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走进巴宝莉, 英伦风代表品牌,风衣是他们家王牌产品。她没有,必须买。
章怀瑜挑了一款情侣风衣,示意她试一下。
何以宁从善如流。
导购嘴甜得仿佛抹了蜜:“这两件衣服简直就是为两位量身定做,一般人真撑不起来。”
风衣很挑人,一个不好就会自曝其短。眼前这对情侣不仅脸长得靓,身材也靓,都是大长腿,穿上风衣特别有气质。
章怀瑜显然受用,又挑了另一个款式的情侣风衣试穿。
导购多机灵啊,立刻投其所好,情侣T恤情侣鞋一样样推荐,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半个小时,挑选出十几件衣服鞋子。
何以宁向他确认:“还有要的吗?”
“这家店没了,换一家。”章怀瑜颇有点懊恼,居然今天才想到情侣装,决定加倍补上。
章怀瑜拿出卡,导购伸出双手准备接。
何以宁眼疾手快抽走他的卡,递上自己的卡,强调:“我送你的礼物。”
章怀瑜失笑,意有所指:“这可不够。”
何以宁装傻:“下一家店继续。”
章怀瑜轻笑了一声。
导购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不知脑补了什么,反正看何以宁的眼神更羡慕了。
刷男人的卡,哪有刷自己的卡爽。
何以宁也觉得刷自己的卡超爽,笑嘻嘻和他分享心得:“我觉得我最美的时候就是递卡的时候。”
章怀瑜笑不自禁:“那你想知道,你在我这里最美的是什么时候?”
何以宁望望他,直觉没好话,扭头表示:“不想知道。”
章怀瑜低笑出声。
辗转几家店买了一大堆情侣衣服鞋子,章怀瑜还拉着她去买情侣对戒,给她戴上时,威胁:“哪天要是没在你手上看见,后果自负。”
何以宁认真脸:“那是不是应该多买一对一模一样的备着,万一丢了呢?”
“丢了就是你不上心,我的肯定不会丢。”
何以宁无言以驳,真的考虑偷偷买一对以备不时之需。
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下午逛德基,晚上夜游秦淮河。
九点多恋恋不舍离开,前往章怀瑜的别墅,是章家旗下地产公司开发的楼盘,留了几套自住。
小区内亭台、水榭、廊道衔接,呈新中式园林风格。别墅的装修风格也是新中式,融合古典元素和现代元素,家具装饰以实木为主,充满古风,但没有岁月厚重感。
“早知道就把我的汉服带来了。”何以宁扼腕,穿汉服往这里一站,随便一拍都是大片。
章怀瑜提议:“让她们加急寄过来,一天就能到。反正我们要在南京待好几天,然后去苏州转转。到了江苏,哪能不看看园林。”
他说的好有道理,何以宁立刻发短信。
章怀瑜领着她去二楼主卧,看着身旁格外乖巧安静的人:“来啊,继续啊,昨天你不是挺野的。”
何以宁轻声细语:“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章怀瑜嘲笑:“还挺识风头。”
何以宁腹谤,我又不傻。昨天你不敢过分,今天你求之不得,我再野那叫送羊入虎口。
章怀瑜抬手抚了抚她白皙柔嫩的脸,俯身亲了下额头,语调温柔:“今天玩了一天,早点睡。”
说罢,转身准备走,后衣角被轻轻勾住。
章怀瑜努力压住往上翘的嘴角,故作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何以宁本就害臊,见他得寸进尺装傻,气得往回走:“走你的!”
走的是傻瓜,章怀瑜拦腰抱起她转了两圈,笑声清朗又得意:“就知道我家宁宁没那么狠心。”
何以宁深恨自己心太软,以至于上当受骗。她走过最远的路,就是章怀瑜的套路。
*
第二天参观明故宫的时候,何以宁接到霍兰熙的慰问电话。
对于两人的恋爱进度,霍兰熙那是相当关心,简直操碎了心。不过何以宁深觉她是想看热闹,顺便嘲笑自己。
“吃了没,吃了没?”
何以宁:“……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你说我吃了没?”
霍兰熙嘁了一声:“谁管你午饭吃了没,我只想知道你吃了章公子没?”
何以宁:“……………………”
霍兰熙懂了,怪腔怪调:“又是日常怜爱章公子的一天。”
何以宁不服,怜爱他干嘛,他春风得意着呢。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可其他羞耻度爆表的事情都做了。
至于最后一步,她有点怂,她……她没经验啊。
第一次恋爱,她刚成年刚上大学,自小生活环境相对传统保守,还是老思想,认为结婚以后才可以。
第二次恋爱就是现在,短短几年,思想已经翻天覆地。结婚?才不要结婚,她要及时行乐! 她已经很放飞了好不好,可他们才交往多久,才不是她怂。
章怀瑜在这点上,倒是保持住了所剩无几的绅士风度,没有强求。
何以宁没吭声,解释只会被嘲笑。
笑闹两句,霍兰熙说起正经事:“听我妈说,你那个丧尽天良的舅舅贪了你一百万抚养费。”
小地方消息流通得快,饭店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霍母无意中从食客口中听到消息,赶紧找人打听打听。打听清楚之后告诉霍兰熙,让她安慰安慰。
何以宁叹了一口气:“是有这么一回事,我也是从赵思阳嘴里才知道,钱被他拿走了。
“之前一直以为是被那个妈拿了吧,原来你那个爸还给了抚养费,都没听你提过。”
那这个人似乎没那么糟糕。
临走之前,留下200万现金给妻女维持生活,虽然嫌贫爱富,但是至少还有一点责任心。
不过也不多,这么多年不管不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来?
何以宁明摆着不爱说,她就从不过问。
何以宁含糊了一声,事实上她压根就不知道有这笔抚养费的存在,怎么提?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她现在就有点骑tຊ虎难下,谁知道背后还藏着这么离谱的事情。
对骆应钧的想法也随之变得复杂。
她是个俗人,大约是从小缺钱,所以把钱看得很重。
为人父母,钱和爱,至少得给一样。一百万足够覆盖十八年抚养费,骆应钧在钱上及格了。
换做何燕兰亦是如此,即便把自己送到寄宿学校不闻不问,只要给抚养费,在自己这里就是个及格的母亲。她厌恶自己,自己会识相地不去打扰她。中奖后,给她一笔钱,还清养育之恩。
霍兰熙越想越生气,破口大骂:“二十多年前的一百万,他怎么好意思一点都不还你,王八蛋,怎么不让他出门被车撞死!”
尤其是听人说,那个舅舅混得很好,不是没钱,都有钱把儿女送去美国留学,就是单纯的心肠歹毒不想还钱。杀人放火金腰带,气死她了。
“虽说拿回来300万,可跟他得到的相比九牛一毛,就这么便宜他?”
“那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找了人查他底细,已经把他的家庭地址家庭情况公司都查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抓到他的把柄。”
怪巧的,何燕鸿现住地和自己新买那套别墅在同一个小区。那个小区,最小的户型都有四百多平方。由此可见,何燕鸿是混得真不错,启动资金大概率就是自己那一百万抚养费,兴许还截留了骆应钧后续的补偿?
咨询过秦律师,如果何燕鸿真的两头骗截留了钱,这和挪用抚养费性质不一样,这是诈骗,要坐牢的。诈骗100万属于数额特别巨大,找个好律师,十年以上妥妥的。
她已经让赵旭峰的战友去调查,何燕鸿来往人员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骆应钧的人。希望有,那样就能把何燕鸿绳之於法。
闻言,霍兰熙叮嘱:“就该这样,绝不能便宜了王八蛋。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小心他们狗急跳墙,那家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何以宁笑:“我知道,我到哪儿都带着程英和赵旭峰。最近还天天和章怀瑜在一块,他带的人比我还多。”
一直以为章怀瑜只有明面上两个保镖,后来才发现暗地里还有人跟着。他父亲就是因为绑架撕票去世,这么小心谨慎实属人之常情。
闲聊两句,何以宁挂掉电话,回去找章怀瑜。
章怀瑜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凳上:“和霍导聊什么悄悄话,还不让我听?”
“你都说是悄悄话了,怎么能让你听?”
“不会是说我吧?”
“就是在说你坏话。”
“我哪里坏,你倒是说说。”
“你自己反省反省。”
两人耍着花腔继续逛明故宫。
总不能因为讨厌的人就不过自己的日子了,一门心思围着对方转,他们不配!
日子该怎么过继续怎么过。
白天游览六朝古都的名胜古迹品尝特色美食,享受旅游的快乐。晚上耳鬓厮磨没羞没臊,享受恋爱的快乐。
把南京城游完,休息两天后,启程前往下一站苏州,再下一站稻城亚丁,再再下一站九寨沟……
章怀瑜规划了一条路线:“秋天适合国内游,玩到12月,我们去俄罗斯怎么样?坐火车过去,从国内开往莫斯科,横穿欧亚大陆,号称全世界风景最美的列车,然后去地中海过冬。”
何以宁眼睛都亮了,点头如捣蒜。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吗,甚至不需要自己花心思规划旅游路线,安排沿途衣食住行,操心在外安全,只需要享受吃喝玩乐。
“你超棒!”
章怀瑜把脸侧过去。
何以宁吧唧一口亲上去,她的脸皮现在也练出来了。
章怀瑜觉得她诚意不够,自己来讨。
前面开车的赵旭峰和程英听到笑闹声:“……”当我们不存在是吧。
有这块挡板在,确实可以当我们不存在。
前任车主在前后座之间设置了可升降的挡板,用意不可考,反正挺适合现任车主谈恋爱。
何以宁笑着推他:“别闹别闹,我的步摇要掉了。”
她今天穿的是汉服,找化妆师上门梳了发髻,插上步摇发钗,全是她专门定制,材料都是真金白银,怪重的嘞。
章怀瑜迁怒地拨了下黄金坠链:“这么重,你脑袋就不累?”
何以宁义正言辞:“为了好看,我可以忍它。”
章怀瑜哑然失笑,不过确实好看,仿佛穿越时空掉下来的古代仕女。
其实她还给章怀瑜定制了几套汉服,一块寄过来了,只陪着她穿了两天之后,章怀瑜觉得行动不方便就没再穿。
何以宁遗憾,倒没强人所难。
下午三点多,劳斯莱斯开进被金鸡湖和独墅湖包围的别墅小区,古色古香,走的是很典型的苏州园林风。
最后停在一座临湖别墅前,内部花木修竹假山瀑布,步步一景,这哪是别墅,分明就是一座私家园林。
“这里拍照好看,休息一会儿,正好夕阳出来,我给你拍照。”
何以宁欣然点头
拍完照已经是六点多,出去吃本地菜,那道外脆里嫩酸甜可口的松鼠鳜鱼彻底俘获了何以宁的舌头。
她忍不住把西湖醋鱼拉出来鞭尸:“苏杭齐名,苏州的松鼠鳜鱼加分,杭州的西湖醋鱼都不是减分那么简单,是辱杭州了。”
章怀瑜:“怨念这么深,到今天还记得。”
何以宁吐槽:“我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怪的鱼。”
章怀瑜看着她笑。
吃完晚饭,两人在附近逛了一逛便打道回府,准备第二天去参观拙政园。
何以宁坐在梳妆镜前摘头饰,章怀瑜在洗手间洗澡。没等她摘完,他只缠着浴巾出来了。
何以宁溜了一眼,天天不穿浴袍裹浴巾,就知道秀身材。话说回来,这身材确实秀色可餐,肌肉紧实线条流畅,不过分硬邦邦,更没有一丝赘肉,手感相当不错。
章怀瑜走到她身后,帮她摘掉最后一支玉簪,再是珍珠耳坠,顺势亲上她耳后肌肤,重重吮吻。
何以宁颤了颤,要躲:“我还没洗澡。”
“待会儿洗,”章怀瑜圈着她的肩膀按向自己,“你知道我今天第一眼看见你时,在想什么吗?”
磁性的声音徒然低沉沙哑:“我想亲手把它脱下来。”
何以宁脸色爆红,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红色襦裙,知道他喜欢自己穿红裙子,也发现了他的惊艳,却不知道他脑子里在开车。
章怀瑜低低笑了一声,打横抱起她,放到床上,红裙如盛开的花海铺散在雪白的床单上。
何以宁望进他眼里,他的眼睛很黑,眼神很深,深的像一个黑洞,想要把她吞进去。
终于意识到,他和前几天不太一样。
她有点不安:“章怀瑜?”
他嗯了一声,吻下去,吻得很深,吻得很用力。
她渐渐招架不住,意乱。
明艳秾丽的红裙不知何时彻底被解开,更显得她似一捧雪。
章怀瑜近乎狂热,吻她每一寸肌肤,慢慢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