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成衣厂的扩建经费,陶鱼持有职业操守,即使经费相当充足,她也不打算挪用拉链厂的其余经费,自己筹集。
此前与宋鹤城谈判入股一事,她从中交易得到的五十万
而买下面粉厂时,只用了三十万,还剩下二十万。
按照她的预算,这二十万块钱,加之这段时日她手中赚取的利润,应将将足够成衣厂的扩建和前期的生产运营。
除共同经营拉链厂外,对于陶鱼的其他生意业务,宋鹤城全未干涉。
这一点在陶鱼看来,宋鹤城倒是位合格的金主爸爸。
只负责大笔投钱,除了掌控主线业务,其余一概不过问。
私心里,陶鱼乐的这样。
她对于二人关系的定位是:可以有恋爱关系,但不能因私废公。
潜意识里,未免日后纠缠,她依然尽力不同宋鹤城牵扯得过深。
这下来的时间,办公室里,气氛渐渐默契
各自忙碌的两人安静,只余细细索索的翻页声。
而杨固安和周宁自拉链厂走后,也没有回转,于陶鱼这里消失无踪。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夕阳半坠。
是宋鹤城先放下手中钢笔,合起的文件。
他走到依然埋首忙碌的陶鱼桌前,陶鱼也停了笔,抬头看他。
“陶鱼,该休息了”
宋鹤城如是提醒,嗓音一贯柔和好听。
陶鱼没有异议,她起身将文件放进文件柜,随后她看了一眼宋鹤城桌面的文件,思考到一事:
“宋鹤城,要不要给你配个保险柜,毕竟机械厂的文件都是机密。”
这是陶鱼出于实际做出的考虑,宋鹤城听了却只当是陶鱼的关切。
于这二人专属的办公室内,凝着面前娇俏的人儿,他默然拥住了她。
陶鱼有些不自在,她直直站着,声音故意有些冷泠泠的
“宋鹤城,我在和你谈正事。”
宋鹤城却拥紧她纤细的脊背,鼻尖循着她的发,埋首至她颈侧,声线柔和
“陶鱼,我已一天未抱你了。”
忍耐克制一天,宋鹤城已不再与她保持距离。
陶鱼面色冷静,对于宋鹤城突然又自然的拥抱,她手指蜷缩,到底原样站着没动。
宋鹤城拥着怀里别扭又可爱的人儿,温存片刻,随着门外的敲门声响起,他才松开她,长身站在一侧。
陶鱼恢复得很快,她平静地说了:“进”
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周知乐。
满脸期待的周知乐,踏进办公室,当看到陶鱼身侧的男人时,他神色一僵。
宋鹤城与周知乐对视一眼,只微微颔首,周身气场从容澹宁。
周知乐很快恢复自然,他向宋鹤城点头,问候了一声:“宋总”
然后他就今天在二分厂的工作做了汇报,并且为后续兼顾销售和二分厂对接工作做了计划。
陶鱼表示已经知晓,还提了已让周宁辅助他一事。
周知乐点头,同意陶鱼的安排,谈完工作后,便道别离开。
只是出办公室时,他看了一眼新增的办公桌,笑容苦涩......
周知乐走后,陶鱼也同宋鹤城一起返家。
路上,车里
陶鱼明媚的双眸看向宋鹤城,她脆声开口
“宋鹤城,你很坏......”
第152章 呦,是恋爱的酸味
宋鹤城单手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于前方道路。
随着车子穿过街道人流,他紧了紧掌中的小手,低磁开口,语气中是不紧不慢的从容劲儿
“我如何坏?”
陶鱼不让宋鹤城继续握着,抽手而出
“二分厂的业务我有所了解,是你让蔡厂长支走了周知乐。”
陶鱼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宋鹤城听着陶鱼口中说出“周知乐”三字,眼眸微暗。
周知乐自加入拉链厂那一天开始,就不再是之前随意的模样,他变得衣着得体,时常出现在陶鱼周围。
对于陶鱼给的机会,他牢牢抓住,加上能力卓越,利用自身家族优势,已经将拉链厂的业务发展至很多省份。
于公来说,宋鹤城认为周知乐是个很有潜力的下属,有助于陶鱼的事业。
于私来说,宋鹤城察觉到周知乐的隐晦私心,自然要有所行动。
他回应着陶鱼的指控,也用的陈述句
“陶鱼,周知乐对你有意。”
“出于私心,我不希望他离你太近。”
陶鱼就事论事
“我对他无意,周知乐怎么想是他的自由,没有对我造成困扰。于我而言,他是一把销售的好手,留下他是共赢的事。”
“你让蔡厂长支走他,已经干扰到了他的工作,对于拉链厂的销售业务来说,并不利。”
她语气冷静
“宋鹤城,公私不分,不是你的作风。”
听着陶鱼指控他公私不分,宋鹤城眼眸漫上笑意。
而那句她对周知乐无意的话,他心中溢出愉悦。
因着陶鱼微起的愠怒,他耐性极好地开口
“此前你提出的电镀工艺,我已找到了相关技术人员。”
只这一句,陶鱼就脸色停顿,偃旗息鼓。
宋鹤城为她找到了研发拉链电镀工艺的技术人员......
那意味着,后续二分厂会有更多的对接工作。
将跑惯市场、对拉链款式极度熟悉的周知乐派去二分厂对接,就变得十分合适。
陶鱼眼眸亮了一瞬,她轻声问
“技术人员什么时候找到的?”
“人是从辽省机械厂挖过来的,前两天刚到。”
宋鹤城回道。
原来陶鱼随口提及的一句工艺,宋鹤城记在了心上,第二天便开始寻找,哪怕是他与大西北出差那一周都未放下这事。
陶鱼打听过,她知道这年头,掌握电镀工艺的人才有多不好找。
她很务实,哪儿还说宋厂长公私不分,立即道谢
“谢谢你,宋鹤城。”
她是要谢谢宋鹤城,这拉链厂也有她的一半不是。
宋鹤城依然专注开车,故意肃了语气
“还生气吗?”
说完,车便于海街前停下,他转首看向陶鱼。
对于金主爸爸的询问,陶鱼清浅笑着,她主动将手重新放入宋鹤城掌中,曼声
“是我误会宋厂长,不生气的”。
宋鹤城很吃她这一套,他扬起唇线
“李姨应也很忙,同我回家待一会,再回家?”
陶鱼不矫情,大方答应。
然后这一答应,一向深思熟虑的陶鱼便有了一丝后悔。
但战场却是她先挑起的......
回了四合院,吃了晚饭后,华灯初上,二人逛着院里大大的园子。
陶鱼对老物件,具有年代感的建筑皆有一些兴趣。
所以逛着这两座养维护得当的庞大四合院,陶鱼可谓是观赏中有着视觉享受,很惬意。
宋鹤城是知她的,于一棵月桂树旁,他停了脚步。
树梢同精致的宫灯相映,落在地面的灯光斑驳柔和。
宋鹤城大掌抚着陶鱼的腰肢,温润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陶鱼,这里的院子我已转至你的名下。”
“除了海街这处,我于北城里还有几处院子,空闲了我带你去,若你有喜欢的,一并买下。”
陶鱼玩着宋鹤城的手指停下,她面上随心的表情渐无。
望着宋鹤城很久,然后她垂下眸,手指轻动,不辨情绪道
“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才是她踏进这里的第一次而已......
宋鹤城握住她的手,一如握住她不定的心,低声回答
“今天早上”。
宋鹤城今早回机械厂,第一时间不是忙于工作,而是先派人处理了转让过户事宜。
说完,宋鹤城便带着沉默的陶鱼出了园子,回到昨晚的卧室。
从桌案抽屉,他沉稳取出持有人文件,递给陶鱼交于她保管。
陶鱼拿在手里,犹豫着,不翻开。
之后,她将那叠厚厚的地契说明文书放回原先那个抽屉,转身,语气一贯的简洁
“宋鹤城,我不想要,你收回。”
宋鹤城有所预料,但他自有办法
“没关系,那便先放于你名下,等空了,再议。”
对于陶鱼的拒绝,他不置可否,搁置不提。
如宋鹤城知陶鱼一般,陶鱼也很了解宋鹤城。
她与宋鹤城对视,知道他既做出了决定,并不容易动摇。
宋鹤城有办法,她亦有想法。
无需争论,那地契便搁置不提,日后她总有办法将这处院子还回去。
宋鹤城凝着陶鱼闪闪的眼眸,他的目光洞察人心。
似知道陶鱼始终想着保持距离,想到二人不过才确定了一天的关系,宋鹤城危险地挑起锋眉
“陶鱼,你是不是......”
宋鹤城还未说完,陶鱼便扬起皓皓脖颈,牵起宋鹤城的手抚向那颈间的白玉古金鱼项链,柔声打断了他接下来所说。
“宋鹤城,你已经一天没吻我了”
“而且你昨天答应,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她尾音勾人,水润的目光大胆直辣,好像变回了之前勾搭宋鹤城时的坏模样。
宋鹤城掌下触着她颈间的脉搏,掌心开始变得炙热。
陶鱼明目张胆的行为,赤裸裸宣告着,她要的哪里是个吻那么简单。
第153章 鹤鹤自有想法
宋鹤城分明的骨节摩挲着她颈间肌肤,黑眸里的侵略性渐渐下沉,蔓延至周身。
他凝着那一双光华万千的眸子,情绪莫测道
“陶鱼,不要招惹我......”
可陶鱼此刻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她牵着宋鹤城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下颌,来到嫩翘柔腴的红唇。
微微轻抿,她是否要继续招惹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这样主动的招惹,宋鹤城又岂能不接。
他有着骄傲霸道的风骨,自然不会一直处于被动。
宋鹤城勾起唇线,单手握紧那把细腰,拇指抚向她的唇瓣。
他的声音很低
“既开了头,接下来可不能后悔。”
陶鱼由他在唇瓣上碾磨,她姿态大方从容,声音很轻
“宋鹤城,我们都是成年人。”
她未全部说明,点到即止。
宋鹤城清朗又刚毅的眉眼上扬,眼里的欲望渗透。
成年人之间,确实可以有很多成熟的事......
他面上波澜不惊,轻松将陶鱼抱上了那暗哑光裸的紫檀桌面。
什么也未说,一切先从吻开始。
宋鹤城指骨勾起她的下巴尖,匀停吻向她的红唇。
他只浅尝即止,便一路吻向她的嫩软耳垂.......
虽说是接受了她的招惹,但规矩还是要做一做的。
比如
他知道这坏鱼哪里难耐,他便吻向哪处。
比如从耳垂、耳后、沿着垂落的黑发衍伸攀延......
陶鱼虽不是个感情丰沛的人,但她确实不排斥宋鹤城的亲近。
其实从宋鹤城第一次用炙热的掌心贴向她的额头,她便极喜他炽热的体温。
喜欢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是隐藏的皮肤饥渴症患者。
此时的陶鱼,坐于桌上,十分能识眉眼高低,很配合,更是享受......
宋鹤城下移的吻渐渐浓烈,陶鱼秋水般的眼变得荡漾。
这样陌生的触感,令她轻咬红唇不再沉静,动情中夹带上了一丝对未知的恐慌和怕。
宋鹤城依然沉稳矜重......
陶鱼彻底失策,哪里是她为所欲为,简直是宋鹤城对她为所欲为才对。
无言寂静的房间里,空气变得热烈,开始灼烧
直到陶鱼终于不再淡定,用脚丫抵在他胸膛,宋鹤城才不再吻她,令她松了一口气,大口呼吸。
望着桌上这朵坏玫瑰,衣裳零落,烟雾水眸中,带上了一丝怯意。
他暂缓节奏,气息沉重。
接着宋鹤城一把抱起她,踱步走向卧室中的古厚大床。
陶鱼霜白的手臂紧紧勾缠在宋鹤城的脖颈,她红唇阖动想说什么。
到底是女孩,不比男人的无师自通,她变得犹豫......
当她被放置在那黑绸缎被铺就的大床中央,陶鱼终于脆声开口
“宋鹤城,或者......我们还是下次?”
不同于陶鱼的衣裳零落,宋鹤城挺拔站于床边,任然衣着齐整,连扣子都未解开一颗。
他俯视陶鱼的黑眸,犹如月下深海,高深莫测
“害怕了?”
陶鱼长又翘的羽睫轻颤
“也不是很怕”
只是有点怕......
宋鹤城俯身靠近她,高大的身形将她笼罩,嗓音危险极了
"陶鱼,来不及了,是你起的头。"
之后
宋鹤城不再如桌前那般温柔,他周身的强势不再收敛,气场变得肆意。
不但如此,他还要更加过份,令陶鱼于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中,紧咬下唇,红了双眼。
躺于那漆墨的黑绸中,她像极了一具雪肌艳尸,无法反抗宋鹤城任何。
若说平日里的宋鹤城沉稳矜重,那此时他对着那娇滴滴的鱼,充满了匪气。
哪怕她如凋零的叶、摇摆的花,摇曳中,羞极了整张脸。
宋鹤城也不顺着他,只低声安抚,诱哄她。
一时间空气燃烧殆尽,氤氲着的暧昧气息浓重到了极点。
这样又甜又难耐的亲昵,延续良久。
终于,波澜海面渐渐平息,那海中的白皙月亮也不再摇晃。
陶鱼嫣红着一双水眸,神思晃荡、呵气如兰地趴于枕上。
宋鹤城宽阔的胸膛从后拥住她,安抚轻吻向她漂亮蝴蝶骨上的褐色小痣。
低垂的黑眸中,压抑许久,终于餍足一半。
陶鱼觉察到异样,她抱着枕头转身,沉默中有些莫名委屈。
她红着小脸赶他,却被宋鹤城握住了手,随后十指紧扣,隔着枕头抱住她。
他宠溺淡笑,黑眸中显着难有的惊世风流,可暗哑嗓音中有一丝无奈
“不生气了好么?我也并非好过,陶鱼。”
陶鱼咬唇,盈盈水润的双眸瞪向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