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情说了出来。
许知意听后沉默了一会,对着德福说道:
“先帮我把世子挪到内室,再帮我取一罐黄酒送过来吧。”
德福连忙去院子招来人手,一起把世子抬到内室床榻上去。
许知意看了眼他的伤口,害怕感染。
这个朝代医疗水平有些差,她不太相信,便问系统要了点不那么立竿见影的药,喂他吃了下去。
她又用黄酒,帮他擦了一下身体,让他尽快降热。
解开他衣襟的时候,竟发现他胸口放着自己的香囊,还有两张纸张。
信件都是机密,她便没有打开来看。
只是看见香囊便觉得鼻子感觉酸酸涩涩的,嗓子也像被棉花堵住了一般。
没过多久,陆宴礼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地看见许知意了,还以为在做梦。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想我没?”
许知意看他伤成这样还想着自己,眼里有泪花,却笑着用手指头戳他脸:
“傻不傻,值得吗?”
细如白葱的手指点到他脸上,他才察觉到身上的疼痛,意识到不是做梦,才有些慌乱起来。
粗大的手掌把她的小手包裹起来:
“值得,我要娶你的。”
许知意摇了摇头,嗓音有些干涩地说道:
“可是我不愿意你为了我,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你受伤应该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后院。”
“你是人人都称赞的少年英雄,是边疆的守护神,不应为了我,跌落神坛,日后人们再提起你,不是神勇无双,而是耽于美色的风流人士。”
秋日的夜晚,有些凉。
陆宴礼突然感觉自己要失去些什么,撑起身子,想把她揽进怀里。
许知意哪里肯,他身上的伤,都还没好。
忙推开他,去拿了件新衣服:
“换换吧,身上都有味了。”
他睡觉的时候,德福来扒他衣服都扒不下来,自然也没给他换。
许知意又让人打了一桶热水来,拿起手帕,一点点为他擦拭身上的血渍,血水又染满了整个桶。
轮到擦拭下身的时候,她解开亵裤,却发现自己被陆宴礼目光灼灼地看着。
大白萝卜竟然在这个时候成熟了。
该死的男人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再往下看,大腿笔直,每寸都充满了力量。
许知意又仔细为他一寸寸清理。
只觉得触及到的皮肤越来越烫,还以为是他又发起烧。
抬起眼眸,正好对上对方想把自己吃干抹净的眼神,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爷···你这还伤着呢。”
也是,没伤的时候,天天都要,现在已经好几天没要了。
只听陆宴礼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也控制不住。”
他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许知意变地若有若无,自己抓不住,恨不得把她绑在自己身上。
若是身上没伤,肯定直接就将她抱上床榻,好好疼爱一番。
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许知意硬着头皮,接着擦,只是不乏有碰触。
陆宴礼被打都没发出的闷哼,现在倒是发出了。
许知意手一颤,又动了一下。
陆宴礼看着她脸被羞的红红的,手足无措的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
“都那么多次,怎么还这么害羞。”
许知意顿时脸色红地像滴出血来一样,不敢相信这是他能说出的话。
想到今日是他的生辰:
“祝你生辰快乐。”
为了不认输,她竟鬼使神差地俯下头···
嗯,就当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吧。
月光像牛奶般洒落满地,只听见夹杂几声难耐的哼声,一片兵荒马乱。
许知意趴在床边,忽然抬头问道:
“想跟我生孩子吗,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小朋友。”
陆宴礼想了一瞬,就回了:
“不想。”
看着许知意水润润的大眼委屈地看着自己,终于不舍得逗她:
“我想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
这样我才好宠她。
······
最后,陆宴礼的记忆只停留在她笑意盈盈地给自己喂了药。
次日,陆宴礼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一醒来便觉得空落落地少了点什么,唤来德福:
“夫人去哪里了。”
德福掩下听见这个称呼心中的震惊,说道:
“夫人说出去买东西了。”
陆宴礼眸色一黯,眉心蹙了蹙:
第99章 禁欲将军✖️瘦马通房21
“什么时候出去的?”
“有两个时辰了,身边还有四个侍卫跟着,个个都会武功,世子就放心吧。”
陆宴礼心里一沉,面色也变了,厉声说道:
“派人出去找,找到为止。”
德福看见世子脸色都变了,马上也重视起来。
快步出去安排人手去找。
陆宴礼起身,发现头也不晕了,烧也退了,但是就是心跳如擂,他甚至在大军压境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
有些东西抓是抓不住的。
他目光看向床头的香囊,拿过来死死攥到自己手里,旁边还有他准备好的户籍。
他从来没为了一个人,徇私枉法,如今也做了这等事,只是有些遗憾,昨天打算给她的,忘记给了。
心里有了一丝安慰,好在她没户籍,她一个弱女子,应该走也走不远吧?
屋里还残留着她的桃花香,
到底不放心。
他穿上外衣,想要亲自出去找,连身上的伤口重新裂开都没意识到。
德福从屋外走进来,忙拦住世子:
“世子,您这样不行的,刚退了烧,大夫说你这次病的很重,可千万不能出去吹风了。”
陆宴礼面色沉沉,把手里的令牌递给德福:
“多派几个人去出城的关口查,若是发现可疑的人,立即留下,等我亲自辨认。”
顿了顿,又说道:
“别伤到她,若我一个时辰没回来,通知我们的人,在城里开始搜查。”
“不,半个时辰。”
德福睁大了双眼,在京城动这么大规模地找一个人,势必会引起有些人的注意,
看了眼世子的脸色,他什么都不敢说。
陆宴礼想到昨天她说的那句。
“你不应该囿于后宅,应该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暗骂自己当时烧糊涂了,连这种话都没听出来,都怪自己受伤被她看见了,让她伤心了。
再也顾不上想其他的。
骑上大马带上人,出了府。
府里吵闹的动静自然吵到了清晖堂。
老夫人派于嬷嬷出去打探消息。
没多久,便回来了,面带忧色。
老夫人忙问道:
“宴儿可是出事了?”
于嬷嬷回道:
“是许知意出府两个时辰都不见回来,世子着急了,带着人出去找了。”
老夫人冷下脸,把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
“不就是出去两个时辰吗,这也值得他亲自去寻,他病都没好呢,果然是个狐狸精,把我儿都迷成什么样子了。”
于嬷嬷难掩担忧,看了眼老夫人,终究什么都没说。
陆宴礼出了府,先去了许知意平常回去的地方。
一个个找遍了,都找不到,连派出去保护许知意的侍卫也都找不到。
他很是担忧,若是许知意自己偷跑掉了,侍卫也应该回来报告一声啊。
会不会是被人掳走了,毕竟她的长相,如今越发的花容月貌了。
他的心被狠狠揪起。
他茫然地站在街头,脑子里还是闪现之前出来陪她玩的场景,她喜欢吃糖葫芦,但是每次第一口都要给他吃。
他不喜欢吃橘子,因为剥皮会把果汁弄的手上,黏黏腻腻的,她细如白葱的手指,每次就会完整地剥好皮,递给他。
她不喜欢走路,但是去寺庙,从山下到山上,都要一步步走上去,为他求平安。
可是,现在的她在哪呢?他怎么找不到了?
最后德福前来禀告:
“回世子,找到了派出去的人找到了夫人的随身侍卫。”
陆宴礼灰暗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他们在哪?”
德福:“是在春晓轩发现的,夫人说要去看戏,四个侍卫也进了包厢后排座位,结果不知怎的,四个人就没意识了,还是我们到了以后,把他们拍醒的 。”
又伸手递给陆宴礼一张纸:
“这是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放的一张纸。”
陆宴礼接过来纸张,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字:
“别罚他们。”
陆宴礼发出一声冷笑,挺好,人都走了,一句话没给自己留,反而替别人求了情。
在她心里,自己是不是还不如侍卫?
看着地上跪着的四个垂着脑袋的人,想罚二十鞭,最终还是没下了令。
回到府上,就把他们院所有奴才都集中在院子里。
陆宴礼现在浑身充满了煞气,仿佛下一瞬就要杀人一般。
眼里满是戾气地,扫过下面跪着的人:
“这几天夫人都做了什么,有什么异常,谁在她面前说过什么,一一给我报出来。”
众人皆震惊将军这个称呼,但是无人敢说什么。
平日里,两个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也是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现在许姑娘丢了,世子崩溃,一点也不意外。
德福面如死灰地站出来:
“那日,将军生病,我告诉了夫人,老夫人逼您娶妻的事情。”
下面跪着的又有人说道:
“我这几日经常看夫人在画一幅画。”
陆宴礼现在哪里顾得上什么劳什子的画,皱了皱眉。
又有个人,小声地说道:
“夫人房里的首饰都不见了。”
陆宴礼嗤笑一下,知道她财迷,但是不知道这么财迷,临走还拿了那么多首饰,肯定提前就准备好跑了吧。
拿那么多东西,走到路上,她一个女子也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祸端。
怎么不把他一起带走呢?
又有人小声地说道:
“我前几日似是见夫人有呕吐的症状,像是怀孕了。”
听了这句话,陆宴礼生生掰碎了手里扶着的木椅,也快压制不住眼底的猩红:
“你说什么?”
做饭的老嬷嬷被这威力一扫射,抖着身子,匍伏在地上又软成一滩泥了。
旁边的人,赶紧用肩膀架住她
她强撑着开了口:
“我前两天给夫人送饭,发现她有在干呕,小妇人怀孕早期是会吐的。”
陆宴礼眼眸亮了一下,心中涌上狂喜,她的肚子里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吗?
不过下一瞬,眼眸便暗了下去,为什么她怀孕了,还要坚持离开。
想到那天她被人硬逼着喝避子汤的场面就心疼,她肯定是怕再次有人让她喝堕胎药。
她胆子最是小。
加上这两日母亲逼他娶正妻,让她胡思乱想了。
是自己对她的保护还不够。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着德福说道:
“出城关卡可有什么发现?”
德福脑袋垂地更低了:
“没有任何发现。”
他还以为许知意听见世子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会对世子更好呢,没想到直接跑了。
还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跑的。
想到肚子的小主人也被一起带走了,他就觉得有些对不起世子,以后都没什么颜面见世子了。
陆宴礼沉吟了半刻,想到之前对她的调查,她以前都在扬州生活的,若出了城,没地方去,或许还会回熟悉的地方。
若有孕,走陆路太过折腾,最可能走的就是水路。
立刻骑上马,对着手下说道:
第100章 禁欲将军✖️瘦马通房22
“去码头查,尤其严查去扬州的路线。”
德福紧随其后,带着众人纷纷要向码头赶去。
出院门的时候,竟被苏雅静挡住了去路。
她站在高头大马前,面对一身肃杀之意的陆宴礼,竟一点不露怯地说道:
“表哥,可知带着这一队人马飞奔在街道上,会引起多大的祸端?”
陆宴礼不愿与她多加交谈,只厉声地吐出一个字:
“滚。”
一个字,就让苏雅静如坠深渊,她今日是在府院听说世子在大街上找人。
一猜便知道出事了,不顾闺阁小姐的名声也要来寻他。
一被管家领进来,不顾劝阻就直奔到他的院子。
如今才明白,原来,他那天跟许知意的笑,只是给她独有的。
他们两个是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的。
她原本想着,自己做正妻对许知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可以。
没想到,这个机会也是没有的。
一腔热血,都被一个“滚”字,凝结成冰了。
旁边的丫鬟,看她身体颤抖了一下,忙上前扶住。
看她神色恍惚,便说道:
“姑娘,我们还是去找侯夫人吧。”
她被丫鬟搀着走的时候。
想起她八岁时,跟表哥的相遇,是一场宴会,
她偷偷溜到僻静处,伸手去摘枝头的一朵花。
怎么蹦蹦跳跳都够不到,表哥一举手就帮她摘了下来,递给她。
看她身旁没人,便让她跟着自己走回宴会。
她看向身旁长地芝兰玉树的表哥,瞬间就心动了。
原来,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份情丝,只有自己记在心中了。
撑起精神,便去主院看望姑母了。
又抽出京城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码头奔去。
清晖堂的侯夫人一看见于嬷嬷打探完消息进来,忙问道:
“宴儿身体没事吧?”
于嬷嬷回道:
“大抵是无事的,只是听闻那通房跑了,正在院子里商讨对策。”
侯夫人激动地差点没跌下座椅,于嬷嬷忙上前扶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