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鹄放下了手中事务,带着人找了大半个月,却仍然不见牧远峯的身影。
哪怕派去江湖上打听的人,也没有他的消息,就像是凭空失踪了一样。
这样的手段,倒是让云鹄想起了魔教的那群人。
在牧家庄被灭门后,云鹄也曾顺着线索去查过魔教的藏匿地。
可除了围剿牧家庄这次,魔教上一次在江湖上出现,还是在十几年前了。
这九年里,纵使他再怎么查,也没有查到魔教的踪迹。
如今牧远峯失踪,也是查不到踪迹,让云鹄不得不怀疑是魔教之人掳走了牧远峯。
而在其中因没人怀疑而默默隐身了的云婳:深藏功与名。
————(时间大法—两年后)————
武林大会将会在洛城举办,一时间,不管是参加的还是凑热闹的武林人士都通通往洛城赶。
除了武林大会,还有一项吸引人的噱头——那就是美人榜的榜首云婳。
这两年江湖上的美人层出不穷,排名轮换不停,唯独鲜少有人见过的云婳高坐榜首巍然不动。
百晓生更是直言,在他有生之年,写出的美人榜榜首都不会换人。
虽然有不少人说云婳是因为百晓生的私欲才能位列榜首,但不得不承认,百晓生的那番话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云婳究竟是长成了什么样子,才能让百晓生说出这种话来。
这次的武林大会在洛城,云婳又是盟主的女儿,肯定会露面,不少人都期待着看到她的真容。
长街熙攘,随处可见各大门派的弟子和一些从各处赶来的游侠。
“掌柜的,你这还有几间房,我全要了。”
洛城最大的客栈内,新进来了一群人。
同掌柜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劲装,长相刚毅。
男人身后不远处还站数十人,为首的一男一女皆穿着白衣,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
男子面容俊秀,眼角微钝,眉宇间透着几分骄纵,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养大的。
女子样貌同样不俗,清雅淡然的一张脸,白裙衬得她身姿纤瘦,似弱柳扶风。
大堂里有认得那张脸的。
“那个是不是美人榜排第三,万剑山庄的二小姐白月瑶?”
“这张脸也只能是她了。那她身边的男子又是谁?”
“还能有谁,穿着白衣还同她站在一起的,定然是她哥,万剑山庄的少庄主白清越了。”
……
众人的窃窃私语都传入了他们耳中,不过两人谁也没在意。
白清越皱着眉,不耐道:“罗淞,房间开好了没有?”
一路舟车劳顿,他只觉得全身都染上了脏污,恨不得立刻沐浴一番。
罗淞同掌柜谈完,转身走回他面前回禀:“少庄主,掌柜说客栈已经全满房了。”
他面露为难,“听说其他客栈也全住满了,现在没有住处的都会去云府,那边会帮忙安排落脚的地方。”
话音刚落,白清越就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去吗?”
罗淞心中暗叹,他就知道。
万剑山庄和云鹄的积怨已久,虽然到不了互为仇敌的地步,但也绝对是不对付的。
云鹄和白庄主曾一起争夺过盟主之位,那时的白庄主年少成名,一手家传剑法练得出神入化,十几年未逢对手。
本以为盟主之位已在囊中,没想到中途杀出个云鹄。不仅把他打败了,用武器还同他一样是剑。
白庄主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心高气傲的,自然是受不了这个打击,对着云鹄难免没什么好脸色。
他不给好脸色,云鹄自然也不会对他示好,矛盾就是这么结下来的。
虽然时至今日已经过了这么久,但两家的关系却没有要缓和的趋势。
所以罗淞说让云鹄给他们安排住处时,也不怪白清越是这个态度。
白月瑶可不管那么多,她和白清越一样爱洁,甚至还要更甚,现在只想快点沐浴换身衣裳。
“不去云府,那我们还能去哪?你没听罗淞说客栈都满了吗?”
白清越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不屑道:“就算是住大街上,我都不会去云府的。”
敢在洛城,云鹄的地界上说这种话的,怕是也只有白清越了。
他话音刚落,便有东西直朝他面门而来。
白清越侧身躲过,东西落到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停下——是个铁制的弹珠。
原本没有动静的数十人瞬间把白清越兄妹围了起来,警惕的看向四周。
罗淞站在最前面,拔出了佩剑,朝着二楼看去。
他知道,刚刚的弹珠是从上面发射下来的。
“是何人动的手?”
漆红的围栏处,一只手掌按了上去,手指根根纤细修长,露出的一截手腕白皙柔嫩,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再往上看,是生的极美的一张脸,乌发红唇,姿容犹如新月清晕,又似花树堆雪。
明明是清丽淡雅的长相,偏生眉眼间却带着一点艳色,香软红唇上的那颗小痣更显出几分娇媚来。
她同白月瑶穿着相差无几的白裙,同她一比,不,甚至都不用比。
她只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切皆沦为她的陪衬。
白月瑶先是惊艳,回过神来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裙,只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换了这条裙子去。
她又偏头看向白清越,自家哥哥已然是看傻了眼。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楼上的姑娘,魂怕是早就飞到人家身边去了。
第61章 武林第一美人 真香
白月瑶看不下去自家哥哥这副傻样,正想让他清醒一点,却听二楼的姑娘开口了。
“是我动的手又怎样?你该庆幸我手里的不是毒药,不然你们现在就得倒一片了。”
声音也好听,脆生生的,尾调还带着点甜腻。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白月瑶暗自掐了自己一把。
一旁的白清越总算回过神来,但瞧着却也没完全清醒,目光就是不肯从那姑娘身上挪开。
前方的罗淞年纪稍长,见惯了大场面,晃神之后,便问道:“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小姐,要对我们少庄主动手?”
难得温和的语气,但凡换了个人说那番话,罗淞手里的剑就要过去了。
还未听见楼上的女子回话,大堂外又急匆匆的冲进来一个人影。
“婳婳,你要的糖炒栗子我给你买来了……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宋文洲目光扫过去,瞥见熟悉的脸和衣服,神色一下就变了。
“万剑山庄的人,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他又循着众人的视线看向二楼,忙问道:“婳婳,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凭借不俗的武功和盟主徒弟的身份,宋文洲这两年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声,在场的人几乎都认得他。
听他唤楼上的女子“婳婳”,那她的身份也不言而喻了。
武林盟主唯一的女儿,传说中的那位美人榜榜首——云婳。
这般容貌,难怪了,会让百晓生对她念念不忘。
武林第一美人的称号,非她莫属,除了她也没有人担得上了。
云婳轻哼了一声,身姿娉婷,施施然转身下了楼。
宋文洲向前走了几步,把手里的炒栗子递给她,又问一遍刚刚的问题:“他们欺负你了?”
洛城可是他们的地盘,万剑山庄的人居然嚣张到这种地步,真是岂有此理!
宋文洲的手悄然按上了腰侧的佩剑,引而不发。
云婳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如今有了帮手,更是肆意。
她一手指着白清越,告状似的娇斥道:“他方才居然侮辱爹爹!”
还不等听到这话的宋文洲生气,白清越神色大变,连连摆手。
他慌乱的解释:“不是的,我没有说过。”
“狡辩!你不是说,就算住大街上都不住我府上嘛。我呸,我还不稀罕呢。你要是敢来,我反倒要拿扫把把你赶出去。”
云婳拧着眉毛瞪他,漂亮的脸上燃着怒火。
白清越骄纵惯了,连对父母说话都不曾有过收敛。现在却是头一次后悔自己刚刚把话说重了。
云府,云府多好啊。
他要是住进去,说不定还能日日同云婳偶遇呢。
白清越如今对云家已经没有了不满,尤其是云鹄,现在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了心上人的父亲,是要讨好的存在。
骄傲的小少爷生平第一次低下了头,“是我方才说的不对,我收回那些话。云婳小姐你别生气。”
白月瑶的嘴角扯了扯,真是难得,她这个眼高于顶,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哥哥,居然还有今天。
不得不说,白月瑶心里还是有点暗爽的。
叫他平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是对她这个妹妹,嘴里也没一句好听的话。
宋文洲眸光闪了闪,他也是男人,还是个喜欢云婳的男人,一眼就看出白清越此时服软是因为什么。
他侧身挡住云婳,阻隔了白清越看向她的目光。
然后就被云婳一掌推开了。
“你挡着我做什么呀?”
云婳的语气不是很开心,她还要看白清越道歉的样子呢。
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还嚣张的很,这么快就怂了,果然还是怕了她爹爹。
云婳抬着小下巴,满脸得意。完全没想过白清越服软的原因是因为她。
看着万剑山庄的人给她道歉,还是很开心的。
云婳勉为其难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我爹爹坏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说着,还威胁般的冲他挥了挥拳头。
奈何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炸了毛的小猫。
放完狠话,云婳也不想再多留。
她偏头看了眼一旁的宋文洲,像唤小狗一样,“五师兄,我们走。”
宋文洲还真就像她身旁的忠犬,亦步亦趋跟在她身旁。
云婳边走,又边把炒栗子塞回给他,“你都没有给我剥好,拿给我干嘛。”
语气有些埋怨,却也带着亲密之人间才会有的亲昵和撒娇。
宋文洲哄着她:“我一时忘了,现在就给你剥。”
……
“哥,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
白月瑶很是无语,但还是要把看着门口处发愣的白清越叫醒。
“你想好了没有,我们今天到底住哪啊?”
白清越语气坚定,“去云府。”
话音刚落,他就撇下一干人,追着云婳离去的路走了。
要不是为了维持在外面的形象,白月瑶都要翻白眼了。
她就说她这个哥哥,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永远都是由着自己性子来。
真该让云婳继续留下来,好好教训他。
罗淞凑了上来,“小姐?”
白月瑶挥挥手,“算了,跟上去吧。”
云府门庭若市,全是进出往来的江湖人士。
白清越站在府外看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时白月瑶一行人也追了上来,见他站在外面,白月瑶问道:“哥你怎么不进去?”
白清越神色严肃的盯着云府大门,弄得白月瑶也不禁警惕起来。
她轻声道:“怎么了?这附近是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有埋伏?”
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量着四周,戒备起来。
白清越终于开口:“你说,这云府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万一有些穷凶极恶之徒隐藏进来了,冲撞了云婳小姐怎么办?”
白月瑶:“……”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人已经被迷去了心智,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就不该搭理他!
白月瑶这下真是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管他了,带着其他人进了云府。
白清越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理了理衣衫,也打算进府了。
却听身后传来声音。
“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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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武林第一美人 不记得了吗
白清越转头,就见云婳拿着糖人,站在不远处。
身旁还站着那个讨人厌的宋文洲,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不少东西。
见他只盯着自己看不说话,云婳往前走了几步,又问道:“我问你话呢?你不是说住大街上,都不来云府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她眉梢微挑,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嘲弄,仿佛在笑白清越自己打自己的脸。
若是平日里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白清越定然会给人一顿好果子吃。
偏偏这么说的人是云婳,他一对上云婳潋滟的眼睛,耳根处就不由得烧红起来。
平日怪毒的一张嘴,此时开开合合,却只是嗫喏道:“是,是改主意了。”
云婳见他轻而易举就服了软,顿感无趣,也不稀得和他计较,扭头便进府了。
白清越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也急急忙忙跟上去了。
宋文洲把手上提着的那些东西都放去了云婳房里,多是些吃食和有趣的小玩意。
云婳坐在软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糖人。
她看着宋文洲把那些东西归置起来,倒是比她自己还熟悉屋里的布局。
宋文州收拾完,转头就对上了云婳看过来的目光,舔着糖人的舌尖还未收回,红艳香软。
他心头好像骤然被烫了一下,耳廓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宋文洲慢吞吞的挪步过去,坐到了云婳身侧,犹豫道:“婳婳,你以后别搭理那个白清越了。”
云婳本来也没搭理他,要不是白清越最初说话那么难听,她才不会露面呢。
但宋文洲这么一说,她反倒好奇起来,“为什么?”
宋文洲涨红了一张脸,道:“他,他对你心怀不轨!你没瞧见吗,他一直盯着你看呢。”
云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璨若春光,霎是好看。
宋文洲看直了眼,回过神来,便听云婳道:“我长得这么好看,有人看我不是应该的嘛。五师兄你还说别人,你刚刚不是也一直在盯着我看嘛。”
见云婳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宋文州急了,“我说的是真的。我也是男人,那个白清越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心里同白清越想的一样?”
宋文洲身子一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