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不懂她的笑点,林千韵觉得更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我的开心果】
【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一个】林千韵点他:【就乖乖听姐姐的话,扮演我喜欢的类型,每天哄我开心】
【你喜欢什么类型?】他迅速接受了她的无理要求。
林千韵赶紧提要求:【我喜欢听我话,顺从我,迷恋我,爱我爱到死去活来没我活不下去那种类型】
【恋爱脑?】
【对!】
林千韵给他转过去8888。
备注:说你是恋爱脑。
他点了收款。
乖乖回答:【我是恋爱脑】
林千韵又转过去6666。
【说你爱我爱到死去活来】
【你爱我爱到死去活来】
【不许复制粘贴!】
【我爱你爱到死去活来】
【乖,叫姐姐。】
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出现反复停顿。
他仿佛很无语,但又不得不为了金钱积极配合,正在做思想斗争。
他这个样子,给林千韵一种清贫校草既视感,幻想中的样子应该是有点高冷的纯情男大。想到这里,脑子里竟意外冒出许应季那张冰块脸。
林千韵被冻得一激灵。
过了好几分钟。
他乖乖地喊:【姐姐】
林千韵发过去个“变态兔兔”表情包:【我就喜欢清高的你为三斗米折腰的样子】
【现实中你也这么玩得开?】
当然不是!
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唯唯诺诺说的就是她,在男女关系这方面,现实中林千韵还挺害臊的,哪敢说这么多骚话。
她没回答:【你呢?现实中性格外貌属于哪款?】
【你喜欢哪款?】
林千韵脑子里不由冒出许应季的脸。见过那样一个惊艳的人,审美确实被拔高了不少,她随口答:【冷酷一点,最好是个面瘫】
【皮肤看上去冷白如玉,给人感觉他有洁癖】
【疏冷有边界感,看似小白脸,实际很凶残】
【还有呢?】
他似乎很自信他可以给她扮演出这种类型,回复得很快。
【还有,喜欢拥有少年感却能给我父爱如山那种安全感的爹系大帅逼】林千韵提出更苛刻的要求。
他总结:【少年感,安全感,美感】
【你要求挺高】
【毕竟我本身也很优秀】
【多优秀?】
【内外兼优】
【怎么证明?】
小样儿,看我迷不死你!林千韵得意地随手拍了腿,给他发过去。
她的腿可是出了名的美,就连许应季那个眼高于顶的面瘫生日宴那晚见到都多看了两眼。
他却回答:【画不错】
林千韵被噎住了。
我给你发腿照你夸画不错???
小奶狗就是小奶狗,一点都不涩情!
可是她好喜欢。
确认恋情半年后,林千韵已经可以随时随地大小撩,反正隔着屏幕,她脸都不带红一下:【宝贝,今晚想和你睡觉觉】
【别闹】
他回复:【在开会】
【开会研究陪玩业务?别开会啦,来跟我开车】她发过去一个色色的卡通表情包。
【……】
他无奈道:【手机在投屏】
【我难道不配跟你专机聊天吗?】
林千韵给他转过去两万块,像个霸道女王:【去买个独属于我的聊天专用手机】
【好,等我开完会】
【跟谁说好呢?】
【姐姐】
【真乖~爱你mua!(*╯3╰)】
【亲亲】
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裁月带给她的恋爱体验值拉满,林千韵这辈子从没被这么多粉红泡泡包围过。
她会在深夜要求他用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情话,说到两个人都情不自禁,然后听着对方的喘息幻想彼此的身体。
也会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找他求安慰。
无论她提出多么无礼的要求,就算是十八禁内容他都纵容满足。
他们像在热恋。
虽然知道他的形象是她经过美化幻想出来的,是以她身边最高颜值的许应季那张脸作为参考,滤镜深厚,但他总是一针见血帮她解决问题,她觉得遇到了灵魂伴侣。
谁知就在她最心动的时候,父亲的公司出现危机。
她毫无预兆地甩了他,隔天就嫁人。
为了良心过得去,给他转过去20万。
巧的是,许应季给她的婚前协议上,每月零花钱那一项,填写的也是20万。
“千韵,到了。”
赵奚的声音将林千韵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车子停靠在泊奚湾地下车库。
“唉。”林千韵叹一声气,望着连车库都奢华的豪宅地下室,想到家境贫寒给她演顺从小奶狗的裁月。
她从小过着优渥的生活,吃不了贫穷的苦。
爱情与面包,终究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你有心事?”赵奚帮她打开车门。
“连你都看出来了。”林千韵低头,深呼吸调整状态。
她不想被许应季发tຊ现她心里还惦记别的男人。
几分钟后她抬起头,手指将发丝往后抓,一头蓬软黑发绸缎般层层叠叠滑落在脑后,刘海也顺着垂下来滑扣在脸颊,连鼻尖小痣都惆怅,带着一股颓丧慵懒的美感。
赵奚从前只觉得林千韵长得漂亮,性格活泼,没见过她颓丧脆弱的一面,看她深受困扰的样子于心不忍,说了句职责外的体己话:“别担心,许总在乎你,不会跟你离婚。”
“原来你会说长句子呀。”林千韵偏头,连取笑人的语气都像在撒娇。
赵奚笑了一下:“我送你回家。”
“你谈过恋爱吗?”林千韵下车。
赵奚:“谈过。”
“那你会为了喜欢的人,放弃父母家人吗?”
“我没有家人。”赵奚说:“搁古代株九族对我来说都算是寻亲了。”
“你还是个冷幽默。”
“不过我小时候有家人。如果以那时候为标准,我的答案是不会。”
林千韵:“为什么?”
“要为男人放弃父母的前提必然是两者间有冲突,既然只能二选一,说明这段感情不被看好。不被父母家人祝福的爱情,是甜蜜的愚蠢。”
甜蜜的愚蠢。
那还是保留甜蜜,终止愚蠢吧。
*
许应季没有回家。
林千韵站在他的卧室门口,望着刚装上去那幅她失而复得的画,陷入了沉思。
她的稀有皮包包,儿时最喜欢的画,兜兜转转一圈,又重新回到她手里。
这么一看,许应季对她挺好。
年轻,俊美,有钱有势,身材棒,那方面又持久有劲儿令她上瘾。
可是裁月陪伴她多年,在她最需要关心、最迷茫的时候为她排忧解惑,是她的灵魂伴侣。哪怕这种关系建立在金钱上也让她割舍不掉。
如果许应季要求她从此跟他一刀两断,她会怎么选?
林千韵左右为难,难以抉择。
能不能两个都要啊!!!
阿姨下班了,家里没人,林千韵没回房间,头发还没干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能是睡前脑子太活跃,她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林千韵梦见跟男人亲热,这个男人一会儿是裁月,一会儿是许应季。
是梦吗?
不可能是真的,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现实中不能把他们合二为一,梦里还不行吗??
想到这里,林千韵放开胆子尽情入梦,一会儿喊裁月,一会儿喊老公。
过程中不知道是他们谁在碰她的脸,指腹微凉,这感觉太过于真实,林千韵在梦里愣了一下,随后骤然惊醒。
她睁眼,猝不及防撞上许应季那双清泠泠的黑眸。
“梦见跟我做?”
脑子还有点儿迷糊,林千韵下意识乖乖点头:“……嗯。”
“另一个是谁。”
“……”
第18章
林千韵的瞌睡虫全被吓跑掉,脑子倏地清醒,第一反应想否认,在许应季洞察一切的眼神注视下,她不得不选择坦白从宽。
“就一网络上认识的小男生。”她轻飘飘的解释,企图蒙混过关。
许应季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这一秒林千韵恨不得原地去世。
“网络上认识的小男生,”许应季重复:“出现在你春梦里。”
“对、对啊——就、莫名其妙。”林千韵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移开眼避免跟许应季对视,她看天花板,看门,看地板,就是不看他,内心掺杂着惭愧和惶恐交融的无措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静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许应季手受伤了。
林千韵转过脸,视线落到许应季手背,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毯子。
许应季是要帮她盖毯子?
那么生气还能情绪稳定的关心她会不会被冻感冒,许应季人还怪好的。
许应季盯着她泛红的脸颊,重复她刚才的话:“莫名其妙?”
“这个月工资,我不要了。”算是这个梦对他不专一的补偿。
林千韵扯过毛毯,往身上拉,以此来掩饰尴尬。
许应季没松手。
看她面红耳赤极力掩饰,平时话痨的人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不敢乱说,时不时偷看他一眼,每次还都恰好被他发现。
许应季又觉得好笑。
“想用钱来弥补对我的伤害?”他松开毛毯。
林千韵窝在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裹成粽子,只露出一双忐忑不安的眼睛,有点像动漫卡通里的小粽人。
“我想。”她目光期待:“能弥补吗?”
许应季说:“不能。”
“当我没说,记得工资照发。”林千韵拉高毛毯,这次连眼睛都遮住。
小粽人变成蝉宝宝。
许应季伸手,扯开她脸上的遮羞布。
原本站在旁边的人倏地靠近,带下来一片清寒气息,呼吸交融,许应季低头与她对视,冷眸漆黑,鼻梁很挺,薄唇很让人有接吻的欲望,林千韵紧张到拽紧了毯子。
“这么快就后悔了?”许应季问。
“我良心发现的时间比较短。”林千韵理直气壮。
许应季捏住她的下巴,托起她的脸:“你有良心?”
离得太近,这姿势,林千韵都感觉许应季是想吻她。
“有呀。”
过了一会儿,她故作淡定地眨眨眼睛,扬脸望着他:“你要不要摸摸看?”
许应季弯腰,将毛毯拎起来,重新盖回她头顶。
“……”
林千韵声音闷闷的响起:“真的不摸摸看吗?”
许应季伸手,隔着毯子捏住她的脸颊:“羞不羞?”
林千韵小声说:“你又不是没碰过。”
许应季:“……”
脑袋被许应季轻轻敲了一下:“回你房间去睡。”
“好呢。”
算是哄好了吧?
林千韵在毛毯里长舒一口气。
许应季还挺好哄。
*
第二天中午林千韵趁着许应季上班去巡店,廖姒兴高采烈地跟她分享:“千韵你知道吗,我们店新进来笔大单!”
“做生意果然讲究人脉,你‘许太太’的身份简直就是活招牌,还没开业,就已经开始排单啦!”
她拿着密密麻麻一塌订单到林千韵面前扇了一下:“嗅到了吗?”
林千韵昨晚熬了个大夜,顶着黑眼圈焉巴巴地眨眨眼,凑近A4纸嗅了一下:“墨水的味道?”
廖姒:“金钱的味道!”
“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这破产户还兴奋。”林千韵打了个哈欠,歪在沙发上。
“熬夜啦?”廖姒一脸暧昧:“把你累成这样,许总厉害。”
林千韵脸蛋骤红:“我昨晚没跟他那个!”
“那你虚成这样?”廖姒不信。
“还不是是因为——”
“因为啥?”
“我……”林千韵羞于启齿:“做、做了个人多的梦。”
“人,多?有多少人啊?梦多可能是睡眠质量不好,你是不是太焦虑了?”廖姒担心道:“别想太多,钱迟早会有,就凭咱们品牌的势头,将来肯定能够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林千韵扯过她手中的订单翻看,发现一笔帝王绿大单。
不说别的,仅仅这一单就能完成她们店一个季营业额。
林千韵惊讶地抬起头:“这个祝菲,你认识?”
廖姒茫然道:“不是你朋友吗?”
“她是许应季的同学。”林千韵简单跟廖姒概括了一下“女同学”谈生意那晚的乌龙。
“原来是个误会。”廖姒点点头,有点纳闷儿:“可就算她想跟许应季合作,上次那笔订单就足够送人情了,何必再找你定制一套天价帝王绿,这种料子一般都是客人拿过来定制,她居然连选料都交给我们,就这么信任你?”
林千韵:“她男朋友是建筑师,之前想接我哥的大单又没人引荐,我帮了她一把。”
“这几款首饰做下来成本价都得这个数,”廖姒比了个数:“还有咱们的定制费,少说也得这个数了吧?搞建筑的这么有钱吗?”
林千韵:“可能是个富二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