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斜躺在沙发上,眼眸半阖,“刚醒,你什么时候回来?”
迟瑜心底一软,靠坐在办公桌上,唇角翘起,“马上,你先睡。”
“好。”顾鸢应完,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继续闭上眼睛。
挂了电话,迟瑜让大家都回去,自己也拿上外套下楼。
“我去,刚才说话那个是老板吗,没被夺舍吧。”
“他叫宝宝哎,好宠溺啊。”
“宝宝,打车费报销,再不走阿飘找你叫宝宝了。”
第87章 想要
迟瑜一进客厅就看到顾鸢睡在沙发上,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
顾鸢侧着身,睡很沉,小脸温软瓷白,粉嫩的双唇饱满细腻,像一颗可以采撷的桃子。
迟瑜伸手穿过腋下,将人抱起往楼上走,顾鸢悠悠转醒,看清是迟瑜,脑袋在他脖颈蹭了蹭。
“醒了?”
顾鸢掀开眼帘看他,“忙完了吗?”
“完了,下次不用等我。”迟瑜把顾鸢抱到床上,而后在床边蹲下,“睡吧。”
顾鸢抓住他的胳膊,迟瑜挑眉,语气带了几分揶揄,“怎么?”
“没什么。”顾鸢把手收进被子里,脸也被遮住了一大半,“你早点休息。”
迟瑜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晚安。”
-
接下来几天,顾鸢每天都和迟瑜一起上下班。周五这天家里的阿姨请了假,晚上迟瑜主厨。
顾鸢跟着他去了厨房,“我可以帮点什么吗?”
迟瑜拿了一盒草莓给她,“把这个洗了。”
“好的。”
洗完了草莓,顾鸢先拿了一颗去喂迟瑜,“尝尝?”
迟瑜张口含住,唇瓣擦过指腹,顾鸢手指一酥麻,忙收了回来,“怎么样,甜吗?”
迟瑜点头,“嗯,甜。”
顾鸢又拿了一颗自己吃,忽然眼前覆下一道阴影,迟瑜吻住了她,唇瓣被撬开,舌尖扫过口腔,牙齿将草莓咬破,汁液顺着唇角留到下巴。
顾鸢微仰着脖颈,手里的盘子早就放到了台上。
迟瑜滚动着喉结,将草莓的汁液吸走,而后又吻在唇角、下巴,舌尖将溢出的汁液舔舐干净。
末了,他低低地笑着,“这颗更甜。”
顾鸢只觉得脸颊烫的要着火了一样,他怎么能,这么色。情?
在好胜心的驱使下,顾鸢又从盘子里拿了一颗塞到迟瑜口中,按着他的脖颈往下拉,唇瓣覆了上去。
往常都是迟瑜主动,顾鸢虽然心慌,但还是大着胆子学他,先将唇瓣撬开,舌尖滑了进去,因为没什么经验,总是不得章法。
却又正是这样,迟瑜只觉得身体要着火,举着顾鸢的腋下将人抱到了开放式的岛台上,台面冰凉,顾鸢下意识缩了下往迟瑜怀里靠,迟瑜捏住她的下巴,吻地粗暴,啃咬撕扯,像是要将她口中的氧气全部吸干。
结束的时候,两人的衣衫都凌乱不堪,顾鸢的裙子被掀了上去,迟瑜衬衣的扣子也崩掉了几颗。
顾鸢眼眶含着泪,看的迟瑜眸中欲色更上,眼尾的红多了几分妖冶。
迟瑜指腹摩挲着顾鸢的唇瓣,嗓音嘶哑,“宝宝,先去客厅找布丁玩,饭好了叫你。”
“嗯。”顾鸢应完从岛台上跳下来,怎料腿一软扑到迟瑜怀里,顾鸢听到一声粗喘,垂眸一眼,她的手正按在迟瑜的小腹处。
救命啊?
顾鸢的脑袋当场就宕机了,她、她、她、她摸到了……
忽然身体腾空,顾鸢下意识搂住迟瑜的脖颈,转息之间,顾鸢被放到沙发上,迟瑜转身大步离开。
顾鸢紧咬住唇,脸颊红的几乎能滴出血。
……
吃完饭,两人去了负一楼的影音室,顾鸢觉得有些无聊,又去藏酒室拿了几瓶酒过来。
迟瑜眉心一跳,“想喝酒?”
“其实我的就酒量也没有那么差了,之前在美国的时候压力太大就会喝一些,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顾鸢把其中一瓶给迟瑜,“而且现在是在家里,喝点没事。”
迟瑜接过酒瓶,顾鸢已经仰头喝了几口,举手抬足的姿势间颇有几分肆意不羁的洒脱,模样看着还挺熟练。
“经常喝?”
顾鸢微怔,“也没有,就偶尔。”
很想他,很想他的时候。
放的是一部最新上映的喜剧电影,顾鸢看的唇角翘了起来。
迟瑜的视线一直落在身旁,看她熟练的喝酒姿势,手心连着胳膊像是被打了麻药,连带着心脏也刺痛了下。
“你怎么不喝?”顾鸢看他连瓶塞都没开,“我帮你开?”
“不……”迟瑜话还没说完,顾鸢就拿过去帮他打开了,“要不我们比一比,看看我能不能把你喝趴下。”
“我?”迟瑜坐直了身体,俯身凑近顾鸢,“你喝趴我?”
顾鸢:“你别觉得不可能,比了才知道。”
迟瑜勾唇,露出玩味的笑,“好啊,输了要答应对方一件事。”
虽然两人在高中的时候也玩过,而且迟瑜现在还欠着她三件事。可不知道为什么,顾鸢总觉得他的笑带了些别的意味。
怕酒不够,顾鸢又从藏酒室拿了好些。
电影演了什么顾鸢并不知道,只是当他抬头看的时候正是男女主在雨中背对着离开的场景。
“他们还会再相遇吗?”顾鸢低喃。
“会。”迟瑜的声音十分肯定,“有情人终会再见。”
顾鸢松开手,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扶着椅背站了起来,走到迟瑜面前蹲下,抬眸看着他,指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真好。”顾鸢的嗓音哽咽,“我见到了。”
迟瑜按住她的手,将人扶起来,顾鸢顺势坐在他的腿上,细细地打量着他,“迟瑜,我好像没有说过。”
“什么?”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迟瑜的眼眶也泛着红,嗓音温沉,“我知道。”
“你不知道。”顾鸢捧住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我每次、都很想你,可是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我怕你还在怪我。”
迟瑜忽地笑了出来,指腹摩挲着顾鸢的脸颊,“顾鸢,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肯回头,迟瑜都在原地等你。”
“我这辈子早就注定,要栽你身上了。”
“啊?”顾鸢眨了眨眼,“什么时候?”
“在你把生日愿望送给我的时候。”迟瑜嗤笑了声,“在你无条件信任我的时候,没有和别人一样疏远我的时候。”
“才不会疏远。”顾鸢俯身亲了下迟瑜的唇角,“在巷子里看到你的那次,我就觉得你很厉害呢。”
迟瑜扣着她的下巴,问:“就没骂过我?”
顾鸢诚实地点头,“有。”
迟瑜:“?”
顾鸢:“在办公室给我讲题的时候,好凶。”
迟瑜:“……我那是害羞,你离我那么近,周围都是你的味道,我不分心就不错了,还……”
顾鸢吻住他的唇,咕哝道:“嗯,现在知道了。”
或许是喝了酒,顾鸢的胆子比平时更大,不仅将迟瑜的衣摆撩了起来,手更是放在了下面。
迟瑜眼眶泛红,喘着粗气按住顾鸢作乱的手,将人拦腰抱起上了二楼。
把人抱回房间,顾鸢嚷着要洗澡,义正言辞地命令迟瑜,“你去帮我放水。”
迟瑜脑门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你在这儿坐着,我去放。”
顾鸢点了点脑袋,推他,“你快去。”
迟瑜:“……”
水流声刚响起,顾鸢就走了进来,边走边开始解衣服。
迟瑜咬牙切齿的说:“你就是存心玩我。”
“嗯?”顾鸢没看出他的神色,嫌他挡路,还推了他一下。而后踢开裙子进到浴缸里躺下,白皙的皮肤和好身材一览无余。
迟瑜低咒一声,转身往外走。
侧卧,水流从头顶倾斜而下,迟瑜一直手撑在墙壁上,眼睛紧紧闭着,脖颈仰起,利落的喉结上下滚动。
再忍下去,他离废不远了,还好快了。
迟瑜冲了个凉水澡,过来看顾鸢的时候她已经出来趴在沙发上睡下了。
迟瑜走过去试了试她的头发,还是湿的。
拿了吹风机出来,等帮顾鸢吹好了头发,她也清醒了不少。
“迟瑜?”
“怎么了?”
顾鸢扯了扯他的睡衣衣摆,嗓音软糯,“我想要,”
“啪嗒”
吹风机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声。
迟瑜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顾鸢慢吞吞吐出一个字,“水。”
迟瑜反应了几秒钟,“口渴?”
“嗯。”顾鸢伸手在他身上推了下,“快去。”
迟瑜咬紧后槽牙,起身的动作都用了力气,从牙缝里撂下两个字,“等着。”
喝完水,顾鸢起身的时候还有些踉跄,迟瑜扶住她的胳膊,然而刚到床边,迟瑜就被顾鸢带了下去,两人都倒在床上,顾鸢趴在上面。
迟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顾鸢在他的喉结处咬了一口,迟瑜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按着顾鸢的肩膀翻了个身,吻重重落了下来。
顾鸢的双手被桎梏住举过头顶,掌心炙热的温度落在裸露的皮肤上,顾鸢身体瑟缩了下,思绪开始乱飘。
良久,一吻结束,迟瑜偏头,亲了亲她的雾蒙蒙的眼睛,顾鸢呼吸短促,叫他的名字。
迟瑜抬起脑袋,眸中墨色汹涌,指腹轻轻擦过她嫣红的唇瓣,“怎么了?”
顾鸢看着他,咽了咽嗓子,“没什么。”
迟瑜伏身,大掌抓住顾鸢纤细的脚腕。
碎发刮蹭到肌肤时泛起一阵酥痒,顾鸢紧咬着唇,听到他混不吝的笑声。
顾鸢只觉得天灵盖都要飘起来,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许久之后,顾鸢累的不想动弹,脸颊泛着一层淡淡的粉色,身上也起了一层薄汗,眼眶中的水雾蓄满了整个瞳眸,睫羽上挂着几滴要落不落的泪珠。
迟瑜拿了毛巾过来,将她身上的薄汗擦掉,调侃道:“这就不行了?”
顾鸢偏头把脸埋进被子里,“你怎么能、那样啊。”
那里,好羞耻。
耳畔传来低笑,迟瑜把她的脸掰正,嗓音蓦地沉了下来,“记住了,欠我一次。”
顾鸢咬唇,不怕死地问:“现在不行吗?”
迟瑜眼眸眯了眯,扣在顾鸢肩膀上的力道重了些,须臾吐出两个字,“不累?”
顾鸢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手搭在他肩上,眉眼间满是春色,“现在不累,等会儿就不知道了。”
迟瑜眼中的欲色渐重,顾鸢心底猛地一颤。
她是不是,玩脱了。
这事最终没成,因为顾鸢的手机响了,等顾鸢接完电话,迟瑜已经回了侧卧。
“浅浅,明天温玉山庄,你一定要去啊,还有带上你家迟总,我有重大消息要宣布。”
顾鸢已经困得眼皮都开始打架,她强撑着精神说:“好的,我会带着迟瑜的,温玉山庄,蓉蓉,还有其他的事吗,真的好困。”
“没有了没有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再化一个美美的妆。”
挂了电话,顾鸢连壁灯都没关就躺下睡了。
-
翌日,顾鸢是被布丁叫醒的。
“别闹了布丁,你爸爸呢?”顾鸢按住它的脑袋,慢慢睁开眼睛。
“喵~”布丁趴下来乖巧的不得了。
“好乖”
顾鸢rua了它好一会儿才起床。
顾鸢洗漱完下楼,迟瑜正好端着早餐出来,“吃完我们就出发。”
“嗯?”
“不是要去温玉山庄,睡迷糊了?”
顾鸢这才想起祁蓉说的事,“昨晚实在太困了,我还以是在梦里听到的。”
迟瑜把牛奶递到顾鸢面前,脸上表情平淡,“没关系,现在过去也来得及。”
顾鸢咬了口面包,问他,“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祁蓉说的神神秘秘的,听着好像是一件大事。”
“或许和表哥的事有关。”迟瑜敛眸,“你最近问过他们的事吗?”
顾鸢摇头,“没有,不过以我表哥的执着,应该是不会轻易放手了。”
迟瑜点头,未做其他评价。
吃完饭,顾鸢去楼上换了衣服,想起祁蓉的话,又用最短的时间化了一个淡妆。
考虑到可能会过夜,只好先把布丁送到迟瑜妈妈那边。
开车过去要两多个小时。
车上,顾鸢和迟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顾鸢:“过几天一中百年校庆,曹老师叫你了吧?”
迟瑜:“叫了,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喝上我们的喜酒。”
“……就曹老师的酒量,他能喝多少啊。”突然想到什么,顾鸢话音一转,“曹老师说她跟师娘结婚的时候你喝多了。”
闻言迟瑜眼眸微变,“他记错了,我怎么可能喝多,我的酒量你不是知道。”
“是吗?”顾鸢持怀疑态度。
“肯定是,他年纪也大了,记性不好也正常。”
顾鸢:“曹老师也就三十岁出头,也没大多少吧。”
迟瑜沉默了几秒钟,“他那天也喝了很多,还跟我们讲了他的追妻史,最后都是被人抬走的。”
曹军平是两年前的国庆结婚,那天也迟瑜确实喝了很多,言酥告诉顾鸢这件事的时候,说的很夸张,说迟瑜还哭了,嘴里叫的都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