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好还不去看看，还有没有继续出气儿？”顾清玉看着依旧有些呆傻傻的小夏，索性一甩袖子自己上前。
小夏一看公子要自己动手，这哪里行？
赶紧提前一步将手就放在了小老头的鼻下，感觉那里还有呼吸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公子，他还活着。”
“那就好，从他身上把钱掏出来，把人送回王府去。”顾清玉可谓是冷漠至极，只关心赌约的钱。
那么大一笔的银子，肯定是换成了银票，所以极有可能带在了这老头身上。
“好的公子。”小夏伸手就要去摸小老头胸口。
“等等”顾清玉猛然喊了一句。
“？”小夏的手下意识地缩了回来，这才抬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子怎么忽然就叫他住手了。
顾清玉觉得自己去找银票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危险，万一等这小老头醒了以后说自己身上带了很多的钱财，可是现在都没了，倒打一耙可怎么办？
所以还是稳妥些好。
第122章 霜儿，和我一起走吧
“还是等他清醒过来吧，再去请个大夫。一切你都不要动手，让那个大夫来动手，包括搬动他的这件事情。”顾清玉嘱咐着。
将自己想到的所有可能都排除在外，这才放下心离开。
老头已经昏倒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小夏，他能够完成的。
说起来，自从昨日回来以后，他还没有去招待周如和闫法阳，还是去看一看吧。
找到了客房的时候，都不用进去，就能在院子外面看到喝的烂醉的某个人。
“周如？”
没错，倒在桌子上烂醉如泥的人正是他的好同窗周如。
猛然被叫醒的周如双眼有些迷茫，直接打了一个酒嗝，手上还挥舞着一个已经空了的酒坛子。“顾兄，你来了呀，咱们一起喝，我早就说了，我兄弟酿的酒那是天下第一。”
顾清玉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某个醉鬼伸过来的胳膊。
朝着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闫法阳的身影，不由的多问了一句。“闫法阳呢，你们没有在一起？”
“他啊，应该在厨房吧，虽说我喝的多，去给我煮醒酒汤了，但是我一点都没醉。嘿嘿！”
很好，已经可以肯定周如醉的是一塌糊涂。
“你开心就好，我只是来看看你们，既然你们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顾清玉不想和醉鬼纠缠，所以准备转身离开。
离开前感受到现在有些凉爽的风，转回去的脚又缩了回来。从屋子里拿了一床薄被，盖在了周如身上，这才离去。
之前燕傲霜说要去默默，那应该就是在书房中。
顾清玉直接就去了书房，还没有靠近，就听见那小孩那清脆的背书声。
接着就是女子的声音“背得非常好，中午想吃什么？作为你背出来的奖励，我可以让你挑选两道菜哦。”
“谢谢师娘。默默想吃馒头夹菜。”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菜名，顾清玉的心中有些复杂，默默该不会是想家了吧，也对，一个小孩子背井离乡的，会想家也正常。
默默都会这样，那水水呢。
看来应该抽时间带他们回去一趟了。
“哦，我说是谁在外面偷听，原来是我家的夫子回来啦。”燕傲霜从窗户中探出头来，正好对上了顾清玉的眼睛。
少女笑眯眯的开始打趣。
默默这个小家伙也努力的伸长了脖子，朝着外看，在看到顾清玉的那一刻，挥起小短手打招呼。
“夫子好。”
顾清玉肩已经被人发现，直接就抬步进屋，刚刚进到屋子中就对着默默温柔一笑“默默，我在外面听到你背书的声音了，你真的是很努力呀。”
“那我比起水水如何？”默默地小眼睛一闪一闪的，在听到夫子的那一刻，瞬间就起了攀比心。
顾清玉做出了一副思考的神态“嗯，让我想想。”
在小孩一分一秒的焦急等待中，顾清玉蹲下身，摸了摸毛头，将小姑娘原本整洁的发型揉出了一撮呆毛“你们都很厉害，我在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可不如你们。”
“哎？”默默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在他的印象里负责好像一直都是似天仙般的人物，天仙也要学文章吗？
那背书的时候也和自己一样艰难吗，默默代入了一下夫子背书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整个神经都不好了。
“你别闹。”燕傲霜抓住了顾清玉偷偷作乱的手，本想将其攥在手心之中，只是她的手比起男子的手终究是有些小了。
只能是退而求其次，让对方攥在了手中。
顾清玉看着燕傲霜眨巴了一下眼睛，便将自己的手老老实实的交了出去。
所以，当默默小朋友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个人手拉手站在原地，而她的的头上瞬间也亮了很多。
“夫子，师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默默的小嘴都张大了，就这么看着两个人，小脑袋瓜里全是迷茫。
若是小夏在这里一定能解开小姑娘心中的疑惑，并且可以带他走上一条新的大路，那就是磕cp的路。
但小夏这个时候还在处理小老头的事儿，也就错过了带着小姑娘一城奔赴康庄大道的时机，以至于在以后，某个不开窍的小姑娘在某个开窍的乌水水的撩拨下，成功和其处成了生死相交的纯兄弟。
“默默，你既然叫了霜儿一句师娘，那也便唤我一声老师吧，一直叫夫子还怪别扭的。”
顾清玉和燕傲霜对视了一会，终于在马上就要冒粉红泡泡之前转移的注意力。
“真的吗？老师愿意收下我了？”默默表现得非常兴奋。
在这个时代中，叫老师就是被确认收下的学生，也就相当于在学生的身上盖一个戳，表示有后台了。就比如顾清玉的老师就是季川，所以顾清玉会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就去找季川帮忙。
而夫子，主要是在学院中教导大课的人，与学生的关系自然是没有那么亲密。
顾清玉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很高兴。”
“默默见过老师，我现在就给老师奉茶。”默默这个小姑娘兴许是有些太过激动了，先是找了半天不见茶杯，好不容易找到了，端到顾清玉面前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了半杯茶。
顾清玉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洒出来的茶水，依旧是面带微笑的接过了默默举过头顶的茶水。
他的动作要是再晚一步，小姑娘就要洗头了。
喝了敬师茶，顾清玉的门下就算是正式多了一个学生。
“夫子，那水水你会收下吗？”小姑娘高兴了一会儿，想起了自己的小伙伴。
这次的顾清玉摇了摇头，耐心的给默默解释“我永远是水水的后盾，但是他的老师我另有人选。”
“那老师为何手下我？”默默有些疑惑，脑海中电闪雷鸣一般的闪过了一个想法，难道是因为她叫了师娘。
不能是这么简单吧？
小姑娘的脑子想不清楚，但是事实确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接下来的时间，顾清玉成功替换下来了燕傲霜，给默默讲授。
而闲下来的燕傲霜则是在一旁打个下手，有时候研墨，有时候看书，或者小小的骚扰一下顾清玉。
从远处看来，三人在一块儿，特别像是一家三口温馨又快乐。
晚上的时候，顾清玉再次跟着燕傲霜进了屋子。这倒是让燕傲霜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他就挂起了一抹趣笑“还以为又要等我去威胁一番呢，你来的正好，省去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霜儿，今日真的不行了，昨日有些肿了。”顾清玉委屈巴巴，但还是宽下了外衣，凑到了燕傲霜身边贴贴。
“放心吧，我自然是有分寸的。”
燕傲霜将男子放倒在床上，钻进他的怀中，搂住那宽腰，声音有些低，似乎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夫君，这次的名单我去看了，你…还好吗？”
燕傲霜纠结了两天，到底要不要说这件事情，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若是郁结于心，才是对夫君最大的危害，更何况要是想不开一些，燕傲霜都不敢想象那一副场面。
顾清玉的声音有些飘渺。“这件事情里面有些别的原因，霜儿，我可能以后都成不了状元了。”
“不成就不成了，那么在意做什么，区区一个状元而已，哪里配得上我夫君。”
恋爱脑燕傲霜再次上线，即使她说的这个位置是数万人所求也丝毫不觉得心虚。
顾清玉没忍住，笑了一声。
将怀中的燕傲霜又搂紧了一分。
“可是，霜儿说过想看我骑在那高头大马上，打马游街。现在却是完不成了。”
“完不成就完不成嘛，咱也有马儿，我明天就带你游街去，需不需要人在两边站着呀？我也可以去雇些人来。”燕傲霜虽然口中是询问，但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明天就这么干。
“不，霜儿，还是不要了吧。”顾清玉感觉到了怀中人越发坚定的目光，心下就是一跳，不对吧，这两种完全不一样，而且，感觉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会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为了阻止这种丢脸的事情发生，顾清玉赶紧示弱“霜儿，我只想和你待在一块，不想去见别人，那会让我很伤心。”
“好好好，那咱们就不去，咱们在府中游行怎么样，反**中的地方也很大。”燕傲霜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顾清玉的眼角抽了抽，是和游行这个梗过不去了吗？不过，比起去外面还是在府中更加安全一些。顾清玉没有在拒绝，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柔弱可怜的美男子而已。
还有一些些的胆子。
“霜儿，我感觉好热，你帮帮我好不好。”顾清玉抓住了燕傲霜的手。
燕傲霜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动作轻柔了很多，毕竟昨日还是太过放纵了。
“若是疼了，就和我说。”燕傲霜坏心眼的在顾清玉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屋子内点燃的红烛光亮摇摇晃晃。
待到烛火熄灭的时候，太阳也是慢慢的爬到了最高处。
第123章 面圣
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和燕傲霜在一起的每一天，顾清玉觉得时间过得都非常迅速，直到在这一天，上京的书信传来。
顾清玉看完以后，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了起来。
却在燕傲霜抬头的时候，露出不谙世事的温柔微笑，就如同刚刚的阴郁气氛从未出现过一样。
“霜儿，我需要回到上京去了，你可以和我一起走吗？”
“可是有大事发生。”燕傲霜直接询问。
顾清玉点了点头“老师已经给我找好了出路，我要进宫去面圣。”
“不对，霜儿，你还是留在此地吧，等上京平静下来之后再去寻我。”顾清玉忽然想到此去必定是多事之秋，若是霜儿跟在自己的身边，说不定会有危险。
至少，也得等安定下来以后…
“我和你去。”燕傲霜直接下了定论。
“霜儿？”
“就算是我不去，待在这个镇子上也不会安全，不如在你的身边，我还能保护你。”燕傲霜说着为了证明自己很有用，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头，在手中捏碎。
顾清玉：呕吼。
他一直是知道霜儿的力气大，所以在第一晚他才会有点疼，但是这个石头都能捏碎的力气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确实，跟霜儿相比，自己就跟个小废物一样。
顾清玉肉眼可见的蔫吧了起来，伸手搂住燕傲霜的小腰就开始撒娇“霜儿，我觉得我好没用啊。”
“怎么会呢？你会让我开心啊。”燕傲霜随手将石头碎末扔了出去。回抱住了顾清玉轻声的安慰着。
最后，燕傲霜依旧是踏上了一起回上京的道路。
当然对此事，燕老爷的态度是十分不高兴的，为此还把顾清玉叫过去骂了一遍，最后将人扔了出来。
当时的顾清玉借着凌乱的头发又去找燕傲霜要抱抱了。
因为燕傲霜走了，默默自然也要跟上。
所以，回上京的队伍就变成了六个人。
还要外加一匹红色的大马，燕傲霜不放心自己的马儿，顺便就将红颜带上了。
当然，走之前他们还去隔壁的王府打了一声招呼，在王言气得快要杀人的眼光中，顾清玉成功炫耀了自己即将带着霜儿一起回上京的消息。
因为京中还等着消息，所以他们这一路并没有停留，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上京城。
顾清玉将几人送进了燕府之中，自己就和负责保护自己安全的闫法阳一起驾着马车来到了丞相府。
依旧是之前的守门。
那守门看到了顾清玉的身影赶紧就打开了大门。
书房中，季川正在处理事情，听到敲门声才到了一句“进”
当看到得意门生站在自己的面前，季川满意的点了点头“距离送信也不过是几日的时间，你来的倒是快得很。”
顾清玉已经在房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此时看着倒也没有长途跋涉造成的疲惫样子。闻听老师此言，微微一拱手。
“老师一直在上京城中帮学生努力，学生自然不会白费了老师的一番苦心。”
“还知道我在这里为你奔波，而且让我看你这段日子过得可不错。”季川想了想近期收到的信件，无不是在说这个小子有多享受。
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记得朝堂之事。
“是清玉糊涂了，多谢老师教诲。”顾清玉乖乖低头认错，但就是不准备改。
季川见到顾清玉认错态度良好，这才放下手中的毛笔，坐在了椅子上。
顾清玉赶紧上去倒茶。
季川接过送到嘴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你应该看了我的信，你有何感想？”
“学生愿意。”
“好胆识，不愧是我的弟子。”
在季川给顾清玉的信中，写了一种能直接将顾清玉送到朝堂的方法，那就是由他引荐，面见当今皇帝，然后，成为他的一条狗，不辨忠奸只是一直听话的皇犬。
但是此举必定会招来很多人的仇恨，而且名声绝对不会好，记得上一条皇上养的狗被评价什么来着？
甚至连东西都不在被称呼他们。
“清玉，你可知，若是你真的答应了，鬼门关那边会如何看你，鬼门中人可不会允许一个听命于皇帝的叛徒存在。”
鬼门关一直存在的宗旨就是在一个王朝快要腐烂的时候推翻皇权，如果顾清玉想要凭借这个方式进入朝堂，那就注定了和鬼门是相对立的状态。
“还请老师指点。”
“你可知我为何当上这丞相？因为我曾和他们说过，这个时代绝对会因为我的加入而变得更好。”季川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充满回忆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