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温柔。
“不行。”
“……”
“……”
“……”
晴安把头低得很深,都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脸熟到不像话。
打底裤快被她揉成了一团一团。
“可是,”
“真的会,坏掉的……”
她不断想北海道的那天晚上,想到要是以后每一天夜晚,她就要那么被揉搓上一遍。
晴安:“陆叔叔……”
以前只要她求陆屿白。
只要她开口求,开口求饶。
哪怕不那么撒娇。
陆屿白,都会同意。
可陆屿白却仿佛换了一个人。
罕见地态度强硬。
淡淡笑着,一口驳回了晴安的乞求。
“不行。”
“……”
晴安:“那能不能,一天,两次?”
两次,她还是能够,承受得住的。
陆屿白:“我本想,是希望一晚八次的。”
“这是我心目中理想的数字。”
“美国的别墅,都很大。有走不完的楼梯,也有轮换不完的房间。”
“晴安如果想,陆叔叔也不介意——”
晴安一听八次,魂都给吓没了。
她连忙抬起了手,摇摇摆摆,
“那就五次那就五次!”
“不要改了……不要改了!”
“……”
陆屿白:“嗯。”
晴安懊恼地一歪头。
拿起协议书,建设了一会儿心里。
又开始继续往下看。
后面还有一些婚后“提议”。
需要每天都要有早安吻。
晚安吻。
睡前要接吻十分钟。
回家后,见了面,也要接吻。
然后,二四六是晴安主动接吻。
一三五七,就是陆屿白主动。
……
……
……
看完了,她感觉,自己的CPU真的已经烧掉了。
一顿饭吃得乱七八糟。
吃完饭,陆屿白就送晴安回家。
陆屿白在A市没有房子了,回来后就住在酒店。上车前他还拉着晴安接了个吻,吻很短,辗转了几遍,交换着呼吸。
晴安每一次都招架不住这些,上车后,喘了半天气,才慢慢恢复。
车开到了半道,路过一家商场。
陆屿白忽然下车。
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很大的娃娃。棕色小熊的。他把娃娃给了晴安,晴安呆呆地抱着娃娃。车子又开上了路。
有时候感觉,陆屿白这个人,很莫名其妙的。
就像是结婚,就是睡了一觉,他就要跟自己结婚。
突然又买了一个娃娃给她。
晴安偏过头,悄悄打量着陆屿白。
陆屿白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她忽然看到,陆屿白的左手。
无名指,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闪。
晴安一愣。
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
从日料店到A大,要经过沿海海边。
第三海水浴场的风,微微吹拂着蓝蓝的天。
陆屿白又一次停了车。
晴安把头埋在娃娃里。
半响,她听到陆屿白看了看手机,滑动屏幕。
然后陆屿白收了手机。
晴安开始紧张,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陆屿白突然停车。
“……”
“怎么……不回家了呀?”
陆屿白将晴安怀中的娃娃熊,给抱了过来。
放在了后面的车座上。
晴安呆呆地看着陆屿白,抬头望着他。
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了那个大娃娃的阻隔。陆屿白解开安全带,侧过身。
伸出手,抚摸着晴安的耳畔。
很温柔地抚摸着。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抚摸。强吻她的时候,就喜欢一边摸着她的脸,一边让她张开嘴,与她亲吻。晴安被他摸啊摸,瞬间就感觉到,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一点一点发热。
这真的太暧昧了,不需要多少的情话。陆屿白光是用手摸摸她,她就感觉身体滚烫。晴安一点点低下去头,害羞,被那么温柔地注视着。
她说不出来话,心脏咚咚咚加速跳动。陆屿白的掌心在她侧脸停留,微微磨搓了两下,指尖刮着她的耳朵边缘。
又、又要,接吻了吗?
不是刚刚……才亲过的。
晴安大脑一片空白,陆屿白的手顿住。
下一秒钟,强势将她抵在了车门上,气息压迫,男人整个人俯身压了下来。
陆屿白的手伸到了晴安的脑袋后,揽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压着她的嘴巴。晴安被迫仰起头,呢喃了一声。陆屿白闭上眼,从她的下巴往上,开始吻。
到了嘴唇边,陆屿白呼吸一沉,低音开口说道,
“张嘴。”
“……”
无论多少遍,晴安总是很被动地才会张开嘴。陆屿白耐心地等她薄唇微微张开,他直接伸了进去,搅弄着气息。
晴安眼泪都给亲出来了,到最后,意识全部都没了。
再次有意识,陆屿白已经松开了她的后脑勺,坐回到他那边的驾驶座上。
斯斯文文,头发都不乱一点儿。
晴安发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套上了一枚银光发亮的钻戒。
戒指上的钻石很漂亮。
是星星的形状。
就像是小时候看《放羊的星星》,上面夏之星举着一枚钻戒,对着阳光,说,
“从顶端看,就像是冰山融化,春天到来。”
“象征的爱情的到来。”
陆屿白开着车,车开到了A大家属区。
“明天,不要睡过了。”陆屿白开口,轻轻说道,
“带上户口本,身份证。”
“我来接你。”
“……”
晴安抱着娃娃。
陆屿白伸出手,无名指上有和她一样的戒指。
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晚上晴教授夫妇下班,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晴安手指上的戒指明显很显眼,父母都沉默着,晴安也没说话。
晚饭后,晴安犹豫着,怎么去问爸爸要户口本。
她真的要结婚了。
可仿佛还在做梦一样,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啊。
她拍了拍脸。
父亲上楼敲了敲门,让她去一趟客厅。
晴安盯着手上的那么钻戒,半晌,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门下楼去。
一楼的客厅,爸爸妈妈都坐在那里。
爸爸没有多么废话,事到如今,事情都谈这么长时间了,其实陆屿白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晴教授,那是两个人七年以来第一次联络,陆屿白没有提过去的事情,他发了封邮件,告诉了晴教授,他和晴安又遇见了。
想要结婚,希望晴教授夫妻支持。
晴峰又能有什么反对呢?
这些年,晴安不谈恋爱不靠近男孩子,过着清汤寡水的日子。陆屿白七年前送给她的东西她一直好好保存着,那块星星手表,坏了多少次,都还要修一修,继续戴在手腕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晴教授夫妇二人,也后悔了当年做的事情。
但那个时候,也的的确确有作为父亲的私心。
陆屿白大了晴安十一岁啊。
陆屿白那种人,表面上看就十分深不可测,他很稳,又很有野心。29岁就能在双一流大学里干到正教授,什么清心寡淡看名利与尘世外都绝对是胡扯,大学评职称一个赛过一个黑暗,陆屿白评正教授那年,杀的最厉害的一年。晴教授那年坐镇评委席,就是看着这个年轻人把一个又一个比他年长的前辈给从名单上拽了下来。
一路杀到了最高分。
这种人怎么会有真心呢?加上他妹妹陆知言那事,当年也是闹得轰轰烈烈。晴峰觉得自己的女儿就是张白纸,高中的时候跟杨博都玩不过,何况是陆屿白。这么想,做父母的当然就会很难抉择。
但那天两个人回来。
晴安不知道的是,在她还在床上睡觉的时候。
陆屿白来找了晴教授一趟。
在学校的办公室。
曾经的办公室,七年后已经换了其他的老师。陆屿白关上门,面对着七年前曾经伤害了他让他身败名裂的人。
跪下了。
就,那一刻。
晴教授脑袋一片嗡嗡的。
七年前,陆屿白沉默不作声,把那一切的罪名都担在了身上,在当时,就已经让晴教授足以震撼。
七年后。
陆屿白丝毫没有掩饰,说的很认真,他跪在地上,就真的是,他很认真地承认了道,
“七年前,是我的不对。”
“七年前,我就已经对晴安,动心了。”
“……”
“……”
“……”
晴教授看着坐在沙发对面的晴安。
晴安绞着手,显然是在犹豫户口本的事情。
手指上的戒指,闪闪发亮。
做父母的,没办法再,阻止了吧。
但嫁女儿的难过还是有的,晴教授叹了口气,没等晴安开口,晴峰张了张嘴,说道,
“陆屿白对你……”
“真的,很好吗?”
……
不是质疑,不是反讽。
很认真的问,就像是确定某件事。如果确定了,确保了女儿愿意。
他们就嫁了。
然而陆屿白对晴安,又怎么可能不好呢?
在晴安不知道的地方,他都跪了。
晴教授看着女儿。
晴安想到了陆屿白,陆屿白开着车的手。
戴着银色的戒指。
那双漂亮骨节分明的手。
会摸着她的脑袋。
七年之久,从来都没变过。
尽管一夜五次也的确有些让人崩溃。
但……
晴安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很好。”
晴教授看了看妻子,晴夫人也看了看丈夫。
晴教授从桌子下方,拿出了户口本。
户口本底下,还压着一个盒子。
晴教授将这两样东西,全都交给了女儿。
“那爸爸妈妈,就祝福你们两人。”
“好好过日子,好好携手,把后半生过好。”
“……”
晴安瞅了眼户口本下面的小盒。
晴教授微微弯了弯眼角,眸子里含着一些很沉的情绪,一字一句,开口解释道,
“那是爸爸妈妈,以及老院长,给小陆的道歉礼。”
“……”
“时隔了七年,七年前你的日记本的事情。”
晴教授也真的是老了,终于可以看到他发丝里的那些花白,过去那么凌厉的风气也摒去了大半,对于当年的事情,迟到了七年的道歉,终于悄然献上。
“里面有一些,海洋领域的东西。”
“可能小陆现在的地位,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但也算是,一份道歉了。”
“替爸爸妈妈跟小陆说一声。”
“对不起。”
……
……
……
第二天一早,陆屿白的车就到了家属区对面。
晴教授和晴夫人请了假,亲自送晴安去陆屿白的车,终归是嫁女儿,夫妻俩再三检查着晴安的包包,看看里面相关证件有没有少了的。
陆屿白穿着一身正装,将头发梳的服服帖帖。他没戴眼镜,露出了那双深邃又令人着迷的桃花眼。
总感觉在这三个大人面前,自己依旧是小孩子。晴安背着书包,看着父亲牵着她的手,将她交给了陆屿白。
周围都是去上班的老师们,大家惊讶地看着晴教授一家三口以及陆屿白,过去的事情仍旧历历在目,但当事人却仿佛没有了那个时候的仇恨。
陆屿白接过晴安的手,攥在掌心。
晴峰看着陆屿白,又看了看女儿。
郑重地对陆屿白,说道,
“那以后安安,”
“就拜托了。”
……
在进民政局前,陆屿白又把晴安的证件给比对了一遍。
晴安拿出父亲给她的那个小盒子,盒子里其实是个U盘,果然对于他们这群搞科研的人而言,没有什么礼物,是要比一个小小U盘里装着大大学问更要吸引人的了。
“我爸妈给你的。”晴安把那盒子递给了陆屿白。
自己心里,也是莫名一紧。
七年前的那场是非,她终归……
晴安看着陆屿白。
在她的视线里,陆屿白接过了盒子。
打开看了一眼。
就算她不说,陆屿白也一定能知道,那是什么。
晴安低回去头,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她忽然又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空落落。
“我爸妈让我跟你说,”
“当年的事情……对、对——”
陆屿白合上了盒子。
把那小方盒,往车筐里,一丢。
晴安听到了“咚!”的一声。
下一秒,陆屿白忽然就伸手揽过她的后脑勺。
舌头卷入了她的嘴唇。
近乎霸道的吻。
晴安气息不足,脑袋缺氧,为了拍结婚照,她还特地涂了口红……
“陆、陆叔叔……”
陆屿白松开晴安的嘴唇。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因为亲吻,气息有点儿喘。
声音显得,略微有些沙哑。
“……”
“是不是该改口,”
“叫‘老公’了?”
“……”
“……”
“……”
晴安支支吾吾。
她看到陆屿白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看到自己的口红,蹭在了陆屿白的唇角。
那么鲜红。
像是一只男妖精。
在对着她,放蛊。
晴安磕磕绊绊,绊绊磕磕的。
半天,脸熟成大虾,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