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秩:“可以了。”
按理这种工作,是她来做的,不过邢秩很勤劳,兰絮很乐意把工作分给他自己做(?)。
兰絮看看时间,现在回去,晚上还可以在一区吃个饭,然后玩游戏,睡觉。
她算盘打得好好的,突的,邢秩问:“一起吃饭么?”
兰絮现在胆子大多了,又是她的请假时间段,就说:“我还是回去吃吧。”
看着邢秩的眼神,她没忍住,说:“上将吃得太快了……”
邢秩明白了,兰絮不喜欢和自己一起吃饭的缘故。
兰絮找补:“我不是在挑刺。”
邢秩:“我以后会配合你的吃饭速度。”
兰絮:“……”
不要一本正经地说着一些像情侣磨合的话啊!
突的,四周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
兰絮和邢秩正在广场外围,四周有军人跟着的,毕业生们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这种骚动,就像一碗水倒进油锅,滋啦啦一下,整个场子都炸了,在场几乎所有年轻的alpha都陷入躁动。
兰絮环顾四周,隐约猜到什么。
邢秩神色不变,对她说:“有omega进入发情期了,校方有准备应急抑制剂,你去取来,找到人。”
兰絮:“收到。”
发情期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就是行走的春..药,更别说附近这么多毕业生,80%都是alpha。
怠慢不得,她拔步跑了起来,下意识回过头,而此时,邢秩与带来的一队军人,维持住了现场的秩序。
他冷着脸往那一站,很多alpha不敢轻举妄动,包括军人们,即使有些有反应,也不会违反组织纪律。
这信息素,却对他几乎没有影响。
还好联一大有准备突发情况应对方案,加上兰絮是beta,几乎不受影响,不一会儿,出事的omega被注射了抑制剂,送医。
兰絮看着他被送走,虚虚松口气。
她回到现场,从事发到结束,不过十分钟,场上不少人却觉得像过了一小时似的,还好没有闹出难看的场面。
校方的安保很快也接替了,兰絮和邢秩被请到室内歇息。
坐在会客区,从楼上的玻璃,还可以看到大街上的骚动未平息,校方安排人戴着防护罩,喷洒信息素驱散剂。
兰絮有点好奇:“嗅到omega发情期信息素,是什么感觉?”
邢秩:“我受过训练,omega的信息素对我影响不大。”
兰絮开玩笑:“这听着有点贬低的意思。”
邢秩打开终端,说:“就是从不贬低,才会受训。”
兰絮:“……”
邢秩:“受信息素影响是我的缺点,却不会成为弱点。”
他直面自己作为alpha的部分,却也不小看omega。
兰絮垂眼,看着手指,指尖有点刺刺的幻觉,好像正摸着他后颈再往上,那打理得短短的头发,有点扎手。
这时,门敲响了,一个副官行了一军礼,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就又出去了。
兰絮认出来,那是alpha抑制剂药片。
邢秩拿起alpha抑制剂药片,放入口中,吞咽下去,他往后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露出喉结,冰刀尖尖似的。
兰絮这才察觉到,他不是很舒服,不过,从他的神情,还真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情况,邢秩还要再休息。
这么静谧的环境里,兰絮坐着也没事做,她偷偷打开终端,刷刷网络,看有没有说联一大omega突然发情期的事。
据说是分手季,有个alpha下催化剂给那个omega,让人家在校园里进入发情期,太过分了。
兰絮吃着瓜,邢秩说:“桌上有糖,可以吃。”
兰絮瞥了眼那个牛奶糖,哇J甜那个,它是入侵这个星球了吗?
她敷衍:“嗯嗯,您吃。”
嘴上应着,但是很安静,她并没有拿,邢秩睁开眼睛,又问:“你不喜欢吃?”
兰絮懵了:“我没喜欢呀,不是您喜欢吃吗?”
两人:“……”
他们一下明白,这是个误会,兰絮倒是好奇:“上将是怎么觉得,我喜欢吃牛奶糖的?”
邢秩:“你放了一把在车上。”
兰絮:“其实……”
她不太好意思说,邢秩却猜到了:“是你不喜欢吃,太甜了,所以放车上了。”
兰絮真没想到,那么久以前随意的一个动作,会让邢秩误会,她又因为邢秩身边经常放着牛奶糖,以为他喜欢吃。
所以他放牛奶糖在身边是要干嘛,诱捕谁吗?
她有点想笑,就笑了。
邢秩也跟着笑了,又无奈摇头。
兰絮清清嗓子,说:“我喜欢什么,你要是好奇,直接问啊,不用暗搓搓的。”
邢秩:“那你喜欢我吗?”
兰絮:“……”让你直接不是让你这么直接啊!
邢秩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他伸手按了下后颈:“我在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其实拥有成倍的攻击性,再想起刚刚那个追着兰絮的alpha,足够让邢秩问出这句话。
兰絮深吸一口气:“那还是喜欢的。”
邢秩眉头一动。
一秒后,兰絮嗅到一股硝烟味,这也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这么浓的硝烟味包裹,仿佛千万姹紫烟花燃尽,浓郁的香味,紧紧缠绕着她,让手指指尖都无端感觉有点热。
她一下有点慌乱:“您,您还好吗?不是刚服用了抑制剂吗?”
邢秩双腿交叠:“有很多种解释,比如我在易感期,比如抑制剂过期,不过,最正确的解释,是我身体在渴望你。”
缓了口气,他说:“你可以先回去。”
兰絮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三秒后,她突的回过头,对上邢秩一直无声盯着她的视线,男人稍稍阖了下眼睫,掩饰了下侵略性。
兰絮下定决心,说:“邢秩,我们去酒店吧。”
第130章 不装15
他们没去酒店。
邢秩在二区有住所,二区除了大学城,还有不少有名的大研究所,就包括机甲研究,邢秩不止开机甲一流,在机甲研究上下的功夫,也不比正经研究员少。
他的住所在某个研究所周边衍生的“村”,建筑样式以机甲为原型,路边草木繁茂,大气又精细。
悬浮车直接停在独幢别墅前,多余的一步都不用走。
上班时间,整片区域安安静静的。
来之前,兰絮有问过要怎么回校方,邢秩回:“知道你在,才来的毕业典礼,不然不知道以什么名义过来。”
“总不能用上司的名义。”所以就借用了校友的名义。
现在,这个“名义”估计要更新了。
独幢别墅里有清扫机器人,每天都会固定除尘打扫,他们乍然回到这里,屋内窗明几净,就是装修风格黑白灰,很符合邢秩的性格。
他先走进去,摘下黑色军帽,搁置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兰絮后一步,顺手关上门。
她手按在门把上,脸颊隐约发烫,感觉自己有一点冲动了,甚至直接叫了邢秩的名字。
她想起上回,在人生地不熟的三区,深受深海影响的邢秩,抛却一贯的克制,但说到底,就是擦.边。
他们没有越过最后一道线。
但她可以确定,alpha确实都很猛,她还在终端看了很多ao恋的小说,一般来说,只有omega能安抚易感期的alpha。
她能行吗?
兰絮内心发悬,手顺势压下门把,嘀咕:“要不,还是再等等……”
话没说完呢,身后,邢秩一手包住她放在门把上的手,不由分说地牵了下来,又将她转过来,抵在门上。
兰絮满耳只有邢秩的呼吸,并一声:“后悔了?”
兰絮:“也不是……”
邢秩的吻落了下来。
他把她按在门后,舌尖探入她唇中,毫无章法,谈不上温柔。
一只手按着着她后脑勺,揉乱她的头发,指尖也顺着她脖颈柔和的弧线,往下,解开了她的西服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兰絮被亲得发昏,尤其是那股硝烟味,深深缠住她,她环着他后背的手指,在他军装上,抓出不规律的几道折痕,实在受不住,小腿抽了抽。
站不好了。
衣服一路从玄关落到房内,邢秩终于放开她,兰絮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衬衫,往常整洁严肃的上将,衣服也都皱了,乱了,扣子都散了。
她喘息着,看他解开军装的袖口,拦了下:“不要脱了,就这样。”
邢秩:“嗯?”
兰絮微微挪开眼睛,又觉得既然到这种时候,还是正面欲.望好,道:“好看,我爱看。”
邢秩从善如流:“我知道了。”
解开的扣子,并没有扣回去。
后来兰絮回味,这身黑色军装很帅,扣子硌人也是真的,尤其是邢秩箍着她的腰时,袖口那粒银色扣子,正好卡在她腰窝。
它抵着她腰窝,嵌进去似的,又疼又麻,一整颗扣子都是烫的,仿若融化在她身上。
易感期的alpha也会很渴求抚摸,但她又想看他穿军装的模样,他自己扯开自己前襟的扣子,露出一片蜜色的肌肤,以及胸肌。
他握着她的手,从他敞开的衣襟里,潜进去,手心紧紧贴着肌肉,紧绷的,硬的,又蕴含着力量,好像一头强壮的、伺机捕猎的雄狮。
她另一只手,则搭在他后颈,抚摸着他的腺体。
两人四目相对,一下一下,亲吻,吮吸着彼此的唇。
被本能指挥,他们的体温融化着彼此。
……
深夜,他附在她耳畔,只要他想,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就能充满诱哄的意味:“很喜欢军装?我全穿好了,再来一次?”
兰絮指头掐住他的后颈,摇摇头,一天了,她需要休息,她说:“太浓了,收收。”
邢秩:“什么?”
兰絮:“信息素。”
虽然她不会进入发情期,邢秩的信息素,却会让周围升温,她感觉自己就像在一个温暖的春天里,被一只狮子叼回了窝。
不行了,腌透了。
兰絮隐约觉得不对:“你信息素失控了吗?”
邢秩:“应该是。”
他轻轻咬着她后颈,可是怎么都无法满足,本能催使他要更多,也只要眼前的人,最好能一辈子不被其他人看见。
无法,他低低一叹:“我打点抑制剂。”
抑制剂打在腺体,能迅速起作用。
一针筒下去后,邢秩难得露出一丝头疼的神情:“好像没用。”
兰絮:“……”
她琢磨出来了,她没有信息素,但他一看到她,就发情,她好像携带了专属春..药,邢秩没法抵抗。
她提议:“我们隔离一下吧。”
邢秩目光一黯,却也知道这样下去对兰絮是不行的,没拒绝她的提议。
这幢别墅,不止一个房间,兰絮到隔壁房间,门关上,转上锁芯,能感觉到邢秩就在门外,可她实在太困了。
这一天吃倒是吃了点东西,还是邢秩喂的,但觉没睡个整的。
于是她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房中发生什么,她是一概不知道,等醒来,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才发现邢秩就在自己身旁。
他穿着白色衬衫,衣裳还算整洁,神情也恢复了往常,只问她:“要吃点什么?”
“粥,”兰絮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进来的?”
问完又觉得自己多余一问,邢秩应该有房间的钥匙,直到她看到被拆下来的门。
兰絮:“……”
邢秩用手摁了下眉宇,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句:“易感期的alpha,伴侣不在自己眼底下是不行的。”
兰絮:“好吧……你的易感期过了吗?”
邢秩:“快了。”
那就是还没过。
邢秩要亲她,兰絮嫌得要死:“我没刷牙呢!我也还没洗澡……”
邢秩:“我和你一起。”
话语声渐渐消失,洗浴间多了花洒水声,不知道过了多久,邢秩抱着她出来,兰絮披着浴袍,双颊、手指和膝盖窝,被热得泛粉。
她感觉自己睡醒没多久,又想睡了,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突然想起,抓着邢秩的手:“我忘了请假……”
都两天了。
邢秩:“我请了。”
兰絮:“哦,你每个月都有易感期假期,那我呢?”
邢秩:“也给你请了易感期假期。”
兰絮:“?”
……
另一边,五区,赵岩和几位副官,看着邢秩的请假条,沉默片刻,几人还是没忍住八卦:“这,十七年了吧?”
“对啊,从第一次分化到现在,上将第一次请易感期假期吧……”
“吴助理也请了易感期假期。”
“……”
Beta虽然没有腺体和发情期,但只要有alpha或者omega伴侣,也可以享有易感期假期。
几人明白了,这是上将和兰絮公开了。
……
第三天,邢秩一手环着她,合眼浅眠,兰絮则在看终端,果然失联三天,薛斐有来问她什么事,她艰难打字:【别说了,在陪一个alpha过易感期。】
手都没什么力气了。
黏死人了,这个易感期的alpha,看不到她就是不行的,她想念起上将冷冽沉默的时候。
那边薛斐回得挺快:【辛苦了。】
过了一秒,她又问:【邢上将?】
兰絮:【对。】
薛斐重复了一遍:【……辛苦了。】
兰絮看到自己小腿上,乱七八糟的痕迹,到现在还没消下去。
这还只是小腿。
他说过他会轻点的!骗人,兰絮鼓了鼓脸颊。
虽然第二天开始,邢秩克制了很多,第三天到现在也只有余韵,给足时间让她休息,可是第一天的沉溺,让她想起来,都浑身发烫。
太荒唐了,像陷入了温暖的沼泽,怎么挣扎也出不来。
她没有别的alpha可以比较,但也能猜到,邢秩是头部了,因为他多年用抑制剂度过易感期,几乎无欲无求,如今铁树开花的后果,她算是体会到了。
她叹了口气。
邢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这三天他合起来最多只睡了十小时,还多是像刚刚一样的浅眠,就像怕兰絮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跑了。
即使如此,他精神奕奕,半点不见疲倦,反而是兰絮呵欠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