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宁:“那你还要不要跟她撇清关系,带着白薇薇回到京城来了?还有白家哪里,你还要不要姐给你说好话?世庭,你相信姐,姐不会害你的。”
盛世庭当然相信盛世宁不会害自己,但他确定盛世宁不会心疼白薇薇。
盛世宁不给盛世庭反对的机会:“就这么说定了。”
盛世庭看着话筒,无语至极。
什么玩意儿,他什么都没有答应好吗?
不过他没有继续打过去,而是拿出白薇薇给她的电话,打到了白勇的单位,白勇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电话,赶紧请假出来接电话。
“薇薇!”
“是我,盛世庭。”
白勇一怔:“二女婿?”
“嗯。”
“二女婿啊,”白勇原本还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盛世庭给他打电话可比白薇薇有用多了,他立马喊起来:“你们盛家到底是啥意思啊?”
他将盛家害得他丢了车间主任以及董红丢了工作的事情给说了。
“二女婿啊,当初你跟薇薇先斩后奏领了结婚证,完全没有提前跟我们做父母的提过一句,但是我们出于对你的信任,还是认可了你这个女婿,哪怕家里再困难,也还是咬着牙给你们寄了五十块钱,既是给薇薇做嫁妆,也是给你们这个新家的支持,我们对你们可没有得说吧?”
“可你家里人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都结婚领证了,你家里人没点表示就算了,我们也知道是我们家高攀了你们家,但就算是你们再看不上我们,你们也不能把我们往死里整吧?知道的是我们嫁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结仇了呢。”
“我要是早知道你们盛家这么傲慢这么不讲道理,我宁愿你们去农场,我也绝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
“抱歉,爸,这些都是误会。”盛世庭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确实是他们家做得太过了,盛世庭只得忍受下来:“其实我爸妈他们不是故意要害你们的,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不是这样的话,只怕你们家和我们家都会有灾难。”
盛世庭将盛家的所作所为都说成了做给张家看的戏,又把责任都推到张家身上,说张家太过霸道了,他们家也是没有办法云云。
白勇心想: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搁我面前演什么聊斋?
不过白勇又不是要跟盛世庭撕破脸,所以盛世庭演他就配合着。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像你们这样的思想觉悟高的人家,怎么可能会做出欺负亲家的事情来呢?原来是被人逼迫啊。”白勇一副十分理解的样子:“既然是误会,说开就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吧?”
盛世庭感觉白勇很好说话,心里也满意,不过他也不敢打保证:“我已经跟我爸妈说过了,他们也很不好意思,但是他们现在被人盯着,如果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多多包容。”
我艹。
白勇心里骂娘,你个臭小子,还以为你搞定爹妈了,原来还没有搞定在这里糊弄老子呢。
白勇皱眉:“多过分?不会真把我们的工作给弄没了吧?还是会要人命?要是这样的话,那你跟我们家二妹还是赶紧离了吧,我们白家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工人家庭,比不得你们家位高权重,我们老百姓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盛世庭只能说:“放心吧,我们都是守法公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信你才有鬼呢。
白勇心里嫌弃盛世庭,还是家里的独子呢,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父母,废物。
不过他还是捧着:“行,既然贤女婿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相信你了。”
挂了电话,白勇从传达室走出来,大爷问他:“你新女婿的电话?”
“可不是!”白勇哪里还有半分不满?整个人红光满面,笑容灿烂:“盛女婿是听说家里出事了,急急忙忙走了几十里山路到镇上给我们打电话关心我们的,这份心意真是让我感动啊。”
“盛女婿果然不亏是亲家亲自教导出来的,谦逊,懂礼,还孝顺……”
没多久,厂子就传开了,白家那个出身高贵的女婿非常的喜欢白薇薇,对老丈人也是尊敬孝顺有加,得知他最近在工作上遇到困难,还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候关心,弄得当初设计陷害白勇的人都忍不住嘀咕起来。
这盛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老的要搞人,小的却捧人,倒是他们这些外人夹在中间里外都不是人了。
一时间针对白勇的行动都停止,这些人决定先静观其变。
虽然背后的人给了他们承诺,但白家这个女婿可是盛家唯一的儿子,这世界上哪有父母拗得过子女的?他们觉得到最后肯定还是盛家人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白薇薇这个儿媳妇,到时候人家真成了一家人,那他们这些当初对白家出过手的,可就不好办的。
总之,这种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
毕竟盛家能拉下白家,将来就能捧起白家,到时候他们这些外人就成了人家亲家斗法的牺牲品,那多冤枉?
晚上白家人都回到家,说起这件事,董红期待的问;“爸,二妹夫是不是已经说服盛家人不再针对我们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他们给我重新找个工作了?”
白勇嗤笑:“什么说服?想太多了。不过闹肯定是闹过了,盛家如果顾忌这个儿子,最近应该会有所收敛,但你们切切不可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利用盛世庭来麻痹我们,然后背后捅我们一刀?”
白虎点头:“爸说得有道理。”
董红失望。
史芬问道:“那我们还要去罗敏珠的单位那边闹吗?”
白勇道:“既然盛世庭给我们来了电话,那我们就给他个面子,先按兵不动。回头要是盛家再搞我们,我们再反击,到时候还可以在盛世庭面前挑拨一番。”
白勇冷哼一声:“盛家要是在意这个儿子,就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要是他们还是那么霸道恶毒,非要害我们,那我们到时候就让他们父子母子离心,让他们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白勇眼里闪过狠毒。
盛家真要对他们白家赶尽杀绝,那他也不会手软,彻底的让盛家断子绝孙!
白勇这心思谁都没有说,如果盛文轩和罗敏珠知道,那他们就会明白这世界上有些人就像是亡命之徒,你如果以利许知,他们或许会一推再推,但如果你将他们逼上绝路,他们绝对不介意掀翻整个棋盘,让棋手也跟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封停回到村子里已经是中午,他将自行车还了之后就去了专门用来晒竹筒的晒场,因为是打算做竹杯子来卖的,所以不像之前封停他们只砍了两根,而是陆陆续续每天都在砍伐新的竹子回来,用锯子切割一段段之后,再放入石灰水池里浸泡,完后再用盐水烧煮,再铺出来晾晒。
负责这件事的是林安邦,以及他手下的一支队,总共有十几个汉子,各自有不同的分工,有的专门负责砍竹子扛竹子回来,有的专门负责锯竹子,还有人专门负责将竹筒从石灰水里打捞出来清洗干净,再用大锅烧煮,有的专门负责翻晒竹筒。
至于谁来负责车杯子,因为目前只有封停和林安邦会这门技术,就暂时还没有安排专门的工人,打算到时候两人各自带几个学徒,再看学徒们的手艺,将手艺好的留下,其他的再重新安排。
至于是否要从其他支队寻找青壮过来帮忙,林民义的意思是暂时先不找了。
毕竟到时候竹杯做出来是否卖得出去还不一定呢,先小规模尝试,如果到时候真能够卖出去,再扩大生产也不迟。
不对,他们的机器就这么多,就算是想再扩大生产也不可能。
不过到时候肯定会进行人员调整,毕竟不可能真的把所有好处都给了一支队,其他支队也得平衡,要不然肯定是要出事。
这些如今说来还为时尚早。
“封知青,你回来了。”负责翻晒的青年跟封停打招呼:“这些竹筒干得差不多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工啊?”
青年跃跃欲试。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存着怀疑,在看到封停他们之前做出来的杯子之后,那些怀疑就全都消失不见了,如今他们都想赶紧上手,也希望自己最后能够被选中当车手。
毕竟这才是真正的技术活,其他的都是苦力活,随便换个人都能做。
封停摸了摸:“还不够干,还得继续晾晒。”
“好吧。”青年十分遗憾。
不过封停挑选了两个竹筒,打算尝试做个有把柄的竹杯。
如果有把柄的竹杯真能够做出来,而且结实耐用,那毫无疑问这绝对会最受欢迎的一款。
青年一见眼睛一亮:“封知青,你这是要要杯子吗?”
“嗯。”封停点头:“我做个新款式。”
青年连忙说:“那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封停看了他一眼:“你忙完自己的活了?”
青年忙说:“忙完了,忙完了。”
“那行吧。”
封停带着竹筒回到村大队特意空出来的仓库,把机器插电之后就开始车杯子。
听说封停要车杯子,不仅仅是负责晾晒竹筒的青年,其他人闻讯也纷纷赶过来观看,当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封停利用机器轻轻松松的将竹筒车成光洁漂亮的杯子,一个个都忍不住惊叹不已。
“我艹,用这机器做杯子原来这么简单?”
“神奇啊,真是太神奇了。”
“果然不愧是读书人,脑子就是厉害,这种法子居然也能想出来。”
……
面对大家的赞叹,封停无动于衷,他将杯子车出来之后,按停了机器,把杯子拿在手里翻转,拿手指比划。
晒场的青年林安渠见状问道:“封知青,这杯子不是已经车好了吗?你还要做什么?”
“没有。”封停道:“我想给它装上把柄。”
林安渠瞪大了眼睛,“它还能装把柄?”
其他人也都议论纷纷:“之前的杯子好看是好看,不过没有把柄确实没有那么方便。”
“可这不好装吧?总不能拿浆糊糊上去吧?”
这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我看拿浆糊糊住你的嘴还差不多。”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竹子又不是纸?
“去去去。”
有一个学过一点儿木工,走到封停面前蹲下:“我觉得可以在杯壁上打两个孔,然后再把把柄安装上去。”
有人问,“那不会漏水吗?”
封停也抬头看向对方:“你会?”
那人说:“我会点木工,可以试试,但是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封停没有不同意的:“行,那你来。”
他其实也可以,但他没有学过木工,就算做得出来恐怕也要做废几个或者废大功夫才行,既然有人有木工经验,他不会自己强撑。
那人接过杯子,打量了一番之后,他将杯子放下,然后开始挑选用来做把柄的竹子,挑选出合适的把柄竹子后,他先把把柄做出来,完后再拿起杯子比划,然后在杯子上画下记号,再拿起工具刀开始挖洞,挖好后他不断的小心调试,最终完美的将把柄镶嵌进去。
“还挺好看的。”
大家传看着杯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漏水。”
“水来了。”
已经有人舀了一瓢水过来。
“倒上倒上。”
没一会儿水杯就装满了水,大家都很紧张的盯着杯子看。
“没漏水!”
“林安木你厉害啊。”有人拍拍安装把柄的青年的肩膀。
林安木晒黑的脸露出笑意。
不过很快,就听到咔嚓的一声,杯壁没能承受住重量,裂了。
“哎呀,就说不是那么容易的。”
“还是算了吧。这个把柄其实要不要都无所谓了。能装水就行。”
……
这怎么行呢?
封停将碎裂的竹杯拿起来仔细观察,打算找出原因再继续做。
其他人都有事,很快就散了,只剩下林安木被封停叫住留下来一起研究。
盛世庭在回知青院的路上遇到了林安然。
自从家里的冲凉房改造成功之后,林安然就喜欢回家解决生理需求了。
即使要上山,走那么远的路,她还是喜欢自己家里的卫生间。
遇到盛世庭的时候,她刚解决完生理需求回卫生室。
看到盛世庭,林安然就跟没看到一样,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这叫盛世庭十分不爽。
毕竟以前林安然对他极为痴迷,只要他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的眼睛里就没看到过别人。
可自从她嫁给封停之后,一切全都变了。
处处跟他作对,将他陷入困境,如今还无视她?
怎么的,结婚了就变贞洁烈女了?
盛世庭心里生出戾气,回头喊住林安然:“林安然!”
林安然回头,挑眉。
盛世庭冷笑:“你不会以为封停就是什么好东西吧?你怕是不知道,他今天可是跟他的老情人联系了,那柔情蜜意,啧啧。”
哟呵,这是挑拨她跟封停的感情来了。
“是吗?”林安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你都听到了?那他们说什么了?有没有你侬我侬诉情衷?有没有指天立誓等过几年就甩掉了我这个累赘,与她再续前缘?”
盛世庭目瞪口呆:“林安然,你是不是有病?封停他背着你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啊,你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呵呵,封停背着我跟别的女人联系,你是不是特别兴奋?因为你觉得封停就跟你背着张翡翠跟白薇薇乱搞在一起一样,都是个渣!你们都站在了同一条道德水平线上,就算是挨骂也终于有人陪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