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不明白沐云倾说的什么意思:“师尊,我没有用什么手段啊!”
说着伸手抵在沐云倾肩头,制止她往下扑的趋势:“师尊你冷静点,我去找少主求药,看有没有能缓解你合欢散的解药。”
说着推开沐云倾要离开。
岂料沐云倾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又嗔怒道:“你是不是想去找你的玉啊花啊的?”
问的姬瑶冷汗连连。
偏生沐云倾双手攀上了她的脖子,手伸入她衣领,身体烫的吓人,声音却似嗔似怒:“逆徒——”
明明是骂人的词汇,可因为合欢散发作,沐云倾的声音软糯氤氲,竟然带着几分娇媚:“你要是敢胡来,我定不饶你!”
“胡来的是你啊师尊!”
姬瑶抓住沐云倾的胳膊把人拽到自己怀里,用披帛捆住她:“师尊你今天怎么意志力如此薄弱?你……”
刺啦——
沐云倾似是恼羞成怒,挣开了披帛的束缚,转身再次攀附上了姬瑶的脖子。
滚烫的气息带着她独有的花香味道,吹得姬瑶燥热无比。
惊觉师尊动作中隐约带着几分引诱的意味,哪里忍得住,甚至来不及想沐云倾今日的反常,忍不住将人按在怀里,很快共赴云雨。
星光透过轻纱帘幕,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室内平添了几分旖旎之色。
第二天清晨,姬瑶缓缓睁开眼眸,恍惚间,她察觉到腰部传来一阵异样的酸软,不禁眉头微蹙,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腰肢,尝试缓解那莫名的不适。
稍作定神,她心念一动,开始探查自身修为,刹那间,一股惊愕之情猛然涌上心头——
修为竟是从元婴中期飞速逼近了后期,那股充沛的灵力仿佛预示着,只需再稍加积累,她便能圆满,能突破化神期了。
怎么会这样……
姬瑶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又把沐云倾给吸了。
如今她修为突飞猛进,岂不是意味着……
她猛地转头,目光正巧与面如死灰、神色黯然的沐云倾相遇。
姬瑶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怯意,声音细若蚊蚋,小心翼翼地询问:“师尊,您的修为……”
闻言,沐云倾的脸色更加阴沉,宛如乌云蔽日。
她冷声揶揄回道:“某位即将化神期的大能,自己不会查看吗?”
姬瑶愣怔一瞬,随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次探查沐云倾的修为情况,一查愣住了。
天哪,沐云倾的灵力倒退的别说是元婴,就连金丹都维持不住,似乎随时可能化成液,沦为筑基。
见此情景,姬瑶心中的愧疚与焦急交织,不知如何是好。
而沐云倾液是气得面色铁青,复杂的情绪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表情来应对这个“逆徒”,只能以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住她,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想她沐云倾纵然在修炼之道上顺风顺水,人称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材,从金丹后期到元婴后期乃至半步化神,也是用了十年之久。
可这姬瑶,凭借着双修,不到一个月,就突破了金丹桎梏,甚至一跃到了元婴后期,速度逆天。
她辛辛苦苦修炼了那么久,全然为了她人做嫁衣,沐云倾气的喉头腥甜,几欲吐血,勉强才压制住心中忿忿不平之气。
姬瑶觉得气氛实在不对,面对沐云倾的低气压,只觉自己仿佛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
她慌乱地连忙起身,神色郑重地发誓道:“师尊放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找到合欢散的解药,为您解毒,绝对不会让您再受毒药的困扰。”
“同时,我也会设法解开我们之间炉鼎的灵契束缚。待到那时,师尊就不会修为不稳,也不会再因这灵契而受到任何影响。”
姬瑶继续说道,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解脱而感到紧张。
“届时师尊就不必天天跟我绑在一起,我们便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都自由了。”
姬瑶知道,想着自己这样保证,或许会让沐云倾舒心一点,也能让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再那么紧张,所以语气异常诚恳。
岂知沐云倾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加阴郁,那股不满的情绪较之前更甚,甚至有丝丝控诉。
她不知道为何此刻自己听到这句话会心不甘情不愿,也不知道如何化解。
明明这的确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她一直以来最希望的结局。
可偏生听到这逆徒那么轻巧的说出来,又觉得心里沉闷的紧。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自己?
半晌,沐云倾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憋出两个字:“逆徒!出去!”
“我,这……师尊,我又咋了!”
姬瑶满脸茫然,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为何沐云倾会再次生气,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
“滚!逆徒,不想看见你。”
沐云倾说罢闭幕打坐,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可一想到要与姬瑶分开,心中就会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发现自己越想越乱,根本无法找到答案。
而姬瑶灰溜溜的离开,她心中暗自嘀咕:这又是哪个不经意间触碰了师尊的敏感神经,引得对方如此不悦。
唉,最近师尊的性情真是阴晴不定呀~
姬瑶偏屋完成洗漱,铜镜中的她,秀发如墨,眉目间带着未褪的慵懒。
正欲回房更衣,门外便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随之红玉的声音传入耳际:“少主代表宗主特设宴席,广邀各堂主及核心弟子携眷参与,瑶姑娘,是否需为您身边的师师姑娘报名与会呢?”
提起合欢宗的聚会,姬瑶心下一沉,暗自揣测,沐云倾那样淡漠的性格,怕是不会感兴趣吧。
正欲婉拒之时,房间的木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沐云倾缓步而出。
经过夜晚的洗礼,她的眉眼似乎蕴含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春意,令姬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脸颊微热,连忙垂下了眼帘,掩饰自己的失态。
沐云倾的声音平淡而坚定:“我会去。”
姬瑶连忙点头,话语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是的,她说她会参加!”
红玉领命,声音里带着职业性的恭敬:“明白了,午时将有人前来迎接。不过,师师姑娘这般素净的装扮,恐怕不合宴会的气氛。”
姬瑶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沐云倾,顿时了悟,原来是指她的装束过于朴素保守。
轻轻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无妨,若是我连这点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又何谈伴她一生。另外,师师姑娘偏爱素食,还请特别准备。”
红玉的眼底掠过一抹讶异,随即恢复正常,快速回应道:“遵命,瑶姑娘,我这就去安排。”说罢,她行礼退出,步伐轻快。
待红玉走后,姬瑶回身,恰好捕捉到了沐云倾那复杂酸涩的眼神:“山脚下那无忧小筑中,有双玉十二花,没人环伺,你却扬言要陪我一生?呵呵。”
姬瑶一时愣怔,手指不自觉地指向红玉消失的方向:“师尊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双玉十二花我不想要也得要啊,再说现在直接解散她们岂不是更容易招致猜疑?”
闻言,沐云倾的目光冷冽中带有一丝微妙的情绪,而后抬手一摆,一只蝴蝶碎落在地上。
“这么认真做什么?我不过是配合你场戏而已,毕竟隔墙有耳!”
姬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为了做给外人看。”
心中的石头落地,姬瑶舒了一口气,边往外走边说道:“那我先去探听一下这次宴会的目的,以及都有哪些人参加,需要注意的事项。”
丝毫没有察觉到沐云倾的眼神越来越幽暗。
姬瑶脚步匆匆,直至远离了居所,一股迟来的不安悄然涌上心头:总觉得师尊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回忆过往,即便是做戏,她也总是一副清冷模样,言语简洁至极,今日怎会如此轻易地展露出那般醋意横生的姿态?
一切变得越来越令人费解了……
姬瑶心中满是疑惑,但她深知探查为先的道理,于是决定暂且放下心中的困惑,先行一步去打听消息。
结果她发现所闻确实仅是一场普通的宴会邀请,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宴会的地点上时,眉头皱得更紧了——中峰!那是宗主的地界。
回到住处,姬瑶的步履显得有些沉重,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驱使着她敲响了沐云倾的房门。
“师师,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门扉轻启,姬瑶一进去,沐云倾随后指尖一弹,一道无形的屏障覆盖了整个房间,隔绝了外界的窃听。
“说说看,是哪里让你感到奇怪了?”沐云倾的声音平静如水,似乎能安抚人心中的波澜。
姬瑶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开口:“师尊,我这段时间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仙门大比在即,合欢宗竟然也派遣了人去搞破坏,部分修为不错的弟子都派出去了,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鹿溪大典又莫名其妙地宣布举行,这便是我感到的第一点奇怪之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点,则是中峰一直以来都非宗主召唤不可随意踏足,但这次宴会偏偏就定在了戒备森严的中峰,这不符合常理。”
“最后,也是最让我难以释怀的一点,此次宴会的主办人竟是宫成珏。她怎会担此大任?难道是宗主有了禅位之意?”
“但这念头刚冒出,我又觉得不合理,毕竟宗主才几百岁,不应有此打算。”姬瑶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与担忧。
面对姬瑶的一连串疑问,沐云倾依旧保持着那份超脱的淡然,微微一笑,道:“既然心中存疑,那就亲自去看看。时候不早了,也该出发了。”
姬瑶轻轻点了点头,正欲转身准备行装,门外忽然响起花蔓活泼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师师,我们一起前往中峰参加宴会吧。”
姬瑶心中暗自惊讶,小师姑花蔓怎会在此刻出现,而且没有陪伴在即将主持宴会的宫成珏身边?
按理说,宫成珏此刻应该正在中峰忙碌筹备,花蔓的出现实属意外。
三人一同走出房门,只见花蔓已骑乘在一只神采奕奕的青鸾之上,见到沐云倾时,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但当视线转向姬瑶时,笑容瞬间凝固,化为一抹不悦:“哼,若不是师师必须跟着你才能进入宴会,我才懒得载你呢。”
姬瑶并不与其争执,而是从容地站到了沐云倾身旁,以沉默回应着花蔓的小脾气。
随着青鸾展翅高飞,三人立于其背,表面看似寂静无声,实则花蔓已悄悄利用传音入密之术对沐云倾耳语。
“师姐,听说合欢宗的宗主尚金霏私下与宫成珏有过密谈,此后宫成珏便喜形于色,这里面的事情恐怕不简单。姬瑶有没有告诉你些什么?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布局?”
言毕,花蔓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
沐云倾闻言,轻轻侧过头,眼角余光掠过姬瑶的侧颜,而后方徐徐开口:“此等隐秘之事,想来姬瑶未曾涉猎。我们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她顿了顿:“只是蔓蔓,你可注意到宫成珏对你似乎别有用心?”
沐云倾视线定格在花蔓身上那件绯红如火的衣裳上,那颜色鲜艳而神秘,犹如冥河边绽放的曼珠沙华。
“冥河离歌,不仅能渡过幽冥之地,还能隔离业火之苦,这等珍贵之物,非大因缘不轻授,宫成珏此举,怕是心中藏有重大图谋。”
花蔓闻言,不禁跺了跺脚,脸上浮现出一抹娇俏的嗔怒:“能有什么目的嘛?大师姐你真是多虑了,我救过她一命,她自然对我另眼相看。不过说起来,宫成珏和合欢宗里的其她人的确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沐云倾的睫毛轻轻颤抖,宛如蝴蝶在晨光中振翅欲飞,她转瞬将视线投向姬瑶。
姬瑶也表现出与合欢宗其余人不一样,但是最近对她却越发的若即若离。
所以这份‘不一样’,是否也是合欢宗那些擅长操纵人心的妖女们的惯用伎俩?
“合欢宗之人最擅长的就是惑人心智,你万不可掉以轻心。”沐云倾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警告。
花蔓连忙摆手否认,一脸坚决:“不可能的!我对宫成珏绝无半分心动,我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助大师姐一臂之力。”
说罢,她眼珠灵动一转,忽而调皮一笑,反问道:“大师姐,你该不会被姬瑶骗了心吧?”
沐云倾闻言,冷哼声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绝无可能!只要我们的计划顺利实施,合欢宗灰飞烟灭之日不远,到时候,她姬瑶也不过是那覆巢之下的一颗碎卵罢了!”
花蔓闻言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师姐,我相信你,我们一定会铲除这个妖宗。”
只是话说完,两人神色各异。
花蔓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身边青鸾的羽毛,随即再次抬眸望向沐云倾,最终只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掩盖眼底的犹豫。
而沐云倾眼神也时不时瞥向姬瑶的方向,岂料姬瑶真就专注看着沿途的景色,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这逆徒,越发让人猜不透。
抵达中峰,所有的人,不论身份高低,皆需舍车步行,步行而去。
晌午阳光斑驳,穿过叶缝洒落,为这段路程铺上一层淡淡的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