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追回那两个人。
手里的女子已然要昏厥,这天留她在外面冻两个时辰也没气了。
他只好抱着回府。
进门就被一脸好奇的小厮眼神黏住。
“看什么看?去找个丫鬟,帮她洗漱一下,换件干净的衣服。”
小厮有些为难:
“咱们房里也没婢女啊,我得去大爷房里要个婢女过来。“
顾景言胸中那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对啊,他原是为了秀儿,把房里的伺候人的都换成男的。
看着地上放着的梅儿,这时候才有时间细细打量。
屋里有碳烧着,他回来后,女子身上的外衣已经全部浸湿,他顺手先把女子厚厚的冬装解下了。
里面剩一套中衣,单薄的中衣,掩饰不了一身风流,身段真是婀娜,凹凸有致,圆润饱满,挂脖肚兜都差点被撑破,一片风景尽收眼底。
这时女子也缓缓睁开眼。
“爷,这是哪里,我给爷添麻烦了。”
说完又咳嗽起来。
小厮已经带了婢女走了过来。
把那女子一带走,他感觉屋里突然缺了点什么,徒留空气里留下的馨香。
他也去洗漱了一番,正想躺下休息,这一天过的真是累死了。
只听见敲门声,一道婉转妩媚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爷睡了吗?我给爷熬了点姜汤。”
“进。”
他起身坐到桌前,手里拿起姜汤喝起来。
洗漱完的女子,脸上恢复了血色,两道柳叶眉,一双桃花眼更波光诱人,看一眼,都要把人吸进去了。
她像小兔子般,偷偷抬起眼看自己一下,又低下头。
他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姜汤,心里也觉得十分熨贴。
晚上因为她这个麻烦,引起的烦躁也突然消失了。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
许是觉得无聊,他突然产生了点兴趣。
“奴家本来是城外种地的农民,父亲前些日子进城一直没回家,我跟娘和弟弟就打算来城里找一下,谁知今晚就遇见了危险···”
声音难掩哽咽,顿了一下,又说道:
“本找不到父亲,家里也没钱生活了,我也会被卖掉,至少自己还有一口饭吃。”
顾景言听着听着就觉得胸口憋闷,扯开睡觉穿的里衣,身上也觉得越来越热。
女子说完,见顾景言没理她,看见他难受,又拿起手中的帕子,为他擦拭汗水。
只觉一把大力把她抓住。
直接按到床上。
次日清晨,经过一晚上,狂风骤雨的洗礼,院子里的一品红,碾碎的花瓣一点点掉落到地上。
顾景言摸着酸痛的腰醒来,看见身边睡着的女子,莫名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最近京城女子颜色都如此这般好吗?
没等细想,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声;
“叫你们二爷出来,难不成沉溺美人乡里还没睡醒吗?”
他一听就知道是他小弟的声音。
小弟平常最是拈花惹草,但是为了顾家名声,他爹不许他去外面乱搞,他都是吃窝边草。
他从前训斥过小弟几次,今日想来是听说,自己带回一女子,想来嘲笑自己的吧。
她起身就打开门:
“什么事?”
他的声音里烦躁一点不加掩饰。
小弟一看二哥出来了。
“哥,我这不是来看看哪个女人能入了我二哥的眼啊,自己媳妇那样的都看不上,亲自带回家的我可得看看。”
说完就推开门要进去,他心里就没把这当回事,不过就是一个通房丫头,等他哥玩腻了,说不定还能赏给他。
顾景言一把就把他推开了!
不同与顾家一大清早的吵闹。
陆砚慢慢端起一杯茶。
幻影:“主子,已经安排了两个进去,只是短时间再安排的话,不但顾景言身体吃不消,我们也容易引起怀疑。”
陆砚慢慢喝着手里的茶:
“他怀疑不怀疑我无所谓,主要让他身边多几个女人就可以,不过,现在算了,他那身板确实吃不消。
告诉她们,好好伺候。”
他没留意到,他嘴角带了一丝笑。
幻影告退的时候,心里想着,他们大人,不是身体也···
他该死,他怎么能戳中大人的痛处。
转眼间,时间就过了半个月,第一场鹅毛大雪终于下了,这时节,梅花开的最好。
幻影在陆砚耳旁说了些什么。
陆砚就去了碎玉轩: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请你,我想去庙里赏梅,你陪我一起去。”
“自是要陪娘娘一起的,去宫外可比在这碎玉轩听人唱曲好。”
许知意笑的眉眼弯弯:
“自是这样的。”
一小队精要将士就护送着许知意跟陆砚送到了城外姑苏庙。
停下车,许知意从车上走下来,踩在一层不薄不厚的雪上。
这种天气最好了,雪还未化,路上不会难走,也不会太冷。
陆砚递给一个掌中炉给许知意。
看着她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终究有些担心,好在这庙还算好走。
不过打定主意,没生之前,再也不让她出皇宫了,他小心翼翼在旁边护着。
许知意按照原主的记忆, 向庙后走去。
姑苏庙大家只以为庙前的景色才最为迷人。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庙后不远还有一方僻静之处,更为迷人。
第21章 多子多福,我靠生子荣宠六宫21
地上铺了一层还未被人踩过的雪,银装素裹,走上去还能听见嘎吱的声音。
许知意手里捧着一个珐琅莲蝠手炉,披着绯红色的斗篷,头上插着一只珍珠碧玉步摇,就这样一步一摇地慢慢往里走。
里面比较清幽,陆砚挥退了侍卫,只留他的几个暗卫留下保护,反正他们会藏的好好的,这样不影响赏景情趣。
行至赏景处,许知意头上已染上薄薄的汗,脸上沾染上桃粉色,本就美艳的面容,更添了一份生动,连看向陆砚的眸子,都黑亮亮地吸人。
看地出她是真高兴,这片地景,人少偏僻,刚才路过的是一片红梅,前面是一片绿梅。
陆砚看她高兴也不忍打断,只好小心翼翼又挨地近一些,生怕她一个不留神摔倒了。
许知意确实是很开心,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开的这般繁茂的。
“我想摘些梅花,可否借你的小暗卫一用?”
她的眼睛亮晶晶,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挥了一下手,四个暗卫,齐齐站到他们面前。
这还是许知意第一次看见暗卫长什么样,四个暗卫都垂着眉站在他们面前。
之前以为暗卫都是穿一身黑,面目凶狠,现在看起来,倒觉得他们着一身白衣,长得也不是五大三粗的,除了都面色严肃,其中一个还有些小帅。
许知意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就你吧,去帮我摘点梅花,我要那颗枝头的梅花。”
幻影心里已经有想死的念头了,跟了主子这么久,再不知道这是主子的小心肝,他就是个笨猪,他缓缓抬头看了一眼主子。
只见主子冷着脸,对着他点了一下头。
幻影恨不得把自己跑成幻影。
其他三个暗卫也一起退下。
陆砚随手从旁边树上摘下一朵梅花,在他手尖碾碎,惹了一指尖红。
偏生许知意还没看见,她还在没心没肺地盯着幻影爬树。
居然有人爬树可以爬那么快,都不像人了。
摘起来更是迅速,咔咔咔就是一顿摘,感觉要把树顶薅光了。
许知意想对着他喊:“够了。”
动作有些不雅,还是没喊出来,只是为这棵梅树默哀,是她对不起这棵树。
等下给庙里多烧点香火钱。
待幻影捧着一大束梅花从树上下来。
看见娘娘对着他笑地一脸灿烂,那笑容晃了他的眼,他不好意思地想挠一下头,却发现两个手都抱住了花枝,根本没手了,只好憨憨地笑了一下。
许知意看着刚才还是清冷严肃的汉子,现在就变成有些可爱的小郎君,觉得年轻确实好。
可惜气氛只持续了两秒,陆砚幽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平常我就是这么教你办事的吗,娘娘能拿那么多吗?”
幻影心一抖,确实啊,许妃现在还挺着大肚子,哪里还能拿那么多花。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没事,我要这支最好看的,其他归你了。”
陆砚面色黑地像能滴出墨来,幻影自然感觉到了。
待许知意抽出那枝梅花,他就飞速溜走了。
只见陆砚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许是娘娘用我用的不开心,一个不够,还要再来一个?也是,娘娘向来是荤素不忌的”
许知意嘴角抽了一下,这人说的什么话,
她没让他去摘梅花,是因为他在扶着自己,他在自己才有安全感。
古人居然还会阴阳怪气。
想起那两天晚上的记忆,着实不是很美妙,现在趁肚子还有孩子,图一时口快,日后必定得被报复回来。
不由地软声说道:
“你说的哪里的话,有你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我身子也吃不消,况且,摘个梅花这种小事,哪里值得你动手。”
陆砚冷哼了一声,伸手把她怀里的梅花扯到自己手里。
“你在我这里,没有小事。”
空气飘来属于许知意独有的馨香,看着她有些发红的鼻尖,他脾气也软了下来。
“去坐会吧,那边我看见有个小凉亭 。”
许知意点了点头,暗卫收到暗示,早已把座位上铺了一层貂皮褥子。
待许知意坐下后,陆砚又把身上的大氅脱下,给她盖腿。
许知意坐下以后,就想着顾景言怎么还不来,
她记得往年写给原主的信里每年都是这个固定时间来,并且还跟原主约定好,待日后成亲,也会带她来看,没想到还没看,就把原主献出去了。
她还想当着陆砚的面,刺激刺激他,让他早点对顾景言下手呢。
要不然只能她日后走上高位,才能下手了。
她有些心急。
这幅样子落到陆砚眼里就是她在迫不及待等顾景言。
他扭头跟幻影示意了一下。
没多久,就看见那边有一个男人穿着莲青斗纹鹤氅扶着一个肚皮鼓鼓的穿着白底云水金龙华段女披的女子。
她眼神一亮,这不是她那便宜前夫吗?
夏秀儿这半个月经过反思,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只是对方连着一星期不理自己,后面才偶尔过来一趟。
她气个半死,把手帕都撕碎了。
冷静下来,又想着如何缓和与顾景言的关系。
好在顾景言不是一个心狠的,她一示弱,对方也开始缓和起来。
她想起之前顾景言跟她的约定,说一起赏梅的,也就这个时节吧。
她就央求了顾景言一起来,本来顾景言看着她大肚子不想来的。
最终还是想怀念一个当初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感觉。
也就一起来了。
夏秀儿现在也是开心的。
只是下一瞬,顾景言就看见坐在凉亭里的许知意。
这还是她入宫以后,第一次见到她。
她就在那边端坐着。
身后一片雪景,一片梅花,偏生她穿了一件绯红色的衣服。
他怎么感觉他的正妻现在美的让人窒息了。
恰巧,许知意感觉到目光,也看向他这里。
四目相对,两两相望。
许知意嘴角笑意消失了,慌忙站了起来,腿上盖的大氅,手里的掌心炉,都掉落到地上。
发出闷响。
夏秀儿也注意到了,她腿一软,这就是他那个前妻,她曾经偷偷见过的。
第22章 多子多福,我靠生子荣宠六宫22
本以为她入宫会被折磨一番,谁知她竟然怀孕了。
该死的,怀孕了怎么还比她好看,她怎么比以前更好看了。
不像她,她现在不爱照镜子了。
她缓了一分钟,一阵冷风吹过,才清醒了些。
她站直着身子,努力不让自己漏出一丝怯意。
自己不应该害怕,对不起她的不是自己,是顾景言,男人如果守得住自己,又关女人什么事情,是顾景言爱上的她,所以不要许知意的。
不怪自己的。没自己,她也进不去皇宫,也就没现在的福气了,属实应该感谢自己的。
想到这里,也挺直了胸膛看向许知意。
陆砚在旁边捡起掉落地上的大氅,抖落了一下上面沾染的雪。
许知意的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慢慢变红,像是要哭出来一般,那双眼饱含着不敢置信。
顾景言这时才发现自己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夏秀儿,一个怀孕的女子,偏生那肚子挺起来都比许知意的大一点。
他一时无措,第一时间想的是想让夏秀儿躲起来。
但是这个肯定是行不通的。
正在他纠结自己要走上前打个招呼,还是快速离开的时候。
许知意已经被人扶着走了下来。
他看着许知意挺起的肚子,如若不是夏秀儿,她肚子里的孩儿就是他的。
许知意缓缓走到他面前,也带来一股幽香。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话说出口的瞬间,他竟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干哑。
许知意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
“景言哥哥,我父亲刚去世的时候,你当着他的棺椁跟我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
“没成亲的时候,你每年赏完梅都会给我寄一封信,里面夹一朵梅花,期待我们一起来赏梅。”
“我如今看见你旁边这位女子,才明白,原来你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许知意说完,眼泪就顺着面颊流了下来,美人落泪,潋滟的双眸都好像在控诉他是个坏蛋。
顾景言看着她,想要说话,嘴张了又张,想要说些什么。
他当时确实是真心实意的,现在说些什么都像狡辩。
内心的愧疚也开始滋生。
夏秀儿在旁边看着两个人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氛围,觉得该秀一下存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