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我真不是来救赎反派的啊——甜甜的瓜【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7 14:42:34

  陆景明只得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
  身边的盛开嘴角一直带着诡异的微笑。
  时不时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带了几分得意。
  陆景明:……
  莫名其妙。
  他默默坐得离盛开远了点。
  洗手间。
  沈熹和夏玢玢挤在同一个格子里,对着对方严肃的脸,一时又有点语塞。
  “这不是你让我发的酒店位置吗?”她努力找着理由,“当时你还说,哪怕是狗窝都会住来着。”
  夏玢玢指指自己眼下的黑眼圈,“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怎么过的吗?”
  沈熹虚心请教:“怎么过的?”
  夏玢玢痛苦的捂住脸,语气沉重:
  “整整一盒套,全用完了。”
  沈熹:……
  她语气同样很沉重。
  “还是要节制一点,不能趁年轻就这么,这么——”
  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她只能叹了口气,重复道:
  “节制点吧,我亲爱的朋友,肾虚了真不好补。”
  夏玢玢抓抓头发,又想起来一件事,危险的眯了眯眼:
  “既然也住了这家酒店,你是不是早就和陆景明……那个过了?”
  “绝对没有!”
  沈熹一口否认,“目前我和陆景明的关系很纯洁,请不要妄加揣测,谢谢。”
  夏玢玢不屑的“嘁”了一声,完全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反正是迟早的事,我到要看看,他能忍到几时。”
  沈熹没反驳,不太自在的换了个话题。
  “你知道顾宁远吗?”
  夏玢玢一愣,很快答道:
  “今天听同系的学长说起过,怎么了?”
  沈熹不答反问:
  “你学长怎么说的?”
  夏玢玢一五一十道:
  “学长目前在医院实习,据他说,顾宁远家的老保姆因为受刺激心脏病发作,一直在住院。”
  可手术费太高昂,她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即使顾宁远在外面拼命打工赚钱,也只能维持仪器最基本的运转。
  “学长还说,如果不能尽快手术,那个老人家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听了这些话,沈熹沉默了很久。
  或许这笔手术费对曾经的顾宁远而言,不过是一笔零花钱。
  可如今,它却变成了他难以企及的天文数字。
  顾家垮了,明里暗里还有那么多的仇家,他不会顺利筹齐这笔钱的。
  她忽然想起上次的竞赛。
  被羞辱成那样也要坚持考试……
  难不成,为的就是那笔奖金吗?
  看来,那个老人家,对于顾宁远而言,真的很重要。
  夏玢玢瞅着她表情变化不定的脸,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拍拍她的肩:
  “别再和顾家人扯上关系了,咱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他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他哥那个混蛋,与你无关。”
  沈熹无意识摩挲了下挂在胸口的平安符,没有接话。
  高高兴兴的吃完肉喝了酒,几人踩着点往学校赶。
  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盛开气急败坏:
  “我非在外面租个房子不可,以后天天和我媳妇儿一起在家学习,等期末考试偷偷惊艳你们所有人。”
  沈熹:“你们想一起干什么???”
  盛开腆着脸,“当然是一起好好学习。”
  沈熹呵呵。
  他那是为了好好学习吗?
  她都不好意思拆穿他。
  “陆景明你呢?”盛开又问,“你不打算和沈熹一起住吗?”
  陆景明偏头看了眼沈熹,略有些意动,但还是强行压了下去。
  “目前没有这个打算。”
  沈熹疯狂点头,骄傲道: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家陆景明现在可是真的一心学习,没空想乱七八蕉的事。”
  陆景明:“……”
  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想过。
  盛开用力竖了个中指,带着夏玢玢往自家学校的方向跑了。
  沈熹招手拦车:
  “马上到点儿了,咱俩都别送对方了,我走了你也自己回去吧,到宿舍了打电话。”
  陆景明抵住车门,挑眉,“就这么走了?”
  沈熹秒懂。
  踮起脚,用力啾了他侧脸一口。
  “够不够?”
  陆景明翘起嘴角,“不够。”
  沈熹叹了口气,又连着亲了好几口,“这下总够了吧?”
  吃饭时,她喝了不少低度数的清酒,从里到外都沁着淡淡的酒香。
  陆景明喜欢得紧,搂着她不放。
  “等以后时机合适了,咱们一起住?”他的嗓音带了几分试探。
  沈熹:“……”
  得,之前白夸了。
  她干脆利落的推开他,扭身钻进车里。
  他独自站在原地,开始懊恼自己失了分寸。
  汽车发动的前一刻,车窗冷不防的降下。
  少女支着窗沿,探出半个身子,拉住陆景明的衣领往下一带。
  他被迫弯下腰,漆黑双眸与她平视。
  而她眉眼弯弯,还带了点恶作剧得逞的窃喜。
  “不用以后,现在时机就很合适。”她道。
  陆景明双眼亮起来。
  他单手扣住她后脑勺,低头缓缓凑近,仔细少女品尝带着酒香的唇瓣。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再一次告完别,出租车终于顺利启动。
  沈熹懒懒靠着大开的车窗,扑面而来的风吹乱她的长发。
  她没理,只是眯着眼看路边飞速倒退的银杏树。
  前排的司机师傅打趣,“哟,这才刚分开,就想上啦?”
  沈熹回过神,淡淡笑了声,“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刚分开。”
  司机师傅果然严谨的点点头:
  “也对,算起来确实有那么十来分钟了哈。”
  沈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笑完,她擦擦眼角的泪痕,“那可不止十来分钟。”
  飒飒风声里,她低喃了句什么。
  司机师傅没听清,扯着嗓子问,“你刚刚说什么?”
  沈熹摇头,“没事,我说今年的夏天有点热。”
  “哪年夏天不热?”师傅哈哈大笑,“夏天之所以是夏天,不就是因为热吗?”
  沈熹握住胸口的平安符,同样哈哈大笑。
  “是啊。”
  她脸上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似追忆,似遗憾。
  “哪有不热的夏天呢。”
  唯有脑海中的007一怔。
  沈熹这段时间的表现,它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可又说不上来。
  数据显示沈熹一切正常。
  007挠挠头,放弃刨根问底。
  管他的,反正只要她到了24岁,大家就都解放啦~
  不要在意这么多的细节~
  过了两天,房子还没找好,一个不速之客,反而先找来了。
  军训就要开始,沈熹领了军训服,和同宿舍的舍友一起回寝室。
  顾宁远就站在女生宿舍楼下,身旁是大片怒放的木香花。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还拿着几张纸,身形萧瑟单薄。
  见了远远走来的沈熹,顾宁远二话不说,上前拦住她。
  “我们谈谈。”
  沈熹还没说话,舍友倒是先认出了他是谁。
  鉴于他家喻户晓的坏名声,她有些警惕的抢先开口:
  “你找沈熹干什么?”
  顾宁远理也不理她,只是定定看着沈熹。
  “我有话和你说。”
第202章 孩子他爸我也不知道是谁啊
  舍友挡在两人中间,脱口道:
  “有话在这里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和你哥一样……”
  话没说完,瞥见顾宁远没什么表情的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飞快捂住嘴,满脸懊恼。
  顾宁远眼里划过几分自嘲。
  四周一片寂静。
  气氛渐渐凝固。
  沈熹在心里叹口气,拍拍快哭了的舍友脑袋,嗓音温和:
  “没事,你先到前面等我一会儿。”
  舍友拗不过她,皱着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没了旁人在场,沈熹敛下唇边笑意,开门见山:
  “什么事?”
  顾宁远亮亮手上一直拿着的纸页,回答的同样简单明了:
  “你付的?”
  这是一张医院的结款账单。
  结的款项,是心脏搭桥手术。
  沈熹揉揉额角,“我明明说过捐款身份保密的。”
  “我自己去查了记录。”
  顾宁远紧紧盯着她,“你没有理由帮我,为什么这么做?”
  “施舍?怜悯?”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甚至带了几分咄咄逼人。
  “还是你看到我现在过成这样,觉得很好笑,所以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相比顾宁远的激动,沈熹从头到尾都很平静。
  她只是直视他的双眼,轻描淡写扔下一句:
  “我救的不只是那位老人家,还有我自己。”
  简直答非所问。
  顾宁远咬牙,“你把话说明白。”
  沈熹耸耸肩,“人生就是这样,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解释,都能说明白。”
  停顿了一下,她接着开口:
  “总之,你不用再去挣医药费了,回京大报道吧,我记得竞赛的前三名学费全免。”
  顾宁远冷笑,“回去?回去让人指着鼻子骂小畜生吗?”
  沈熹也笑,“那怎么办?下半辈子你都不用活了是吗?”
  顾宁远刚要说话,却被她打断。
  她道:
  “如果是这样,那你一开始就该去死。”
  顾宁远怔住,垂在身侧的左手颤了颤。
  沈熹的语气近乎残忍:
  “只要你是顾家人,你还姓顾,就算你什么错都没犯,清白、无辜这四个字,也同样和你沾不上边,你摘不干净的。”
  停了停,她一字一顿接着说道:
  “白骨堆起来的顾家倒了,只剩你苟活,迎接你的会是什么下场,你早该知道。”
  听了这些话,好一会儿,顾宁远才重新开口。
  “……你恨我?”
  短短三个字,说的分外艰难。
  好似有千斤重,压的人心头无端一沉。
  沈熹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眼角眉梢挂满冷色。
  “我要恨的人是顾宁安,而他已经死了。”
  她声音不高,落在顾宁远耳中,却字字铿锵,震耳发聩:
  “顾宁远这个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而已,谈不上恨与不恨。”
  闻言,他不自觉收拢双手,嗓音里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紧张:
  “那你,会原谅我吗?”
  问完,顾宁远自己也有些失神。
  原谅什么?
  他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有什么好原谅的?
  非要追究的话——
  大概是,他姓顾这件事吧。
  顾宁安的顾。
  对面的沈熹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既然没有恨,又哪里来的原谅。”
  说话时,她的视线无意中落在他左手,眼神稍稍一变。
  正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的舍友喊了她一声,满是不安。
  沈熹便越过他,径直朝舍友走去。
  擦肩而过时,恍惚中,顾宁远听见她的声音。
  轻的像一阵风。
  “奉劝你一句,既然不能死,那就好好的活。人生本来就只有短短几十年,要是死的太早,可惜。”
  “……”
  她的身影消失在前路。
  良久,顾宁远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闷热的夏天,他却穿了一件长袖衫,两臂遮挡的分外严实。
  然而,左边衣袖不知什么时候向上挽了一截,露出苍白手腕。
  腕间横着一道疤痕。
  似乎当初这道伤并没有引起重视,缝合的并不精细。
  伤口走势蚯蚓般扭曲,狰狞又丑陋。
  还在微微泛着红。
  顾宁远摩挲着那道疤,嘴角紧抿。
  不是不想死。
  是不能死。
  她看得倒是明白。
  他虽然没有了希望,可有人在他身上投掷了全部希望。
  因此,他绝不能死。
  再狼狈也要活下去。
  事到如今,那笔让他精疲力尽、丧失全部尊严的手术费,就这样轻易解决。
  被一个本该和他是仇敌的人,出手解决了。
  肩上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重担,徒然消失无踪。
  顾宁远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老保姆从小照顾他,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因为这次的家变,她才受刺激心脏病发作,住了院。
  所以他心甘情愿为了她付出,耗尽所有也要救她。
  那沈熹呢?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薄薄的纸页被人用力攥紧,折出几道痛苦的褶皱。
  顾宁远忽然抬头望天。
  夏日正午的阳光热烈如火,晒的人眼皮滚烫。
  顾宁远强撑着不肯闭眼,眸底生生刺出一点水光。
  半晌,他将手中纸页团成团,扬手扔进垃圾桶,转身大步离开。
  不管沈熹有什么目的。
  有一件事她说的没错。
  既然活下来了,那就好好的活。
  终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敢羞辱他。
  顾宁远,就只是顾宁远。
  不是谁的儿子。
  不是谁的弟弟。
  他只是顾宁远。
  *
  军训完后,陆景明的房子也找好了。
  沈熹连夜带着行李快乐的搬了进去。
  房子不是很大,只是简单的两室一厅,但胜在地理位置好,离两人的学校都很近。
  内部装修风格与沈家类似,很是温馨。
  地板同样是木质的,在暖色灯光下折射出淡淡光泽。
  各方面沈熹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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