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忙玄学,撤回宅斗申请——灯盏空青【完结】
时间:2024-11-17 23:01:24

  除了去谢星驰那里,它平时根本吃不到这么正式的饭,里面的鱼肉甚至都被剔去了刺。
  还有一点非常难得,从小交下的朋友和知道它是猫妖把它当伙伴的阮绵就算了,步峥竟也没把它当宠物看。
  他专门给它准备了餐椅和小桌子,小饭碗很精致,看着就不是便宜东西,并不比桌子上用的那套餐具差,完全就是个小客人的待遇。
  它有些感动了,并且对于自己嘲笑人家喜欢粉色的事更加愧疚。
  喜欢粉色怎么了?
  猛男没有喜欢粉色的权力吗?
  看看!喜欢粉色的男人多么心细!
  这明明是优点!
第75章 我未曾失信
  步峥这个人总是笑意温和,说话也很有分寸,绝不会说出什么下头的话来惹人讨厌,话不算多,但又不会冷场,一顿饭算是宾主尽欢。
  饭后阮绵觉得过意不去想要帮忙收拾残局也被拒绝。
  步峥自己麻利的收拾了,又切了饭后水果和鲜榨果汁,还有各种小零食,连猫零食都有,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步峥的房子是昨天家政提前来打扫的,现在跟她那边一样,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个,连个帮忙做事的都没有。
  他们是早上门口遇见时,步峥就是个光杆儿司令。
  现在又是人吃的一桌子菜,又是精心制作的猫饭,又是搭配丰富的水果拼盘。
  从买菜,到处理,到制作,其中有些菜色还是很费时间的那种。
  这工作量可不小,他一个人能做到这个程度,怕不是忙活了一个上午,新搬来的衣物用品都未必有时间收拾。
  阮绵本以为他说要请吃饭就是简单的三两个菜,毕竟他一个大少爷,又只有一个人。
  没想到他竟处处安排妥帖,足见对她和小黑两位客人的重视,心中对此人的评价又高了些。
  想来是他一直没什么朋友,心里也是孤单的,上次一起查男人村的事,两人处事方式还算合拍,让他把她当朋友了。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事,就听步峥温声发问:“你平时一个人住是自己做饭还是请人来做?”
  阮绵实话实说:“外卖很方便。”
  步峥笑了笑:“你也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吗?”
  阮绵点头。
  步峥也认同的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左右我也要做饭,你如果觉得我手艺还行,不如以后就到我这边来吃,正好一个人的份量很难拿捏,多一个人就好很多。”
  阮绵已经白吃了人家一顿,怎么好意思天天来吃,便摇头拒绝:“不用了。你这样搬出来,家里人能放心?”
  步峥也没就着吃饭的事再劝,而是顺着她的话头转开了话题:“我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一个人住更自在些。”
  阮绵点了点头:“你的弟弟是快要上中学了吗?”
  步峥有些惊讶她居然知道这个:“是啊,现在正是小升初的紧要关头。”
  阮绵:“听说你上学时成绩很好,你弟弟备考,家里没让你辅导他么?”
  步峥眨了眨眼睛,一脸平静:“辅导倒是不用,我当时的学习方法不太适合他,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阮绵再次点头。
  懂了,小儿子备考,自然吸引了全家关注,因为小儿子单方面对哥哥不友好,为了让小儿子静心,就把老大撵出来了呗。
  这事儿她熟,在前世的时候她曾数次游历,在一个凡俗皇家看到过一场闹剧,跟步家的情况很有些相似之处。
  当时的那个皇后不得宠,所出的嫡长子心性谋略再好也没有用,由于皇帝足够偏心,一场拙劣的陷害,皇帝就顺势下旨废了太子之位,改立宠妃所出的皇子为太子。
  新太子对优秀的废太子颇为忌惮,一直多有为难,皇帝一碗水端不平,废太子处境自然艰难。
  论聪明才智新太子不是废太子对手,他见朝中重臣有心偏向废太子,在皇帝面前说了一句“有他在侧,乱我心绪”,废太子就被远远的撵出了京。
  后来新太子一登基,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个由头将废太子杀了。
  步家兄弟的情况,除了两人是一母所出,其他的与那皇家闹剧都挺相似的,将来的走向怕是也会雷同。
  人家废太子至少还有母亲是向着他的,只是在皇权面前无能为力,而步峥这可好,父母亲的心双双偏去了太平洋,一点儿也没留给他。
  什么“学习方法不适合”、“需要安静的环境”云云都是说来好听的。
  开玩笑,学霸的学习方法不适合,那什么方法适合?那些出高价抢破头去买学霸笔记的都是傻瓜?
  “需要安静”这种说法更是搞笑,一个分寸感这么强的步峥能有多么不安静?
  地里的小白菜都不会比他更安静了。
  在明知道孩子有离魂症的情况下,试问哪位真正疼爱孩子的父母能放心他一个人出来住?
  不说远了,换成阮家父母,泪腺发达的方女士能哭塌天。
  哪怕是她这种能徒手开碑裂石的女儿要出来住,方女士都很是哭了几场。
  不过别人家的事她没必要多说,简单聊了几句就告辞回去了。
  岑云生还守在鬼室门口,看见她回来,连忙疯狂招手吸引她的注意。
  阮绵有心不理会他,又见他实在可怜,脚下一转,还是走了过去。
  进了门,岑云生眼巴巴的看着她,小心的开口:“尊者……”
  尊者无语:“你想问什么?”
  岑云生扭扭捏捏:“尊者觉得……他是么?”
  尊者更加无语:“我又不知道他之前是什么样子,如何能判断?你若想知道,去寻他就是了。”
  岑云生目光躲闪:“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话……”
  阮绵转身就走:“用嘴说。”
  岑云生:“……”
  对!用嘴说!尊者如此苦口婆心的劝导、鼓励他,他不能再畏缩下去了!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岑云生的眼神逐渐坚毅。
  于是步峥刚刚入住新家的第一晚就见了鬼。
  他看着飘在窗外的红衣男鬼,默默的将刚解开的衬衫扣子扣了回去。
  岑云生见步峥发现了他,不想走,也不太敢进去。
  他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步峥。
  跟席骞长得几乎没有区别,连锁骨上的痣都一样(刚才衬衫扣子没扣上时不小心瞧见的)。
  这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也与从前一般无二。
  算了,他觉得是,那应该就是,长得一样,性子也一样,哪有那么赶巧的事。
  步峥见此鬼又不进来,又不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实在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毕竟是阮绵手下的鬼将,他只得走到露台边,拉开门走出去直面此鬼。
  然后他就看见岑云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整了整衣䙓,突然笑了一下说:“落云城外眠月亭,我去汇合了,并未失信。”
第76章 不太安全
  步峥瞳孔一缩,头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
  落云城外……眠月亭……会合……
  耳边似乎响起震天喊杀声,自己高声对一个被无数兵士隔开很远距离的模糊身影喊:“云生!我们分头突围,眠月亭会合!”
  那人手持双剑,本该轻盈的身法略显滞涩,高声应答:“好!”
  眼前的人慢慢的褪成了记忆里的颜色,无数破碎的画面纷至沓来,却又都是一闪而逝,难以捕捉,片刻间就又什么也不剩,甚至难以分清现实与虚幻。
  岑云生见他不动也不说话,瞳孔好像也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是想事情还是心不在焉。
  他也不在乎,一伸手,掌心凝出一杆长枪。
  他随手挽了个枪花,在枪尖带出的一点破空声中再次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
  “我有一个朋友,他身量奇高,为他量身打造的兵器也异于常人。
  他武功走刚猛一路,擅使枪,成名兵器名曰连云,枪长九尺二寸,满刻云纹连绵,他自创的连云十三枪由它得名。”
  步峥张了张唇,呼吸略有些急促,竟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禁锢,却又怎么也冲不破。
  岑云生说着,手腕一抖,枪出如龙,舞了一套枪法,只是中间一招略显生硬,舞不好,强行略过去的。
  舞毕,岑云生收枪,长身而立:“他曾将这套枪法教与我,可惜那第七招我始终无法学得圆融。”
  有些东西,是扎根在骨血里的。
  就算是忘了,也会留下一些隐约的熟悉感。
  步峥看着眼前人舞出的一招一式,就像是在看多年前看过的老电影。
  明明不记得剧情了,但却总是对他的下一招有预判,中间生硬的部分,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要上前去纠正。
  只是这种感觉恍若梦中,又像是流沙,越是想抓住就越是抓不住,
  而岑云生趁着这股子冲动劲儿,一股脑儿的将想说的话说完:“我练不好,这枪它不属于我。”
  他飘到步峥的身前,抬起头看着步峥,将手中的长枪缓缓递过去,眸光带了一点茫然、一点执着:“我有一杆一模一样的连云枪,想要送给你,你要不要?”
  步峥踉跄着向前走了一步,一只手扶着头,另一只手已经下意识抬起去接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接,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枪应该是他的。
  当他的手握住枪杆的时候,心中竟荒唐的生出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好像它本应该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应该有一杆枪,和一个兄弟。
  一杆满刻云纹的长枪,和一个会使双手剑的、贱嗖嗖的兄弟。
  这不是记忆,只是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无力,就好像有一件他本应该很渴望的东西就放在眼前,可是那上面蒙了一层黑幕,他揭不开、看不见,一闪而逝,抓也抓不住。
  再用力的去想也没有用。
  岑云生见他接了,心中有一丝怅惘,也有几分解脱。
  他告诉了席骞眠月亭会合的约定他是做到了的。
  还有,席骞应该拥有一杆长枪,现在也有了。
  尽够了。
  只有他一个人守着那些过往,太累了。
  席骞已经入轮回,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他的兄弟席骞,他也该放下过往,向前走了。
  *
  阮绵在房间里摆了聚灵阵打坐,小黑蹲坐在窗台上,一人一猫互不打扰的修炼。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敲门声,岑云生语无伦次的在求救:“尊者!席骞过去了!求您救救他……”
  阮绵:“……”
  过去了?
  谁过去了?
  过哪去了?
  门外岑云生还在喊:“尊者救命!”
  他如此慌乱,阮绵也不敢怠慢,意识到他说的是谁,直接起身出了门。
  他们这个小区的别墅是中式双拼,中间有一道高墙相隔,各自的小院、车库等都是独立互不干扰,用以保护每户业主的隐私。
  不过这道墙对于阮绵来说形同虚设,她完全不需要出自家院门再进隔壁院门,就非常节省时间。
  在轻松翻过院墙时,她在心中暗想:有她这样的邻居其实挺不安全的就是说……
  不过想归想,她的身形没有一丝停顿,单脚在墙体借力一蹬,人已经翻上了二楼露台。
  【确实不安全。】
  露台的门是大开着的,步峥是在露台上晕倒的,岑云生好歹还记得将人拖进室内放在长沙发上,没让人在外面晾着。
  阮绵见步峥双眼紧闭人事不省,顿时皱起眉头,一边抓起他的手腕探脉一边对紧跟过来的岑云生道:“就算他不认得你,你也不能把他打倒啊。”
  岑云生连忙摆手:“我没有打他!不关我的事!”
  片刻后,阮绵将手从步峥的腕脉处拿开,回身坐在沙发扶手上:“他没事,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承受不住,缓缓就好了。”
  她看着长舒一口气的岑云生,难得有些好奇心:“你到底怎么人家了?”
  正蹲在一边观察步峥的岑云生大呼冤枉:“我啥也没干!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想要把连云枪送给他,还舞了他的连云十三枪,他接了枪就撅过去了!”
  阮绵想了想,诚恳的道:“你是个鬼你还记得吗?人家是个普通人,就算能离魂,那也被动的毛病,不是他自己的意愿,你一个大鬼拿着兵器跑到人家面前耍了一套枪法,他吓昏过去是说得通的。”
  岑云生目瞪口呆:“不……不能吧?他一直很冷静,没有跑,也没尖叫,跟之前被吓到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阮绵用一根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下巴:“可能……是性格的原因?”
  她这么想着,觉得很有道理。
  步峥的家庭环境造就了他隐忍的性格,遇事不尖叫歇斯底里也正常。
  岑云生被说服了。
  他不禁对这位已经转世的兄弟产生了一些愧疚之情:“那怎么办?我不能把他吓出什么毛病来吧?”
  阮绵面色沉稳,好似一根定海神针安抚了岑云生的心神。
  只见她慢悠悠的说道:“我探过他的脉象,身体没什么问题,一会儿你把他弄到床上去,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第77章 不小心做多了
  岑云生张口结舌。
  甩锅做梦可还行?
  这时阮绵又补充:“我先回去了,免得他突然醒来看到我,以为我是溜门撬锁的贼人。”
  岑云生:“……”
  不得不说,他家尊者说的还怪对的。
  说啥都对的尊者翻墙回了自己家,很勤奋的继续修炼,小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见她无恙,又闭上了。
  岑云生第二天天快亮了才跑回来,进了鬼室就钻进自己的牌位里不动了。
  阮绵下楼时听到水鬼汇报,走过去敲了敲牌位:“你又怎么了?”
  岑云生钻出一个头来,眼含哀伤、凄凄切切的说:“我在与我的过往告别,尊者。”
  阮绵点头表示精神支持:“那你好好告。”
  她转身欲走,岑云生却整个儿钻了出来:“尊者,您说他如果没有被骗住,知道是我半夜跑去吓唬他,会不会以后就都躲着我走了?”
  阮绵残忍的指出:“他躲不躲你我不知道,只知道你若想重新与他相交,起点可能不太好。”
  她想到之前为了不太惊吓到步峥,提前与他打过招呼说岑云生可能会去找他……想来应该是不太好骗。
  岑云生泫然欲泣,微微低下头去,就想要进行一番伤春悲秋的抒情。
  阮绵一见,当机立断抓起他团吧团吧丢回了牌位里,转身大步离开了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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