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真是圣神转世吗?
常夜明朝她走近想确认,但好像怎么也靠近不了她,她依旧在那么远,笑着对他说:“你今晚做得很好。”
他站在原地,心在颤动,他很少得到圣神的夸赞,圣神是严厉的,他是圣神唯一的弟子,不能犯下一点的过错……
她是圣神吗?
常夜明又朝她靠近,却一脚踏空,如从云端坠下一般——
他猛地惊醒了过来,碰掉了旁边搭着的外套。
休息室里又黑又静,只有他紧促的心跳声。
他坐在沙发里,望着眼前的白色墙壁愣了几秒钟,刚才的梦境……是圣神的预示?还是只是个梦?
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巧合了……
……
太冒险了。
101在心里一次次惊叹,宿主真的太冒险了。
宋斐然筋疲力尽躺了一会儿,感觉腹内的那股气息弱了很多,不确定是控梦这么“费力”?还是控制常夜明这样的人格外“费力”?
“您就不怕被常夜明察觉您控梦吗?”101还是觉得太冒险了,被察觉不就彻底暴露了吗?
况且她还在梦境里试图引导常夜明,她是圣神转世?
光是这个决定都令它震惊,宿主不怕常夜明来验证她的身份吗?
她却说:“总会暴露的,不如在暴露之前试试看。”
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暴露了身份,常夜明会做的也只是把她囚禁。
但如果她成为“圣神转世”那可就太好玩了。
虽然常夜明不会就这么相信,但没关系,能成功控梦一次,就可以有无数次。
她躺在床上笑了:“越混乱越好玩。”
只是她现在胃里空空,好饿啊,饿得心发慌,根本睡不着。
所以她也没睡,看窗外天透出一点点亮就翻身起床,洗漱一下去食堂了。
可是一连吃了两份主食还是感觉到饿,这种饿不只是食欲的饿,还是其他欲望。
早课是她的语文课。
她从食堂直接去了教室。
往常第一个到教室的林赛亚今天很晚才来,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声进入的,朝她鞠了躬,飞快的去座位里,目光根本不敢望向她的脸。
韦泽又没有来。
宋斐然站在讲堂上听他的妹妹韦丽佳说:“我哥他又病了。”
这次连其他同学也惊讶地低低问韦丽佳:“你哥哥怎么又病了?是什么病啊?他神力第一唉。”
哪有神力厉害的人这么经常生病的?
韦丽佳也很烦哥哥:“谁知道呢,我连他人也没见到,是他的仆人说他病得下不了床让我替他请假。”她看了一眼讲堂上的宋老师,想逗逗这个人类老师说:“可能是讨厌上宋老师的课故意找的理由。”
其他同学也一副了然的样子,“好像是哦,他只在语文课生病。”
林赛亚坐在后排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宋老师,他们怎么能这样说。
宋老师垂眼站在那里,翻开了书本,她戴着眼镜让人看不清眼眸,一缕黑发从她的耳垂滑下来,她随手理上去说:“是这样吗?”
她抬起了眼看向所有同学,温和又冷静的说:“身为老师是该关心一下学生的身体健康,韦丽佳麻烦你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吧。”
韦丽佳一顿,不想配合的说:“我只是开玩笑而已老师,我哥是真病了,没必要打电话……”
宋斐然走下了讲堂,走到韦丽佳身边说:“韦丽佳打电话给你哥哥,就现在。”
她的语气……那么像梦境里的语气。
林赛亚耳朵不自觉就红了,忙垂下眼不敢去看她的背影,在心里一遍遍骂自己:林赛亚不许想那个梦。
韦丽佳百般推脱,但宋老师一副不打谁也不许上课的强硬态度,她只能拿出了手机打过去,烦躁地递给宋斐然:“你自己问吧。”
她心想,宋老师这不是非要找骂吗?
她哥哥可比她没礼貌多了,大概会直接说:你要自讨没趣吗?滚开。
然后挂断电话。
她托着腮看宋斐然接通的电话,先隐约听见她哥哥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传来:“你最好是有急事韦丽佳……”
“是我。”宋斐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地说:“韦泽,我是宋老师。”
韦泽那边突然没声音了。
“你生病了吗?”宋斐然依旧是那么平静地问他:“病得不能下床吗?”
韦丽佳挺直了身体凑过去听,想听哥哥怎么骂她,却听见很长久的沉默之后,韦泽挤出一个字:“是。”
宋斐然笑了一下:“我不喜欢撒谎的学生,韦泽。”
她手指点在课桌上,语气带着笑意地说:“那么一点小小的“病痛”你就要撒谎缺席我的课吗?韦泽,你这样会让老师非常生气。”
韦泽一直在沉默。
她命令一般说:“十分钟内我要在我的课堂上见到你,不要考验老师的耐心。”
她挂断了手机,递还给韦丽佳。
韦丽佳惊讶地看着她,哥哥居然没有骂她……
宋斐然站在讲堂上,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开始授课。
但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课本上,时不时有人抬头看钟表。
钟表一分一秒地走过去,在即将十分钟的时候,韦泽出现在了门口。
韦丽佳惊得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门口的哥哥,他、他、他居然真来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班级里的一双双目光和私语声都像是在羞辱他。
韦泽站在门口,抿紧唇线看向讲堂上的宋斐然,她并没有看他,可唇角扬起的笑意证实了,她就是喜欢这样的羞辱他,看他屈服她很快乐吧?
但他一定得来,至少不能在高承动手之前激怒她,让她怀疑。
第48章 《我选做男主的老师》
韦泽的目光冷飕飕地将教室里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压下去,他的脾气出了名的坏,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大家都有些怕他,不敢再看他。
但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惊奇,他为什么那么听一个人类老师的话?一个电话,十分钟内还真的赶过来了!
而宋老师甚至没有让他坐下,对他视若无睹的继续上课,韦泽竟然就那么乖乖站在教室门口!
韦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连韦丽佳都觉得丢脸,她们韦家是高贵的天神族后裔,生来就有神力,她父亲、爷爷几代被皇族奉为祭司,除了圣神没有人能让她们韦家人臣服,哥哥却对一个普通人类这么言听计从!真的很丢脸!
她忍不住说:“宋老师,你没看见我哥来了吗?你装作看不见是在故意羞辱他吗?”
韦泽的脸都黑了,咬牙切齿的低声道:“韦丽佳,闭上嘴。”这个蠢货!是觉得他现在被羞辱得还不够吗?要提醒所有人都注意,他在被羞辱吗?
韦丽佳既生气又委屈,她明明是在帮他!他还骂她!她搞不明白他怕一个人类老师做什么!
宋斐然却平静地将书本放下说:“韦丽佳这不是羞辱,这只是对于撒谎学生的惩罚,从今天起如果想缺席我的课需要得到我的批准,请病假要来找我签字,否则一律按照无故旷课扣学分。”
很显然大家都不怎么服气。
她又看向韦泽说:“从今天起韦泽负责每天语文课的点名,缺席的同学由韦泽问明情况。”
韦泽站在那里迎上她的视线,喉咙里就不自觉发紧,她眼底里浮现出戏谑的笑意对他说:“希望你不要让老师失望。”
这摆明了就是拿韦泽当枪来管理其他同学,大家怕韦泽自然不敢随意缺席,人类果然好卑鄙!
那些学生敢怒不敢言的看韦泽,都希望韦泽能翻脸,给这个人类老师一点教训。
可韦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能做到吗韦泽?”宋斐然问他。
他紧抿着的苍白唇线轻轻松开,刚想回答,宋老师又说:“走近一点回答。”
大家都看见韦泽的脸色阴沉的厉害,那明明就是在发怒的边缘,可是下一秒韦泽一步步走到了讲台下,站在宋老师面前,一字字回答:“是,宋老师。”
全班惊呆了,这还是韦泽吗?
韦丽佳更是气得把书本翻得哗啦哗啦响。
而讲台上的宋斐然居高临下的看着韦泽,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她看见了他舌尖一闪而逝的碎光,那是她的耳钉。
学乖了。
“很好韦泽。”她笑着肯定他的屈服顺从。
只有韦泽明白,这是何等的屈辱,她说得很好,是指他乖乖地听从了她的指令——不要摘下舌钉。
该死该死!
她当着全部学生的面,对他进行了一场服从训练。
“你可以坐下了。”她奖励他的听话,像奖励一只学会了握手的狗。
而韦泽只能在那么多目光中顺从地坐下,他此刻恨不能把全世界撕碎,谁敢再看他,他就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他身侧的同学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都不敢再说话,更不敢看他。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宋斐然满意地继续授课。
林赛亚望着她在心中惊叹,宋老师好厉害,她像个驯蛇人,让最厉害的蛇替她管理其他不听话的蛇……
虽然这样形容同学不好,但上一个语文老师就是被韦丽佳和皇族的那几名学生作弄走的,他们起初也只是迟到缺席,随意地在课堂上说话打闹,一旦发现那位老师管不了他们,他们就更过分地把老师当练习神力的“靶子”……
而宋老师没有丝毫要忍耐、退让的意思。
但林赛亚又很担心,宋老师这样立了规矩,韦丽佳她们一定会想办法用神力对付她吧?
他看了一眼教室里的监控,是开着的,自从上一位语文老师被用神力攻击后就装了这个监控,学院明令禁止学生在课堂上使用神力,违规者直接开除。
课堂上韦丽佳她们一定不敢,那课间呢?
他偷偷看向韦丽佳,她在书本上写了什么,立起来给后排的皇族同学看,是天神族的文字。
林赛亚认识一些,那意思是——下课,洗手间。
林赛亚皱紧了眉头,她们想干什么?
他一节课心神不宁,想着下课就用辅导功课做理由跟着她,他跟着她至少可以保护一下她。
可没想到,下课铃响起,宋老师说:“韦泽,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韦泽脸色一瞬变得惨白,办公室里那场噩梦历历在目,去她办公室……做什么?
他多想拒绝,可是一旦拒绝就会激怒她,他要忍耐,忍到高承动手。
要装得顺从。
韦泽一遍遍给自己洗脑,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跟着宋斐然走出教室。
外面阳光明媚,他却觉得冷,她今天穿了一双不太高的细跟皮鞋,向上是齐膝的收口裙,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响声——“哒、哒”像某种倒计时。
……
宋斐然刚一离开,韦丽佳她们一群人就躲进了洗手间里开始商量着怎么对付这个人类老师。
他们说既然课间不行,那就下午的游泳课,今天体育老师请假,听说是她带班,就用个小小的术法把她的泳衣变没,再让她灌几口水,让她裸体被送去医务室,看她还怎么有脸待在学院里。
韦丽佳赞成地笑起来。
没人留意到洗手间外,匆匆离开的林赛亚。
他使用了神力,窃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他知道窃听是不对的,但是……宋老师不该被这么对待,她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
他该不该告诉宋老师?或是去告诉班主任?可他没有证据,班主任会相信他吗?他甚至是窃听来的信息,要怎么告诉班主任?
该怎么办才好?
林赛亚停在了宋老师的办公室门外,看见紧闭的房门。
宋老师叫了韦泽来办公室,是在里面辅导功课吗?还是谈话?
可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
不朝阳的办公室很昏暗,里面没有人,只有小小的休息室里传出细微的声音,像是单人床的咯吱声,也像是人的呜咽声,但很快就消失了。
休息室的门被黑色的触手爬满,死死抵着,不让任何声音透出去。
宋斐然没开灯,坐在窄窄的单人床上手指插进韦泽的黑发里,紧紧抓着他的后颈,不许他后退。
他就跪在她的脚边,双手被触手绑在背后,仰着头嘴巴长大到生理性流下唾液,眼眶也红得要命,可口腔里的黑色触手还在拼命往里探,碰在他舌尖上的耳钉上痛得他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