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
“我脑子受伤，也是因为火。”
“不知道怎么会在火里晕倒，被救出之后，脑部受伤，需要动手术。手术成功，但出现了后遗症，我感知不到情绪了。”
他一口气平铺直叙说完。
然后，他自白，“并不是不想跟你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不确定，现在算不算好时机？”
她捏他手指，“又不是告白求婚，需要什么时机。”
她接着问：“刚刚火里有什么？”
他身体微微僵硬，但只是应激反应，情绪正常。
他启唇，冷硬道出一个字，“狗。”
说完，他补充，“后面节目道具组收拾的时候，我确定了，不是真的狗，不过是民宿里的石像而已。”
她明白了。
两人交换眼神，确定了一个结论。
他们要找的人是涂启锋，没跑了。
她道：“他自己好似也并不想隐藏了，正大光明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种正面的挑衅，很符合一种“自大”人格的表现。
他赞同，“他有自信，我们就算知道是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完美犯罪。
第59章
涂启锋的变化, 第二日拍摄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没了第一印象的儒雅温和，也没了第一天录制时莫名的紧绷阴沉, 第二天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涂启锋, 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违和。
*
第二天，六对情侣分开行动。
节目组自然是考虑到前一天的矛盾, 但正常情况, 情侣综艺，也的确大部分都是各自分开拍摄的。
同一个方向的两对情侣, 今天公用一个观察员。
苏黎玖他们，抽到了涂启锋。
是汤可书：“……”
因为说过不动手脚, 凭概率。
看起来, 缘分妙不可言。
既然没让汤可书动手脚，苏黎玖自然也不惧结果。
他们俩今天拍摄内容, 主要是招待客人。
客人有两位。
白蔷和谢稽。
白蔷拉着苏黎玖的手说：“你谢哥看我想你, 就让我来看你。不会打扰你吧？”
谢稽有调查结果了，而且应该挺炸裂的, 都让他亲自过来一趟。不过，他为了不让白蔷担心，所以没跟对方透露。
苏黎玖清楚这一点, 自然不会让白蔷怀疑，“我这边是巴不得，但姐，你确定可以出镜？”
白蔷略骄傲，“忘记你姐我是做什么的？”
知名设计师！采访、秀场、发布会, 她面对镜头可不必苏黎玖少。
“对哦。”苏黎玖“憨憨”笑。
她不露馅，谢稽这种老奸巨猾的人更不会。
他甚至很自然跟涂启锋打了个招呼, 调侃对方居然也会参加拍摄。
只是涂启锋处于“不装了，摊牌了”的状态中，整个人有点诡异，谢稽见过大风大浪，都没聊几句避开了。
之后，他找机会跟沈闵予单独接触。
他倒是想找苏黎玖，但沈闵予没让。想着节目中的确还是该避嫌，他就没多折腾。
沈闵予不想离开苏黎玖太久，开门见山说：“涂启锋有什么问题？”
谢稽：“……”
他沉默片刻，干脆也不说开场白。
“调查到了。那个叫冯嘉南的大学教授，有个女儿，死的极其惨烈。爱上了自己父亲的‘病人’，被对方在发病时杀了！涂启锋就是那教授外孙。”
“病人？”
“那个大学教授，在研究脑科之前，好像是个搞心理学的。奇奇怪怪，研究了很多案例，研究极端人士能不能被感化。”
谢稽嗤之以鼻，递过去一本电子书，“我找到几份当年他发表过的论文。你跟小苏自己看。”
“谢谢。”沈闵予道谢接过。
谢稽提醒，“刚刚跟涂启锋聊了几句，他状态不对啊。”
沈闵予：“……”
谢稽一看他这模样，冷笑，“得了，不要跟我聊。”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年开始犯病，一个两个的，当他那么爱搭理啊！
沈闵予：“不能离开太久，不然容易惹人怀疑。”
谢稽冷笑，“感谢你特意找个理由。就冲着这一点，就比苏黎玖那丫头强。”
知道他就是这个说法风格，但沈闵予还是忍不住蹙眉，反驳道：“她对你已经很客气。”
谢稽：“……”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两个男人无话可说，迅速返回。
白蔷坐沙发上正跟苏黎玖涂指甲油，一看回来两人的脸色，担心道：“他们谈什么了？怎么好像吵架了。”
苏黎玖抬头看一眼，“哦，没事。”
想了想，她补充，“至少我家阿予情绪挺稳定。”
估计就是离开有点久，所以急着回来而已。
姐妹说话间，两个男人已经各自回到自家家属身边。
沈闵予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后，主动跟提出，“我来给你涂？”
她一听，不错的提议，颇有兴致同意，“行啊！让我看看你在初次接触的领域里，能力如何。”
得到同意，沈闵予自然挨紧她。
谢稽看着，不服输的劲上来，他坐到白蔷身边，表示要帮她涂指甲油。
白蔷诧异，然后身子后仰，用全身来表达拒绝，“你的艺术细胞，我谢拒。”
谢稽不高兴，“大胆尝试，你看小黎就敢！”
白蔷笑出声，“人家小沈，能一样吗？”
这话一出，好了，谢稽不乐意了。他非要尝试，还要跟沈闵予比。
他豪气，“谁输，谁请全组喝奶茶。”
节目组：“！！”什么路过被奖励，这种活动，请多来点！
他这赌注一出，全节目组热闹了，白蔷都不好再拒绝。
至于另一个当事人？
嗯，正在搜索花样呢。
对于提议，苏黎玖可有可无，她没意见。
不过，她见沈闵予想要尝试的美甲图案，就有些惊讶了，“你一开始就尝试这么高难度的啊？”
输赢无所谓，但不能浇灭了初次为女朋友涂指甲油男人的热情。
沈闵予认真说：“我有七分把握。”
“这么高啊！那行，加油！”
“嗯。”
两人商量定，做拼色指甲。
谢稽耳朵动可动，他探头看，看完嘴唇蠕动，但话没说出口，就被白蔷捂住嘴。
“你不想。”
“同意你折腾我手指甲已经是底线。”
“别看别人，你能好好把我指甲涂匀了就成。”
一连三句，句句都是拒绝。
谢稽老实了。
涂指甲油比赛开始。
不得不说，谢稽都佩服沈闵予的淡定。他们让调查涂启锋，必然有情况。而调查的内容，处处透着诡异，他不知其中缘由，但能确定不是小事。
但看人家，得到了消息，还能专注给自己女人涂指甲油。
沈闵予的确没有因为涂启锋的事而担忧，但他可不淡定。
涂指甲油，居然是这么难的事！
谢稽表示同感，他故意说：“主动认输不丢人。”
沈闵予：“……你要认输？”
谢稽：“怎么可能！”
白蔷看着自己手指心惊，“你自己管好自己！”
两人安分，时间缓缓流逝。
终于，两人先后完成。
苏黎玖和白蔷一起伸出手。
他们这组的工作人员作为评审，探头看去。
嗯。
谢稽给白蔷涂色的，一个颜色却能显示两种颜色的效果。因为厚度不均！
而沈闵予这边，虽然有几只画坏了，但基本的审美和技巧都在线的。
比赛结果很明显。
苏黎玖：“谢谢谢总的款待！我要双皮奶加奶昔冰沙！”
谢稽不是小气的人，输就输了。
他拿出卡，“没问题！”
节目组大家一起喊“谢谢”。
之后，包括其他几组在内，大家一起喝了谢稽请客的奶茶饮料。而谢稽和白蔷夫妇也留下吃午餐了才离开。
沈闵予和苏黎玖送他们的车离开，他们慢悠悠返回【爱的小筑】。
散步回去后，两人犯困，没一会儿，就在客厅沙发上躺一起睡着了。
前来观察的涂启锋：……
直播间观众有先看的福利，但此时此刻，就没有剪辑版本精彩紧凑。
【没关系！他们坐一午我都爱看！】
【这可是床/戏！这么劲爆，哪会无聊！】
【我也困了。】
【他们睡，我也输，四舍五入，我们一起睡。】
【……】
深秋的午后，阳光西斜洒入屋内。
突兀的“咚”一声，接着就是一声“喵～”叫。
不知道哪儿跑来的猫儿，吵醒了睡梦中的男女。
刚睁开眼，沈闵予就寻了苏黎玖，然后热吻覆上。
【！！哥，别忘了拍节目！】
【看！我就说看直播还是有好处的。】
【如果他们是假的，那必然也是沈总蓄谋已久，公费追求。】
【镜头！你花了！你该懂点事！】
【镜头故意朦胧化，这不更好磕了嘛！】
……
一个女人刷着直播间，看着弹幕，气红了眼。
“苏黎玖！”
“我已经知道你怎么让闵予跟你交往了！”
“你可以！我也可以！”
袁冰馨收起手机，她走进拍摄基地。
拍摄的场地有清场，但不会完全驱赶走游客或者看热闹的镇民。
她顺利靠近摄制组，甚至很幸运，第一时间见到了去菜园摘菜的沈闵予，他独自行动。
她跑过去。
担当摄像师赶紧把镜头偏移，“不好意思，这里在拍摄，你……”
被当成误入群众，袁冰馨置若罔闻，她盯着沈闵予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沈闵予移开目光，走过她身边，理都没理。
她咬唇，“我真的有话对你说！是关于任洲的！”
沈闵予止步回头。
“现在，你有兴趣听我说了吗？”
“你可以说了。”
“我们不单独聊吗？”
“……”他转头又要走。
她不甘心，对摄像师快速道：“我有私人的话要跟闵予说，你别跟着来！”
警告后，她急忙追上沈闵予。
摄像师左右为难，一个犹豫，就错过了追上去的时机。
他打算赶紧回去跟苏黎玖告状！
而袁冰馨那边，她追上了沈闵予。
她超过他，到他面前后转身，双手张开拦住路。
“苏黎玖不过是知道你跟任洲的事，利用这件事让你对她卸下心防。”
“她可以！我也可以！”
“不管你是不是对任洲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
“沈闵予。你那么聪明，应该已经知道，我喜欢你！”
她一股脑儿说完。
她那么激动，他却毫无反应。
等她说完，他才开口。
“说完了？”
“你拿什么跟她比。”
“你配吗？”
他往前走。
之前，她给苏黎玖传照片，事后没追究，她却还敢往他面前凑。
袁冰馨被贬低，但她不想放弃。
“你会后悔的。”
“看着吧，任洲的事爆出来！”
“到时候，大家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苏黎玖现在说的再好，都没有用！”
“她是随心所欲的人！她想放弃你，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第60章
沈闵予不理袁冰馨的“诅咒”预言, 他回到了苏黎玖身边。
正好，苏黎玖听了摄像师的汇报，已经了解到状况。
不过, 不知道袁冰馨对他说了什么, 他的情绪没有被谢稽带来的答案影响，却被她影响了。
苏黎玖没说提袁冰馨, 只道：“汤导那边说, 这次拍摄素材足够，今天结束之后, 第一次集合拍摄就算结束。明天就可以回家，第三天的内容, 各自分开在我们指定地点拍摄。”
她暗示问他, “高不高兴啊。”
听懂了暗示的某人表示很高兴。
——
当天傍晚，大家陆续离开【爱的小筑】, 回到隔壁江城家里, 沈闵予将谢稽带来的消息告诉苏黎玖。
听完，苏黎玖豁然开朗, “怪不得他破防了。”
她上身后仰，上下打量坐她面前的男人，“他如果是把你当‘同类’, 那肯定还有别的相似。阿予，你爸妈，是不是也有什么情况？”
“我父亲曾经也是冯嘉南的病人。”
“果然如此。”
但沈闵予父亲的情况显然轻微多了。
她抱住他，“我们看看教授的论文。”
他点头，拿了阅读器出来。
谢稽这次办事是认真的, 看文档就知道，不是一般能搜索到的公开文件。
两人一起看论文, 从中看到了冯嘉南对“精神治愈”这方面的执着。
他用数据来记录，天生精神变态者，能不能被教导适应社会，或者被治愈。
看完了，两人面面相觑。
介于两人都不算是太正常的人，所以很难正常点评冯嘉南教授研究课题的内容。
苏黎玖想了想，夸，“谢稽这次办的事，不错。”
沈闵予：“……”
他无奈又宠溺揉了揉她头顶。
两人刚夸完谢稽，谢稽这边又来上分。
苏黎玖感觉手机有信息，拿出来看，发现就是谢稽。
“谢稽说找到一段视频，对我们应该有用。”
“他发给我了。我们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点开视频。
视频很不清晰，猜测应该是用手机之类的设备拍摄。
拍摄视频者说话声音都录进去了，不过也因为录进去说话声，才让视频比较好理解。
录制视频者：“我去！碎尸阿？这多大仇怨。”
声音是个男人，他还问围观群众什么情况，得到了不少情报。
“老公杀老婆？太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