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门,我当场改嫁纨绔小叔子——橘橘兔【完结】
时间:2024-09-05 23:06:27

  “我的儿……”卫氏捂着心口,一双眸子哭得红肿,“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
  卫氏恍惚抬头,瞧是梁晚余,顿时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晚余,你点子多,快给母亲想个办法,你大哥身子不好,如何能进得了那牢子?”
  “父亲已经赶过去了,母亲纵然心急,眼下也没有应对的法子。”梁晚余反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大哥才情绝佳,行得正坐得直,舞弊这事定然与他无关。”
  “我自然知道你大哥清清白白,断然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卫氏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轻声道,“今年入京赶考的学子众多,一个一个查过去,不定要耽误多久,我只怕永安的身子撑不住……”
  梁晚余眉眼低垂,语气沉重,“科举对于朝廷来说是重中之重,舞弊乃是大罪,圣上派了御军来,即便是父亲去了,那些人也未必会通融。”
  “如今除了等,没有旁的法子了。”
  “夫人,宫里头来人了,是福顺公公。”
  小厮进来禀报,卫氏和梁晚余齐齐变了脸色。
  卫氏强稳住心神,与儿媳妇对视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福临就站在门外,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见卫氏出来,福临笑容更甚,扬声道,“喜事到,镇国公府接旨。”
  卫氏刚站定,闻言又急忙跪下,心里头不禁在琢磨他口中的喜事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人林氏昭音,才德兼备,淑慎性成,品行温良,特破例晋至嫔位,钦此!”
  “镇国公夫人,领旨谢恩吧。”
  卫氏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双耳朵,先行了礼,而后僵硬着伸出手去,喃喃道,“臣妇叩谢圣上,圣上万岁。”
  圣旨见到她手上,卫氏只觉得有千斤重,像块烫手山芋。
  “国公夫人真是好大的福气,有林嫔娘娘在,二位公子又努力,公府也能更上一层楼了。”
  福临的话响在耳边,卫氏尴尬笑笑,低声道,“借公公吉言。”
  “奴才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叨扰了。”福临朝她行了礼,低声道,“您留步。”
  卫氏望着他的背影走出府外,这才敢大幅度喘气,“林嫔……娘娘……”
  梁晚余站在她身旁,低声问道,“母亲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昨天才来的圣旨,说林昭音被晋为贵人了,这才一日,就成了嫔?”卫氏摇摇头,面上掩不住的震惊,“哪有这样子的先例?简直闻所未闻,难不成圣上为了宠她连规矩礼法都不顾了吗?”
  梁晚余皱着眉,刻意压低了声音,“圣上年岁不小,林昭音与他的儿女们差不多大,怎会有真心……”
  卫氏伸出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待到两三个小厮走过后,才轻声道,“左右她现在也挂着镇国公府的名头,算是咱们家的女儿,争气些也是好的。”
  卫氏瞧着握在手里的圣旨,轻叹一声,“我只是觉得太匪夷所思了,她一个才及笄不久的丫头怎会这般厉害?”
  梁晚余摇摇头,小声安抚着,“如今有了林昭音,大哥的事母亲更不必担心,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牵扯到大哥。”
  卫氏心里头发毛,稳不下气来,喃喃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等,盼着永安的身子骨争气了。”
  “此事我交代过了,万不可传到月儿跟前,她还怀着身子,不能受了惊吓。”
  梁晚余微微颔首,柔声道,“母亲放心。”
  两个时辰过去,才终于瞧见了谢锦华的身影。
  “老爷!”卫氏急忙迎上去,红了眼眶,“可瞧见儿子了?他有没有事?里头的人有没有苛待他?”
  谢锦华长叹一声,无奈摇头,“舞弊一事牵扯重大,已经查出来二十几个学子和此事相关了,上头下了死命令,京兆尹在盯着,任由我说破了天去,也没法子放我进去看看儿子。”
  “那些个被查出来的学子已经疯了,胡乱攀咬,拒不配合,这事儿本就难查,如今愈发闹腾了。”
  卫氏身形晃了晃,心里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平笙,你别急。”谢锦华握住她的手,沉声道,“京兆尹透给我一句话,说是今个夜里赵靖川就会过去,有他在,永安出不了什么岔子。”
  闻言,卫氏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头踏实不少。
  谢锦华余光瞥见桌上放着明黄色的圣旨,先是一愣,而后皱眉问道,“哪来的圣旨?”
  听到这话,卫氏打起了精神,低声道,“是林昭音的晋位圣旨,短短两天,她竟从常在到了嫔位,照这么下去,不出七天就该成四妃之一了。”
  谢锦华眉头蹙紧,不知想到了什么,沉声道,“她晋位之快,我有所耳闻。”
  “好似是林昭音得了宠,与她同住的主位端嫔难相与,心思又毒,寻了个由头,将她毒打了一顿,圣上与皇后赶过去时,林昭音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圣上大怒,禁了端嫔的足,一气之下又给林昭音提了位份。”
第147章 牵连
  卫氏听得一愣接一愣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是因为这样……”
  “饶是皇后娘娘也不会轻易处罚妃嫔,如此阵仗,闹得这般难堪,端嫔确实跋扈。”
  谢锦华摇头叹息,神色平静,“三弟死了,母亲气绝走了,若是林昭音想为自己谋一条好出路,我自然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卫氏点点头,面上有些别扭,“我虽不喜欢她,却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只要咱们能帮,就绝不会吝啬。”
  谢锦华颔首,刚要答话,就见小厮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来带着一人。
  “老爷,夫人,这人手里头有大公子的贴身玉佩。”小厮面色惊慌,似是怕主子们责罚,“小的唯恐耽误了事,就急忙带他进来了。”
  话落,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朝着面前的二人抱拳行礼,低声道,“属下是赵小侯爷的贴身侍卫阿成,这块玉佩乃是府上大公子亲赠我们侯爷的,特意交代了,持有此玉佩者,可在府中自由通行,属下得了侯爷指示,这才失礼的寻上门来。”
  谢锦华面色缓和了些,低声问道,“赵小侯爷?他派你来,可是有要事?”
  阿成面色变了变,低下头去,声音有些消沉,“上头来了命令,要求独审谢大公子。”
  变故来的如此之快,让在场众人都惊愣在原地。
  “什……什么?”卫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攥着帕子的手都紧了几分,“我们永安什么事都不曾做过,考舍里那么多人,为何只独审永安一个!”
  阿成面露难色,低声道,“具体的属下也不知,侯爷多问了几句,来传话的御军也只说是圣上去了趟林嫔宫中,出来后不知为何脸色奇差,随即就派人来盯着了。”
  卫氏倒吸一口凉气,脸成菜色,喃喃道,“林昭音……”
  “圣上有令,连着您二位也要随属下走一趟。”
  听了阿成的话,谢锦华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皱眉问道,“为何这里头还有我和我夫人的事?”
  阿成摇摇头,面露为难,“属下也不知……谢大公子如今人在牢狱,我们侯爷为了捞他已经跑了好几处地方了。”
  话音落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
  屋里几人循声望去,瞧见了边月惨白毫无血色的脸。
  边月面上惊慌失措,拂开婢子伸过来想要搀扶她的手,急着朝前走了两步,“父亲,母亲,夫君怎么了?”
  “月儿……”卫氏迟疑了一瞬,有些为难的看向谢锦华。
  谢锦华长叹一声,也别过脸去。
  边月眼眶瞬间红了,忙开口问道,“父亲母亲为何不说话?这般瞒着我,可是夫君出了什么岔子?”
  “不是什么大事。”谢锦华阴沉着脸,低声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永安只是被牵连了,有我们和赵小侯爷在,没人能对他动刑。”
  边月后退两步,一颗心跳得飞快,抬手抚着自己心口,喃喃道,“林姑娘究竟同圣上说了什么,没救下夫君不说,还害了父亲母亲也要过去受罪。”
  谢锦华脸色更差,一言不发。
  “国公,国公夫人……”
  阿成谨慎开口,面上一片难色。
  谢锦华无奈摇首,低声道,“我们跟你走一趟,免得小侯爷为难。”
  阿成顿时松了口气,沉声道了句,“多谢国公体谅。”
  “父亲……母亲……”
  卫氏回头瞧着边月,安慰似的笑笑,轻声道,“月儿,同晚余呆在一处,不用替我们着急。”
  边月追着上前,却被卫氏拦住了动作。
  “好孩子,养着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边月被迫站住脚,望着逐步远去的马车,心中愈发忐忑,旋即转身朝着月园走去。
  家中只剩两位女主子,看门的小厮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跨进清园,守在外头的玉竹就迎了上来,小声问道,“大少夫人,这么晚了您是有什么要事吗?”
  “晚余呢?”
  边月神情紧张,玉竹也不由得慌乱几分,“二少夫人在里头。”
  边月没心思多说话,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桌前的梁晚余,顿时红了眼。
  听到动静,梁晚余抬眸,见是她,缓缓起身问道,“嫂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晚余,你大哥入狱,父亲母亲也被带走问话了。”边月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小声抽泣着。
  梁晚余愣了一瞬,眉头紧紧皱起,“父亲母亲为何会被带走?”
  边月摇摇头,低声道,“来的是赵小侯爷的人,只说是入了宫的林姑娘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就遭了这个灾!”
  梁晚余更是百思不得解,轻声问道,“她身为嫔妃,两三句话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再者她的确是府上的义女,可也不能只因她的话就搞垮我们一家子罢!”
  边月面上尽是无助,心里头也纳闷这林姑娘抽得是哪门子的疯。
  “这个林昭音……”梁晚余眸色一深,喃喃道,“手段这么高,当初还真是我小瞧了她。”
  话落,梁晚余深吸一口气,从桌上抄起一纸信封,递给跟着进来的玉竹,“这有两封信,是我亲笔,上头署了名字,一封送去肃和公主府,一封送去李宅,派两个人一同出去,动作要快。”
  “是。”玉竹急忙收下信,朝着院外赶去。
  “嫂子别慌,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梁晚余扶着边月的手臂,轻声哄慰,“此事事发突然,林昭音又记恨上了我们,她若无准备,必然不敢直接开口,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冷静。”
  边月缓缓点头,小声道,“不知为何,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安定不下来,总觉得这事儿是奔着我们来的。”
  “可你也清楚,以你大哥的才情,断然不会舞弊。”
  “兄长八成是被牵连了,有人见不得我们好,要拿这事做文章。”梁晚余拧着眉,语气幽幽。
  不知为何,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江应眠的脸庞。
  那个只认死理的穷书生会不会也受困其中?
  一想到那人日后会是新科状元,当红新贵,梁晚余不禁暗恼。
  谢永安得救,江应眠也得捞!
第148章 宛若一对璧人
  监牢
  谢永安仍旧穿着那日送别的衣裳,端正坐在椅子上,面上噙着淡笑,静静瞧着眼前的男人。
  “谢公子,宫里的林嫔娘娘亲口所言,指你品行不端,枉为君子,甚至多次出言咒骂朝廷忽视镇国公府,可有此事?”
  谢永安微微挑眉,眼里多了几分戏谑,“张大人,凭您的直觉,我是这样的人吗?”
  张i上下打量他一圈,公子清朗如月,一身的书卷气,半点都不像林嫔口中那个胆大妄为非议朝政之人。
  可惜,他不能凭直觉做事。
  “谢公子,你还是多做几句解释罢。”
  谢永安闷声笑了笑,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谁主张谁举证,我从未作出这样的事来,为何要掉进她的自证陷阱里头?”
  “况且,若只凭她一人所言,圣上便要将我定罪,那今年科举要广纳英才的名号又有何意义?”
  谢永安低头轻笑,沉声道,“我大可随意诬陷她几句,你们反过来再去查她,但我并非无心之人,更做不出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来。”
  “谢公子,慎言。”
  张i听得直皱眉,却反驳不出半句,因着后宫妃子的几句话便要抓走一人,这不是有病吗?
  只可惜,对于上头的决定,他敢怒不敢言。
  张i扫了眼不远处守着的御军,低声道,“林嫔乃是圣上的人,谢公子当心说多错多。”
  哪成想谢永安竟是丝毫不怕,不仅无惧,声音还扬高了些,“我所言为真,自然不怕上头怪罪。”
  “林嫔于我家中是外人,却独得我祖母疼爱,在府上的日子与我和幼弟差不了分毫,如今祖母病逝,林嫔入宫反咬公府一口,过河拆桥,这等哑巴亏落在张大人身上,又该如何?”
  张i张了张嘴,半晌,才低声道,“谢公子,听我一言,林嫔并非只针对你一人,上头来令时说过此事牵扯出了镇国公,眼下,他已经被召进宫了。”
  “镇国公多好的一个人呐……”张i长叹一声,无奈摇头,“谢公子,你且好好想想,你们一家可有什么把柄落在林嫔手中?”
  谢永安脸色缓缓沉下,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低声问道,“此事和我父亲有何干系?若圣上不信我的清白,我大可向他证明自己的实力,亦或者退出局去,永不参考,何故为难我家人?”
  张i心里头也觉得纳闷,摇了摇头道,“小侯爷特别交代了谢公子身骨不好,不可动气,你先冷静冷静,外头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自然会来告知。”
  谢永安清澈澄明的眸子里满是迷茫和愤然,不知自家是何处得罪了林昭音,竟要遭受此劫。
  可事到如今,他被困在此处,只能等候消息。
  监牢外,一辆马车悄然停稳,不等车夫放下脚凳,一道橙红色的身影就从车内钻了出来。
  舞弊事大,学子系数入狱被查,还不准任何人探视。
  赵靖川才出了监牢,就在外头瞧见了一抹眼熟的身影。
  女子一袭橙红色锦裙,裙摆上绣牡丹花纹,外头披了件薄氅,露出一张娇艳明媚的小脸。
  “李小姐?”
  赵靖川拧眉,上前几步,沉声问道,“监牢重地,李小姐何故来了这?”
  李黛鸢神情焦急,本就在四处张望,瞧见了赵靖川,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你来得正巧,谢家长公子是不是关在里头?”
  听到这话,赵靖川脸色微变,却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永安兄确实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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