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帝/女帝在上!男主们又不请自来了—— 明月盛杯【完结+番外】
时间:2024-08-19 17:14:06

  “既然如此,容青,今晚慕容煊就与你住同一个房间吧。”长芸眉眼一弯,直接道。
第90章 过得可还好?
  容青: “!!”
  “正好想找个地方作些商议。”长芸说。
  一楼大堂人多不便,于是长芸和慕容煊去到了三楼容青的房间。
  慕容煊跟着长芸的脚步走,却在房间门前停下了,有几分踌躇。
  长芸进入房间后,察觉到他没跟上来,便回头看他:“怎么了?”
  容青单挑眉,亦看过去。
  慕容煊站在那儿,神色微赧,眼帘半垂,说:“大人,我还是想办法找地方住吧,莫惹得这房间不干净。”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方才被人殴打又滚了几圈地,衣服破旧沾着泥土,衣角和裤脚处磨破了几个洞,露出里面的棉絮。鞋面也布满了裂痕,给人一种落魄潦倒的感觉。
  长芸见罢,心中低叹,于是说:“容将军不会在意的,他挺乐意和你住的,是吧?”
  最后一问,长芸看向容青,一双眸子里是不容拒绝。
  容青脸色晦暗,低低“嗯”了一声。
  长芸淡淡一笑。
  她从萧月手中接过干净的衣物,塞给慕容煊,说:“你先去洗个澡,我们再谈你府邸的事。”
  才相与了一日,不知为何,容青总是给人一种很讲究干净卫生的印象。
  这时寒冷的风飕飕袭来,长芸看向房内的窗户,暗想这窗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慕容煊进浴室洗澡了,萧月退到了门外,现下卧房里只剩长芸和容青两人。
  长芸走到窗前,看见窗边长高的青竹和楼下繁茂的绿园子,心想扶风阁这儿的布景倒也做得别致。
  她抬眼看向远方,仿佛能看见那遥远的王都,便问起:“洛晟此时在皇宫么?”
  容青没想到她会突然这般问,走到她身边,声线有些低的道:“大抵是的。”
  “近年来,他过的可还好?”长芸道。
  关于洛晟,长芸的情绪是很复杂的。这与她曾经带有目的的靠近他有关,与他对她的偏执与信任有关,与他认识那个最原本的她亦有关。
  容青忍不住侧首看长芸,看着她目光清朗神色平和的脸庞,语声绵长地道:“前些年艰难点,这一年有在慢慢变好。”
  长芸唇角显露一丝弧度:“是因为清除了洛垭余党吗?还是因为削弱了鲁国公的权力?”
  容青莞尔,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最终,他道:“可能是因为你呢?”
  长芸眼底闪过一瞬诧异,偏头去看他。
  容青脸上戴着的暗紫面具下,一双漆寒冰眸微凝,他惯于含笑掩饰的唇此刻也显得深沉了些。
  长芸于一片愈渐加速的心跳声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似乎想要触及他脸上的面具。
  容青如蒲扇般浓直的睫毛抖了抖,眼神虚闪。
  在微红的指尖快要抵达那薄质紫玉面具的时候,“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长芸朝那边看去,无意识地收回了手,容青亦艰涩难明的别开脸去,耳尖泛红。
  慕容煊冒着热腾的雾气从浴室出来了,在浴室内他明明看见了窗边两人距离亲密的虚影轮廓,等他出来后,便只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一个在转头看他,一个在低头看着窗外。
  长芸看着慕容煊的模样,有一些讶然。
  只见他先前糊脸上的血迹和泪痕都被擦干净了,露出了秀净的脸庞。
  他的眼睛明亮而清澈,面容如月光皎洁,鼻梁挺直,唇色红润,穿着一身干净的素白锦缎衣裳,整体给人一种轻逸明朗、雍容端正的感觉。
  长芸这才记起他原是富甲一方的船商的儿子。只是稍微整束了一番,那个在大堂里不管不顾、拼死求救的人便不见踪迹了。
  只是他的额头处仍有血口,是方才撞柱子的伤。
  慕容煊出来之后仍是有些拘谨。
  长芸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凳子,道:“坐吧。”
  他才惴惴不安地坐下。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站大人旁边的容将军在很不善地盯着他看。
  长芸双手环胸,背靠墙壁,略微低吟地道:“你应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方才她在一楼与容青说的话,他怕是听得清楚。
  慕容煊身子一震,一股寒意从头贯穿到脚,那时他的确听到了“诛九族”“父皇”等字眼,这时装没听见只会徒惹人生疑。
  于是他紧张得差点想滑地上跪下,慌张道:“大人,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你若不想让人知道,我绝不会向其他人泄露!”
  容青讽笑了一声。
  长芸捏捏眉心,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长芸也懒得解释,就让他误以为她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吧。
  她整了整色,回归正题:“慕容煊,你把你从发现府邸着火到流浪至此的事情仔细讲述一遍吧。”
  说起府上的命案,慕容煊的眼神坚忍了些,他咬咬牙关,将沉痛的过往仔细道来:
  “半个月前,夜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便走出府邸,去那河边看自己养的鱼,谁知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已是一两个时辰后了。
  这时我转身回府,看到的却是自家府邸在冒着大片火光,我连忙跑去,只见火焰已蔓延至前后大门,根本进不去,我只好到就近的官府让其派防隅军救火。
  防隅军花了大半日才将火彻底熄灭。但那时候,一切都已晚了。”
  慕容煊现在还清楚记得,当他发现府上起大火时,那心惊肉跳的感觉。
  火灾是在晚上起的?
  长芸和容青对视一眼,好像都察觉出了其中的猫腻。
  “你出门之时,府上的烛火亮得多吗?”长芸问。
  慕容煊想了想,说:“我出门的时候已是深夜,大家都在睡觉,没点太多烛灯。”
  “那你们府上可有放着大量金属粉尘、白酒酒坛等等的易燃物?”长芸继续问。
  慕容煊认真回忆了那段时日,最终仍是摇摇头。
  长芸眉宇一凝,眸色微沉,道:“若只是普通失火,全府如此多人,不该无一人逃出。
  故我猜测,此次不是意外的火案,而是人为的命案——灭门案。
  不能排除的是,有一群杀手趁夜将府上所有人都杀害后,放一场大火以便毁尸灭迹。”
第91章 灭门案
  人为的命案!?
  尽管早先隐有猜测,但当此话从别人口中得出,慕容煊握在身边的拳头还是过激地抖了抖,他说:“可是我们家族也没有得罪过谁,怎会莫名被人谋害?”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说你家族世代从商,年前曾在叁海名盛一时,日进斗金。你金银满贯,就会招到同行的眼红、他方势力的故意笼络,甚至是摧毁而据为己有。”容青懒洋洋地道。
  长芸点点头,看向慕容煊:“依此看来,我需要去你被烧毁的府邸一趟。”
  “我同你一道。”容青沉声说。
  …
  月亮挂在夜空中,宛如一轮明亮的银盘,洒下柔和而神秘的辉芒,为寂静的夜晚添上了一抹诗意。
  长芸已经回屋休息了,现下容青的房间里只余容青和慕容煊。
  房间较小,只有一张床,答案不言而喻——容青睡床上、慕容煊睡地板。
  容青也还算有心,扔给慕容煊一张竹席子。让他不用直接睡地上把刚换的白衣裳弄脏了。
  眼看着容青即将睡觉,慕容煊就顺其自然地走到窗户前,想要把窗关小些,谁知容青闭着双眼躺床上,都能察觉慕容煊的动作,他平淡地开口,却带给人一种重重的压迫感,道:“窗不能动。”
  慕容煊听罢,立即收回了手,庆幸自己没有碰到窗户。
  他轻手轻脚地走至地铺前,却看见容青睡觉也不卸下面具。
  暗想容将军对他心有防备也是正常,渐渐地,就想到了那位绿衣女子。
  他正躺在竹席上,看似随意的说起:“容将军,容将军和大人是什么关系呢?”
  他今日见两人举止亲密,不似寻常。
  容青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届时愣了愣。
  尽管容青觉得自己没必要回复他的话,但有些人若存了不该有的念头就该在萌芽初时被铲除。
  所以他故意地道: “恋人。” 声音很低,但也清晰“ 我们是恋人关系。”
  不知道骗过了谁,他只知道这一句话骗过了他自己,在一片躁意与不安中,似乎听到这一句话后,便能安然入睡了。
  …
  第二天早晨,长芸命军队继续留在扶风阁,自己和容青跟着慕容煊来到了他的府邸。
  曾经显赫一时的富商府邸,如今已成为一片废墟,熊熊烈火将府中一切残忍地吞噬。
  坚固的墙壁在火焰的侵袭下已经开裂,砖块和木块在高温过后已扭曲变形,屋顶亦被烧穿出几个大窟窿,四周的树木残断。偌大的府邸只剩下一片废墟。
  浓烈的烟味和焦糊味早已被冷风吹散。
  慕容煊的脚步在门槛前稍停,他看着破败的府邸,想起了自己逝去的亲人,深感悲痛,眼眶湿热,正准备迈入府邸。
  两名身穿官服的守卫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一左一右地站立在门前,双手紧握腰间的佩剑,仿佛在警告慕容煊不要轻举妄动。
  其中一名守卫用冰冷的声音说:“不得擅闯民宅。”他只是在执行一项例行的公事。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长芸这时走来,微微皱眉,问:“他是这府邸的人,怎算擅闯民宅?”
  “这府邸的人早已死透了,他怎会是这里的人。”另一个守卫调侃道。
  一场大火,不见了银票,丢失了房契,慕容煊一时也拿不出证据证明。
  慕容煊红着眼,三分恼怒六分悲戚地握住守卫的手,道:“怎么可能?我住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家我还进不去了?我叫慕容煊,我的父亲叫慕容旭,请您尽快帮我看看,这府邸到底是谁的。”
  守卫拗不过他,便挥手让自己的同僚去翻册子查府邸的人员名单。
  不一会儿,那守卫便走来,说:“已经查过了,这府邸不是慕容氏的,你请回吧。”
  慕容煊不可置信地拿过册子,手指点在纸面,仔仔细细地看,只见上面记载自己府邸的那一行末尾以红墨写着,此府已在一年前被转到他人名下了。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这本册子写错了。”慕容煊整个人震在了原地,失神地说。
  长芸也把册子取来看了,心中升起疑惑。
  慕容氏的府邸早已转到他人名下,慕容氏一族人却好像慕容煊一样不知道此事,继续在这府邸内生活了这许久日子……
  “或许这府邸的转入者就是最后的线索。”容青这时在一旁提醒道。
  是了,要去官府找到这座府邸交易的记录,才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行凶者。
  长芸颔首,将册子还给侍卫,与慕容煊道:“走,我们去官府询查真相。”
  …
  于是这般,三人就来到了官府。
  结果官府的主事说:“府邸交易记录涉及多方的隐私和利益,为了保护交易双方的隐私,容将军,请恕我们无法把府邸交易记录带给你看。”
  容青挑起一边眉,凌自沉声道:“规矩是人定的。这次的府邸交易搜查关乎慕容氏一家两百余口人的命案,到底是哪个轻些哪个重些,主事难道不会判断吗?”
  长芸在一旁默默听着。
  主事看了看容青,又留意到他身后没有带士兵,仍是忍下心来,坚持自己的观点,说:“容将军不要为难在下了,在下也不过是在恪守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
  容青不显情绪地扯扯唇角,但眉间萦绕的浓雾昭示着危险气息,他偏头和长芸说:“你们稍做回避吧,有些事我需要单独处理一下。”
  既然是奇国官员,便让奇国将军与其好好“谈谈”吧。
  她不知容青会用怎样的方式让主事松口,只是信得过他,便带着慕容煊走出室外。
  这里是泯城官府,只见廊前的官员行色匆匆,殿内的官员处理公务忙碌不迭。
  长芸忽然想起,在情报处向她汇报各国有变化的事宜时,提到奇国洛王以冗官现象为由,卸任了大批的中央官和地方官。以至于如今的官府几乎不养闲人——府内官员减少了,留下来的人被分到头上的工作量也就大了。
  凡事有其利弊,虽说削减部分官员,能让官府工作更高效、让财政部减少支出等等,但也意味着会引起一些官员的不满、加重在职官员的工作负担。
  长芸的思绪刚飘到这儿,主事部的帘子就被打开了。
第92章 背后的势力
  容青终于出来了,他将一个本子递给她。
  长芸打开一看,是与慕容府邸有关的交易记录。
  她抬头看向容青身后的主事,他的衣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容青真的把人给说服了。
  长芸勾勾唇,敛神,继续看纸上的内容。
  上面所说,府邸的所有权在一年前转让给了一个姓刘名阡的商人。
  那么这个刘阡就是线索。
  长芸将府邸交易记录的那一页纸复制了一份后,塞进袖口,正欲打道回府,交由自己的情报网负责。
  三人走出府后,容青说他去找马车或马匹,长芸和慕容煊就在原地等待。
  长芸看着宽敞的街道和热闹的人群,不禁问起慕容煊:“若是你找到了谋害自己家人的真凶,你会怎么做?”
  慕容煊面色一滞,而后道:“我会想尽办法,把他杀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虽是这么说,但他真的做得来吗?
  长芸有些不确定。
  突然,有一个身穿灰棕色衣袍的男子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在那人掠过长芸身边之时,她好像嗅到了一丝杀意。
  长芸黑眸一寒,立即伸出手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那人早已握着冒寒光的刀刃,剑尖指入慕容煊的肚子。
  “慕容煊!”长芸低喊。
  她的匕首从袖口划出,将敌人的刀由下往上挑开。
  敌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刺杀好手,他的刀被挑开后,刀柄于指尖旋转一周,又再次避开长芸刺向慕容煊的脖子。
  长芸眉头紧蹙,一手既快又准地抓住了敌人的手腕,又一个抬腿带着呼啸的风将他狠踹于地,“咔”的一声,骨头碎裂。
  长芸原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有杀手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身穿便服,方才大多藏匿于商贩店铺前,街道小巷中。
  该死的!
  先不说以一对众有多麻烦,慕容煊不会武功还中了刀伤,事情便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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