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心声如约而至般传到他耳畔:【虽然说很想试试,但是感觉高危!】
【呜呜,这个癖好实在太特殊了!】
【再观察观察吧!】
其实真论起来,她也不是很抗拒,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一直很强,但是这东西太反常识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先收兵。
咸鱼毕竟还是缺了点冒进。
见孟逞莫名地盯着自己,他棕红的眼瞳,团着浓稠的情绪,有些理不乱。
兰絮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干嘛,想强煎吗?】
孟逞默了默,眼底露出一丝嫌弃。
他也是浏览那些书时,知道有这回事,龙族的传承记忆里,不存在□□,因为他对同族没有欲.望。
那这种事,他更不屑对她做。
却看兰絮咬着嘴唇,她的下唇被他吮得发红发肿,这一下,更显下唇几分可怜。
他捧着她的脸,拇指摸着她的下唇,将她的唇从她贝齿的蹂躏里,解救出来。
方才一霎的失落与无奈,在看到她这个动作后,也便消失了。
她确实还没做好准备。
罢了,随她。
又不是非要不可。
这边孟逞刚刚说服自己放下,却听兰絮的心还在波动:【……也不是不行。】
孟逞:“?”
兰絮:【但不可能,他这么骄傲,绝对不可能用强煎这种方式,呜呜,好可惜。】
孟逞喉结一动,“好可惜”是什么意思?
好像一辆停在沙地里的车,在重新启动时,车轮空转两圈,孟逞就在这种状态,他就着手指摸她唇瓣的动作,将指头探入她舌尖。
车一动,他也动了,再度低头,用力吻了上去。
兰絮低低“唔”了一声。
【真来啊,真强煎啊!】
她心里叫得慌,手上的动作,却半推半就的,根本没真用力。
她的呼吸,在被他亲住时,也再次变得灼烫。
孟逞亲着,感觉一下子席卷归来,想把她按在床上不让她动,就听她嗷嗷地叫:【救命啊救命啊,有龙强煎人啦!】
孟逞动作稍顿:“不肯的话,那睡觉了?”
兰絮:“好啊。”
嘴上答应得痛快,心里又开始锯木头:【哎呀有点小失望。】
孟逞:行,这是她想要的。
更是他想要的。
因为实力,青龙养不出委屈自己的性格,也是他傲气的根源,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被她拉着,从高高在上的天上,跌落到柔软的被褥。
他直接把她推倒,听到她“诶”地一声,也不管了,用力亲着她的脖颈,沉而滚烫的呼吸,激起女孩臂上细细的疙瘩。
被褥间,都是她的馨香。
他曾好奇过,她身上的香味从哪来的,后来发现,成分占比头发居多。
不像他的头发是龙须所拟化,无时无刻不整洁黑直,她的头发会因为睡觉的动作,而翘起来,有时候会躁,用手指做梳,顺一下就会好很多。
她会用皂角,头膏。
孟逞闻过那些东西的味道,都不是她发间的味道,她的味道,是因为她才存在。
很喜欢这个味道。
他一只手,执起一缕头发,放在唇间,吻了吻。
这个动作很纯粹。
其他却一点都与纯粹无关,甚至是兵荒马乱。
因为两个。
他是可以收起,控制,但等于双倍的份量,每一场都格外的长,一晚上过去,兰絮累得慌,他体温好高,什么都烫,轻易激出她一身的汗。
要命,她要脱水了。
还好她是修士,她要是普通人,真的会死!
她实在累了,便问:“没好么?”
孟逞眼中奇怪:“龙族发情一般是一个月。”
他要是现在好了,不就成了人类口中的阳痿男了?
兰絮:6。
种族差异要不得!
她得问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不然真的要被……死了,她睁着魉眼,问:“你们怎么还有发情这回事啊。”
孟逞:“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传承记忆嘛,简单说就是种族外挂,无师自通的最高境界,但得遇到特定事情,才能触发。
孟逞无辜,他不是故意的,不过即使有些事事先知道了,也是避不开的。
譬如现在,兰絮恍然了一下,哭出来了。
她用脚踢孟逞,眼泪滴滴答答:“不行了,真的,我们睡觉吧,呜呜呜。”
孟逞啄吻着她一颗颗泪珠。
他也是到极致了,颧骨微红,龙鳞若隐若现,呼吸沉而滚烫,声音充满磁性的好听:“兰絮。”
兰絮怔了怔。
孟逞:“絮絮。”
她指甲猛地抠住他的后背。
他本来想叫她絮儿,这是玄姚他们叫过的,他只想叫一个和他们不一样的。
他的絮絮。
……
第三天,兰絮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她回想黄金龙窟的气候,挣出一丝清明,问孟逞:“这几天雷是不是有点多?”
孟逞:“想去看看?”
兰絮:“唔。”
三天没呼吸新鲜空气,她觉得自己快被孟逞腌入味了,必须透气。
但她没想到,是这种看。
他直接把她抱起来,走到了窗户那里。
一步一步,都是折腾。气得她用力咬在他肩膀上。
他还颇为好心道:“小心牙齿。”
他身体可不是普通的硬,会把她牙齿崩坏。
兰絮:“……”更气了!
等到到窗户,她趴在窗沿,推开一看,她才知道,何止雷,简直黑云压城,把黄金山都够了出一种可怕的阴影。
像是某种末日漩涡。
以为这是孟・杰克苏的又一杰作,她抠住窗棱,努力稳住身形,问:“怎、怎么会有这些?”
区区雷云,孟逞并不放在眼里,只说:“你的晋升雷云。”
兰絮:“?”
她惊了,虽然说双修肯定能提升修为,但是她这几天过的都什么糊涂日子啊,哪有用功法,这也能升级?
孟逞的回答,让她恍然:“我不是给了一次?”
兰絮:“……”
靠!居然是这样!
要是她缺钱都想缺德地拿这东西去卖了!
事关修为和任务,她原来是筑基初期来的,便问:“那现在呢,我是筑基中期,末期?还是金丹?”
她是觉得,这么厚的云,自己怎么也该金丹了。
提前面两个小阶层,就是怕孟逞太得意,别让他把太把他自己当个宝了。
却听孟逞说:“是元婴。”
兰絮:“……”
宝,你真是块宝!
真就做梦做着做着,完成任务了。
她正有些高兴,孟逞捏了捏她下颌:“别走神。”
兰絮低泣:“真不要了……”
其实兰絮上元婴了,孟逞也听不到她的心声,不过他不介怀,免得没事偷听她骂他,还没法对峙。
窗户又被关上,兰絮扶着的窗边,留下她指尖的水痕。
在房中过高的温度里,慢慢便也蒸发了。
……
一个月过后,总算是完成一次发情期了。
兰絮当真不知今夕何夕。
她窝在被窝里,哭泣:“孟逞,你真得往人的方向努努力。”
孟逞正整理衣襟,动作一顿。
他道:“下回试试。”
他也有点心得了,人体和龙体确实不一样,他或许可以用某种办法,把这一整个月,七百二十时辰,分散到每年十二个月。
并不是说除了发情期外,龙就不会需要那什么了。
于是,他觉得每个月至少得拿二十五天。
兰絮两眼一黑:“二十五天!剩下五天给我放假休息是吧?”
孟逞坐在床沿,给她梳着头发,他垂着眼睛,掩去眼底的愉悦,只道:“剩下五天,我陪你走走。”
兰絮:“……”
这是什么惨无人道的古代单休制度!吊路灯去吧资龙家!
她无情地拒绝了:“不行,一个月最多十天!”
孟逞思索:“二十天。”
兰絮:“十五天!”
再说她要生气了,孟逞暂时应下:“行,十五天。”以后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
兰絮上次见光见风,还是去看自己从金丹渡劫元婴的雷云。
如今过去快一个月。
因为孟逞几万年不曾发情,第一次发情期期间,独占欲随着时间加深,越发病态,连风吹到她都不肯。
甚至,他还想世界上的风都封一个月,让世界处于无风状态。
要不是兰絮想到这得带来什么样的天灾人祸,还真让这老处龙做到了,这要是她要见阳光,他可不是要化成后裔射日去了。
庆幸发情期结束,他好转了,没那么极端。
让兰絮见见风与光也是可以的。
兰絮没什么力气,推开那扇窗户。
今天阳光的确很好。
但兰絮忘了,黄金龙窟地理位置,就是很热的火山口,随着灵力流动,阳光是正常阳光的百倍以上。
加上这么久不曾看到阳光,她眼睛都疼了。
她赶紧闭上眼,别过脑袋,刚好孟逞站在她身后,他张开手臂,直接把她抱住。
似乎早有预谋。
他见兰絮会簌簌流泪,亲吻她的泪:“怎么了?”
兰絮:“太亮了,我感觉我眼睛瞎了。”
孟逞:“不会瞎的。”
兰絮闭眼,自己眼前的黑幕,有众多“绿虫”飞舞,瞎了倒也不至于,但估计要好一会儿才能好,确实不好受。
她气死了,双手轮流爆锤他:“会瞎的,关在黑暗的屋里这么久,不能一下直视光的,都怪你不肯让我看光!”
她打的不疼,孟逞接住她的拳头,怕她把她骨头弄裂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有病,心里如一湾温泉,突突地沸腾着,盯着她骂自己的样子,以前就觉得可爱了,现在只觉得更可爱。
真想让她不准骂别人了,以后只能骂他。
掩去这种情绪,他低头,亲她的眼睛,用嘴唇,将唾液分到她眼睛。
兰絮还没来得及嫌弃,突然眼前一亮,缓缓恢复了过来。
她睁开眼,眨了眨,一点都不会不舒服了,再看阳光,也没有任何异常。
甚至好过头了,好像拿着放大镜在看世界,明察秋毫,看什么都眼花。
她又头晕了,揉揉眼睛:“我眼睛好像坏了,是不是你弄的……”
孟逞:“你现在化神期,看到的和以前不太一样。”
错怪了他,但兰絮真的好累,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孟逞,她干脆将错就错:“就是怪你。”
孟逞认错:“怪我。”
兰絮:“……”
她有点惊奇地看他一眼,干嘛突然这么好说话?她都要不习惯了。
孟逞挑眉,看懂她的意思,好气又好笑:“你想要我和你吵的话,我也可以顺你心意。”
兰絮:“嘘,你还是不说话帅一点。”
这话孟逞就不爱听了,他直接把她抱回床上,一顿猛亲。
到底黏糊了一个月,两人目光都是彼此,一对视,亲了一口,就又差点有些忍不住。
踩住刹车的是兰絮:“停停停。”
孟逞竟然问:“还在生气?”
兰絮可惊奇了,本来也没多气,最多就是迁怒,既然他这么说,她不生气也不行了,便道:“对啊。”
孟逞:“做什么你才消气?”
兰絮:“做什么都好?”
孟逞敛眸,道:“嗯。”
她想做天下第一,也可以。
他五千年前和玄姚打了一架,就是因为他觉得玄姚甘愿被人类利用,半点没有龙的尊严。
但如今,他也知道,兰絮说什么,他都会一口答应。
尊严?
现在是讲尊严的时候?显然不是,她当然不一样。
兰絮才不知道孟逞脑海里的曲折。
她忽的一笑,背对着他,解开衣裳,这一套不是她那天穿的,而是她带下山换洗的衣服,也只有这一套了,皱巴巴的。
如云浓密的黑发,放在她如玉光滑莹润的后背,半遮半掩,更让孟逞眉心一跳。
明明看了一个月了,还是看不够。
他抬起手,勾住她的衣襟。
然而在他要代劳之前,兰絮把衣服塞到他手上。
孟逞:“?”
她再指着地上的衣裳,那是本来穿的衣服,一个月没洗,又惨遭各种状况,比咸菜还惨不忍睹。
她想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回去。
兰絮:“洗衣服叭。”
孟逞:“……”
所以,孟逞开始了龙生第一次家务,洗两套衣服。
他好不容易拧干衣服,挂在外面,滴滴答答滴水。
孟逞着青白色的一件单薄衣衫,高高挽着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
他抱着手臂,拽拽地盯着这几件衣服,心想,哼,为了两件衣服,就这么用了一次他给的机会,没有半点追求。
就不能让他做点更难的事?
比如当上人类第一。
算了,也不是第一日知道她就是这样,想着,他弯了弯唇角,但嘴角马上垮了。
快点晾干,才能回去。
孟逞有点焦急,原地踱步两下,又看一眼,还不干?用龙息烘干吧。
足够了。
他急忘了,龙息确实可以烘干衣服,也会直接把衣服烤成灰烬。
兰絮本来在屋子里,等待系统和自己联系,听到外面“嗤”的一声,她抱着被子,到窗户那里一看――
简易搭的晾衣架,和衣服都便成了炭色。
就像没有物质的爱情,被风一吹就散了。
孟逞正试图捏住最后一点灰烬,没捏住,他握拳,敲敲额头,懊恼了一下,再回头,看向兰絮。
兰絮想笑,可是那是她的衣服诶,又笑不出来了。
真是!
这下可好,她直接扯走孟逞的外袍,裹在身上,因为太宽,她打了点结,没想到孟逞的衣服,穿起来还挺凉快。
她冷哼一声:“那这件赔给我了。”
孟逞:“……”
青龙喉结骤升骤落。
那是他的外龙鳞,她裹着自己宽大的龙鳞,脸埋在衣服上,小小个的,眼底流波清莹,整个人沾着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