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周末下雨的晚上,街道潮湿。
穿了一条温柔风奶白蕾丝连身裙的岑妩乌发半挽,捧着一大束苏格兰绿玫瑰走进去,见到的是一大帮年轻的时尚男女穿金戴银的聚在一起把酒言欢。
他们围着一个骨相,皮相,甚至气质都三合一的优越的男人,追着他玩转酒瓶的游戏。
岑妩没仔细看过去,她私以为现场的人,她绝对一个人都不认识。
原本想着把花放下,找到庆佳珂刷个脸,道声祝贺,她就离去。
庆佳珂倒是很热情,一见岑妩就把岑妩领到卡座边,凑唇告诉她:“岑妩,你猜今天谁来了?就是那个花钱给我打榜的周公子从港城来了!”
“周公子?”岑妩扬声,脸上浮现惊愕。
她适才目光没仔细去看那个三合一优越的男人是不是周闻。
她瞬间茅塞顿开,怎么庆佳珂一下火了。
因为她背后的金主好像是周闻。
“在那儿坐着呢。”庆佳珂为岑妩指了指,岑妩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上次在西城匆匆见完一次,就没跟她再见的男人。
支着长腿,松垮紧腰,状态松弛自若的坐在纯黑真皮卡座里的他,今日穿了件特别惹眼的深紫衬衫。
丝光棉布料本是花哨的颜色,夸张的质地,却被他的俊美五官跟冷白皮肤驾驭得自然,性感跟深沉。
下身是九分长的修身黑色西裤,衬衫下摆收入裤腰。
劲瘦的窄腰上扣着一根看不出品牌的皮带,银色皮带扣子上有五彩的宝石点缀。
黑碎发较上次岑妩见他时,长了一些,微微分了一点发缝出来,显得成熟又浪荡。
一张殷红的仰月唇微微翘起,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岑妩想起当初有次在理县跟他去逛街,遇到一个在街边摆摊算命的老头,非要拉着他们给他们算命。
给周闻看相时,说他长的这张仰月唇就是富贵相,终有一天会一鸣惊人。
那时候,岑妩还不知道周闻身上真的流着港城周家的血,听完只想笑,当时她觉得他就是个整天缺钱的被人追账的小混混。
也许一辈子都会过这种风餐露宿,流离失所的日子。
如今,亲眼见到周公子在各个纵情声色的高端局上都是如此一副睥睨众生的高贵模样,岑妩不得不信那位算命老先生的话了。
周闻的眉,眼,鼻,唇,耳都是天生的佳相,命中注定了人生富贵,未来可期。
“我的周公子帅不帅?我操,真是他妈的帅死了!”庆佳珂压低声音,难掩兴奋的爆粗赞叹。
“他们在拉他玩游戏,要是他输了的话,就要他选今晚来这里的女人,说哪一个是他喜欢的类型。岑妩,你快过去坐着,跟他们一起玩游戏……”
庆佳珂很激动,因为她怎么都没想到今晚周闻人在杭城,还来参加她的庆功会。
庆佳珂早上告诉金主,她今天在杭城开歌曲宣传会,多亏了他的鼎力相助,她的歌才能登上国内主流音乐流行排行榜的Top3。
庆佳珂从不入流的网络歌手一下跻身实力唱将,每天有好多合作机会主动奔向她。
庆佳珂感激涕零的邀请周闻时,说了今晚的庆功会请了哪些人,要是周闻来露脸的话,他们肯定特别高兴。
其中庆佳珂不经意的提了一句,那个帮她做封面的女大学生也会来,庆佳珂也邀请了她。
毕竟她设计的专辑宣传封面,大家都很喜欢。
在电话里,庆佳珂没得到周闻的确切答应,他会不会来。
今晚,周闻算是临时出现,顶着那张如星月般灿烂闪耀的脸出现,真是叫庆佳珂感到十二万分的荣幸。
岑妩落座后,玻璃茶几上的空酒瓶再一次转到周闻。
“啊啊啊啊啊,又转到周公子了!”一群女人热闹汹涌的起哄,要他说他喜欢的异性的类型。
“说啊,快说啊,周公子,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今晚这个包厢里有没有你喜欢的女生类型?”
“你以前没回归家族的时候,身边一个星期换一个相好的事是不是真的?”
“周公子好风流呢,这一次帮我们佳珂打榜是什么企图啊,是不是瞧上我们佳珂了?”
“如果没有瞧上我们佳珂,周公子今晚就一定要带一个女孩儿从这个局上走!”
今晚跟周闻一起来参局的蒋玉明见场面热烈得快有些失控了,当众知会周闻道:“闻爷,怎么着?在她们之中选一个带走吧,不然今晚你绝对走不出这个包厢。”
周闻手里一直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个漆黑的镶钻打火机,姿势懒散的瘫在真皮沙发卡座里。
那个故意转到他的酒瓶口还在对着他。
周闻一脸不屑,他早就玩腻这些游戏了,他大概是从十五岁开始,就经常出入酒吧网吧歌厅舞厅这些场所。
这种谁玩谁只会更寂寞又傻逼的游戏,只会无聊得让他想打瞌睡。
不管他的身份是一个小混混,还是一位贵公子,好像跟人聚在一起寻欢的时候,能玩的游戏只有这些。
他真的早就腻了。
不腻的,应该只有她。
在众人的追问下,“我喜欢乖的。”周闻用懒倦的语调回答。
“哪种乖啊?”有人顺着问。
“长得乖的,懂事的,听话的那种。”周闻不介意当众解释出他的「乖」的定义。
“不是吧,周公子不是喜欢野的放得开的那种吗?”
“乖也可以野,这并不冲突。”周闻淡淡一笑,捻灭手里的烟,轻撩桃花眼,用明亮又露骨的眼神直接朝坐到最角落位置的岑妩看去。
并着双腿,牵着长裙摆,坐姿矜持的岑妩觉察到男人的灼烫视线长久的照射到她身上,瞬间周身的毛孔都收紧。
蒋玉明察觉到周太子爷在看谁以后,举了举手,立刻叫来自己的随侍,跟对方悄悄吩咐了几句。
尔后,蒋玉明示意一帮人收着点,说:“你们都别烦我们周公子了,他今天来只是想喝杯酒,别再拉他玩游戏。”
蒋玉明已经瞧出来,今晚这个局上,周太子爷把哪个女人瞧上了。
蒋玉明擅作主张,夜深之后,一定会让周太子爷不费吹灰之力,轻易的就得到这个女人。
聚会还没结束,岑妩就跟庆佳珂告辞。
她看不惯一大群女人围着周闻,对他暗送秋波的模样。确切一点儿说,是从年少起就看不惯了。
*
离开灯光晃眼的包厢,岑妩还没走出这间欧风会所,刚到大堂,就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紧紧跟上来,客气的邀请她道:“岑小姐,今晚我们蒋总跟周总住在杭城铂玉酒店,可否邀请你过去留宿一晚?”
“抱歉,我要回去了。”岑妩回应。
领悟到对方言辞里裹杂的不单纯的留宿意思,她想提起脚步,快速离去,却在这一瞬感到难以形容的头重脚轻。
她想起适才在包厢里喝过一个侍应主动递给她的鸡尾酒。
庆佳珂跟她的朋友看起来不像坏人,来参局的岑妩没有做任何防备。
现在,她万分后悔今天现身来出席这个局了,她就该让花店把那束苏格兰绿玫瑰帮她送来就行了。
这么后悔着的岑妩双脚虚浮,视野里看到的世界开始不停的打转。
在她失去清醒的意识,要跌倒在地之前,男人将她瘫软成一滩烂泥的身体扣住,用公主抱轻轻将她抱起。
*
夜色沉郁,天空暗淡无星。
杭城顶级奢华酒店,铂玉金府顶层套房的卧室里,宽大的软床上重叠着一男一女的修长身影。
男人滚烫的鼻息洒落,扫在岑妩的脖颈,弄得她皮肤发痒。
“喝水。”他喃声吩咐岑妩。
岑妩意识迷离,雪白的脸蛋染着两坨潮红,薄汗淋漓的从面孔蔓延到脖颈,甚至是锁骨下高耸的两团傲然挺立。
强撑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岑妩居然没看见男人的脸,只见到他探身到她面前来,把有吸管漂浮在透明玻璃水杯里的温开水递给她的模糊景象。
“我怎么了?好热,好难受。”岑妩声若蚊呐的在他身下娇吟。
“只是感冒了。”男人不告诉岑妩怎么了,此刻的她浑身滚烫,燥热空虚。
身上的那件奶白连身裙已经被香汗浸得湿透。
“洗个澡就会舒服多了。”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帮岑妩解开裙子后背的扣子,体贴的帮她脱衣服,要带她去洗澡。
这不是他第一次帮她换衣服跟洗澡。
可是岑妩依然会被他的滚烫指尖撩拨得很窘迫。
“我没感冒……”岑妩说话艰难,喉头传来干痒的燥意,她知道这不是感冒的症状。
她光是听到男人说话的低哑声音,都会难耐的想要扑进他怀里,求他弄她。
所以现在将她压在床上的男人一定是周闻。
只有他,才会让清心寡欲的岑妩如此泥泞失态。
“周闻。”岑妩以为是做梦,于是很认真的唤了男人一声。
声音很娇很柔,似一记煽情的轻吟,像是在妩媚的勾引他碰她。
“嗯。”周闻答应了,形状不规则的冷欲喉结探在女生的眼皮底下,剧烈的滚动。
她身上如初的甜软香气让周闻感到浑身的血都在发热,它们在他身体里四处奔涌,不流回心脏,反而往脑门上冲。
“这里……是哪里?”
“我住的酒店。”男人顿了顿,补充道,“我睡的床上。”
岑妩心下一沉,雪白的脸颊上染的绯色更浓。
“要不要洗澡?洗了就没这么难受。”周闻问。
“……”
岑妩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纯情脸上蓄满无辜的稚拙,更勾引他想要欺负她。
“又不是第一次看,我早把你看光了。”周闻用薄唇贴女生小巧敏感的耳朵,鼻息炙热的喷洒上来。
他用性感到极点的哑声对着她的耳廓说:“别羞。”
岑妩被男人这么坏心眼的撩,更加羞涩难忍。
但是潜意识里又觉得他说这话真的没毛病,他的确早就看过了她不着片缕的模样。
可是那是十八岁的处在青春期的岑妩,现在的是二十一岁成熟了的岑妩。
“他们给我喝什么了?”岑妩轻声问,惊觉的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原来那身。
外婆跟小姨早就告诉过她,女孩子出门在外要提高警惕,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她一直很惊醒的自我保护。
可是今天她在庆佳珂的局上怎么就掉以轻心了,是因为她意外的发现周闻也在局上吗。
有他在,她绝对是会被护着的那个。起码以前在理县,是这样的情况。
心里大概猜到了自己喝下了什么,岑妩害怕的跟周闻确认:“是不是春……”药。
“没喝什么。”周闻用冷白修长的手指,掩住她吐气如兰的嫩唇,不让她真的说出来。
“跟我去洗澡,洗完就好了。”
男人一手勾住岑妩的膝盖弯,一手揽她的软腰,把她带去可以鸟瞰整座杭城夜景的浴室,在淋浴房里给她洗了个淋浴。
整个过程里,岑妩已经忍不了了,就算咬唇,也忍不住把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勾搭在男人滚烫的后脖颈上。
湿透了的娇软身子不带意识的磨蹭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肌跟腹肌上。
她感到自己身上好烫,花洒的温水落在身上,也浇不灭心口躁动燃起的那团火。
身体的反应让她确认到她的确是喝了有问题的酒。
“周闻……嗯……”
岑妩快要受不了了,心口有一条无措的小鹿,无辜纯情的陷入了滚烫的囚笼,在莽撞的冲,想要冲出来。
伴着哗哗水声,她颤动红唇,对他低吟,“别帮我洗了。”
周闻轻轻一笑,抓住她的右手腕轻轻用指腹摩挲。
那里有个伤口,最早,岑妩跟周闻的靠近就是因为它。
现在,它结痂了,看不太出来是个伤口。
岑妩为了遮住它,还做了个绯红色的刺青在那里。
是一只有翅膀的蚊子。
以前,跟周闻熟悉的人都叫他闻子,蚊子。
离开理县的那年,少女的手腕上没有这个刺青,现在有了。
鲜艳似烈火,温婉如朱砂。
被精准撩起占有欲的男人放纵自己去尽情猜测岑妩做这个刺青在身上是什么意思。
猜到答案之后,“公主。”周闻牵唇,轻轻的喊正在经受潮热酷刑的岑妩,用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咬她发烫的耳朵,魅声诱哄乖孩子再次为他变坏,“今晚要不要我?”
“嗯……”岑妩偏头躲男人的唇,为他不断柔声呢喃着。
矛盾的想要,却又想拒绝。
“嗯?要不要我真的弄你?”男人却追上来,体贴又下流的用粗糙指腹摩挲她怕痒的锁骨窝,要帮她舒缓她此刻身体正在经历的不适。
第017章 娇到极点
被男人吮吻得浑身发热发麻, 岑妩咬了咬小巧的贝齿,绽开潋滟的红唇,艰难的回应:“……不要。”
她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跟周闻做, 她从来没有跟男人做过这事,此刻生涩又胆怯到了极点。
阔别三年后,偶然跟回归家族, 变成贵公子的周闻再遇,岑妩不想他们之间这么草率,单纯为着一股药效的作用力就做了。
“周闻, 不要……”她挂在男人发烫的身上, 娇软柔弱的不停对他嘤咛, “周闻……”
殊不知那些婉转甜糯的低哼浅吟,对正在紧绷状态下的男人来说, 不是拒绝,反而是极致妩媚的勾引。
周闻用两指拾起女生白里透红的面孔,压下下巴,噙住她不断碎吟的软唇亲了一下。
“好,那就不要。洗完我抱你出去睡觉。”周闻低声哄着在他怀里无比焦躁难耐的小东西, 语调依然是懒倦的,听起来好像没心没肺的痞气。
可是言辞间喷洒的鼻息却滚烫得要把岑妩整个人都融化掉。
知道瘫软无力的岑妩还残存了几分清醒,不愿意如此不清不楚的跟他做,周闻不再用眼睛欣赏她身上那些诱他失控的白花花的柔软。
周闻很快将女生轻盈的身子用他穿过的浴袍大概一裹,带出水汽氤氲的淋浴间, 原路抱回床上。
他拿来一件一早就叫人为她准备好的睡裙。
冰丝缎质地, 吊带荡领款式, 浅豆绿色,特别衬她奶白细腻的皮肤。
周闻把那件裙子给岑妩套上, 为她拉上柔软的棉被,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哑声哄她说:“公主,睡觉。”
以前岑妩在理县上高三,有一段时间跟周闻解不开纠缠的时候,他偶尔也跟着李允,江韵那帮人,开玩笑的叫她公主。
“公主,你卷子都写错题了,你这样还怎么考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