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城清朗笑出声,宽阔的胸膛震动,他轻勾起怀里人儿的下巴尖儿,语气很纵容
“小鱼,我倒希望你将我的财产搬空,最好连带将我一起搬走。”
“届时,亏损不计,我尽心替你打工。”
陶鱼很吃宋鹤城叫她小名这套,总觉得这样的宋鹤城温柔得特别,只有她能见到,令她愉悦。
“我若令宋董事长为我打工做事,这北城里恐怕是要翻天的。”
然后,默了默,
陶鱼轻轻挠了挠宋鹤城的手心,到底关心一句
“宋董事长,希望你平安回来,若你久久不归,我恐怕真的会将你投入的所有资金做空。”
宋鹤城黑眸中的柔情和笑意更盛,月华下,他捧着那张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小脸,温润道
“关心我?”
陶鱼很快跌进宋鹤城漾漫柔情的黑眸里,她羽睫轻颤,没了之前的别扭不习惯。
只柔柔搭着宋鹤城的手掌,乖顺嗯了一声。
宋鹤城很喜悦,听到她的承认,此前加班加点开了两天会议的疲劳就此一扫而空。
也许陶鱼并未意识到,宋鹤城恐怕早已爱极了她。
他俯低高大的身躯,高挺的鼻梁循着陶鱼的鸦发,轻吻向她的脸颊。
很爱惜,很珍视的吻。
可当宋鹤城要吻向那唇时
陶鱼僵了一下,只身躲避进宋鹤城的怀里,不允许他继续亲了。
宋鹤城垂眸看向她桃红的一片脸颊,只滞了一瞬,随后很快明白了个中原委。
他轻挑眉峰
“鱼鱼,我已刷过牙、漱过口。”
陶鱼声音闷闷的,她应还是冷静的样子
“不行,宋鹤城,你......还是不要亲我了。”
宋鹤城的胸腔再次震动,他无奈莞尔。
此前见过的世面,陶鱼暂时无法面对,但园子还是要继续逛的。
一个小时后
她随着宋鹤城逛遍了两座连通的四合院。
宋鹤城不同于素日里的忙碌,他很惬意,还领她去储藏室看李娟送来的酱菜和吃食。
四合院里一间宽阔的储藏室里
陶鱼平静地看着储藏室里,偌大紫檀木架上,不是放满古董奇玩。
而是排列着整整齐齐的各样酱菜罐子,以及风干腊肉、特产若干。
实在是……接地气……
第一次
陶鱼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淡笑回望宋鹤城:
也许宋董事长,并不是一直如外在那样英明从容......
宋鹤城见陶鱼笑了,他亦莞尔。
趁着气氛和谐,宋鹤城问起一直悬挂自己心底的事:
“陶鱼,以前......也有人往你的椅子里放过图钉吗?”
宋鹤城虽依旧稳重,但神色里难掩疼惜。
陶鱼不觉这个问题有什么,平静回答
"放过,几岁的时候,不过我运气好,那时候跑掉了。"
陶鱼简简单单回应。
前世,上学时,具体几岁陶鱼记不清了,但也没差别。
因为那时的陶鱼安静孤僻、不爱说话,又无父母接管、兄弟姐妹撑腰。
所以她遭受过好几年的孤立,被欺负这种事时有发生,家常便饭。
而放图钉这种小把戏,实在是其中的小儿科。
犹记得有一次,很小的时候
几个坏崽子因为陶鱼向老师揭发他们欺负人的事实。
事后他们几人联合,在无人处,欲将她的脸压向提前放在桌上的尖锐图钉。
那时陶鱼已懂得:遇到危险要拼命的道理,害怕、恐惧是最无用的东西。
所以即使饿得眼虚脚浮,她依旧奋力撕咬反抗。
但对方比她高、比她壮、好几个人,到底无法挣脱。
眼看要被扎破脸,毁容。
于是陶鱼便趁着那几人稍不注意,她徒手抓握起那几枚图钉,狠狠反扎在其中最肥壮的那个坏崽子屁股上。
伤敌一千,她自损八百,扎人的同时,她的手心亦被好几个图钉扎透。
好在对方吃痛松手,她才有机会挣扎而出,奋力逃跑。
后来满手是血的小陶鱼跑到一处墙角,再也跑不动......
说起以前
陶鱼因为年纪小,身板瘦弱,又不轻易服软讨好,一开始吃过不少亏。
但好在她并不笨,甚至可以说是聪明,她很快找到了生存之道。
她学会了反抗,学会利用自己优异的学习成绩、老师的帮助,暗暗去挟制那些欺负人的孩子。
然后她不再打架,不再于人前示弱。
她开始变得平静,开始默默争取,一步一步学会好好地活下来。
这些尘封过往,阴暗陈旧,布满灰尘。
陶鱼并无兴趣多说,安静了下来。
她心里自嘲,也就是换了个身子,因那一次还算惨烈的经历,前世的自己,手心里还留有几个小小的图钉疤痕。
宋鹤城听着陶鱼简单一句:
"放过,几岁的时候,不过我运气好,那时候跑掉了。"
不知为何,宋鹤城的心脏剧烈缩痛了一下。
陶鱼回答地平静又不在意,虽不知其中惊险,但他心疼极了。
宋鹤城艰难叹出一长长的气息,温暖拥抱住陶鱼,庆幸又疼惜。
他喉咙艰涩,最终化为一句
“鱼鱼,你今天做得很好。”
陶鱼不在意,她浅浅笑着扬起脸
“你不觉得我今天很恶毒?”
毕竟她将叶成玉压向那椅子的时候,可是连犹豫都没有......
宋鹤城温热的掌心贴向她的发,注视着她,眼眸蕴满认真的暗芒。
无需繁缀的大道理,他直接霸气又纵容道
“若这样算恶毒,我很喜欢你的恶毒。”
他认真中不乏幽默情趣。
“鱼鱼,无论你如何模样,我都喜欢。”
宋鹤城的情话,宛如承诺,抚慰人心。
陶鱼脸上的笑不变,她安静了很久,最终道了一句
“谢谢你,宋鹤城.......”
第170章 只要鱼总开心,宋董的原则嘛……
相聚温存的时光总是短暂,大雨后的夏夜,很是清新干净。
宋鹤城将人送到侧门,并不着急开门。
陶鱼依然乖巧被他牵着手,亦不急着松开。
此时的陶鱼已换了一身浅蓝的淡雅衣裙,肩上搭着那件淡粉的薄外套。
而之前那件崭新的白裙子,已经被撕破了口子,弄脏了,再没了。
陶鱼对那件幸存不久的白裙其实还蛮喜欢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从宋鹤城琳琅满目的衣柜里,一眼相中它。
如今被撕了,陶鱼颇有些遗憾,总要向撕坏的人再讨回些什么。
毕竟谁能想到,素日斯文儒雅的宋董事长,那双拿惯钢笔,叱咤商界的手,也极擅长撕裙子呢......
想起一件事,陶鱼嗓子里宛如浸了水,绵绵软软
“宋鹤城,你是不是故意不给我?”
她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宋鹤城清朗站在陶鱼面前,他墨色的黑眸中泛起疑惑。
故意不给她?
陶鱼想要的,陶鱼喜欢的
只要她开口,无论价值多少,宋鹤城如何能不给她......
宋鹤城疑惑看向眼前明亮勾人的陶鱼,几乎三秒不到
他便回味过来将什么给她......
宋鹤城即刻握拳于唇边,很不自然地清咳一声。
是了,这般大胆直接询问的模样,很合陶鱼的性子。
宋鹤城沉稳的架势中略有了裂缝,连耳廓都带上淡淡的红。
调整了几息
宋鹤城注视着某坏东西晶亮的眼眸,高深莫测回答
“结婚后......可以。”
陶鱼显然不满意,她一下下咬着自己口腔里的唇肉,不说话。
宋鹤城捏捏她的手心,好脾气地诱惑她
“或者我们各退一步,订婚后?”
陶鱼若有所思地盯着宋鹤城,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实在过于英俊。
但除此之外,她于宋鹤城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陶鱼重新漾起勾人心猿意马的笑,轻声反问
“不订婚......便不给?”
被人用亮晶晶的眼神勾着,宋鹤城定力很好,还是站着未动。
他颔首。
陶鱼偎进他的怀里,仰头看他,光明正大地调戏,坦荡荡地娇。
“鹤城哥哥,你真不给我?”
宋鹤城听不得她这样喊他......
他略有松动,再次轻咳一声,低沉道
“原则上是这样”。
陶鱼点了点头,朦胧灯光中,她的眼眸越发湛亮,笃定道
“你是故意的......”
他故意这般吊着她,万般亲近。
但最后就是不给......
被陶鱼直白揭穿,宋鹤城并不局促。
他温柔亲吻她的脸颊,然后意味半明道
“小鱼,若想得到,那便多了解我一些,靠近我一些。”
宋鹤城是极了解陶鱼的,如她所说,他确实是有意为之,故意......不给。
因为他知道,若轻易让这坏东西得逞,难保她不会没了新鲜感,轻易放弃。
为今之计,唯有诱她步步深入,徐徐图之......
对于宋鹤城的提议,陶鱼没答,因为她也自有想法......
之后
安静的陶鱼,熟练玩起宋鹤城衬衫的扣子,有些懒怠。
宋鹤城则拥着她,低声温柔哄了好一会,她才停了那蹂躏扣子的细白手指。
夜渐深,开门后
宋鹤城随陶鱼走出侧门,挺拔站于门前,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他不再向前,目送她走回对面。
二人的家不过十几步的距离。
陶鱼不过走了两步,到底转身走回宋鹤城面前,站定。
无人安静的胡同里
陶鱼拉了拉宋鹤城的衣袖,宋鹤城心有灵犀地俯身靠近她。
二人的距离变得极近
陶鱼仰起下巴尖儿,最终还是柔柔吻向宋鹤城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唇。
宋鹤城唇角扬起,心中愉悦。
但我们鱼总惯常不按常理出牌。
她吻过后,随后便于宋鹤城耳边,用气音,小恶魔般使坏留下一句:
“宋董事长,你的手法优越。”
说完,她再不看宋鹤城,转身径直回了家。
而宋鹤城黑眸熠熠注视着眼前关上的院门,顿了几秒
他耳廓上的薄红变深,无奈摇头失笑,也回了家。
其实宋董事长“优越”的地方很多,很多......
不仅仅是高挺的鼻梁,和温柔的唇.....
愉快的一夜很快过去。
乏累一天,陶鱼睡得很沉、很香甜。
也无注意到,不同于她,四合院里的灯一夜未灭。
凌晨三点
宋鹤城处理完手中紧急的工作,出差的行李也由专人准备好。
小张将行李提到车上后,宋鹤城已坐在后座。
去往机场路上
宋鹤城低沉嗓音于后车厢响起,中气十足,不见疲惫
“明天把东西送过去......”
清晨,灿烂阳光洒进院子时
陶鱼慵懒从床上起身。
拥着抱枕,呆然看了几秒拔步床架上繁复精美的花纹,她慢慢醒神。
白皙一双腿儿移动至床沿时,她感知到明显的酸痛。
其实最酸的还数她那对纤细的胳膊.....
思及昨天见过的“世面”,陶鱼清冷咬唇,起床洗漱。
半个小时后
陶鱼和李娟一同出门,开门便见到等在门口的小张。
小张咧着大白牙,想着接下来一个月都能呆在拉链厂,能见着宝珠,他高兴地像一只昂着脖子的大鹅。
陶鱼很快从大鹅张口中知晓,原来宋鹤城凌晨三点已出发,飞往大西北。
往后这一个多月,他将小张同志派给她们当司机......
对于宋鹤城的好意,陶鱼没有拒绝。
路上她让小张送李娟去成衣厂后,才去往拉链厂。
到了拉链厂
陶鱼刚于办公桌前坐下,小张后脚便送来一个金丝楠木盒。
陶鱼问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小张实实在在摇头说不知道,只补充说是宋总特意让他送来的,除了陶鱼之外,不许任何人私自打开。
然后他便将那大大的金丝楠木盒放置在了陶鱼办公桌面,道别后,匆匆走了。
因为楼下厂区,宝珠还在干活儿呢,他可得快点去帮忙。
小张期盼,他的勤快劲儿,除了宝珠,宝珠爹也能瞅着......
小张走后,陶鱼打量了那木盒几分钟,然后打开了木盒上的古朴铜扣。
盒盖打开的刹那,陶鱼眼中漫上惊喜。
可当她好奇展开,提前放置在盒中的那张半大画纸时
于安静的办公室里,她红透了脸。
第171章 都是送礼物,咋差别那么大!
陶鱼合起那张画纸,站在原地,她的脸色诡谲莫测。
似不确定,陶鱼再次展开手中画纸。
清澈水亮的眼眸盯了许久,她脸颊的荔枝红更浓,随即难以置信失笑,画纸轻落在了桌面。
只见那画纸上
赫然描绘着一道精巧生动的喷泉
喷泉上方正慵懒躺着一尾更加灵动的鱼儿。
除此之外,画纸上再无其他。
这世界上
对于这小画上的意义
除了宋鹤城,就唯有陶鱼能清楚了然。
只看一眼,她就明白宋鹤城想表达的意味。
就在昨晚
宋鹤城除了叫她小鱼、鱼鱼。
宋董事长还为鱼总温和取了另外一个:
小喷泉.......
饶是大胆惯的陶鱼,这会接了宋鹤城的画,看着画纸上的鱼儿和......小喷泉,她也没了自然。
但到底还算淡定。
脸颊红通通一片,她不自在地折叠,收起了那张小画。
陶鱼心中恍然,心脏阵阵异样跳动。
她说的果然没错:
宋鹤城很坏,比她坏多了!
宋董事长是飞去了大西北,可昨夜点灯熬油画的一张小画,却让鱼总没了往日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