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听到没,让你下来呢!
壁虎默默转了个身,远离了衣柜附近。
安屿彻底够不着它了,只能愤愤地从衣柜上下来。
江望尘在她屁股上扇了一掌,“谁让你爬那么高的?你以为自己是猫啊?”
安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热意爬了满脸。
你……你这个Omega怎么随便摸人屁股?
她要让这个男人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安屿被放在地上,然后怒气冲冲地跑到江望尘脚边,狠狠在他鞋子上踩了一脚!
江望尘没有在意,轻轻拨开她后去拿作画的工具了。
第11章
“我告诉过你!这阵子给我安分!再安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秦明野歪了歪头,半张脸微红,眼神晦暗不明却没有动作。
他不吭声,李惠惠独自发泄了一会儿后也冷静下来,软了语气道:“你亲爸那边忙,之前是不怎么管咱娘俩,不过你看,现在还不是只能指望你?”
秦明野冷笑一声,“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忙,我不信你不知道。”
李惠惠摆手,“管他呢,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啊儿子!”
她摩挲着拇指和食指,双眼冒光。
秦明野轻蔑道:“你不会真信了那个男的鬼话,以为秦家那么大的家业能落到我头上吧?”
“什么那个男的?那是你爹!”李惠惠被儿子气到,使劲戳他脑门,“还有你管那姓江的闲事做什么,他们家的腌臜事跟你有关系吗?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能不能少往自己身上招惹些麻烦事?”
秦明野躲开她的金刚指,“那不是闲事,他家狗咬了我兄弟,我只是砸了他家而已,都没让他血债血偿!”
李惠惠心中无语,嘴巴一撇,“少交些乱七八糟的兄弟,你就记住,从现在起,你的兄弟只有京城秦家的大少爷!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吸白粉的便宜弟弟。”
说罢,她双手往腰上一插,一边捂着嘴一边仰天大笑起来。
秦明野跟她说不通,愤愤摔门而去。
医院里,纪二受伤的那条腿被吊起来,半侧身子趴在床边。
秦明野进来时,他正畅快地嗦着螺蛳粉,旁边病床上的病人满脸嫌恶,却拿他没办法。
“嗨!老大,你来啦?”
秦明野在凳子上坐下,皱眉看他,“你能不能吃点人吃的东西?”
纪二擦擦嘴,嘿嘿一笑,“螺蛳粉就是这个味儿,习惯了还挺香的。”
秦明野不想多待,直接问:“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按着你们的计划来,白萱肯定会来求我吗?这么多天了,人呢?”
纪二连忙缩回脑袋,“这……这我们也没想到那大学霸还是个硬骨头,估计是给的刺激还不够,等我出去再试一试,肯定把这个小妞拿下!”
秦明野烦躁地摆手,“换一个,你那办法根本不行,白萱没亲近我不说,反而更怕我了。”
“不应该啊,咱们可都是严格照着电视上演的英雄救美来啊,难道是老大你的出场方式还不够帅?”
秦明野立马拽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呸呸呸!”纪二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说错了,咱们老大肯定是最帅的,都是那个女的没眼光。”
“咱们再换个计划,我看电视上那种暖男也挺受欢迎的,老大我跟你说,你这样……”
“这能行吗?”
赵勇一脸新奇地看着面前这个新玩意,跟其他摊贩那大红底的显眼招牌不同,江望尘搞出来的这个餐车的招牌居然是一幅画。
一座高高垒起的蒸笼旁立了一只小白狗,那小狗活灵活现,俨然就是照着笑笑画的。
那画上的笑笑尾巴翘起,趴在蒸笼旁伸着脑袋,一副想要偷吃包子的样子。
画面旁边仍然用圆体字写着从前的小摊名称——安心早餐。
而右下方还拓印了一只狗爪,仿佛在说这是小狗严选过的早餐。
安屿也没想到江望尘最后会画出这么一幅与他本人气质完全相反的招牌来,绕着完工的餐车绕了几圈,竟从中品出了一丝羞耻来。
居然把她画得这么憨态可掬,她明明长得很凶猛才对!
江望尘将网上买来的豆浆机擦洗干净,看了几遍说明后就试着先操作了一次。
打出来的豆浆有些过于浓稠,单独喝还好,但若是要配着包子便显得有些腻了。
试了几次,终于掌握了大概合适的比例,而那些或浓或淡的豆浆则全部进了安屿和他的肚子里。
嗝——
安屿懒懒地躺在地上,砸吧砸吧嘴,觉得这个东西味道还不错。
江望尘也喝得有些难受,靠坐在沙发上阖眼休息。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成,他放松下来,思绪渐渐下沉,最后归于平静。
安屿跑去笼子边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就见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像是睡着了。
“嗷呜?”
她跳上沙发,轻手轻脚地凑过去。
江望尘没有反应。
安屿抬爪在他腿上拍了拍,想让他回房间里睡。
江望尘还是没有反应。
睡得这么沉,看来是真的累了。
这样挤在沙发里睡一夜,明天会很难受吧?
安屿这么想着,跳下沙发跑进了卧室里。
江望尘的卧室比客厅还要整洁,因为东西真的很少,安屿很少进来这里,毕竟她一直秉持着AO授受不亲的原则。
她看了眼衣柜,没有急着变回去,而是跑到了窗帘下面,仰着头咬住窗帘一角,四只小短腿卖力地后退,成功将帘子合上。
拉上窗帘后她才不慌不忙地变出人身,依旧是□□的样子,头上的黑发有些炸,是刚才在窗帘上蹭的。
江望尘衣服不多,安屿只取了他的浴袍套在身上,光脚便去了客厅。
沙发上的人还在熟睡,他身体微微侧着,额上的碎发有些凌乱,呼吸声很轻,似是好眠。
安屿光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耳朵根就已经红了。
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伸手凑过去,一只胳膊穿过江望尘背部与沙发的空隙,另一只手臂拦在腿弯处,每一步都紧张得心脏快要跳出来。
应该不会醒吧?要是醒了会不会将他吓着?
她眨眨眼,等了一会儿,发现江望尘依旧熟睡着。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把人抱起来时并没有费多少力气,他很轻,至少对于一名凶猛的食肉目犬科Alpha来说丝毫不在话下,安屿有些骄傲。
好在她还有几分理智,没有把人抱起来后在怀里颠两下。
……
次日,江望尘果然没有深究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的事,只以为是自己昨晚太累的缘故。
安屿戴上了牵引绳,乖乖在门口等待出发。
“笑笑!”江望尘从阳台走出来,看向门口。
安屿心虚地放下尾巴,努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阳台上的绿萝是怎么回事?”
她低下脑袋,面对房门站着,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昨晚睡不着有些无聊,她原本想在阳台上吹吹风的,结果上次那只可恶的壁虎又出来挑衅她。
她当然没忍住跟壁虎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最后只有无辜的绿萝受了伤,被她扯掉了不少叶子。
那盆绿萝还是江望尘租房的第一天买来的,一直种在阳台角落的花盆里安然无恙。
然而笑笑来了不到一个月,那盆绿萝已经几近夭折,藤枝都快要秃了。
江望尘没时间管可怜的绿萝,只能先将它继续放在散落的培育土里,匆匆带上笑笑出门。
时隔几日后再次出摊,安屿明显感觉到生意变得更好了。
由于围着的学生太多,这次终于没有人再有闲心来逗她。
她坐在车头边上,时不时巡视一下周围,如果看见有人挤到江望尘身边来,她就会走过去抬爪把人赶走。
“老板!你家保镖踩我脚了!”
一个挤在最前面的男生大大咧咧喊到。
江望尘愣住,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自己哪儿来的保镖。
安屿愤愤地又踩他一脚,踩的就是你,谁让你插队的,还凑这么近!
“小狗好可爱,让它踩一下怎么了,你又不疼!”
“哈哈哈哈!”
旁边的同学都笑了起来,然而安屿却觉得更郁闷了,他们根本不懂萨摩耶利爪的威力!
然而生活中从不缺火上浇油的人,一名女孩开玩笑道:“老板你的保镖好凶,把我鞋带都拍开了。”
安屿:“?”
江望尘莞尔,声音中带了愉悦的笑意,“保镖工作很累了,你们不要逗她。”
“保镖有工资吗?一天几个包子啊?”
另一个学生指着面前的招牌,“你不知道吗?保镖想吃包子可以直接偷的。”
安屿愤怒了,这次是真的愤怒了,一头撞在了江望尘的小腿上,扎牙舞爪地咬他裤子。
怎么能跟别人一起嘲笑她?
江望尘好笑道:“保镖怎么还咬老板啊,扣一天工资。”
安屿哼哧哼哧出气,她本来就没工资!
待人群渐渐散去,江望尘这才摘下手套,从箱子里取出她的食碗倒上狗粮。
他自己也终于有空坐在凳子上,跟笑笑一起吃早饭。
江望尘两口一个包子很快吃完,看着笑笑埋头吃饭的样子,想起刚才的玩笑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他从收钱盒里取出一张五元,折成一个小方条后塞进了笑笑胸前的背带扣里。
安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是今天的工资。”江望尘道,“以后你每次陪我出来摆摊,就给你五块钱的工资,攒起来后可以给你买肉罐头吃。”
安屿的兽型嘴巴圆脖子短,低下头根本看不到自己胸前,试了几次后终于放弃。
期间江望尘一直看着她扭来扭去的动作,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安屿反应过来后立马嗷呜一声,抬头挺胸摆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帅的姿势。
虽然她不需要肉罐头,但是有了工资,她就可以给自己买件衣服穿!
第12章
安屿的工资被江望尘放在了客厅的一个纸盒子里。
每天下班回家后,她都要盯着江望尘在她的盒子里放进五块钱。如果江望尘忘记了,她还会把自己的盒子叼到他面前,用清澈的眼神暗示他。
这天,江望尘又坐在客厅里清点收入,现在包子和豆浆是一起卖的,便不能再跟以前一样简单按照收到的钱来算分成。
好在他们每天蒸包子的数量是固定的,收摊时再数一下剩下的包子就能知道今天卖了多少。
最后算下来,分完郭婆婆的钱后,他自己还剩四千多一点。
看来豆浆还挺赚钱。
安屿看见他脸上露出笑意,便知道他们的营收不错,她眼珠嘀哩咕噜转了圈,摇着尾巴去将自己的工资盒也拖了出来。
“汪!”给我也数一下!
江望尘竟然领悟了她的意思,“你不用数,你那工资是固定的。”
安屿很固执,“嗷呜!”
她就要数,万一少给她发了呢?
江望尘被她用脑袋顶住,无奈妥协。
“好吧好吧,我帮你数一下。”
安屿闻言,仰着脑袋在他身边坐下,仔细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看好了,一张、两张……”他每取出一张五元现金便念一声,然后将钱铺平放在一起。
“好了。”江望尘将整理好的钱给她放回盒子里,“15张,一共75块钱,没给你少发吧?”
安屿这下放心了,又拖着自己的盒子把它藏进衣柜底下。
江望尘就在一旁看着她藏,过了会儿,脸上的神色忽然有些微妙。
笑笑是不是长胖了?都差点卡在衣柜底下了。
而对自己的体型丝毫没有察觉的安屿,只觉得今天的衣柜格外难钻,肯定是因为这个盒子太重了!
正想帮她换个地方藏工资盒,突然客厅里的手机响了,江望尘转身出去接电话。
“哥!”江天墨声音非常激动,“王海诚那孙子遭报应了!”
江望尘神色平静,却微微将手机拿开了一些,“怎么回事?”
“我还是听我爸说的,公司开股东大会,王海诚自己没股份,想用姑姑的股权参会表态,结果被无视了!”
江望尘惊讶,“股东们不认他?”
江天墨:“对!哈哈哈,王海诚完全没想到,姑姑居然很早就立了遗嘱,如果她出事,公司股份和大部分遗产全都交给你,王海诚就只有你们之前住的那套房!”
什么?江望尘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阳台,脑海里闪过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样子。
她躺在床上,神色平静,颊边卷发铺散开来,身上穿着干净的病服,像是睡着了一般。
在外人眼中,江淼是公司说一不二的话事人,而只有江望尘知道,她耳后有一缕藏在黑色卷发中的深蓝色挂耳染。
那是因为他从前在练习时画过一名挂耳染的女星,江淼女士对他没有画自己的行为非常不爽,于是去染了发想证明自己,从此便养成了习惯,隔段时间便换一个色。
而直到江淼出事,他也没有为她画过哪怕一幅。
从前是觉得自己画技太差,后来是没机会画。
“哥……哥!你还在不在啊?”江天墨喊了几声,语气疑惑。
“嗯,在。”
“你怎么突然不吭声了,我跟你说,王海诚知道这事后肺都要气炸了!他前脚刚宣布你不是亲生的,后脚就被告知遗嘱的事,真是世事无常啊哈哈哈!”
江望尘没有笑,抿唇道:“所以他让人来找我,是想让我把母亲的遗产还回去?”
“……”江天墨迟疑了一瞬,“哥,你是怎么想的?”
江望尘垂眸,看见从卧室里跑出来的笑笑正绕着自己腿边转圈。
怎么想的啊……
他思忖道:“我不会要遗产,但也不可能交给王海诚。”
江天墨:“啊?可是……”
“王海诚要是真的愿意豁出这个脸,那就让他自己来找我吧。”
江望尘挂断电话,将地上躺倒的笑笑抓到腿上揉了两下。
自言自语道:“看方案时那么挑剔,选男人时怎么就眼瞎了?”
“嗷呜!”
安屿随口附和一声,虽然听得稀里糊涂,但是能大概猜出来和江望尘的养父母有关。
原著中江望尘便和养父母关系不好,听说他养母是因为他才出了车祸变为植物人,养父因此跟他反目成仇,后期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