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国风乙女游戏——昭昭的猫【完结】
时间:2024-11-10 14:44:36

  桃叶先睁开眼,见到千里,立刻起身站好。
  千里竖起中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她不要吵醒卢筠清。
  桃叶点点头,蹑手蹑脚退到殿外。
  夜凉如水,卢筠清身上只披了件单衣,千里见状,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她一只手压在胸前,另一只手伸在桌面上,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臂。
  触手竟有些凉。
  千里正想握住那只手,给她暖一暖,谁知她忽然睁开了眼。
  那双美丽的眼眸写满懵懂迷茫,盯着他看了一会,才渐渐恢复清明。
  她几乎是立刻坐直了身子,手心朝上向他摊开。
  “拿来。”
  千里不明所以,“什么?”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我都看见了。”
  看着她微怒的模样,千里一头雾水,他实在想不起来,他下午做了什么事惹她生气。
  “落月看见了什么?”
  他提了提快要滑下她肩头的披风,宽大黑色披风将她整个裹住,越发衬得她姿容胜雪,清丽无匹。
  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她身上少见得带着一丝脆弱和不安。
  “我看见很多女子给你送腰带,你都放到哪里了?”
  千里一怔,反应过来她说得竟是这件事,不由得轻笑出声。
  “已还给她们了。”
  “收都收了,何必再还回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她自己都觉得说的话有些酸,双唇也不受控制的微微抿起。
  “若是当街拒绝,恐怕拂了她们的面子,所以暂且收下,之后,就叫人挨家挨户送还了。”
  卢筠清注视着他的眼睛,“当真吗?”
  千里握住她的手,“千真万确,当时阿明也在,落月若是不信,可以问他。他总不会骗你的。”
  他的温柔和包容,反而激发了她内心的晦暗情绪。
  她忍不住得寸进尺。
  “明天你不许出去。”
  千里答应得没有一丝犹豫,“好,我答应你。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卢筠清板起面孔,一字一句道,“你身材这么好,不能给别人看。”
  千里哭笑不得,“这从何说起?”
  “从你在天一坞说起,黄莺说了,你身材这么好,女子都想看,都喜欢。”
  “好,那我不出去,以后只给落月一个人看,好不好?”
  卢筠清轻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满意他的回答。
  接着又说,“以后不许要别的女子的东西,一根针也不行。”
  “好,一根针也不要。”
  他答应得如此畅快,倒叫她生出疑虑。
  “你不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千里坐到她身边的地毯上,长腿屈起,侧头看着她,脸上是爽朗笑意。
  “落月做的事,总是对的。”
第90章 他的求婚
  此后数日,千里闭门不出,一味待在宫殿里。
  见此情况,郭默连连摇头,摇着扇子感叹,“我虽逢明主,奈何主公惧内,实在是意料之外啊意料之外。”
  穆长老捋着花白的胡子,“郭大人,听闻您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又与殿下相交于微时,于情于理,您该好好劝说才是。”
  郭默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可惜晚辈没学过如何应对女子,实在是无能为力。倒是穆长老这样有妻室的人,对此事更有经验吧?”
  在妻女面前向来说一不二的穆长老,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
  开玩笑,奚族向来是以男子为尊的,已婚女就算回娘家都得夫君许可。奈何殿下这父子俩却反其道而行,且在惧内这一点上,千里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味道。
  就这样,千里从善如流的在殿内待着,照旧发号施令、下达文书,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倒是卢筠清开始过意不去了,第五天,她主动找到千里。
  “请你正常外出。”
  千里从案牍中抬起头,笑着看向她,“落月不介意吗?”
  卢筠清摇摇头,“这样就够了,我已经开始有负罪感了。”
  千里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落月总是为别人着想。”
  这下卢筠清是真觉得羞愧了,她垂下眼眸,“我哪有那么好,我对你太霸道了。”
  千里把她按进自己怀里。
  “我喜欢落月这么对我,你在乎我,才会不安,才会这样要求,是不是?”
  他不仅爱她,还理解她。
  卢筠清抬眸看着他,感觉到内心由不安和一丝偏执筑起冰山,被温暖的春日照耀着,渐渐消融。
  “外出可以,但你不许对别的女子笑。”
  千里的笑声牵动胸膛的震动,明明白边传递给她。
  “好,我只对落月笑。”
  “还有,不许纳妾,更不许娶什么平妻。”
  千里眸光闪动,“落月从前说,男人都是骗子,只要狗,不要男人,从那时起,我便只把自己当做落月的狗。”
  “没有那条狗,会认两个主人。”
  卢筠清心头一颤,未来的一国之君神情无比认真,说出来的话,却隐含疯狂味道。
  这一刻,卢筠清脑中闪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乙女游戏是攻略男人的,但和千里的互动,好像是千里在攻略她?
  这回答,简直满分都打不住,高低得给120分。
  登基大典安排在七日后,千里对于宫内廷呈上的登基流程全无异议,只提出一点,他要带着卢筠清一起游街。
  在最终的祭天登基之前,王储要在王都内的主要街道坐车游行,接受万民朝贺。
  内侍官鼓起勇气,小心翼翼提出反对。
  “殿下,咱们奚族的传统,向来如此,女子是不配与殿下平起平坐的,更不配接受万民朝贺。”
  千里眼皮都没抬一下,“照我说的做。”
  “可是,可是咱们奚族没这规矩…… ”
  千里抬起头,锐利的目光设向他,断然道,“没有,便自此始。”
  内侍官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终究没发出一个字。
  走到殿外,才觉出背上已被汗浸透。
  他接过随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咱们这位新王,只要一涉及那位小姐,就像变了个人。”
  明明平日再随和不过,刚才的眼神却想把刀子,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就觉得双腿发软。
  “你们以后当差,唯有这点要注意。”
  王宫内外纷纷忙碌起来,城墙加固、祭祀准备、宴饮食材……尽管千里要求一切从简,依然是个不小的工程。
  千里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在贺鹿黑父子不遗余力的摧残下,奚族的生产力和民众生活水平,集体倒退了几十年,他不仅要加强边防,还要改善民生。
  连日来,从羽朝边境过来的细作明显增多了,他们操纪州口音,伪装成商贩入境,兜售奚族人喜欢的布料和木材。
  这天,千里照例忙到深夜才回宫。
  桌上摆着内侍官准备好的庆典服饰,等待他过目。
  深蓝色绣着金线的袍服,是父王当年登基穿过的,深蓝色代表奚族起于苍穹之下,金色代表他们所信仰的金鹰,那臂展比成人还高的猛禽,有着锐利的金黄色眼睛。
  王妃的服饰……
  千里的目光滑过金托盘上的礼服和珠宝,移向窗外,从这里正好能看到卢筠清所住的寝殿。
  莹莹的烛光说明她还没睡。
  一定又是在看书写字了。
  仅仅是想象她在灯下托腮读书的场景,足以令他心旷神怡。
  千里端起托盘,向那边走去。
  椭圆形铜镜里,映出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修长的手指埋在她浓密发间,视线低垂,随着手指梳理发丝的动作,来回逡巡。
  理好头发,手指绕到脖颈后,扣好项链的搭扣。
  雪白纤细的脖颈上,一圈沉甸甸的黄金项链闪闪发光,链条部分是立体的黄金球,球面上雕刻着暗纹,是奚族人喜欢的银杏叶纹。
  吊坠是一对翅膀的形状,致敬奚族信仰的神鹰。
  项链的繁复奢华和她身上素白宽大的袍子,构成了绝妙的反差。
  千里俯下身,靠在她脸颊边。
  “怎么样?喜欢这个吗?”
  她一向不喜欢太过夸张的饰品,没想到这项链戴在身上,非但不显俗气,反而辉煌夺目,透出凛然不可侵犯的高洁。
  “喜欢,它可真漂亮。”
  她抬手摸了摸项链上的金珠,感受着手指下花纹的起伏。
  “再换一条试试,好不好?”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汇,她点点头,千里拨开她颈后的发丝,解开黄金项链,换上一条镶满宝石的三层项链。
  数十颗祖母绿宝石打磨成规格一致的鸡心形,层迭连缀起来,活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果汁糖,闪着梦幻般的光泽。
  美得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千里眼中浮现笑意。
  “看来,你喜欢这一条。后日庆典,咱们就戴这条,好不好?”
  卢筠清点点头。
  千里垂眸,解开她颈后的项链。
  一截光滑白皙的后颈,裸露在他眼前,皮肤上闪着莹润的光泽,散发着沐浴后的淡淡清香。
  他的喉结不可抑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然后,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亲吻她的脖子。
  细密绵长的吻,像火热的雨点落下来,酥麻的感觉在皮肤上蔓延,沉入血肉,就连骨头深处都跟着战栗起来。
  她无助地抓住他的上臂,坚硬鼓胀的肌肉,是对她坚定的回应。
  从后颈、到肩膀、到锁骨……
  她被他灼热的气息烫伤,无力地躺在他臂弯中。
  千里从她脖颈处缓缓抬起头,牙齿咬着衣襟的带子向上拉,将半开的领口重新和好,遮住胸前雪一样的肌肤。
  “落月,”他开口,嗓音暗哑,“有些事,我要提前问一问你的意思。”
  “我不能在游街庆典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那样你会倍感压力。我要提前弄清楚,你真正的意愿,不受他人干扰的意愿。”
  她迎上他的目光,“你说。”
  “拿下贺鹿黑并非一劳永逸,未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或许还有一些危险,但我等不及了,落月,你是否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向神鹰起誓,婚后落月将是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你我朝夕相处,携手余生,共赴黄泉。我以奚族的国运担保,我会永远忠于你,服从你,爱你,保护你。”
  “落月,你是否愿意,接受我?”
  他的目光灼热如火,坚贞如冰。
  卢筠清眼眶发酸。
  “愿意,我当然愿意。”
  她大声回答,声音清晰,态度果决。
  千里伸手探向脖子后面,取下那枚狼牙吊坠,低头给她戴好。
  “地位、权势、财富,行走世间所需要的一切,我都要给你。至于这枚吊坠,它虽然不能带来什么,却是我那位狼朋友的遗物,陪我度过许多晦暗潦倒的日夜。”
  “我已将它视作身体的一部分,如今,我把它送给落月,好不好?”
  卢筠清重重点了点头,想了想,从梳妆匣的最底层,摸出一张银票。
  “这是在迟国时,你给我的银票,八千两,我根本用不着,还是你拿去用吧。我听说,宫里的支出、军队的军饷,方方面面都短缺。”
  千里眼眸深处闪烁了一下,嘴唇微微抿起,脸上有些动容。
  然后,他把那枚银票塞回到她手里。
  “这好像是你第二次把这张银票给我了,我还是那句话,只有没出息的男人,才会用女人的钱。”
  他摸了摸下巴,又补充道,
  “我发现,我们落月是行动派,不怎么说动听的话,有事直接给钱。”
  卢筠清瞪他一眼,“千里,你在怪我不是一朵温柔的解语花?”
  千里忍不住笑出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想什么呢?我从不把你跟别人比,不管是行动派还是解语花,只以为是你,我才喜欢。”
  卢筠清抬头看他,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促狭。
  “千里,你倒真真是一朵解语花,每句话都说到我心里了。”
  千里失笑,“是我的荣幸。”
  “还有一件事。成亲这等大事,我想,总得回一趟羽朝,当面跟姑母和次兄说清楚。”
  “当然,我陪你一起去。”
第91章 为国卖身
  游街庆典的前一晚,卢筠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是齐兰竹,是齐长老唯一的女儿,也是先王曾属意的儿媳。”
  一开口便是爆炸信息。
  来人穿着锦衣华服,梳着贵族小姐的逐月髻,脖子上的项链累累坠坠足有五层,十颗手指上戴满了沉甸甸的宝石戒指。
  她说话时铿锵有力,带动耳边两只祖母绿宝石耳坠来回甩动。
  和她相比,卢筠清只插一支珠钗的装扮,简直称得上寒酸。
  可她花团锦簇的装扮、气势汹汹的派头,在卢筠清看来,反而露了怯。
  她指了指身旁的胡床。
  “来的都是客,齐小姐请坐。”
  又安排桃叶,“去泡壶茶来。”
  齐小姐不客气地坐下,把刚才的话换了种说法,又说了一遍。
  “我和殿下,算是有过口头婚约的。当年,先王和我父亲在酒宴中曾商讨过此事。”
  “若不是先王不幸仙逝,贺鹿黑父子篡权,我才是殿下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卢筠清不慌不忙地端起泡好的茶,慢慢喝了一口,这才把目光移向她,轻笑道,“巧了,我在羽朝,也曾有位未婚夫。”
  齐兰竹一时愣住,双唇微张,想要说点什么,却愣是没说出来。
  卢筠清继续道,“所以说,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只知道,我选择了千里,千里也选择了我。”
  “至于你,齐小姐,我相信,你也一定会遇到一名情投意合的男子。”
  齐兰竹不悦地皱起眉头,“羽朝杀了我们很多人,殿下不该娶你。”
  卢筠清凉凉看她一眼,
  “该不该,你说了也不算。”
  “你!”齐兰竹霍得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胡床,发出哐当一声。
  桃叶和陈仲明一起跑进来,卢筠清挥手把两人赶出去。
  “出去出去,没事,胡床倒了而已。”
  齐兰竹的脸色从白变黑,又从黑变白,终于镇定下来,扶起胡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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