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萧家对未来儿媳妇挑选,除了外貌需要匹配,更注重内秀才气,要不然以后哪里挑得起当家主母这个身份。
萧夫人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林黛玉还有一位亲姐姐林曦,样貌才华出众。
而且林曦更受家人待见一些,所以萧夫人有意让萧然和林曦多加接触。
萧家也特意给他们林家资源,为林家生意,牵桥搭线。
想到这,萧夫人碾了碾手上佛珠,思考半晌:
“曦曦确实是不错,上次期末考,你们俩成绩怎么样?”
萧然得意回道:
“上次我第一她第二。”
萧夫人满意点点头:
“这曦曦争气,你们俩成绩也都稳居年段一二,那这段时间,你跟她再多加接触,我这边也去探探白帆口风。”
萧然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说道:
“妈,我看那个白帆不就是个村野妇人吗?会不会是我们把她过于神话了。”
萧夫人安慰他道:
“不着急,咱们再多观察观察。”
毕竟,上次吴家晚宴入场券,确实是白帆送给他们,要知道,连他们萧家都还没资格拿到吴家晚宴入场券。
萧然道:
“那林曦也是她外孙女,即使这个白帆真和吴家有关系,我找林曦也没问题。”
萧夫人伸手捏起一把剪刀,对着一盆月季修剪枝条,一边安慰他道:
“所以这段时间,你看一下先和林曦保持好关系,咱们这次多方考察,到时候……”
她剪下一枝花骨朵,捏在手上,把花朵掐出汁水,继续说道:
“这找对象呀,就跟修剪盆栽一样,你看,舍弃多余的,留下我们需要的……盆栽才能长得好。”
萧然看到,沉气点头,回道:
“好的,妈,我知道了,那我去写作业了,希望能尽快和林黛玉解除婚约。”
第7章 通灵宝玉
办完报名手续后,黛玉一行人往家里赶。
叶家老宅位于高处,水压不稳,傍晚时分,又是用水高峰期。
宅内水管供水不足。
白帆负责烧水,黛玉和小家伙提着水桶到溪边打水。
月牙溪水质清澈,打水时,黛玉见到溪里有几只鲤鱼在游来游去,溪下游有一位老人家正坐在岸边垂钓。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看得她手心痒痒,想到下午看到那把弹弓,她便将水桶打满,快速提回屋内。
原主这具身体,从小上山掏鸟蛋,下河摸鱼虾,比起她前世哭哭戚戚还泪伤身,体质好太多。
黛玉进贾家前,林如海带她找过一名隐士,拜师练武。
那些基本功都在,提两桶水,轻松得很。
小家伙力气不够,只能“吭哧吭哧”,两手抓着半桶水,吃力跟在她身后。
回屋后。
她找出弹弓,再提了一只空桶和网兜,走去溪边。
从溪里捞起一颗小石子,将弹弓拉满,对准水里一只大黑鲤。
“倏”一声,石粒飞出去,直直打入水中,黑鲤在水里猛地翻了个肚子。
黛玉利落伸出网兜,将鱼捞起来,往水桶里面扣去。
这只鱼,估摸着有一斤多,因为是天然溪水较为冰凉,生长速度缓慢。
这只鲤鱼,灰中透着微微金黄,红烧后,口感肯定绝美。
双溪镇位处于边境交界处,月牙溪北岸是缅国。
黛玉正在犹豫要不要再瞄准一只鱼。
溪对面,一辆皮卡车开过去,车后斗位置站着两个人,手上扛着枪,两人凶神恶煞盯着身后那辆皮卡――
那辆车,拉着一群人,看模样,全都是二十多岁男青年。
车辆行驶时,有一名格子衬衫男青年突然抱头,从车上跳跃下来,然后他快速潜入溪里。
前面车辆,一名黑衣男子看到,叫嚷着让司机停车。
他举起手中枪杆,眯着眼睛看向月牙溪,瞄准水里游泳那名男子,即将扣动扳手之际。
突然一粒石子飞来,打到他枪杆上,下一秒,他枪杆往边上一歪,子弹“砰”地飞出枪膛,直接打到皮卡车轮胎上,发出剧烈爆炸声响。
司机一个方向没拉稳,整辆车往后甩了个头,接下来一阵急刹,车上所有人员撞在一起,大家却都不敢吱声。
那名黑衣男子迅速调整枪头方向,对着河岸位置,想要再拉动扳机,车上另一名扛枪人员拦住他:
“你找死呀,溪对面是华国国界。”
黑衣男子不甘心,只是两国交界处,他深知不能越界,只好骂骂咧咧收起枪支,然后下车安排后车人员移车。
过了一会儿,溪里浮出一个脑袋,那名格纹衬衫男子已经游了过来。
这名男子,长得倒是十分清秀,就是染了一头黄毛,衬着他那张少年脸,看着违和感十足。
他低头看了黛玉手里那把弹弓一眼,然后低头弯腰朝黛玉作揖拱手:
“你好,我是陆放,感谢你刚才救了我。”
抬头时,对上黛玉那一双眸子,感叹这世间居然真有如此清亮眼眸,简直比天上星星还要闪烁迷人。
只是,她脸上那块黑印十分明显,陆放心内为她嘘唏可惜。
黛玉把弹弓随手往裙子侧面口袋一放,然后指了指水里那只鲤鱼,开口道:
“我刚才只是想打一只鲤鱼,想着晚上加餐,凑巧遇到你,你……还好吧?”
陆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黛玉,真诚道:
“我没什么问题,这块玉石,赠与你,感谢你及时搭救。”
刚才开枪那个人,可是神枪手,他知道如果不是黛玉出手相助,自己早就命丧黄泉。
这块布,包得十分精致,打开布包,露出一块莹润光滑的玉石,通体比鹌鹑蛋稍大一些、又比鸡蛋稍小。
黛玉打量着手上这块玉石,上面写了“通灵宝玉”四个字。
看着模样倒是精巧,质地细腻温润,确实是一块上好玉石,只是这朝代也有通灵宝玉?
她便问道:
“这是?”
陆放回道:
“我家祖上做玉石生意,最近听说红楼梦那块通灵宝玉流入缅国,便想着过去将通灵宝玉带回国,没想到最后被诈骗团伙盯上,差点腰子没保住。”
黛玉哪里知道缅国那边情况,她只是听到陆放说红楼梦中的通灵宝玉,顿时起了兴趣,问道:
“你是说,这块玉石是红楼梦里贾宝玉佩戴的通灵宝玉?”
陆放自信满满,回道:
“没错,是通灵宝玉。”
黛玉打量了玉石一番,上面确实也刻了一行字,只是跟宝玉佩戴那块不一样,她摇摇头说道:
“这块玉石确实品质上乘,可是,它并不是通灵宝玉。”
说完后,她将玉石递给陆放:
“虽然不是通灵宝玉,这也确实是一块古玉,收藏价值极高,我不能收。”
黛玉昨天度娘过,知道现在距离她上辈子,也隔了好几百年。
当年,通灵宝玉富有奇幻色彩,各富贵子弟时兴仿制――
这块玉石品质极佳,而且观察字体、笔锋,确实是红楼梦那个朝代传下来。
按照这个时代对古董定义,这块玉石值不少钱。
陆放拒绝接回玉石,他不喜欢欠人人情,特别是眼前这名女子对他有救命之恩……
这时,白帆拉着小家伙,走到溪边,朝黛玉挥手:
“小玉,要吃饭啦!”
黛玉赶忙把玉石一把塞回陆放手里,跟他道别。
陆放见有旁人在场,他也不便再与黛玉多言,只好先做告辞。
小家伙伸出另一只手,拉过黛玉,他双手吊着黛玉白帆二人,荡着人肉秋千,玩得很是快乐。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内,贺水溶坐在后排椅子上,看向远去那三人,目光漾过几许温柔。
前排驾驶位置上,谢允开口问道:
“贺总,我要下去叫小少爷上车吗?”
贺水溶一手搭在车窗边上,嘴角浮过一丝浅浅笑意,并没答话。
谢允偷偷抬眼,瞥向后视镜,看到后排男人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贺总,他笑了?
谢允认为自己疯了,居然能产生这种幻觉。
他稳稳神,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贺总,和小少爷拉手那名女子,我看她与陆家那边有来往。”
第8章 重色轻友
贺水溶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并未来没多言。
前排谢允看得心内又是一揪――
不是,点头不说话,贺总这什么意思?
而且看他意思,压根儿没想下车呀。
在他们都犹豫时,车外三人突然停下来,黛玉匆匆又向溪边跑来,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冲着贺子墨笑道:
“小呆瓜,我们晚上加餐吧,刚抓的鱼。”
少女声音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回眸一笑百媚生――
后座男人见了,心脏突然停了大半拍。
中午在手机视频里还看得不是太真切,现在她这么跑过来,那一颦一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黛玉跑到岸边,提起水桶和网兜,把那只鱼得意洋洋提到白帆和贺子墨面前。
她刚才打鱼时,刻意减轻了力气,只是把鱼给打昏,让它翻个肚子。
现在养在水里,它又恢复了知觉,便在桶里愉快游来游去。
贺子墨忍不住伸出小手,插到水里,抚摸这只黑鲤。
他一触碰到,黑鲤受惊,甩了个尾,溅了他一身水。
黛玉提着水桶,也遭了个劫,溅得满脸都是。
白帆笑着看向这两人,这一大一小看着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恍惚想到黛玉小时候,跟贺子墨还真长得挺像。
她往前帮小家伙抖了抖衣领上那摊水渍,又拍拍黛玉刘海上挂的水珠,开口道:
“快去溪里洗把脸吧。”
黛玉牵着小家伙,走去溪边,一大一小蹲在一起,各掬着一捧水往脸上泼去。
映着清澈溪水,看着就像一副绝美水墨画。
贺水溶将车上纸巾盒抓起,打开车门,跨出大长腿,走到溪边,抽了几张纸,递给黛玉,开口说道:
“来,擦擦脸吧。”
黛玉一双扇形长睫毛挂着水滴,她眯着眼睛,没敢睁眼,也看不清来人模样,只接过纸巾轻柔往脸上擦拭。
小家伙听到这声音很是熟悉,他先伸着小手揩了揩眼睛,然后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开口:
“小叔叔,不公平,我的纸呢?”
贺水溶这才捏了张纸,递给他,冷着声:
“男子汉,还这么个娇滴滴样。”
小家伙嘟着嘴,也不回话,接过纸,对着脸上就是一顿揉搓。
黛玉擦完脸后,她睁开眼,见到眼前站着一位身姿高大男人,长得剑眉星目,一表人才。
刚才自己用的,是他的帕子?
想到这,黛玉满脸羞得通红,捏着纸巾开口说道:
“这……谢谢你了,我去把帕子洗干净了还给你。”
“帕子?”
贺水溶听到她这个词语,有些不太理解,他目光灼热,低头看向黛玉。
因离得近,黛玉甚至能从他瞳孔里看到自己脸色通红。
虽然今天,她疯狂用手机度娘这个朝代,也了解到这个年代,男女之间关系开放许多。
可是,她骨子里就是个古代人,对于手帕子这种敏感物品,她满脑子都是私定终身之类的戏曲桥段。
她赶紧走去岸边,准备清洗时,才发现这跟她之前用过那些帕子都不一样。
小家伙有些不太理解,看向她:
“姐姐,你干什么?”
黛玉讪讪笑道:
“我洗帕子。”
然后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现场度娘一番,才知道这是纸巾,直接扔了不需要清洗。
她瞪圆眼睛看向这几张纸巾,着实有些被震惊到:
这是纸吗?
遇水也不会化开?
而且触感柔软细腻堪比丝绸。
没想到,就只是过了几百年,华国造纸技术居然能达到如此登峰造极之境。
她哪里知道,贺水溶给她的就是丝绸洁面纸。
贺水溶以为她是愁着把纸巾丢往何处,便伸手上前,开口说道:
“来,纸巾给我吧,我帮你一起丢了。”
男人声音,磁性幽沉。
黛玉抬头看向他,默默伸开手,把纸巾递给他。
贺水溶接过纸巾,手指触碰到纸巾时,微微僵了会,再不太自然把它握在手心里。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今天麻烦你帮我照顾子墨。”
傍晚,夕阳余晖洒在黛玉脸上,她额边一缕碎发垂下,打着水珠,刚好遮住了脸上那一小块浅色印记。
“那,小家伙你收好,我先回去吃饭啦。”
黛玉对他们俩挥挥手,提着水桶和网兜,转身离开。
贺水溶看着她远去,站在溪边,愣了半晌,直到最后,小家伙把一团纸巾塞到他手里,嘟着嘴撒娇道:
“重色轻友。”
上车时,谢允瞥到贺水溶手里拽着纸巾,用力握着,看着有些别扭。
他赶紧把车载垃圾袋递给贺水溶,开口说道:
“贺总,这是垃圾袋。”
男人眸色深沉,只对着谢允说了两个字:
“开车。”
仿佛一千万把小李飞刀扎到谢允头上,他赶紧扶好方向盘,僵硬着身子,启动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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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黛玉脸上水渍已擦干,她忍不住又伸手挠了挠脸。
白帆见到,上前握住她的手,说道:
“别挠,小心留疤。”
黛玉这才想到,刚才洗了脸,药膏还没有涂。
这换了个身体,她还没适应过来这个过敏症状。
想到上辈子,到了过敏季节,大观园内很多姊妹都会皮肤过敏瘙痒,她自己配了许多蔷薇硝,治疗皮肤过敏瘙痒作用倒是挺不错。
下次看一下再配一些,试试看涂脸效果怎么样。
只是眼下刚来,也没来得及配置,她便走回屋内,拿了叶苏给她的过敏修复霜,先涂一涂缓解症状。
她照着镜子,看向那块过敏位置:
刚才印记位置因洗完脸,确实浅淡了许多,她没忍住,浅浅抓了几下,那位置便发红脱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涂完药膏后,印记就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