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来说是地仙境、人仙境和普通仙民的市场。仙人的本事比普通人族的手段多得多。上推很难，下行容易也方便。这个定位刚好抓住很多仙民的心底防线。诸位以为呢？”青云反问道。
众人又笑开，岂不会不理解此中深意。
源自于五人的根基薄弱，若有天仙境界、玄仙境的大能照着，上推仙符灵话更容易。但是，五人连澄明仙境都进不去，地仙境修为都没有，何谈联络上层的仙人呢？也就只有下推一条道。
大致的推广方向确定后，五人开始制定全程详细的工作方案、推广方案、招人方案、运行方案……一套完整的企划书被青云领导四人做出来。
一人计短，三人计长。三天的交涉商讨后五人在最后立了一张契书，详细说明分成方案。
如今，资金到账，企划书到位，大家开始领取各自的任务后分开行动。
青云留在仙贤小院的洞府，大量制作仙符灵话。
雷鹬作为她的副手，帮她对外联络，将制成的仙符灵话运送给黄桢、顾闲等人。
如此一过就是十年。
白双城人仙境以下的仙民人手拥有一块“五蕴楼仙符”。
在推广不久后，顾闲背后关联的宗门关系等……澄明域排名第十的仙宗——开釜元宗底下的弟子都被普及到仙符灵话，人手一枚，用于交流和联络都方便许多。
后来，顾闲被他的师父找去问话。
鉴于开釜元宗在白双城的地位，待顾闲归来后，青云主动提出让一成利，无偿献给开釜元宗，以求开釜元宗的地方保护和支持。
当初，青云自留三成利益，其实就有这个顾虑和打算。
若是仙符灵话被开釜元宗觊觎，再让顾闲出这个份额，对顾闲来说不公平。
黄桢和骆云峰知悉此事后，觉得过意不去。各自分出半成，合为一成利，补给青云。
顾闲极为机灵，向宗门上交这一成利时换取到白双城外一峰之主的待遇。
与他来讲，这是自来上清灵界后得最大一次获利，意味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根基。
白双城外的地界有多大，远超常人的想象。
一峰之主护下的仙民数量，以及仙民上交的供奉，额外的管理者收入……都是普通人仙想象不到的量。
同时，顾闲也可以凭此开门立派。
青云也是在这时才知道，上清灵界划分五域，天庭往下以仙境的仙主为尊，仙主有玄仙境的修为，统领各大仙域。仙主往下又有天仙境的仙人掌管城邦，再往下是地仙境界，乃至人仙境的仙人分管三四五级城市。
从大的仙域到数城联合的城邦，再至下面的不同级别的城池，全都体现仙人实力由强至弱的分层。
顾闲凭仙符灵话的利润成为一峰之主，就拥有河伯城人仙境管辖的范围，属地内有仙民供奉他，将得到许多额外的收入。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银，说得就是这样的小官小闹都有大笔的仙灵石入囊。
从这方面看，大家光是这些年里从仙符灵话上就赚得钵满盆满。
通过各城的采办商人协助，黄桢和顾闲又把“五蕴仙符楼”开往其它三级、乃至二级的城市。
为此，青云又从本体上折下两段菩提枝分出去开工坊所用。
第36章 造神
十年的时间, 随顾闲、黄桢等人的共同努力，仙符灵话在白双城的仙人、仙民市场流行甚广，逐渐向周边上级城市辐射，渐而周边的城市都开始用仙符灵话交流。
澄明域内的澄明仙境有一片极大的地域范围, 分出各大城池以及仙族的势力范围。
澄明仙境的采办商人也看到了仙符灵话的光明前景。其中, 白莣仙人的鼻子尤为灵敏，他做为澄明仙境的氏族采办商人, 服务于古汉城的玄仙府邸。某一日, 他买来自用的仙符灵话特意被玄仙大人所见。玄仙大人发现这小玩意不能被拆解出符后的灵纹, 对背后的制作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白莣仙人在玄仙主人的指示下寻到五蕴仙符楼, 同顾闲、黄桢等人谈起合作事项。
顾闲、黄桢和青云早已商议过此事, 还制定对策。
为了不让白莣仙人起疑, 他们还同白莣仙人交涉许久。经过一番商业拉扯, 五蕴仙符楼才同意把菩提枝种植到澄明仙境内部。
这样，仙符灵话真正进军天仙境以上的仙人层面, 意味着它在上清灵界将被推广得越发轻松。
随使用者的人数增多，仙符灵话将拥有不可或缺的社会作用。
青云寻思着白莣仙人不足为虑, 盯住得是他背后的玄仙力量。
她需将这笔买卖利益最大化。
几天后, 她取出一段菩提枝拿在手中把玩，朝雷鹬淡声道：“菩提枝在明面上是凝聚道液遮掩灵纹的工具。其实, 祂还有别的作用。若是祂去了澄明仙境，恐会引来大麻烦。
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青云从不惧麻烦。雷鹬，在这根菩提枝条上滴一颗你的血珠。”
“……你担心那边的天仙、玄仙境会对菩提枝出手吗？”雷鹬看着她手中的菩提枝, 用牙划破食指，弹出一滴血沫到菩提枝上。旋即, 他又道，“为什么要滴血？”
他做完了才担心被青云卖掉。
青云耐性子反问他：“你不是要收集信仰之力成神？这就是一个漏洞，你钻不钻？”
“什么漏洞？从哪里看出来是漏洞？”雷鹬有些儿不解，想起数年前青云一直念叨的“数据教派”，难道与这有关？
青云不厌其烦地解释道：“信仰之力不是人遇灾，你帮之，就一定会产生。这是你告诉我的道理。另外，我要说得是‘偶像也能产生信仰的力量’。若你做出的贡献足够大，人人得以用五蕴仙符楼的仙符灵话。那么，仙民自然而然会产生信仰之力供养创造者。”
青云观他目色明朗，又道：“顾闲可以如此快速的晋升为地仙境，被开釜元宗立为一峰之主就是这个道理。我已经触碰到地仙境门槛，甚至可能比黄桢、骆云峰都要早突破，正是得益于此。‘仙符灵话’的出现，令许多底层的仙民、仙人得到更多的即时讯息和信息交流。
交流有利于仙民、仙人的心境开阔，增加对彼此的信任，致使上清灵界固化的阶层有了流动的趋势，令他们在仙人把控的社会里有了新的期待和向往。
这种不经意间产生的愉悦和期许，从仙民的内心深处对仙符灵话产生感激之情。
以少聚多的感激被祂（天道）筛选后就是你需要的信仰力量。
不过，因为仙符灵话是我等五蕴围桌创造，你在此中以及对外所起的作用不明显，得到的信仰反馈不多。这一次，澄明仙境要菩提枝是一个绝佳的取巧机会。
雷鹬，还要苟在分神合体期做小妖仙吗？”
青云的最后一句到底严厉了些，雷鹬为此瘪了嘴。随雷鹬多年的努力，已经在克制自身不被鸟族的本性驱使。这会的雷鹬就使劲地压住泛起的哭意。
“你说那么重做什么？我本来就信任你。”雷鹬用独有的神道法门以自身信念加持菩提枝。他这样做后菩提枝会增加亲和性，不易被有心人起歹念损坏。
神爱世人，世人敬神。神的东西总是被人偏爱觊觎几分，而不会被破坏。
他做完这些后拂过手指，修复指尖的伤口，只脸上还有些怏怏色。
这么多年下来，雷鹬和青云同居一院，但两人真正交流的次数极少。
五蕴仙符楼的仙符灵话卖得很好，青云时常要赶制仙符，十年来忙得少有休息时间。
雷鹬好不容易有机会同青云谈上话，又会被她严词相待。他总有种“阿青没把我放在同等位置相待”的感知，令他很是郁闷。
另外，青云与他交流时依旧态度不好，但也不像以前那么明显嫌恶。
而雷鹬涉世已久，却未曾有过情爱，应对青云这种时好时坏、时冷时暖的态度久了，渐趋有一套自我攻略的说法。他有时候根本拎不清自身的情感，甚至读不懂青云的心思。
常言道：处在感情里的两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软化东风，还有一种叫”顺杆上爬”。
此刻，雷鹬就读不懂青云真正的意思是“早点甩脱这个包袱”。
他只觉得青云的态度和缓，多是为他考虑，就顺心意展露些许小脾性。他抿唇道：“阿青，你别说得多好听，你是担心被澄明仙境的人窥破菩提枝的玄机，才用我来打掩护。毕竟，我的神道修为在混淆世人的情绪上很有效果。”
青云轻扬长眉，好笑道：“雷鹬，你在怀疑自身的道吗？或许，你忘记我们一开始为何会走在一起？”【无论是哪一种理由，我都希望你能做回你自己。】
“……哼！”雷鹬咬牙，产生了一股挫败感。
青云的话令他难以琢磨，甚至感觉到如鲠在喉的难受。
起初，雷鹬和青云确实是因互惠互利才走在一起。但是，几百年的相处都没让青云忘记当年的事，无疑刺痛了雷鹬，令他极不好受。
由青云守护得这次是雷鹬转世百次以来活得最长的一次。他既要感谢青云，又深深得被她伤着。
雷鹬越想越难受，心伤压过一切，眼泪吧嗒滴在菩提枝上，被树枝吸收了去。
青云扫见这情形后一时蹙眉。
【菩提枝怎么什么都吸收？难道雷鹬的眼泪有作用？】
不过，她没说什么，懒得管那只多愁善感的鸟仙。
青云将菩提枝装入匣子后抛给雷鹬。“你带去给黄桢交差。记住，别说漏了嘴。”
雷鹬对此事还是尽责去做。他将菩提枝转给黄桢，黄桢和顾闲又把菩提枝转给白莣仙人。
白莣仙人在生意上颇有诚信，按此前商议的价码支付给五蕴仙符楼一大笔的地级仙晶。这在集市府、乃至白双城，或整个澄明域来讲，都是极为少见的交易。
仙晶作为高等阶仙人的产物，极少作为货币流通。与人仙境仙人交易时用地级仙晶更是稀有。
同时，这意味着仙晶“下凡”，往下层的人仙境流通了。
这次的买卖同澄明仙境、古汉城的交易绝对是五蕴仙符楼设立以来收到过得最大巨款。
这一批地级仙晶的收入远胜五蕴仙符楼近年来赚取的所有仙灵石总和。
黄桢手捧仙晶仙囊，同顾闲一起笑的合不拢嘴。
青云等五人在仙贤小院租住的洞府里商议后，将所得的地级仙晶按契书上约定的分成方式，上交给开釜元宗部分，余下的部分五人分配。青云分到二十枚地级仙晶，黄桢等人也按分成领取各自的收入。
这一次后青云有了休息的打算。
如今她所能做的部分都已经完成，菩提枝的转让完成，就等市场的变动和反馈。
接下来，她最大的目标依然是前往钧天域，而且她现在有足量的财富支撑她前往钧天域，差得那点还是地仙境的修为。
青云把想法同合伙人通过气，黄桢率先同意她闭关修炼的意思。
因为顾闲的地仙境修为同样刺激到黄桢，他也想凭这次收入的机会，利用地级仙晶的能量，尽快将修为升入地仙境。
如今的顾闲已经是地仙境，且是一峰之主。他还开门立派——蕴法宗，最是不得闲。
顾闲不仅要进行大量的修练，弥补每日与天地交感的仙灵力支出，还要应对门派事务，加上几个不做人的合伙人丢下的摊子，也得由他收拾。
顾闲先把已经无法亲自管理的先飞楼转到蕴法宗的名下，由门下弟子承租，获得的收入用于运转门派的日常支撑。
随后，他又派门下的几个亲近弟子管理周边的五蕴仙符楼。至于菩提枝在的工坊那里，由他亲自主持制造仙符灵话，提炼菩提枝的汁液遮掩仙符灵话里的串联灵纹等。
黄桢和骆云峰随青云的提议，一起跑出白双城。
经这次地级仙晶的交易收入后，三人一致决定到白双城外的若云川闯荡，一圆当年三人曾经的约定。
三人离开白双城不久，顾闲就听蕴法宗的弟子们汇报澄明仙境的古汉城开发出新的仙符灵话。使用者不仅可以看见对方的影像还能即时通讯，实时打通话，甚至看清对方留存的影像片段……
顾闲得知此事后并未慌张。他们五蕴已经提前预料到白莣仙人会与澄明仙境内的玄仙仙人合作，利用到手的菩提枝，复刻五蕴仙符楼这一法门进行遮掩背后的阵法灵纹。
白莣仙人不一定发现得了五蕴楼仙符灵话背后的串联灵纹，但有了现实的仙符灵话的功能作为参照，加以模仿和创新，对于本事通天的仙人来说不是问题。谁还不是个有技术在身的仙人！
对此，
顾闲暗叹口气：青云预料的情况终于来了。如今的重点侧重在发展蕴法宗，打下五人最强的根基。一、蕴法宗刚起步，急需运转资金。此事亟需解决。二、五蕴仙符楼会因澄明仙境的仙符灵话崛起而渐趋迟滞，我们要有所创新才不会被澄明仙境打压至消失……
顾闲思定方针后，当即在五蕴仙符楼的主群里启用群发视讯的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