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注意到白蘅的视线,他缓缓抬起头,慵懒散漫的望过来。
女子穿着一身红色碎花边的连衣裙,巴掌大的小脸,稠丽美艳,浑身上下都透着娇媚勾人的气息。
细长凤眸微眯起,男人漫不经心的,眼神透着一丝冷厌。
不知道为什么,白蘅觉得男人看她的眼神带着烦躁,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但很快,白蘅觉得自己想错了,书里面的白蘅柔柔弱弱,从来没有得罪过谁,不可能有仇的。
而且男人刚刚救了她,肯出手救人的人,一定是个好人的。
正当白蘅想上前给男人说谢谢——
“白蘅。”
熟悉又带着担心的声音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紧紧的抱进怀中。
白蘅被细微的乌木沉香气味包裹着,淡淡的,柔柔的,给人一种温润柔和的感觉。
“薄先生……”她抱着他的腰,细软的哭腔透着害怕和委屈。
薄京鹤揽着她腰,往怀里轻轻一带,下颔贴着她长发,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别哭,我在这里,别哭……”
对方的声线温润儒雅,低哑诱哄着,透着缱绻柔情。
白蘅眼眶打转着泪珠,肩膀抽动着,又细又软的声音娇嗲:“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就遇到喝醉酒的男人,他拉着我的手说请我喝酒,我说不要喝酒,他还掐我的脖子,说脏话骂我。”
薄京鹤微皱了下眉,深邃的眼睛闪过一丝暗色。但看向白蘅的时候,他眼神只有温柔,溺宠,心疼。
冷白指骨轻抚摸上纤细脖颈,薄京鹤看着她被掐红的肌肤,轻问:“是不是很疼?”
白蘅仰头看他,微微点头,轻轻地应了声:“嗯。”
薄京鹤看了她一眼,眼神柔和:“给你吹吹好不好?吹吹不痛。”
白蘅微微怔愣。
下一秒,薄京鹤缓缓低下头,他温柔的吹着,灼热又酥麻的气息,轻拂过她脖颈。
白蘅娇躯细微的颤抖了一下,仿佛全身被电流略过一样,白皙指尖微微蜷缩,有些绵软无力。
她看着薄京鹤,男人侧脸俊美清隽,薄薄的唇微抿,透着撩人的弧度。
这时薄京鹤抬眸,她撞进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里,被宠溺的眼神盯着。
“还疼吗?”
“不……不疼了。”
白蘅软软颤着音说道,她脸颊微红,唇角微微上扬着。
薄京鹤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两人你侬我侬的,缠绵暧昧,仿佛忘记旁边还有人在。
“啧……”
“薄京鹤,原来她是你的女人?”
微微诧异的声音传来,薄京鹤和白蘅被吸引了视线,不由地抬眸看去。
刚才靠在墙壁上的男人走了过来,他挑着眉看了一眼白蘅,邪肆极了。
薄京鹤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西辞,你怎么在这里?”
傅西辞轻笑了声,他双手环臂:“烟瘾犯了,出来吸口烟。”
薄京鹤没有说话,淡淡的嗯了声。
白蘅听到他们的对话,黛眉蹙了下,薄京鹤和这个人认识的?
她看向薄京鹤,轻轻说道:“他是你朋友吗?刚才要不是他救我,我差点就被掐死了。”
薄京鹤温柔道:“你不会死的。”
而后他看了一眼傅西辞,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跟个妖孽似的。
“我也没想到我随手救的人,竟然是你女人,你什么时候有女人,我怎么不知道?”
薄京鹤神色淡淡的,他嗓音清冷:“说话注意点,别一口一个女人,不尊重人家。”
傅西辞微微愣了一下,而后他反应微微过来,低低的笑起来,笑声透着一丝玩味和震惊。
“真是没想到,薄京鹤你变了,竟然这么有礼貌呀,因为这个女人?”
傅西辞看向白蘅,眼神审视:“嗯,长得是真带劲,难怪能迷倒薄京鹤,小妖精。”
白蘅瞳孔骤缩。
他怎么知道她是花精?
薄京鹤看了一眼白蘅,他拉着她手,轻轻往后一藏。
傅西辞:咦!
这么宝贝。
薄京鹤看向他,淡淡的说了句:“谢谢你救了她。”
傅西辞神色慵懒:“客气什么,就算不是她,换成别人,我也会救。”
他睨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神闪过一丝嫌弃的眸色。
“垃圾!”
薄京鹤掀了掀眸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神凉凉的,似乎透着什么。
他对着傅西辞说道:“帮我个忙。”
傅西辞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儿,眼底含着玩味的笑,似乎知道了什么。
他懒懒说道:“我知道了。”
*
“薄先生,我到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
白蘅仰着漂亮明艳的小脸看他,声音绵软细腻,如同甜罐子里的蜜。
薄京鹤轻笑了下,他低低地应了声:“嗯。”
白蘅微微抿唇,粉嫩的唇瓣鲜红,像雨后的蔷薇,娇艳欲滴。
“那我先上去了。”她声音温凉,娇娇的说道:“薄先生,再见。”
薄京鹤垂眸看她,低声道:“再见。”
白蘅不舍的迈开脚步,缓缓转过身,向老小区的房子走去。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顿住,白皙指尖微微蜷缩。
她转身,望向薄京鹤。
对方还是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她,隔着遥遥距离。
他的眼神温柔而又缱绻,仿佛在看情人似的目光,深情暧昧。
为什么会是这种眼神,他们才认识不久而已。
不过,白蘅并不讨厌。
自从她穿进书里面,感受到的好意寥寥无几,只有薄京鹤对她好。
救她,请她吃饭,安慰她,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很温柔,很有耐心。
然而。
就是这样的人,会下半身瘫痪,会病死异国他乡。
白蘅不知不觉地怜悯薄京鹤,对他的遭遇愈发地可惜,心疼。
不该是这样的,好人应该有好报,她不会让他发生这样悲惨的事情。
白蘅唇微微抿起,她向薄京鹤奔去,笑容璀璨如星,连带着扬起的裙摆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薄京鹤抱了个满怀,属于白蘅身上的清甜气味缠绕着他,带着满满的关爱语气。
“薄先生,我们会好好的。”
“我会保护好你,寸步不离。”
薄京鹤漆黑的瞳眸微微顿住,大概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而后又想到了,她说过“她会很努力勾引他”的话。
他轻轻的勾着她的细腰,唇角微扬,宠溺的说道:“好。”
第12章 嘤嘤叫
纸醉金迷会所。
五十六层私人高级VIP包间。
“说出来你不信。”
“薄京鹤有女人。”
傅西辞微眯着眼睛,口中叼着根烟,漫不经心的说着今天遇见薄京鹤和白蘅的事情。
对面的男人坐在奢靡的单人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着,戴着金丝眼镜。
一双桃花眸眨着,眼尾微微上扬着,冷漠又多情的斯文败类。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嗤笑了声,质问的语气持怀疑的态度。
傅西辞慵懒散漫的点头:“真的,我以你和你的小情人发誓,若我有半句谎话,你的小情人踹你。”
他说完对面一个苹果砸过来,差点没把他脑袋砸开花。
谢时津挑眉看他,神色冷淡:“发誓就发誓,你咒我干嘛?”
傅西辞单手掂了掂苹果,他咬了咬,一大半苹果被他吃下去。
“你不是说不相信薄京鹤有女人的吗?看你这么宝贝你那个名怜戏子情人,我发这个誓你才能相信我说的话。”
谢时津服了他了,轻轻点头:“就算薄京鹤真有女人了,也很正常,他没有女人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说起这个,傅西辞苹果都不吃了,他随手丢到桌面上,模样兴致勃勃。
“薄京鹤那方面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他很护着那个女人,我才说了那女人一句话而已,他就急得不行,还把人往身后藏着,真是宝贝死了。”
谢时津修长的手扶了扶眼镜,迷人的桃花眸含着笑意,意味不明的说道:
“真有意思。”
别看薄京鹤面容温润,就以为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其实不然。
除了他身边的人,或者是多年朋友,鲜少人知道他心狠手辣,阴沉桀骜。
傅西辞笑着点头,昏暗灯光下,眼底那颗泪痣阴柔诡艳。
“可不就是有意思,那女人要是知道薄京鹤的另一面,指定被吓得嘤嘤叫。”
话落,包厢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薄京鹤身着深色的西装带着凉意走进来。
他看了一眼傅西辞,又看了一眼谢时津,声音淡淡的道:“久等了。”
薄京鹤坐在靠背的沙发上,抬手解开了几颗衬衫纽扣,多了几分的随意和慵懒。
他掀了掀眸子,看向傅西辞,神色冷漠中又带着狠。
冷冷开口问:“人呢?”
傅西辞回过神,唇角微勾,他轻轻的拍了拍手掌。
包间里有配套房间,供于娱乐游戏,或是过夜留宿。
最里间的那套房间——
有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男人走出来,他们把人带到三人的面前,然后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傅西辞开口说道:“人在这,你想怎么做?”
薄京鹤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眼神透着一丝冷意。
傅西辞轻轻挑眉,知道那人要遭殃,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谢时津察觉到了异样,他看向地上浑身血迹的男人,好看的桃花眸微微眯起。
“京鹤,你好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动怒?”
薄京鹤转头看向他,眼神凌厉:“我没有生气,生气的是别人。”
别人是指……
谢时津心里隐隐猜测。
傅西辞突然说出他心中的疑惑:“哦,我忘了跟你说,我还救了他的女人,就是这个人欺负他女人了。”
谢时津看了他一眼,语气怀疑:“你救的?”
傅西辞“嗯”了声,他薄唇轻轻挑起,笑得妖孽邪魅极了。
他怎么不信呢?
谢时津看向薄京鹤,眼神似在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薄京鹤惜字如金的道:“是。”
谢时津微微挑眉,没想到是真的,不由地对傅西辞竖起大拇指。
“可以呀,傅西辞。”
“救了京鹤的女人,不向他邀功吗?”
傅西辞有些飘飘然,他手指弯了弯,故作谦虚的说道:“唉,小事情,我可是个低调的人呀!”
谢时津吐槽:“死装!”
傅西辞“啧”了声,反驳:“我这人从来不装,你别污蔑。”
谢时津不想和他说话了,心累,而后看向神色深沉的薄京鹤。
他正想要开口说话——
薄京鹤突然站起身来,他走到那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道:
“哪只手碰她的?”
那人缓缓抬起头,双手撑地,跪求的说道:“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包间里的光线昏暗,打在薄京鹤矜贵禁欲的脸庞上,阴森冷戾,格外的诡异,令人胆战心惊。
他又重复说道,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哪只手?”
在常年上位者的威严的压迫下,那人浑身瑟瑟发抖,牙齿打着颤道:“我……我……”
薄京鹤目光森然,眼尾逐渐的染红,忍耐度分明是已经到了极限。
那人更加的怕了,他下意识的磕头,对着薄京鹤求饶:“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放我一命……”
薄京鹤冷冷的笑了声:“放过你,那你为什么不放过她呢?”
如果不是傅西辞,又或者是他没找到白蘅,那么她会发生什么事情?
薄京鹤不敢想。
想想都会疯的。
“好像是左手?”傅西辞突然懒洋洋的说道:“又好像是右手……”
他看着那人,俊美的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好像是两只手都碰了。”
那人满头大汗,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哪只手都没碰。”
傅西辞冷笑了声,似在笑他的愚蠢,如果没有否认,或许还能保住条手。
但现在……
可能连命也保不住了。
那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已经来不及了。
薄京鹤垂眸看着他,目光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似的。
“你让她哭了。”
“她还很害怕。”
低哑的声音沾着几分危险的气息,仿佛一把锋利的剑似的,悬崖那人的脑袋上。
薄京鹤突然掐上那人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几乎要捏碎那人的骨头。
“那我就让你哭得更惨,就算你害怕得要死,也不可能会有人来救你。”
……
……
喷洒清新剂的包厢有淡淡的铁锈味,似乎被人重新打扫过似的,黑亮的地板上泛着一层腊光。
薄京鹤吸着一根雪茄,他额前的头发捋了上去,露出光滑的额头,眉眼间透着一丝戾气。
谢时津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随意的丢在一旁。
男人上身的雪白衬衫,脖颈,以及那张矜贵禁欲的脸庞,都沾染上了朱砂般的颜色,衬得他愈发的狠戾。
“擦擦脸。”谢时津递过干净的手帕给他:“吩咐手下的人就行,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第13章 白小姐,能当我女伴吗?
薄京鹤看了他一眼,眼神凉凉的,唇角微微弯起一抹浅笑的弧度。
他接过他的手帕:“不知道,刚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谢时津和傅西辞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有一瞬间的怔愣,而后反应过来,薄京鹤真的动情了。
傅西辞见过白蘅,她长得够带劲的,特别是那双眼睛,透着清纯和妩媚,看人一眼都要命。
最吸引薄京鹤这种道貌岸然的君子,完全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哪哪满意,哪哪都合胃口。
谢时津没见过白蘅,所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何等的天仙,竟然让矜贵禁欲的薄京鹤这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