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昙没有当过母亲,无法切身体会生母和养母之别。
但她当过别人家的孩子。
无论是江景铭和江祈,还是张琳华和许玫,紧密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血缘关系会让他们无论经历多少次争吵,都依旧能坐到饭桌上平心静气地面对彼此。
可她和张琳华不可能这样。
他们之间的隔阂一旦产生,说不定就会成为彼此心中最难拔除的刺。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秦淮茹大概也有这种担心。
所以她哪怕很想倾诉自己的想法,却也只是在饭桌上做个老好人来圆场。
许昙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因秦淮茹感到难过,又陷入到另一个和江祈有关困惑。
只是秦淮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打开衣帽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几个礼盒。
“之前见你的时候你总穿中式元素的衣服,所以我就选了一条竹叶项链送给你。”
“这里边是只翡翠镯子,水头好,小姑娘戴起来也好看。”
“还有这几个护肤品,你也都一起带回去。”
说着,秦淮茹看向许昙感叹。
“哎,满脸胶原蛋白,年轻就是好,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回到还是少女的时候。”
“岁月不败美人,您现在一样很美。”
许昙看着秦淮茹保养得很好的脸,真诚地夸赞一句,又向她请教保养方法。
秦淮茹似乎很高兴别人同她聊这个话题,拉着许昙聊了不少她平日里的保养技巧,最后还是管家上来提醒她许昙该回去了。
“女孩儿和男孩儿就是不一样,他们兄弟俩就没一个能陪我聊天的。”
将许昙送到庭院里,秦淮茹有些意犹未尽。
“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多回来,你不是南城人么,我还会做不少南城的菜,等你下次来也帮我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许昙应下后坐进副驾驶,车随即开离江家庭院。
后视镜里站着的江景铭和秦淮茹越来越小,在车驶出江家大门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车内没有开灯,昏暗狭小的空间里,时不时闪过街边路灯的光影。
一旁漠然的神色也变得忽明忽暗。
许昙不知道她走之后,江景铭和江祈在餐桌上又说了些什么,只是江祈好像不太高兴。
那件让她有些困惑的事也就没敢开口。
瞥了江祈一眼,她又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我不知道他今天会突然说起生孩子的事。”
偏冷的音色突然在车内响起,许昙反应了一会儿。
她现在都快把这件事忘了,但江祈忽然提起这个,就好像是在说,要是他知道江景铭会说生孩子的事,今天就不会带她回去吃饭了。
“没事,我其实也没有很在意。”许昙说,“而且你回答得也挺好的,这种事早问早给态度,大家心里也都有数。”
说着,她看向江祈,却发现他的目光也在向她瞥来。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啊?”许昙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如果你没有看着我欲言又止了十三次的话,不明显。”
“……”
许昙朝他欲言又止了第十四次后,不想开口了。
但在容易胡思乱想的夜晚,许昙在黑暗中翻了个身,用气音小声问道:
“江祈,你睡了吗?”
“睡了。”
“哦,那你睡吧。”
空气沉寂了好几秒,江祈终是忍无可忍。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问题要是再不问,最先崩溃的人可能不是她。
“我可以抱抱你么?”许昙问。
“抱我?”江祈的语调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你一直想说就是这个?”
“嗯。”许昙回。
但其实不是。
她想问的,是他的妈妈去哪儿了。
只是这个问题无论得到什么答案,都注定不能让人高兴,所以她还是不问了,反正以后自然会知道。
空气又沉寂了好几秒,身上的被子忽然被一只手撑开,颈侧又有另一只手伸来。
“你过来吧。”
许昙挪着身子移过去,枕在他的手臂上,虚虚贴着他的身体,手绕到他背后,轻轻抚摸。
“你在干什么?”江祈问。
感觉到他忽然僵直的脊背,许昙边摸边说:
“你放轻松,别紧张。”
她只是忽然想抱一抱十几年前被母亲丢下的那个人。
也是在慰藉曾经同病相怜的自己。
抚摸了好一会儿,许昙觉得差不多了,收回手,打算挪回原来的位置上。
一只手却横亘在她腰后,拦住她的退路。
“你去哪?怎么不继续了?”
继续?
许昙抬手伸到江祈后背,又抚摸了好一会儿。
“好了么?”她问。
“你就只摸这里吗?”
说完,她的手被抓着向前。
指尖触碰到硬挺的胸膛,掌心之下紧实的触感让许昙有些心猿意马。
几下之后,她连忙收回手:“好了吧?”
那边叹了叹,“还是我来吧。”
话落,宽大的手掌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贴紧她的后背,奇异的感觉随之而来,脊背瞬间僵直。
却听江祈低声轻笑。
“还说让我放松别紧张,怎么自己倒是紧张了。”
指尖沿着她的脊线由上至下,循环往复。
比起她方才的抚摸,他更像是在她岌岌可危的神经上来回撩拨。
许昙缩在江祈怀里,艰难地咽了咽,抬手推开他。
“可以了可以了。”
倒也不必跟她有来有回。
“这点程度就可以了?”
撩拨她脊线的指尖转而向下,掀开她的睡衣衣摆。
许昙连忙摁住走向有些奇怪的手。
“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低沉的嗓音缠着几分沙哑,“你都摸了我这么久,还问我在干嘛?”
解释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被掠夺了呼吸,被摁住的手轻而易举地突破防御。
湿热的吻将许昙所有的力气缴械,只能嘤咛地承受着猛烈的攻势。
位置在不知不觉中变换,修长的天鹅颈被迫扬起,暧昧迷离的水声荡漾人心。
一吻结束,许昙睁开湿漉漉的眼。
朦朦胧胧的画面里,好像看见了一丝被月光映照的银线。
但银线又很快消失在轻吻之中。
“别怕。”
江祈吮吻她唇,又抬头亲了亲她的眉心,指腹也在她脸上轻抚。
喉结缓缓滚动,攻势凶猛的手随即向下。
却在触到薄软的边缘时瞬间僵滞。
“这是什么?”
哑得有些厉害声音发颤,似是疑惑不解,又好似明知故问。
许昙喘着粗气从他身下逃走,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含着水雾的杏眸染着愠色,羞恼地朝他落下致命一击。
“姨妈巾!”
“这是姨妈巾!”
“你知不知什么是姨妈巾!”
一口气说完三句话,她又继续大口喘着气。
江祈半跪在床上,捻了捻指尖。
温软的触感好似还有残留。
“姨妈巾?”
他喃喃出声。
下一刻,却是一声很轻的笑音。
听得人心里发凉。
“许昙。”强忍着怒气的话语从齿缝中挤出。
“你玩我?”
被叫到人无辜抬眼,对他突如其来的指控难以置信。
“我玩你?你要不要想想是谁被玩了?!”
江祈对她的推卸行为也难以置信。
“你要不要想想是谁先动手的?”
许昙被噎了一下,气势弱了几分。
“我只是想抱抱你。”
“只是抱抱吗?”
“就……轻轻地再碰了一下你的后背。”
“碰?许昙,你用词能不能精准一点。”
“摸……”
“但是我保证,我的出发点很单纯,丝毫没有想玩弄你的意思。”
许昙补充强调。
“单纯?”江祈轻嗤一声,“那你是说我不单纯是吗?”
“单纯。”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你也单纯。”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男人了。”
“……”
“许昙,你可真能气人。”?
许昙不想说话了。
她明明都夸他单纯了还要她怎样!
“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
被她这么一整,江祈也忽然没了脾气,只是身上那股燥意却还在。
“什么怎么办?”
“撩完就跑?你不想负责?”
“我……”
许昙本想说她没有在撩,但想起刚才确实是她先碰了他,忽然没了底气。
她两眼一横:“那你说怎么负责吧!”
“让我想想。”
江祈撩起她的发丝,在指尖卷了几圈之后,又不紧不慢地开口问她。
“你想不想玩点别的?”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玩什么?”
江祈俯身向下,在她耳边呵出了一个字。
“我。”
第19章
江祈打开床头灯,蓦然出现的光亮令许昙抬手遮住眼睛,可手很快被压在头顶,晦暗不明的目光朝她侵袭而来。
她挪开视线,眼神慌乱地飘。
“怎么不敢看我了?”
“刚刚抱我的时候不是很主动么?”
“这又不一样……”许昙嚅嗫着反驳。
“哪不一样了?”
江祈握着她的手捏向自己的衣角。
可指尖甫一触碰到柔软的面料就迅速往里扣。
“怎么?怕了?”
他分开她的手指,将衣角塞入掌心后收拢。
“刚刚给你抱的时候你不安分,现在给你不安分的机会你又不敢了?”
低哑的声音含着几分轻蔑,像是在嘲笑她的怯懦无能。
“有什么不敢的。”
许昙捏紧他的衣角,坐起身。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哦,是吗?那你来。”
“来就来。”
一鼓作气掀开衣角,壁垒分明的胸肌线条赤裸裸地落在光下,强而有力地冲击着她的视觉,先前令她血脉偾张的腹线此刻近在咫尺。
许昙暗暗吸了口凉气,又故作镇定地嘴硬:“这也没什么新鲜的。”
“哦,喜欢新鲜的。”
江祈再次握紧她的手。
“行,那就玩玩新鲜的。”
手被抓着向下,扯开系紧的带子,露处的灰色一角让指尖倏然发颤。
“别怕,我教你”
想要逃跑的指尖被握紧,深褐色的眼眸沉沉向她压下,许昙紧张地别开了眼。
“别躲,看着我。”
暗沉的声线却又将她虏获。
夜色漫长,夏日潮热。
窗外的绿萝叶凝出晶亮的水珠,在叶尖聚集,又于叶尖缓缓滴落。
江祈吮吻她唇,呼吸声在唇边放纵。
“记住了吗?”他问。
许昙晕乎乎地“嗯”了一声,又听他说:
“记住了就好。”
“毕竟以后,这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宣誓主权的话语蛮横地敲击在心上,近在眼前的人笑着看她。
水头龙的水被拧开,冰冰凉凉的水流从指缝中流下,带走手心的潮热。
江祈将她拢在怀里,低垂着眼,细致地揉搓着她的五指,最后扯出几张纸把许昙的手擦干。
湿掉的纸巾被扔进垃圾桶里,许昙被抱着回到床上。
抬头看向昏黄的光,仍在发酸的手臂让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江祈躺在她身边,手撑着头,把玩着她的发丝。
“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耳边又似乎听见这个声音在说——
“看着我。”
回忆再次袭来,许昙慌乱地扯下被他绕在指尖的头发,闭上眼睛。
“我想睡觉了。”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行。”
一声轻笑之后,感觉整个屋子暗了下来,脑海里反反复复重播的画面让许昙又睁开了眼睛。
床垫轻微回弹的声音响起,腰间突然挂上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