿，别下来了，就陪着她。”
“是。”霍焰笑着点头。
他扶着苏灵雨往楼上走，一言一行都是呵护。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陈玉香手肘捅了捅霍建国：“有没有发现，你大儿子现在脸上的笑多了。”
霍建国认真想了想，揉揉被捅得发疼的肋骨说道：“你要是少捅我几次，我脸上的笑也能多点。”
陈玉香闻言，斜斜扫了他一眼：“呵！不稀罕！”
说完想到一件事，又跟霍建国商量起来：“过完年没多久就是灵雨的预产期，眼看着俩娃娃就要呱呱坠地，你说这孩子出生了，放在哪边带？”
第308章 快生了！
孙子出生了，放在哪边带，对霍建国一个大男人来说，真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问陈玉香：“你有什么想法？你想带孙子，放在我们这边带？”
陈玉香连连摆手：“你别乱说，别等下灵雨听到了着急。”
“我想的就很简单，他们夫妻两个要是忙不过来，需要我帮忙，我就帮着带带孩子，无论哪边都行。要是他们想把孩子带在身边，又忙不过来，还不想跟长辈住一起，请个人在家也是行的。”
话音一落，陈玉香又道：“算了，还是预备着请人吧。”
霍建国问：“怎么？”
“你是男人，你不懂当娘的心思。”陈玉香道，“哪个当娘的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放心让别人带呀？肯定是想把孩子带在身边，天天能看着。”
“我们家里又不缺请人的钱，到时候从老家找个老实本分，手脚麻利的亲戚上来，给灵雨减减负担。实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让新人来我们这边，让张妈过去灵雨那边，更靠得住。”
霍建国觉得可行：“你安排就好。你和灵雨关系好，她会听你的。”
说起这个，陈玉香自得一笑：“那是。”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受了启发，苏灵雨给她和霍建国一人兑换了一颗健骨丸，他们现在身体素质好得很……这种暗中送礼的行为，要不是霍焰能听到她和系统聊天的心声，一辈子被人发现不了，不用说这心都是赤诚的。
这不就是关系好的证明吗？
家和万事兴，这几个字在陈玉香心里流淌过，她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舒展。
……
过年前，苏灵雨就开过一次会，会上讨论的是推广感统的事。
一次会议讨论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年后又开了第二次，第三次会议，最终才确定了一条大概的路子。
现在全国都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华国积贫积弱已久，任何改革创新都只能一步步来，推广感统也不例外。
开了几次会议之后，决定先从北河开始试点，从县到市，再从市到省，一步步做大。
等北河省成功推广，有了经验，再逐步推广到别的省份。
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也需要更从容的心态。
苏灵雨不着急。
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来，一步步踏实走下去就行。
并且她肚子越来越大了，过年没几天似乎就要到预产期，精力确实渐渐的有些跟不上，双胞胎还多有提前发作的，干脆提前一个月请了假在家待产。
想着军区大院离医院近一些，她又住回了军区大院。
家里有陈玉香看着，发作后能第一时间把她送到医院，不耽误时间。这么一来，不止她心里没那么紧张，家里人都要放心很多。
霍焰手边还有工作，但坚持每天往返，晚上回家陪她。
……
不知不觉，时间走到三月三号。
三月三，吃鸡蛋。
苏灵雨睡到上午十点，起床刚吃完一颗荠菜煮鸡蛋，才起身，肚子就传来一阵闷闷的、坠坠的痛，好在痛感并不明显，只是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但她心里莫名有种预感，连忙敲系统：【小统子，我是不是要生了？】
系统的小奶音立刻道：【宿主，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很快的，你别急呀！】
过了两秒，它的声音再次响起：【是的，宿主，今天宝宝就要出生啦！】
【不过你不用着急，离正式生还早着呢！你可以慢慢地收拾待产包，洗个澡再往医院去！我看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你别紧张！】
苏灵雨忍笑应了声：【嗯。】
【你也别紧张，不就是生孩子嘛，我没事的。】
她觉得系统似乎比她还紧张，小奶音原本甜甜的，现在又尖又利都快劈叉了。
然后，她脑子里猛然想起一个问题，好奇问系统：【小统子，我是不是吃了好孕套装的原因，根本感受不到什么阵痛？唔……这是不是不正常，我要不要装一下，喊一喊疼？】
系统也没什么主意，建议道：【要不就喊一喊？反正吓的是别人，又不是自己，没事的。】
【不过，宿主，你还是先告诉家里人你快生了，再打电话喊霍焰回来吧。】
【先去医院啊！】
听到这话，一旁等着心急如焚的陈玉香都忘记不能暴露这事，忍不住点了点头。
是啊！
快点说啊！
都这时候了，去医院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实在是担心，陈玉香干脆主动问道：“灵雨，你刚才怎么皱眉了，是不是不舒服了，要生了呀？”
第309章 暗中的精心准备
苏灵雨倒是真没有觉得不舒服。
但看陈玉香一副担心得不行，额头隐约沁出汗水的模样，她点点头说道：“可能是要生了，妈，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往医院去吧。”
陈玉香连忙道：“行行行！”
“东西都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去收拾起来！你先上楼洗个澡，生了孩子之后一个月不能洗澡洗头，得防着受寒感冒。”
苏灵雨道：“好。”
一个月不洗澡是不可能的，但她没现在争论的意思。
反正生完就回家属院了，到时候让霍焰帮忙烧水，她开开心心洗澡就行。
有系统在，她根本不可能着凉感冒。
苏灵雨上楼洗澡，陈玉香大声喊张妈：“张妈，你赶紧去买点好菜回来做饭，在家里做好了，到时候送到医院去。都买灵雨喜欢吃的，不能让她饿着。”
张妈从厨房出来了，一边解了围裙，一边道：“我这就去。”
陈玉香特意交代一声：“有大猪蹄的话，买个猪蹄，到时候煲汤给灵雨下奶。”
说完，她蹭蹭蹭上楼去了霍建国的书房，打电话给霍焰让他快回来。
通知了霍焰，又打电话给出门和老战友小聚的霍建国，让他也赶紧回来，他就快当爷爷了！
通知完家里的爷俩，陈玉香又喜笑颜开的去收拾待产包。
产妇要换洗的衣服，垫床上的产褥垫，两个孩子的包被，小衣服，奶粉，奶瓶……等等等，收拾了满满一大包。
因为东西都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等苏灵雨洗了澡出来，陈玉香已经把待产包都收拾妥当了。
“灵雨，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陈玉香问。
苏灵雨道：“好。”
两人上了车，陈玉香交代开车的陈周：“车子开稳一点，别颠簸。”
陈周擦了擦额头的汗：“是！”
不多时，车子到了军区医院。
车子才在住院部的门口停稳，立刻有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妇产科医生迎上来。
开道的在前面两侧开道，问产妇情况的事无巨细地问苏灵雨情况，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拥着苏灵雨往二楼走。
因为人太多，引得很多人纷纷侧目。
到了二楼，安排给苏灵雨的产房也不是多人产房，而是一个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套间。
外面的客厅放着沙发茶几，里面的产房只布置着一张产床，比起多人产房来说要安静很多。
一个医生和一个助产士留下，专门给苏灵雨服务。
因为是套间，等会儿苏灵雨生产的时候，陈玉香可以外面客厅守着，等霍焰过来了，还能进产房陪产。
系统的小奶音忍不住感叹：【哇，果然很用心啊。】
【宿主，我觉得吧，虽然霍焰不太行，但霍家还是很不错的，靠谱啊。】
【你看看，别人生孩子都得去大产房，一个助产士要看顾好几个产妇。你这边呢，不仅配备一个助产士，竟然还有医生守着你。】
【我刚查了一下，陪着你的这名助产士在医院工作已经有十多年，经验丰富。这名医生，更是妇产科的专家，知名度很广。】
【霍家对你和你肚子里的宝宝，真的很上心。】
苏灵雨在床上坐下，因为这边环境舒服，心里的紧张也淡去了一点，认同道：【是，这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虽然没有后世的环境，嗯……算了，勉强还行吧。】
勉强还行，那就行。
陈玉香悄悄擦了一把汗。
苏灵雨和系统话里话外觉得这都是霍家的功劳，但还真不是。
其实早在大半月前，军区医院这边便为苏灵雨的生产做了充足的准备。
就现在来说，单人产房，医生和助产士待命，这只是放在明面上的，能看得到的。
暗地里，害怕顺产顺不下来要顺转剖而一直空着的手术室，经验丰富的妇产科主刀医生，随时准备会诊的各科专家……这都是精心的准备。
就连给孩子准备的奶粉究竟用什么品牌，这都经过了无数轮的讨论。
更别说暗中的安防，那已经做到了保护国家大领导的警戒级别。
只是这些都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而已。
……
住院部二楼是妇产科，苏灵雨所在的套间，是产科的地盘。
坐在房间里，她耳边听到的都是女子呼痛的喊声，还有家属们心疼安慰，助产士给产妇加油打气的声音。
苏灵雨原本不紧张，知道自己用了好孕套装，生产肯定顺利，但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不由得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