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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后,顾鸢坐在沙发上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发出去。
很快就有了评论。
言酥:天哪,玫瑰花是谁做的吧,好漂亮。
祁蓉:嘿嘿,我也有哦。
冷筱筱:羡慕,流泪。
喻瑾:好可爱的雪人。
陈静:所以你们都不睡懒觉吗,要不帮我填个问卷吧,帮忙转发,越多越好,拜托啦。
言酥回复陈静:你魔怔啦。
同样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余荔踢了脚墨谦,把手机拿给他看,“花漂亮吗?”
墨谦瞥了眼抱着手机回消息的顾鸢,立马就明白了意思,“好看,稍等我出去一下。”
余荔满意地拿回手机。
另一边,江皓阳和徐百川在女朋友的一声声羡慕中也去了花园里找雪。
朋友圈硬是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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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鸢正趴在床上看电影,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宝宝,我在你家门外】
顾鸢唰地起身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往下看,果然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
顾鸢穿上外套下楼,好在这会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外面也没有人,顾鸢一路小跑到门外,“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迟瑜把围巾取下围到她脖子上,双手捂住她冻得通红的耳朵,“想你了就来了。”
顾鸢愣是好几秒都没有说话,“所以你说的翻墙来找我是真的?”
迟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告诉我那边的墙好翻,你再接应一下,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顾鸢羞赧地打了他一下,“放着正门不走你翻什么墙。”
迟瑜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开玩笑的,先去车上,我等会儿回去。”
上了车,顾鸢觉得有些热,扯了下围巾,迟瑜帮她解下来。车里没开灯,两人视线对上,胶着暧昧。
顾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就在后座亲了起来,好在迟瑜还顾忌着这是哪里,喘着粗气把顾鸢的衣服拉好。
顾鸢突然说了句,“我们像不像在做坏事?”
迟瑜一本正紧地点头,“应该是,要是这会儿有人出来,估计我这腿可就不保了。”
而另一头的墨熠,要不是有姜之遥拉着早就冲出来了。
“你说那小子干嘛呢,这都几点了,把姑娘叫走都35分钟了都没回来。”
姜之遥有些无语,“你担心什么,浅浅心里有数。”
“怎么不担心。”墨熠不满地说:“我是男人,我还不懂吗。这男女生谈恋爱吃亏的往往都是女孩子,再说了我看那小子可精着呢,你也不怕姑娘吃亏。”
姜之遥又欣慰又好笑,“浅浅说了,迟瑜不是那样的人,你就放一百个心。”
……
“别怕,有我在一定保住你的腿。”顾鸢说着手往下摸,“我可舍不得你受伤。”
迟瑜侧脸的咬肌紧绷着,眼眸幽暗,“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顾鸢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迟瑜抓住她的手腕,从衣服里抽出来,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就仗着经期调戏我,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有恃无恐。”
顾鸢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唇瓣上,隔着手指亲吻他,嗓音又娇又软,“你哭一下,我就帮你。”
迟瑜紧紧闭上眼睛,犹如被欺负到宁死不屈的良家妇男。
他就知道,顾鸢是有仇必报的。
须臾,迟瑜的眼底果真沁出了泪,不过顾鸢被迟瑜“赶”下来了。
在车里抽了一根烟,迟瑜深深地看了眼顾鸢房间的方向,才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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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顾鸢就搬回云湾了,当天晚上迟瑜磨了她好久,直到最后天都蒙蒙亮了,房间里到处是两人欢。爱过的痕迹。
顾鸢也切实的体会了一把自作自受的感觉,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了下午才醒。顾鸢把迟瑜一脚踢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连房门都反锁了,布丁看了好一会儿的戏,露着鄙夷的目光瞥了眼迟瑜,迈着高贵的步伐走了。
迟瑜央求了好久都没用,最后一连睡了好几天的侧卧。
第94章 妖精
宁宜的冬天很短,天气很快就暖和起来。
顾鸢最近比较忙,回家之后还要在书房待到很晚,每次都是迟瑜过去把人抱回卧室。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这天晚上顾鸢被叫回家里吃饭,迟瑜也跟了过去。
顾鸢去楼上换衣服,迟瑜在客厅陪姜之遥说话。
“池家那边你还没回去过?”姜之遥问。
迟瑜点了点头,“还没有。”
“砚舟妈妈找到了我这里,说老爷子想见你,但怕贸然去了你会不高兴,所以让我来问问你的看法。”姜之遥说道:“老爷子当初一定要给你爸找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结果你爸不同意,婚约作废之后父子俩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这么多年都没有缓和。”
迟瑜勾唇,“我知道,过几天我和浅浅一起去一趟。”
姜之遥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你倒是比我想的更加沉着,既然该是你的东西你就收下,你可别学你爸死脑筋,要不然这么久连儿子的一声爸都没听到。”
迟瑜敛了眸,“您跟他、关系很好?”
“还可以,我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姜之遥注意到迟瑜僵硬了一瞬的脸色,继续说道:“我在国外的时候救了一个自杀的人,后来才知道他是我女儿好朋友的二叔。”
……
顾鸢刚打开门,迟瑜就进来抱住她,脑袋埋在她脖颈里,身上的气息有些低沉。
“怎么了?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顾鸢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人带到床边坐下。
迟瑜直起身坐好,“浅浅,在你的印象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鸢知道他说的是谁,虽然这段时间他没有主动提过,可心里藏了事是瞒不住的。
“在我的印象里,他和其他的长辈不一样,他脾气好,似乎不会生气,他会带着我们去玩父母禁止的危险的游戏,告诉我们小孩子就应该调皮惹祸。”说到这儿,顾鸢瞥了眼迟瑜,才继续说:“就是谁惹了你,或者你看谁不顺眼,能动手就不要动口,能用武力解决的事就不要废话。”
迟瑜扯了扯嘴角,“还真是简单粗暴。”
顾鸢点头,“就是感觉他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很洒脱。可是有的时候又感觉他很孤独,有一次我看到他在盯着一张照片发呆,好像还流泪了。”
顾鸢拉住迟瑜的手,“虽然不知道他和叶阿姨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要真是果断的性格,这矛盾也该解开了。”
“不一定。”迟瑜凝视着顾鸢的眼睛,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有的时候,越是在意就会越小心翼翼,因为害怕不是预料中的结果,他不敢赌。”
顾鸢心底微颤,睫毛扑簌了下,“迟瑜,我……”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迟瑜打断她的话,“之后再陪我去趟池家。”
“好。”顾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不管他是什么打算,她都支持。
吃完饭两人就回云湾了,布丁最近和邻居玩的很好,总是不着家。
顾鸢打趣,“它不会是找女朋了吧。”
迟瑜盯着她看了好几秒钟,最后说了五个字,“布丁绝育了。”
顾鸢:“……抱歉啊。”
迟瑜抱起她上楼,“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别加班了。”
顾鸢跳了下来亲了他的侧脸,“不行,半个小时,处理完我就回来。”
迟瑜看着走远的背影无奈,吃男人的醋就算了,他现在还得吃工作的醋。
说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顾鸢回卧室的时候迟瑜正躺在床上看书,他身上的睡衣扣子解开了好几颗,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隐约还能看到精瘦的腰线。
怎么看都像是在、勾。引她。
顾鸢咽了咽口水,拿了睡衣匆匆往浴室走。
听到关门的声音,把书拿反的迟瑜抬起脑袋,浅浅勾起唇角。
顾鸢洗完出来,一抬眸就对上迟瑜直勾勾的眼神,她的心跳忽地停滞一瞬,心里越发肯定布丁就是跟他学的。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迟瑜咬着细细的肩带,轻喘声落在耳畔,顾鸢只觉得魂都在飘。
真是个妖精。
迷迷糊糊间,顾鸢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迟瑜愣了一秒,“什么妖精,做梦了?”
顾鸢又嘟囔了一句什么,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睡着了。
迟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笑得十分荡漾,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真会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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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墓碑上的照片,顾鸢就知道他是谁了。
——迟英德,那个酗酒家暴赌博的男人。
迟瑜眼里没什么波澜,语气平静地说:“昨天晚上你在书房的时候,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她说他们两个领证结婚是有条件的。”
“是为了你的户口。”顾鸢捂住迟瑜的手,看向墓碑的看神很平淡。
“对,因为各种原因的促使下,我妈许了迟英德好处,两人协议结婚,条件是我没出生前我妈帮他打理面馆,直到我出生上了户口,我妈退还彩礼然后两人离婚。”迟瑜说着停顿了下,“后来他见面馆的生意好,不想放我妈走,就雇了我妈继续打理。”
顾鸢牵住他的手,轻声安抚,“别怕,都过去了。”
迟瑜扯了扯嘴角,“那些人来家里的时候我其实特别害怕也特别恨他,但是后来得知他的死讯我又有点可怜他。听说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不全了,他家里人都不管,我妈只好去认领。”
顾鸢对迟英德的事也了解一些,是当初姜之遥得知迟瑜在帮她补物理的时候调查的。
顾鸢还记得姜之遥当时说的话。
——本来就是个烂人,即使遇到了贵人也抓不住。
迟瑜牵着顾鸢离开,每走一步心里都非常放松,曾经困扰在心里的恶梦终于消散,那道落在他身上的丑陋至极的伤疤终于褪下。
以后,他的阳光会驱散他周身的阴霾。
从墓园出来,顾鸢能感觉到他的开心,上扬的嘴角压也压不住。
“现在直接去池家吗?”
池瑜点头,“去池家,我妈和、他也在。”
顾鸢抿了抿唇,“池瑜,你还记得外公给你的那个木牌吗?”
池瑜侧眸看过来,“你怎么知道木牌的事?”
顾鸢:“布丁给我看的,你之前都没拿出来,是觉得外公把字记错了?”
池瑜点头,“我一直以为是外公记错了,现在看来他老人家早就看出了什么。外公对池砚舟的印象不错,万一上面写的人不是我那不就尴尬了。”
“你是不是害怕我在国外和池砚舟旧情复燃啊?”顾鸢手肘撑在车窗边,继续说道:“还怕陈哲明和我一个学校他近水楼台、唔……”
车子在路边停下,池瑜按着顾鸢的后颈,吻重重落下,顾鸢推搡着他,却被带起跨坐在他身上。
顾鸢吓得往后仰,后背砥在方向盘上,脊椎有轻微的疼,池瑜咬着她的唇瓣,语气透着危险,“池砚舟就算了,你还拿陈哲明刺激我,要不在这儿刺激一次?”
“错了。”顾鸢认错态度良好,“我就是怕你去池家紧张,所以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
粗粝的指腹按在唇瓣上摩挲,池瑜笑得玩味,“现在紧不紧张?”
顾鸢眯了眯眼,手臂攀在他身上,慢慢凑到他耳边,尾音长长的勾着,“紧张啊,你说怎么不紧张,毕竟这里荒郊野外的,又没别人。”
话落,顾鸢亲了亲他的耳朵、脖颈、喉结、锁骨、
在手指继续往下落的时候,池瑜紧绷着脸把人放回去副驾驶,车嗖地窜了出去。
顾鸢憋笑。
直到车停在池家别墅外,池瑜的脸都紧绷着,顾鸢勾上他的小拇指,轻轻捏了捏。池瑜反握住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池家的人到的比顾鸢想象中的都全。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都来了,顾鸢对池家还算熟悉,从进门开始就给池瑜介绍。
池家大伯走到两人面前,“浅浅,老爷子让小瑜上楼。”
顾鸢看向池瑜,池昌华笑了笑,“放心,老爷子不会为难小瑜,毕竟老二到现在都不愿意认他。”
池瑜微微颔首,“劳烦带路。”
等池瑜和池昌华上楼,池砚舟走了过来,语气幽幽,“真没想到,我以后还得叫你一声堂嫂。”
顾鸢双眸瞪大,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池砚舟叹气,“辈分一跌再跌。”
池延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时候还叫浅浅姐姐,这也没跌多少。”
“大哥,爷爷说你今年年底要是再不成家,他就要让爸把你赶出家门。”池砚舟无奈,“你真不结婚?”
池延川无所谓,“我一年到头在家的时候也没几天,没事,老爷子就是叫声大,不管就好了。”
池延川看着顾鸢乐呵地笑了,“没想到啊,浅浅还是拐了我们池家小伙子。”
池延川惯爱打趣人,但被他调侃顾鸢还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延川哥,什么叫我拐,我们是相互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