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滚热的浓汤烫的暴怒的少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穿着湿漉漉的裙子将压在身下的玩偶,整个腹腔掏空的时候,纷纷扬扬的羽毛洒满整个餐桌。高贵的银发女王捏着微微冷冻凉意的杯子轻描淡写放在餐桌上的时候轻轻叩出的轻响。
“你个短命鬼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
奚落。
高贵的银发女王直到现在这一刻才确定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稚嫩的'雏虫',她面前站的是个套着的人皮的孤魂野鬼。
不知道从那个恶臭的淤泥里爬出来的家伙。
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一肚子坏水的蠢货,高贵的银发女王看着那双赤足上面带着情趣情调的渔网袜。
对方眼皮上像是坐台小姐一样廉价艳丽的眼影颜色,以及王虫那头天生高贵的银色长发盘成的劣质发型,银发女王就感觉自己的眉梢在隐隐作痛。
她就觉这个家伙很奇怪。
至始自终。
因为蛋壳里孵化的内容物都已经腐败,死蛋不会孵化出雏虫或者说这个稚嫩的王早在破壳诞生之前就已经死亡。
而作为蜂族中的重要心脏的少女才会显得孱弱无力,无论是精神力的控制还是对于信息素对于蜂族统御支配能力调动。
她都差很多。
高贵的银发女王在城墙头上跟那只纤细指尖交握的时候,潜藏在血脉隐藏的规律以及法则随着基因苏醒。
王与王的对决就已经开始了。
恶毒愚蠢的'新王'不止是觊觎她的王座,同样高贵的银发女王一直在权衡她的生命价值。
'双王'时代千载难逢。
她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机会,同样她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试验品。
而被她破了一脸果汁的银发少女像只怒气重重地野兽,抓满食物的手指疯狂挥舞的时候抓不到站在原地的白殊,同样她整个人被架起来的时候额发散落下来的'新王'大声呵斥了声。
“放开我!”
'王虫'对于蜂族天生的支配与强压使的周围侍卫忍不住松开手的时候。
抓在少女手腕上的指尖眼看着松开,挂在半空的少女脚尖即将落地的时刻,白殊默默推回了被胡乱打翻的餐碟将指尖沾染的浓汤在桌面仔仔细细蹭干净。
“将她带回去,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什么时候再说。”
高贵的银发女王的信息素笼罩统御整个蜂巢。
而被人遏制住命脉的'初王'怒气冲冲跑回寝殿的时候,没有造成任何破坏的能力少女像是癫狂的野猫,胡乱抓住过长的桌布掀掉的桌子准备好的各种餐点。
昂贵的银质餐具以及瓷器“乒乒乓乓——”摔碎一地的时候。
脑袋上湿漉漉挂着薄荷叶的林芙远远给她比了个'渣滓'的手势,白殊也就是凭借那一个动作发现对方的真面目。
白殊知道对方蠢,但是不知道对方那么蠢。
在自己局面完全劣势的情况下漏出不该展现的獠牙野心,在自己完全劣势的情况下像只没教养的野猫四处撒野,时刻挑战着她的耐心。
而抓到桌布掀翻了整个餐桌的少女则像是赢得了这场斗争胜利的斗士。
恶狠狠的留下了个鄙夷的眼神。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去死?!.....”
浑身湿哒哒的银发少女骑在松软的人偶身上,将制作精美玩偶手脚扯断整个胸膛被开膛破腹的时候,像是挖空了白殊的胸膛。
冰冷的裙子将压在身下。
玩偶整个腹腔掏空的时候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倒映着天空,纷纷扬扬的羽毛像是冬日的大雪,额发湿漉漉搭在额头一绺一绺的贴在额间的时候越发显得面目狰狞。
成排训练有素的蜂族士兵披着铠甲经过王城庭院的时候。
“昂~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比我早出生几天的臭虫吗!”
“还不是一脸贱人的样子...”
...
掐着玩偶拧断的脖子的少女林芙跪在地上的时候越发显得那张脸天真。
深秋的寒风已经带着冬季的凛冽。
而被困在高塔中的'新王'开始焦躁难安的时候,银发女王坐在暖融融的壁炉旁边的时候白殊默默将膝盖上绒毯往上提了下,翻看书信的时候上面熟悉的鲜红印尼让她眸色深了深的时候。
“你真的可以为我献上生命吗?”
匍匐在银发少女脚尖的蜂族男士看不清楚脸。
只能凭借身上沉甸甸的盔甲判断对方身份,只能透过对方头上的帽徽来确认贵族地位。
林芙总是在各种自由的角落里跟黑发公爵尤利西斯试图混在一起。
同时也喜欢跟王庭中伺候在女王身侧的各种贵族公爵搞好暧昧关系,白殊不只是一次看到巧笑嫣然的银发少女,'挂在'那些蜂族青年的臂膀上谄媚笑的像只求欢的野猫。
秋风飒飒的庭院仿佛到处都留下了腥-臊的味道。
“基地已经建好了。”
身上污渍已经擦拭干净近的身女官。
那天的混乱没有给王庭女官留下任何阴影,梅布尔颀长的身形跪在女王身侧时候,冰冷机械人身体被跳耀的火光映照出诡异的红痕,看起来像是徘徊在银血王庭中历代的嗜血幽魂一样。
“您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蜂巢女王的漠视急速增长了'初王'的野心。
即使林芙天生信息素具有残缺,但是王虫的特制还是昂她笼络了一批忠诚的子民。
那些人跪在'新王'的脚下,迷恋的亲吻着她的足尖的时候林芙笑的极其得意,她斜靠在卧榻上的时候地板上全是鲜血。
乐忠于撬女王身侧近卫的'新王'。
无论是被她看中的黑发公爵尤利西斯,甚至是被流放在外的普利斯特利也收到一封香艳剪辑,甚至包括在银血王庭前院游荡的疯犬帕里斯,在雨夜驻守的时候,都看到过站在银血王庭夜色里银发少女漏出一条白皙细腻的腿。
女王其实拥有多伴侣的权限。
但是银发女王从继位开始就像个异性绝缘体一样,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殊觉得'新王'比自己强,至少符合梅布尔期待中那样的性感热切。
能优先留下子嗣。
但是除了嬴-荡以外,无论从哪个方面以及角度来说,白殊都觉得
当初,白殊看到巧笑嫣然的少女挂在红发暴徒帕里斯身侧的时候,高贵的银发女王以为对方会背叛时候,帕里斯仿佛病态迷恋般的亲了稚嫩的'初王'一口之后就意犹未尽的松开了手吊儿郎当的离开了。
气的'林芙'站在原地直跺脚。
女王其实拥有多伴侣的权限。
但是银发女王白殊从继位开始就像个异性绝缘体一样,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芙这个'新王'比自己强,至少符合梅布尔期待中那样的性感热切。
能优先留下子嗣。
但是在高贵的银发女王眼里,除了这一点以外,白殊认为对方各个方面都比不上自己。
“做。”
“为什么不做!梅布尔你知道这个机会多难得?罕见的珍惜试验品,哪怕留不下活口,即使是尸体也行。”
就算是趿着尸山血海她也要做。
刚刚诞生的'初王'多么完美的实验体,白殊对她的高容忍都只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她在借用初生新王的手来排除异己。
同时将手中的王权进一步收紧。
所以她放任那个暴戾愚蠢的少女在王庭里胡来,同时让梅布尔时刻监视者对方的行动。
白殊自己是经历胚胎出生的转生者,所以高贵的银发女王对于异世的灵魂格外敏锐。
其实她倒不是非要杀死转生者,但是傲慢的'新王'撩拨到她面前就留不得了,尤其是林芙眼中无法磨灭的野心,以及时刻逼迫到颈间的刀刃只差一个契机。
白殊毫不怀疑只要她落到下风。
残暴愚蠢的'新王'会割开她的喉咙,将她的挫骨扬灰。
林芙一开始接触尤利西斯的时候银发女王并不在意,但是即使白殊对尤里西斯没有什么特殊心思,但是架不住那只没教养野猫儿隔三差五的撩拨黑发公爵。
白殊抓到了好几次。
而且银发少女似乎对于银发女王的出现感到厌烦且漠不关心。
既没有羞耻心,也没有被抓狼狈的既视感,甚至是银发少女甚至还趴在墙头默默将肩膀上下滑的肩带勾起来的时候,微微上挑的眉眼带着黏腻腻的笑意游走在女王侧脸的时候慢慢开口。
“既然你不喜欢他就让给我吧。”
第162章
深秋已经入冬的苗圃里,整个庭院色调都蒙上了厚重的色彩,而高贵的银发女王坐在茶桌前的时候。
白殊肩膀上披着暖绒绒的外套。
而高贵的银发女王端着手中暖融融茶盏的时候,垂眸看了眼杯中冒着暖融融热气的红茶,又默默瞥了一眼光-裸着大腿的银发少女,看着她纤细稚嫩的身体一颗颗成片毛起鸡皮疙瘩的皮肤。
“谁都可以给你,但是尤利西斯不行。”
翘着小腿面容姣好的少女林芙,穿着轻薄的裙衫伏在黑发公爵宽阔肩膀上的时候像只讨巧的猫,被黑发公爵摔下来的时候浑身站着叶片显得狼狈极了。
赤着脚站在霜冻的路面上,十个脚趾冻的通红。
白殊知道眼前的少女有些颠,但是没想到林芙的癫的不分敌我,所以高贵的银发女王看着她来回交跺脚尖还有心情让梅布尔给她披上外套。
“为什么不行?”
“你又不喜欢他,我喜欢他你为什么不能给我。”
无论在什么场合。
只要她们两碰到必声口舌事非,年轻的'新王'热衷于挑衅窃取,而高贵的银发女王总是显得冷酷无情。
“我为什么要让给你,他是我的伴侣候选人。”
这是白殊第一次公开承认尤利西斯的身份。
坐在花园对面女王看见像只野猫儿挂在黑发公爵肩膀上的少女的时候,白殊罕见的表情凝固了下,连同端在手中的茶盏都下意识晃荡了下。
虽然表情很镇定。
但事实上在视线触及的瞬间,银发女王的视线里的画面还是凝固了片刻,在白殊下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先出口的拒绝干脆利落。
“不行。”
“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每次我无论说什么事情都是拒绝?”
无论稚嫩的'新王'干什么,都翻不出蜂巢女王的掌控,愚蠢的银发少女林芙也逐渐感觉到王庭里异样扭曲的气息。
“因为你无理取闹。”
“你想要事情东西多了,小到衣服鞋子,大到男人伴侣,都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你知道你在这个庭院里勾搭了多少人吗?”
“你是怎么能说出,'你喜欢他'叫我让给你的。”
比起理智先涌上来的是一瞬间的嫉妒。
反驳的话出口之后,白殊脑袋里那圈圈扩散开的思维之下是先在心中扩散开异样情绪,纷纷扬扬的思绪。
尤里西斯优秀出众的战斗能力。
因为黑发公爵是银血王庭遗留下来的'历史遗址',黑发青年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开始,那黏腻腻的臂膀从身后搂住她肩膀的时候,就像是命运的烙印缠上了命运的轨迹。
尤利西斯了解王庭里面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骁勇善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白殊都不可能把这么一个危险分子交给自己对立面的'新王'。
白殊和尤利西斯的关系很暧昧。
他们不是情人,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情人暧昧。
同时作为女王与臣子来说,他们的关系又比一般的女王与臣子之间要更近,至少比身旁其他公爵都要更亲近点。
这种奇妙的平衡关系。
就像是两个没有戴面具的人,互相坦诚自己赤-裸肮脏的黑暗面一样。
白殊面对梅布尔的时候没有这种特殊的感觉,同样面对同样作为'王庭遗址'翠发公爵普利斯特利也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尤利西斯将她拽到花圃深处的时候。
两个人面对面。
一个眼神就能意会的微妙关系。
....
所以高贵的银发女王拒绝的毫不留情,而赤着脚站在花圃中的少女一二再再而三碰壁的时候,穿的衣衫单薄的林芙仿佛怒气值达到了顶峰。
“你就是个虚伪的家伙!”
怒气冲冲离开的时候,被摔得震天响动的门扉一如往常。
因为她被处处制肘的恶气。
因为刚刚诞生的'王虫'还没有来得及舒展羽翼就被人直接攥入掌中。
即使林芙不够聪明,即使暴戾残忍的'初王'蠢的达到一定境界,但是她依旧察觉到这种致命的危机环境。
所以银血王庭里的气氛阴暗极了,仿佛有极大的风暴在酝酿,银发少女在自己房间里发疯的叫骂声越来越明显,而在'新王'出没得地方血腥味也越来越难闻。
激烈的战斗打断的剑刃,伴随着子弹的流矢在墙壁上划出凌乱的痕迹。
被像只猫儿一样讨巧的少女抱住肩膀的黑发公爵走过来,尤利西斯颀长的身影将银发女王完全笼罩的时候,压抑的气氛有一瞬间更凝固。
“性格相当糟糕。”
“我没有碰过她,一指个指头都没有。”
尤利西斯常穿贵族服饰,浑身上下包裹的连指尖都看不到。
银血王庭的深秋很冷,尤其入冬开始凛冽的寒风跟刀一样,所以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发公爵默默伸出手的时候,坐在原地的银发女王垂眸静默了一瞬。
“你不用跟我交代。”
嫉妒。
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嫉妒。
两个人仅仅只是站在一个场景里面,嫉妒的气息就从身体各个细胞里面探出头,胸口咕噜咕噜之泛酸水。
白殊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纯粹的占有欲作祟。
反正她不喜欢没有教养的'初王'背后死死扒着尤里西斯的肩膀,尤其是两张脸凑在一起的时候格外扎人眼睛。
高贵的银发女王淡淡垂眸的时候。
站在女王身侧的黑发公爵默默给她提了下肩膀上微微下滑的大氅,同时将手上厚实的皮质手套摘下来漏出修长的指尖。
“说是这么说。”
“你如果真的不嫉妒,刚才你在背后盯着我后背的时候,视线几乎要将人戳穿了。”
默契。
以及两个人之间比任何人都要靠近的奇妙关系,暧昧的像是枫糖一样,又像是命运缠绕的丝线。
“你知道的,我偏见厌恶没有教养的人,而且比起一个不知道哪里来能力未知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