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悄悄搜寻着，宋也缃视线牢牢盯着她……脸臭的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
成败就在一瞬间。
可怜地扑克牌掉了下去，猝不及防地两人撞在一起，尹西的唇狠狠撞在男生的侧脸。
都说男人是水泥做的，一点儿没错，尹西疼得差点冒出了眼泪，但男生一脸愧疚地道歉，她只能忍着生理性泪水安慰。
男生替她喝完了失败的酒，大家又是一阵起哄，尹西没太在意，叼起了扑克牌对着宋也缃跃跃欲试。
“这个失败几率很高的。”尹西劝告，“要不你直接认输。”主要是刚才撞那一下实在太疼了，她不想来第二下。
“来！”宋也缃言简意赅。
尹西小心翼翼叼起牌，托七七的福，其他人也大胆地逗着宋也缃，尹西紧张地手都出了一层薄汗。
故意弄输，用一千块换五厘米三下很亏。
纠结之下，她还是选择随缘。
叼起扑克牌倾身凑近，宋也缃手随意搁置在腿上，眸中的黑色在这灯红酒绿中格外让人瞩目，专注、侵略感十足，像是草原上狩猎的豹子。
他忽然一个倾身过来，尹西呼吸停了一秒，紧接着耳边响起爆鸣。
隔着一张扑克牌，他贴上她的唇，硬质的扑克牌在挤压在中间，唇形将明未明，像是隔了一层硬纱在接吻。
他微微用力，侵略性十足，腰上掐放着的手断绝了她后仰撤离的可能，视线交错的瞬间，尹西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在外人看来，他们依然在进行游戏，而只有参与者尹西知道，宋也缃在和自己接吻，隔着一张扑克牌。
腰上忽然一痒，扑克牌掉下来，像是秋天飘零的树叶。
没有任何阻隔，她感受到宋也缃柔软的唇，像是碰到了棉花糖，绵软香甜的同时，还不腻。
这就算失败了。
尹西在心理为自己的一千块默哀，正想弯腰捡牌，腰上的手忽然重重往前一带，尹西和他跌进沙发里。
猎豹终于捕猎成功，一下又一下凶猛地咬、啃噬……确定猎物毫无反抗的意识后，才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结好账之后，尹西把醉意很浓的宋也缃丢给他的外甥红毛。
“别啊，姐——阿姨！”
尹西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着红毛。
“我不知道舅舅经常住哪儿，你帮我把他送回去呗。”
尹西刚想困惑，又觉得他这狡兔三窟的性格，估计红毛还真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址，“他现在住明珠小区，19栋23楼，不用谢。”
“别啊！”红毛拽住她，“阿姨你帮我个忙呗，我明天还要上课呢，得早睡早起。”
尹西简直被这烂借口无语到笑了，她双手叉腰，嗤笑着点点头，说：“你还有什么假的体面话想为你舅舅说，一并说了。”
“没。”红毛一脸紧张，尹西觉得，宋也缃让他说谎，简直是为难人，撞了撞椅子上的七七，对方不满地呓语。
红毛立刻了悟，再三保证七七会给七七送到酒店之后，尹西踩着高跟鞋对“烂醉如泥”的宋也缃说：“你这体格我得钓个男人过来背你，别装了。”
几分钟后，两人坐在网约车上。
车窗开得很大，风呼啸着吹进来，吹走了车内的闷热和酒味儿。
“你外甥知道你是海王吗？”尹西这句，纯粹是酒喝多了没话找话。
过了好一会儿，肩膀一沉，宋也缃声音慵懒，并没有醉酒之人的含糊和低迷。
“不知道。”宋也缃下巴抵在她肩上，“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没讨论过，但他肯定觉得你是好姑娘。”
尹西惊讶，“怎么说？”
宋也缃在她耳边留下轻笑后坐直身体，抽出车里的水，抿了一口润嗓子，说：“我让他给我打个掩护，让你带我回家，心不甘情不愿的，脸都皱成什么了，生怕我祸害良家妇女。”
她是知道自己没海后味儿的，但听到别人亲口说出来，还是感到窃喜，“我难道不是良家妇女？”
“是——！”他拖长了语调，“我就祸害了，怎么样。”
尹西觉得他今晚，就算没全醉，多少也有点儿醉意了，难得看到他这样的一面，看着他笑，问：“所以你还准备让他说什么。”
“说我本来心情不好，您过来了，我就心情好了。”
“切。”尹西十分不屑，“太假了，难怪弟弟不愿意说。”
宋也缃看着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和自己漆黑的瞳色不同，她的眼睛瞳色很浅，被灯光一照，像是一块琥珀，。
“他不愿意说，是因为这句是真的。”
尹西收了笑意，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发现确实是自己断定红毛说的是假的，他才不说了。
不过——
“但我依然觉得你说的是假话。”尹西斜他一眼，毫不客气，“宋先生，你的信用已经透支了。”
昏暗的车灯下，宋也缃的笑似乎也带了苦涩也勉强，“公司难做，指不定这几天都要卖车卖房了，程玉每天忙着处理私事儿，我单抗，黑眼圈堪比国宝了。”
他说话一向半真半假，尹西难以判断，可他眼下，的确一片青黑，透着疲惫。
以往都是宋也缃兜底，安慰自己，现在位置互换，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到该说什么。
宋也缃捧起她的脸，真诚又严肃地开口：“尹西，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吗？”
这个问题的经典程度，不亚于“和妈掉水里救谁”，同样的，这也有标准答案。
尹西和他对视片刻，同样诚恳地回答说：“不会。”
第64章
◎盲人恢复视力的第一步，就是扔掉陪他度过难关的拐杖◎
肉眼可见的，宋也缃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双手向内收紧，把尹西的脸颊挤到一处，一瞬间，眉宇间的冰雪瞬间消融，笑着啄了一下她的唇。
“真是让我伤心的答案。”
尹西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依旧难辨他话里的真假，“盲人恢复视力的第一步，就是扔掉陪他度过难关的拐杖。”
宋也缃放开她，摸出一根电子烟，拉下车窗后，呼啸的风灌进来，吹乱视线。没有任何特殊气味涌现，尹西仔细一看才注意到，他没抽，只是把电子烟放在手里把玩着。
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尹西把乱飞的头发别到而后，问：“你那么大一个公司，不会说破产就破产吧。”
宋也缃抬眸，面无表情地凝视她片刻，看得尹西的心七上八下，等她快要耐不住地时候，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怎么不能？我那公司的体量，倾覆就是一瞬间，更别提——”
尹西的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什么？”
他叹了口气，一副不太愿意开口的样子，引得尹西又追问了一遍。
“程玉有退出的想法，你朋友闹得他心力憔悴，而我又和你关系好。”他止了音，给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尹西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感。
车子在明珠小区门前停下，到了要分别的时刻，车内的低气压依旧没有缓过劲儿来，尹西抿唇，欲言又止地思考，要不要说点儿安慰的话。
宋也缃手搭在椅背上，在夜风的照顾下，有武侠江湖故事中，侠客的孤寂和清冷。一个晃神，他看向尹西，笑容有些勉强，“我家附近有家烧烤不错，要不要试试。”
这一套连环招下来，尹西心里的愧疚都快溢出来了，抱着就当是照顾中年无亲无朋的“老人”的想法，尹西答应下来。
宋也缃洗澡的速度比她快，尹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茶几上放烧烤，啤酒是冰镇过的，一口下去除了爽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两人依旧找了部电影看，影片画面一出来的时候，尹西被震惊到，咽下嘴里的食物，含糊不清地问他：“你公司真完了？今天居然挑了这么纯爱的片子。”
《初恋这件小事》，不管是电影还是现实原型，都纯得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荧幕光下，他的脸看起来蓝蓝的，质感偏冷，“这叫偶尔找回一下初心。”
尹西冷嗤，灌下一大口啤酒，“也就是说，你公司完了又是骗我的呗。”
宋也缃微微偏头一笑，动作轻柔地擦去她嘴角的食物残渣，一双黑眸仿佛要把人吸进去，“西西，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假的吗？”
沉默了两秒，尹西知道已经错过了反驳的最佳时机，干脆大方承认，“知道又怎么样？难道女人就不能想吃男人吗？”
他毫无形象地趴在茶几上，肩膀笑得一抽一抽，“当然能。”
尹西浅翻了个白眼，看向荧幕。
“也不全是假的。”宋也缃咕嘟嘟喝酒，语气轻松随意，“你的朋友确实给程玉带来了不少麻烦。”
“你的朋友”这几个字让尹西无从反驳，但又莫名不爽，就像是好处她没捞到，坏事儿得记她的名字。
“他俩难道不是双向奔赴吗？”尹西不屑，“你早就说了，程玉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但还是选择认下，这说明他也有所图。让我想想……”
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尹西得出结论，“不会是为了应付家里催婚催孩吧。”
“靠！猜真准。”宋也缃的震惊溢于言表，尹西还是头次看他这么生动的表情，不由得意，然而没几秒，她又有些唏嘘，不知道罗越菲在这段故事里，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你怎么判断出我说公司完了，是假话的。”
话题又被他绕了回去，尹西想了一下，给出答案，“真倒闭的话，你就不会那么清闲的坐在酒吧了。”
“嗯哼？”他饶有兴致地反问，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好。
“也可能是你在我这儿信用不足，你说什么我都觉得是套路。”
“那你还是上钩了。”
尹西娇笑着环住他的脖子，“仔细想想，我也不亏。”
宋也缃了悟的点头。
尹西看过这部片子很多次，常看常爱，没一会儿就忽略身侧的男人，专心看电影。影片女主堪称丑小鸭变天鹅一般脱胎换骨，却在美的时候，迎来了表白被拒，之后分开多年。
影片收尾的时候，男女主重逢，重新选择在一起，尹西偏头说：“影片等几年已经够浪漫了，偏偏现实原型等得更久，更显得不切实际。”
“嗯？”
“你会等一个暗恋的人，等十年二十年吗？”
“不会。”他回答的十分干脆。
“这就是男人更普遍的观点，薄情。”
话音未落，尹西的手忽然被抓住，宋也缃倾身上前，撑在她上方，尹西心跳发乱，“恼羞成怒了？”
“没有。”宋也缃难得正色，“以偏概全是不正确的行为，我是渣男不代表其他男人是，你得相信真爱。”
尹西不喜欢他的说教，当即冷声反驳，“真爱放在我面前，我自然会相信，在你嘴里，完全不可信。”
他悠悠地叹了一声，放开了尹西。
“那你会等一个男人二三十年吗？”
尹西怔住，而后说：“看情况。”
宋也缃：“那就是不会。”
尹西：“切！不会又怎么样，我本来就是海后，我不演深情。”
他飞扬的眉眼让尹西觉得有些不对劲，下一秒，他说：“那我是不是可以断定，其他女人都和你一样，是海王。”
尹西哑然，这厮嘴炮功夫是真的强，心里憋了一口气，尹西怒极反笑，“确实，你说的对，我当然相信真爱，现在把你外甥微信推给我，我对他还挺有意思的。”
宋也缃没当回事，尹西只好再度重复说：“真的，我一进酒吧就注意到他了，想要微信来着，没去。”
宋也缃敲击的手指微微一顿，“你认真的？看见我外甥没看见我？”
尹西平静下来，笑着看了他一会儿，泰然道：“你哪来的自信比得过你外甥？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在少年感面前，所有的东西都将黯然失色。”
发现他没动作，尹西又推推他，催促，“快点儿，微信推我。”
“靠！”宋也缃不满大叫，“尹西你个畜生，你居然对我外甥下手。”
尹西嘎嘎直乐，“舅舅有钱不给我花，外甥有劲儿真给我使。”
这话像是触到了某个开关，宋也缃迅速将她反剪，重重的身体压了上去，以绝对的体能优势将她禁锢在怀里，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又转为含，低沉磁性的嗓音舔过，听得尹西有些神志不清。
“再说一次，谁没劲儿。”
尹西知道这下是拔到老虎须了，被他刺激得七荤八素，举起双手投降，“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都是激你的，谁让你爹味说教我。”
宋也缃又惩罚性地捏了一下她脸颊，僵持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身上骤然一清，尹西有些茫然地坐起身。宋也缃坐在身侧，眼底通红，无边的lust在翻涌，稍不留神就能吞掉所有的理智。
宽松的棉质短裤，此刻做到了广告语上的“贴身、有弹性”等标签，此刻被蛮力撑开，在她的密切注视下，兴奋变了几个位置，家居服依旧没有任何变形。
质量不错。
尹西由衷地夸赞。
回头她也去买一条。
这么克制，都不像宋也缃了，不过——
尹西扬唇，大步跨坐在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认真又无辜地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谁让你在那儿说教我。而且你别不服，你外甥确实年轻、活力无限啊，最重要的是，和我还是同一辈人。”
她眼底有狡黠闪动，听到“一辈人”这个词，宋也缃真想翻身调转位置，把她狠狠办了，来破除自己没劲儿的谣言。
但是，心里却有一根绳，牵住了他躁动的心。
感受到他越发粗重的呼吸，却没有任何动作，尹西有些急躁，魅惑地笑着，食指在他胸口打圈，放出更明显地暗示，“你知道女人的激素周期规律吗？受激素控制，会在一个时期特别想要男人。”
顿了两秒，有些委屈地说：“你也知道的，我身边没什么男人，这种时候找陌生男人一夜情也不安全，万一得点儿什么病……追悔莫及，作为好朋友，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她能明显察觉到，身下的男人已经绷成了一张弓、蓄势待发，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正当尹西想着要不要加大力度的时候，听到宋也缃竭力保持平稳的气息，“你不是坚决要保持朋友关系吗？今天转性了。”
“没犯法。”尹西用出常见的借口，“激素上脑，控制不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宋也缃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很快掐住她的腰亲吻起来。这个吻的激烈程度，远超尹西设想，由此也可以窥见，宋也缃是忍到了极致。
柔软的肚子上像是贴了一块烙铁，又烫又硬，凭借着残存的一丝理智，尹西忽然停下，抓住了她感慨质量不错的棉质短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