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越。”
“你那天杀那头老虎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好厉害也好聪明。”小蛇继续摇着尾巴来回游动。“要是我跟你一样的境界，肯定不是那头老虎的对手。”
姜越敏锐抓住了小蛇话语中的信息点，如果跟自己一样的境界肯定不是巨齿白虎的对手，那说明小蛇至少应当是元婴境的妖兽。
现在妖兽的修为都这么高的吗？在云锦山就遇到了两个妖兽，一个元婴，一个至少是元婴？人类修士都没有压力的吗？
不过说起来蛇类不都是慵懒，高冷，阴暗的啊，怎么金莲看起来好像是个异类，这话密集程度跟陆璟都快一样了。
考虑到对方的修为，姜越还是决定先把这位大爷哄高兴了，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自保之力。
第22章 怎么会是我呢？
“你认识那头白虎？”
“认识啊，它这次是来找我打架的，没想到被你杀了，说起来它那雷电还是挺棘手的。”小蛇丝毫不见外，在地上游来游去，“说起来你也算给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姜越：？
这小蛇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她可不是给小蛇解决麻烦，那是被那头白虎追的没办法了。
不过既然小蛇说给自己解决了麻烦，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一般而言给我解决了麻烦下一句就是某某东西就当做给你的谢礼了。
姜越继续等待着小蛇开口。
“你能不能带我去你们人类修士的地盘玩一玩？”小蛇游到了姜越面前，昂起自己三角形的脸庞说道。
姜越没忍住嘴角抽了抽，妖兽的思维果然跟人类的思维不太一样。
“也不是不行”姜越算是看明白了，这条小蛇或许境界高深，但是压根没跟人类修士打过多少交道，要不然不会是这一副蠢样子。
姜越看着小蛇那标准的宛如一个三角尺的脸一阵头疼，带着这么一个东西回去吓到自己也就算了，吓到别人可就不好了。
“金莲啊”姜越挪动了一下身子，摆出最和蔼的笑容问道：“你的脸能不能再变一变？”
姜越这么卑微实在是对方的修为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好好说话万一这小蛇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咬她一口怎么办，三角形的头一看就很毒。
“也没有说你三角形的脸不好的意思哈，就是人类都不长这样，你这样一看就是一个妖兽，就不能很好的跟人类修士玩耍了。”
“谁要跟他们玩？”小蛇撇撇嘴。
不想跟他们玩你去人类修士的地盘干什么？姜越不觉得小蛇这愚蠢的样子能想出什么阴谋诡计，但她还是忍着没开口，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好了好了，到时候我会好好变一个人形的，你徒弟回来了，我先藏起来。”
姜越没搞清楚徒弟回来了跟藏起来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她俩又没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蛇快速说完一甩尾巴哧溜一下从她袖子钻了进去，姜越还来不及喊就见凌泽从山洞口走了进来，只能立马闭上了嘴巴，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让凌泽知道。
凌泽方才察觉周围有妖兽的气息，考虑到师尊还不省人事就跑出去查看一番。
姜越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吓坏了，他无法想象姜越要是就这么死了他要怎么办。虽然两人现在在云锦山里，周围的危险还没有解除，但凌泽觉得这是他这么些日子以来最幸福的时候了。
想到师尊还躺在山洞中，查探一番没有什么异样后就急匆匆跑回去，只有守在师尊身边他才安心。
少年迈着急切的步子走进山洞时看到姜越已经清醒坐起来了，顿时又觉得面子上有些抹不开，自己轻浮的样子被师尊看到了怎么好？少年独特的自尊让他调整脚步慢慢走了进去。
那时姜越瞧见眼前的人是凌泽就晕倒了过去，这会才有精神细细打量。
只见来人全身的衣服脏污不堪，面容也十分憔悴，就是气息还稳定一些。
很明显凌泽这几天也不好过，比她强不了多少。
既然凌泽没趁她昏迷的时候下手要了这条小命，以后应该也不会杀了她吧。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现在外债还没还完，等于她还对凌泽有用处，现在不杀她也说得过去。
这么一想姜越就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不是她不敢乐观，而是事关小命乐观一下可能就会真的去极乐世界啊。
那会昏着还好，这会清醒了面对这个徒弟姜越还有点尴尬。
没办法，总得说些什么吧，而且陆璟当时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她还是挺担心的，于是开口问道：“陆璟怎么样了？。”
姜越的话一出口凌泽迈步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心里猛然泛起一股失落跟难过。
真的是因为陆璟吗？难道是因为陆璟才来云锦山救人的？难道为他挡下的那一击也是为了能有个人送陆璟回去？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原本昂首挺胸的少年此刻如同被一盆冷水泼了一般垂下头去，他盖不住脸上的失望，他不想让师尊看到他的表情。
凌泽垂下了头，长长的睫毛也下垂着，洞穴原本就昏暗，这下更是看不清表情。
“等师尊恢复过来了我们就可以走了，现在这洞穴还算安全。”
凌泽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在逃避姜越的问题。他莫名的不想提及陆璟的一切，反正他将人送回天一宗就走了，也不知道陆璟怎么样，干脆不说话。
姜越见凌泽不愿意和自己多说，按下了心中对陆璟的担忧。按照现在这个样子来看，凌泽没有杀她的原因多半是后者：她还有利用价值。
姜越不由苦笑，剧情难道就这么无法更改吗？她都以命相搏了，男主还是不肯原谅她？虽然原身拿凌泽当炉鼎不对，可是救命之恩大于天啊！难道救他一命还比不上拿他当一次炉鼎？
姜越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既然男主还是恨她，她再努力也无法改变男主对她的仇恨，那还有什么好努力的？干脆摆烂算了。
想到这里姜越一脸的绝望，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只要她对男主还有价值自己就不会死。
按照原剧情，男主这会应该已经在蛮荒入魔了，根本不会和她一起出现在云锦山，这么说其实她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一些剧情了。
男主对她的仇恨无法改变，姜越觉得这可能是个推动剧情前进恒定设置，就像游戏的初始设置一样。
但如果什么都无法改变的话，她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穿越进来，看来还是给玩家留下了发挥自主能动性的空间，有一部分剧情是可以改变的，比如现在的另外两个徒弟。
陆璟和萧禀的出现是原来的小说根本没有的，也就是说姜越的努力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尤其萧禀的混沌灵根，听起来那么厉害，说不定萧禀就是她日后的生机。
几秒之后姜越的心情又顿时好了起来，她天生乐观，只要有希望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说起来萧禀的《轩辕经》不能再耽误了，作为修仙界唯一流传下来可能适合混沌灵根修行的功法，姜越一定要拿到手！
尽管全身依旧乏力，但姜越还是勉强盘腿打坐起来，她必须尽快恢复，恢复好了才能去九幽冥域找功法，萧禀早日正式踏上修行的路，她才能早日放心。
凌泽不知道姜越心里的弯弯绕绕，只见姜越强撑着身体开始打坐调息，心里的情绪更加晦暗。
自己也是一身的伤，可是师尊从睁眼就目光就没在他身上停留，连询问也没有。听到自己没告诉他陆璟的信息，就着急起身打坐回去。
果然，怎么会是因为自己呢？
凌泽不由得苦笑，想起来这两天的种种，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是他一直在做梦，是他一直在奢求永远也不会有的东西。
第23章 陆璟的身份
姜越调息了半天很快就恢复过来，勉强能御剑飞行。
回到破虚峰山的时候，沈星和李青衡竟然都在。
“师妹，你没事吧。”看到姜越跟凌泽回来，沈星迎了上来问道。
姜越看着这个长得可爱的三师姐，不想让对方担心，刚摆了摆手想说没事，沈星却直接拉住她的手腕把起脉来
二师兄李青衡是丹修懂些医理倒也正常，没想到沈星一个符师竟然也懂。
“二师兄正在照看你那位小徒弟，我先替你看看。”说着沈星的表情就凝重了起来。
姜越的金丹有了裂痕，灵气自然运行不畅，沈星察觉到了，她抬头看着姜越满是心疼。
对于一个修士来说，金丹裂开那便是道基受损，此生晋升无望，能保住现在的修为都是不易的事情，严重的甚至会身死道消。
姜越如今只是有一条裂缝，不至于身死道消，但在修为上恐怕要更难了。
“师妹”
姜越转头看到的就是沈星一双蓄着眼泪的眼睛，不过是受了些伤，不至于吧。
“师姐，你怎么了，我没事的。”
“知道你疼那两个徒弟，我跟二师兄一听说就过来了，二师兄更是亲自给那小子治伤，可你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样。”陆璟还在躺着，说着沈星就瞪向了站在姜越身后的凌泽。“你们两个不为师尊分忧也就算了，怎么还将她拖累成这样。”
凌泽面对沈星的责问站着垂下头一言不发，姜越却不敢再让沈星责怪凌泽。
她跟凌泽或许早就没了师徒情谊，万一被记恨了，日后凌泽也报复起沈星就不好了，便立刻出声转移话题道：“我没事，养养就好了，师姐你别怪他们。还不知道陆璟如何，师姐你带我去看看。”
看着姜越的样子沈星本不欲让她再操劳，但沈星也明白，师妹这是不想让她再责怪这两个徒弟，便也闭上了嘴不说话，带着姜越往陆璟在地方走去。
背后的凌泽看着姜越跟沈星离去的身影，心中的苦涩更甚。
难道师尊竟连别人责怪陆璟都不愿吗？赶回破虚峰带血的衣裳都没换，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去看陆璟，他能拿什么跟陆璟比呢？
凌泽失魂落魄了回了房间疗伤。
另一边弟子房里李青衡看着已经醒来的陆璟一言不发。
“你来我天一宗究竟是为何？”李青衡坐在床边冷声开口道。
听说陆璟受伤昏迷后李青衡就赶过来亲自诊治，毕竟小师妹如此看重这个徒弟，他看顾好这个陆璟也算帮了小师妹。
李青衡没想到的是当他用灵气探入陆璟经脉中时竟发现这个陆璟根本不是人，而是妖族！
倒也不是说天一宗不收妖族为徒，而是这陆璟是以陆家子孙的身份入宗门的。
陆家是修仙世家，断不可能有一个妖族的子孙，那么一个妖族顶替了别人的身份潜入天一宗，这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
陆璟闻言垂着头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从何说起。
被救醒之后他身体里的封印破碎，以前的记忆也都才想起来。
他本是九尾赤狐，当今妖帝陆离的弟弟。
他来人类修士的地盘也仅仅因为贪玩，妖族的地盘待久了小狐狸心痒难耐，便想来人类修士的世界。
他小孩子心性贪玩不要紧，但陆离身为妖帝却不得不多做一些准备。
如今人类修士跟妖族的关系不温不火，陆璟又身份敏感，如果就这么放任他去了人类修士的地盘难免发生什么事情，要是再被有心人利用就更加说不清了。
但陆离自小疼爱这个弟弟，陆璟的要求他一向都满足，于是最终选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陆离将陆璟的妖力全部封印，也封住了陆璟的记忆，将他扮作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类，想着等玩上几十年再解开封印让他回来就是了，反正对于妖族来说，几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罢了，不费什么时间。
为了这个弟弟的安全，陆离也煞费苦心，在多方打探之下找到了修仙世家陆家。
那年陆家的儿媳妇要生孩子，但那孩子生下来就天资不足夭折了。陆离迷晕了所有人将化作襁褓婴儿模样的陆璟放了进去。
就这样陆璟成了陆家的长孙，再加上他在陆璟身上施展的保命法术，不出意外陆璟在修仙界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大挫折。
后来陆离甚至还扮作一个云游的世外高人向陆家叮嘱了一番此子未来不可限量之类的话，给陆璟起了原名后又让陆家好好护着。
陆离倒是拍拍屁股放心的走了，可怜陆璟一个妖族二主子就开始了他身为人类修士陆家嫡孙的一生。
所以当陆璟面对李青衡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法解释，说自己只是来玩玩？他们会信吗？
“二师伯，我虽然是妖族，但是我没有恶意的。”想了半天的陆璟只能委屈巴巴的这么回答，都怪他哥出的馊主意，难道就没想过半路被人发现身份他俩的行为更加说不清吗？
“你师尊知道吗？”李青衡也觉得陆璟不像是妖族派来的探子，要真是探子在身份暴露的时候就已经是死棋了，只是不知道小师妹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伤心。
听到师尊陆璟的脑袋垂的更低了，要是师尊知道他是妖族，还会留着他吗？
陆璟不想离开破虚峰，以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就格外的亲近姜越，如今恢复了记忆更是明白他的亲近是为何。
他们九尾赤狐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能不能做伴侣看第一眼就会确定。
如今他十分确定他当时看到姜越第一眼的感觉，那就是认定伴侣的感觉。
姜越以前待他是不错，可是那个时候他是陆家的人类修士，如果知道了他是妖族，师尊还会向以前一样对他吗？
陆璟摸不准，更不敢冒险，可对着李青衡已经知道，他没法说谎话，他不说李青衡也会说的。
此时屋外传来了灵气波动，两人都察觉到是姜越和沈星，陆璟心中更加慌张，不能，不能让李青衡告诉师尊他是妖族的事。
“二师伯，我的事情我会亲自告诉师尊的，求您先不要给她说好不好。”陆璟的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李青衡闻言沉思片刻点点头表示答应。
说起来这本就是小师妹的峰山的家事，既然陆璟不是妖族派来的探子，那他插手过多也不好，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见李青衡答应，陆璟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他能自己告诉师尊，那么师尊不管怎样对他他都能接受。
只是若是师尊要赶他走，他真的能接受吗？
这样的场景陆璟不愿意想。
他跟着凌泽去云锦山也是因为云锦山有一味仙姝幽兰，这花的香味经久不散，闻久了还有养颜的功效，他想采回来送给师尊。可是没想到云锦山一行竟然暴露了他妖族的身份。
陆璟不后悔去采仙姝幽兰，他只是怕师尊从此就不喜欢他。
第24章 坦白
姜越进来看到陆璟坐在床边已经没有大碍，心里最后的担忧也一扫而散。
“师尊”陆璟站起来讷讷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