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卫沉露出满意的笑。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江盼盼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虽然她不需要他负责,但她如今只有炼气初阶的修为,随随便便一个妖兽就能把她拍死,所以她得努力为自己争取一点权益。
卫沉微微一笑,“当然。”
江盼盼吁了口气,绽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这就够啦!”
天大地大,活命最大。
只要能活下去,其他什么都好说!
卫沉走上前,弯腰摸了摸江盼盼乌黑顺滑的秀发,动作亲昵,他笑了笑,“我这便带你出去。”
“等等!我先穿衣服!”江盼盼连忙说道,她眨了眨眼,环顾了一圈,“我的储物袋呢?”
秦渭伸出手虚虚一抓,一个储物袋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江盼盼忙拿过来,从里面翻找衣裳,可她刚刚一个人对付幽冥雷虎时,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全给扔出去了,包括里面的衣服和吃的,如今只剩一颗灵珠在里面。
江盼盼面色一僵,目光落到一旁的真丝睡衣上,“那个……我储物袋里没衣服了,这衣服,我能穿出去吗?”
“这里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卫沉深深地看了眼被他亲手脱下来的衣裳,说道。
“那怎么办?我原来的那套衣裳呢?”江盼盼红着脸问。
“在密室里,已经脏了。”卫沉说着,转动了拇指上的一枚银色戒指,一套天蓝色的男装便凭空出现在江盼盼面前,“这套衣服我不曾穿过,你可以穿。”
江盼盼此时也不想穿之前的脏衣服了,毕竟还沾了不少幽冥雷虎的血,她老老实实接过那套衣服,脸颊微红,“谢谢。”
卫沉伸手一挥,二人中间便出现了一道屏风,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的身影。
江盼盼越发觉得“秦渭”是个体贴的好男人,她要是在现实世界里遇到这样的好男人,一定要跟他谈恋爱,可惜了……
江盼盼暗暗遗憾,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准备穿衣服,然而她刚站起来,就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又跌回床上,她面颊发烫,咬着唇,假装无事发生地穿上了衣裳,衣裳本大了许多,可穿到她身上后,竟自动地变成了贴合她的尺寸。
江盼盼再度惊叹于修真界的神奇!
不过也只有法衣才有这般神奇,不仅能自动贴合尺寸,还能自动清洁呢,穿一年都不怕脏!
“穿好了?”过了会儿,卫沉的声音从屏风另一头传了过来。
“嗯,我们走吧。”
江盼盼刚说完,面前的屏风便消失不见了,卫沉换了一身青绿色的衣裳,领口绣着精致的云纹,他的面色不再苍白,唇瓣亦恢复了血色,整个人都不再有虚弱感,配上这身衣裳,看上去当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江盼盼为他的美色着迷了一瞬,然后心虚地挪开了视线,问道:“我们怎么出去?”
卫沉握住她手腕上的玉镯,然后手指一捏,那玉镯就应声而裂,下一瞬,江盼盼就发现自己站在了黑暗又充斥着血腥味的密室里。
她忙又将灵珠从储物袋里掏出来,密室里这才有了些许亮光。
“韵儿,离十二个时辰只差一刻钟了,怎么,还不肯低头?”就在这时,密室外又传来了掌门的声音。
江盼盼一愣,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她竟和“秦渭”在介子空间里呆了十一个时辰?!
难怪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废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秦渭”一眼,他的目光正好落到了她身上,她立刻心虚地挪开目光,可泛红的耳根却清晰地落在了卫沉的眼里。
卫沉弯了弯唇。
江盼盼将脑海里一些不该想的东西驱逐出去,然后叉腰大声道:“老色胚,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低头的!”
“江韵!你别不识好歹,难道你真想爆体而亡?”掌门气怒交加的声音传了进来。
“谁说我会爆体而亡了?”江盼盼转了转眼珠子,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阴损的坏主意,保证能气死掌门。
于是她故意用含羞带怯的声音道:“幻香蝶的毒,已经有人给我解了。”
“你说什么?”掌门似愣了一下,然后嘲笑道:“江韵,你莫要诓我,你如今所在之处,乃是我的法器里,没有我打开法器,不可能有人能进去,你莫不是要告诉我,是幽冥雷虎给你解的毒?”
“渭郎,你说个话,不然掌门还以为我在胡说呢!”江盼盼拉了拉卫沉的衣袖,示意他开口,她刻意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既娇又媚,满脑子都想着气死掌门。
卫沉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只要劈开这个密室,他自然便知道你所言非虚了。”
说着,他手中便出现一把泛着寒光的银剑,只听他道:“盼盼,退后。”
江盼盼忙往后退了一步。
卫沉手持银剑,对着面前的黑色墙壁,轻轻一斩,一道银色的刺眼光芒便劈开了密室的黑暗,也劈碎了面前的墙壁,只见黑色的碎片如雪花一般四处飞溅出去,只一转眼间,他们已经站在了掌门面前。
此时的掌门仍站在她在幻境之中的房间里,脚下躺着一个破碎的黑色法器。
掌门的目光先是落到卫沉身上,他瞳孔一缩,又落到江盼盼身上,但见江盼盼面色红润,眼含春色,娇娇地依在卫沉身边。
掌门立刻被这一幕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血来,他的脸上血色全无,只见他震惊地用手指着江盼盼,怒道:“贱人!你竟敢把你的元阴之身给别人?!”
这幻境中还有一人的存在,掌门是清楚的,可当他把江盼盼关进法器后,想去找那人,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而御心壶里还有不少修士在等着他,他便先去解决了其他修士。
万万没想到,等他回来的时候,江盼盼竟然和这个男人……
掌门话音刚落,脸上便重重地挨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夹着磅礴的灵力,直接便将他扇飞了。
江盼盼扑哧一笑,看乐了,这便是传说中的痛打落水狗吧?
看到掌门如此狼狈,江盼盼立刻觉得,自己这修为给得太值了!
掌门摔落在地,震惊不已,他已是化神期后阶,离大乘期只有一步之遥,而面前这个年轻人,竟能如此轻轻松松一巴掌将他拍飞,掌门一时惊疑不定,他看着卫沉,问道:“你是何人?”
“他便是我家渭郎。”江盼盼眉飞色舞地走到卫沉身旁,一脸娇羞地挽住卫沉的手臂,“掌门真人,你看,不是我不想从了你,只是你和我家渭郎比,连他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你、你是卫沉?”掌门的脸色突变。
“……”江盼盼面色一僵,这误会可就大了,她正欲开口否认,却听卫沉说道:“重要吗?”
“我是不是卫沉,今日都是你的死期。”卫沉懒懒一笑,那从容的架势,霸气的言语,让江盼盼真想给他鼓个掌。
第12章
青云宗真是人才济济,连老好人秦渭都是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真不知男主卫沉得强到什么地步。
“卫沉,我知你们青云宗乃是修真界第一宗门,然而即便如此,你也没有资格干涉我宗门内务。”掌门真人从地上爬起来,努力作出一副身为掌门的稳重模样,“江韵乃是我宗门弟子,你难道要让她欺师灭祖不成?这若是传扬出去,你们二人在这修真界,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呸!”江盼盼听了,重重地啐了一口,“你身为修士,却修炼邪术,以邪术谋害旁人性命、夺取修为,此事若是被传扬出去,第一个被喊打喊杀的就是你!我还告诉你了,我今日就要欺师灭祖!”
江盼盼说完,看向卫沉,一脸正义道:“渭郎,你别顾及我,此人死有余辜,留在世上,也只会作恶多端,还有御心门上下,都是一路货色,他们平时不知暗地里残害了多少无辜女子。”
原主是明面上养着的工具,因她体质太特殊,所以才能好端端活这么多年,暗地里御心门人不知掳了多少女子,供宗门上下采补,实在是罪大恶极。
“那我便杀了掌门,再夷平御心门,让他们上上下下,再作不了恶,盼盼你说,如此可好?”卫沉微微一笑,问道。
“好!”江盼盼点头如捣蒜,还拍了拍手。
刚应下声,江盼盼突然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对,这个杀掌门、夷平御心门这事,不应该是男主干的吗?
江盼盼拉了拉卫沉的衣袖,小声说道:“渭郎,你千万别勉强自己,我们只要能逃出去就行……”
惩恶扬善,不对,是黑吃黑这种事,还是交给男主来吧!
秦渭可别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关心我?”卫沉抬了抬眸,笑问:“还是不信任我?”
“秦渭”简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对“秦渭”,关心有,不信任也有,江盼盼心虚地垂了垂眸,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伤治好,可治不了
第2回 了……你得惜命啊!”
这个世界上,如今她能依靠的只有“秦渭”,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没什么好下场。
“放心。”卫沉笑了,“我这条命,还无人敢收。”
江盼盼听了这话,忍不住对“秦渭”侧目而视,这年头,连男主的小弟都这么猖狂的吗?
“竖子休要猖狂!”掌门听不下去了,瞪着眼道:“我是你想杀就杀、我御心门是你想夷平便能夷平的吗?今日,我便让你尝尝我御心门的厉害。”
掌门话一说完,便见他身形如波纹晃动,竟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江盼盼面色一变,忙道:“我们还在他编织的幻境里,而且这个秘境不是秘境,是他的法器御心壶,他若在此处施加御心术法,极容易操控我们的神志。”
江盼盼话音刚落,便听掌门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她说得不错,在这个幻境里,你二人只能任我鱼肉。”
哪知卫沉却半点不慌,只听他微微一笑,道:“既是幻境,劈开便是。”
他刚说完,手中银剑便发出叮的一声剑鸣,似在回应他的话。
江盼盼只觉得一刹那有逼人的剑意从银剑身上传出来,仿佛能荡平一切。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江盼盼突然觉得“秦渭”可以做到。
只见他举起剑,朝着虚空狠狠一劈,强大的剑意涤荡开来,一道类似闪电的光芒劈开了他们所在的房间、劈向天际,直冲云霄,然后只听咔擦一声巨响,江盼盼看到那天裂开了一道口子,蓝天白云转瞬间碎成虚无,剑气所过之处,肉眼可见之景色寸寸成灰,天地崩塌。
江盼盼惊呆了,剑修都是这么强的吗?!
好羡慕!
江盼盼还沉浸在那一剑的威力里,完全没注意自己脚下的地也正在崩塌,一只手箍住了她的腰,面前的景色倏地一变,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站在掌门的房间里,脚下,是一片片破碎又精美的御心壶碎片。
掌门吐出一口血,心痛地看着变成碎片的御心壶,眼中惊疑不定,“你竟能一剑劈开我的御心壶?!卫沉,你不是化神期!”
他的御心壶是宗门至宝,化神期修士进了御心壶,也绝逃不出来!
“托御心门的福,”卫沉微微一笑,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了江盼盼身上,“我自然不会是化神期。”
掌门看懂了卫沉的目光,心中大恨,他猛地看向江盼盼,目光里似能淬出毒来,“江韵,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我今日便要清理门户!”
说着,掌门拿出一根长鞭,以灵力灌注,狠狠地朝江盼盼挥了过来。
“……”江盼盼眼疾手快地朝卫沉身后一躲,故意用矫揉造作的嗓音道:“渭郎,他欺负我!我好害怕!”
“莫怕。”卫沉温柔的嗓音淡淡响起,然后掌门便看到自己的鞭子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抓住,进退不得,下一瞬,他便看到自己的鞭子一寸一寸断裂开来,明明是材质极为坚固的上品武器,连刀剑都很难将它砍断,可此刻,什么都没碰到,它竟就断成了一节节碎片。
掌门大骇,他看着面前平静从容的青年,此人修为高深莫测,也许连大乘期都已不止了!
一想到他的修为都是江盼盼助他上去的,而那本该是属于自己的修为,掌门就气得直哆嗦。
他看向江盼盼,恶毒道:“江韵,你以为卫沉会真心爱你?他不过是看穿了你的极阴之体,当你是修炼容器而已!”
江盼盼翻了翻白眼,“你以为这世上人人都与你一样?渭郎本便是修真界的青年才俊,不靠这些邪门歪道亦能轻松晋级,不像你,要人品没人品,要能力没能力,修炼容器没少用,但就是一把年纪了还是化神期,连渭郎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要是你,早就自惭形秽切腹自尽了,哪还有脸在这里挑拨离间?”
江盼盼一气呵成,表情轻蔑,语气到位,直把掌门气得喷出一口血来。
“你,你……我要杀了你!”掌门气到发疯,想要朝江盼盼冲去,然而只走了一步,身子便再也动弹不得。
前所未有的威压朝他施加而来,他竟寸步难移。
江盼盼见状,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还想杀我?做你的梦!”
卫沉手持长剑,唇角带笑,淡定地朝掌门走了过去,掌门大骇,“你,你想做什么?”
卫沉伸出两根手指,朝掌门眉心一点,只听掌门惨叫一声,面色扭曲,一副痛极的模样,他艰难开口:“你、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我向来不喜欢浪费时间。”卫沉仍是微笑,“此法,简单许多,不是吗?”
等卫沉收回手,掌门便似失了所有力气,如一条濒死的鱼,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江盼盼不知卫沉做了什么,但看到掌门只能趴在地上,她觉得相当解气。
“盼盼,你来。”卫沉回头,看向江盼盼。
“嗯?来什么?”江盼盼走到卫沉身边,一脸不解地问道。
卫沉将手中银剑递到江盼盼手上,道:“杀了他。”
“……啊?!”江盼盼立刻变了脸色。
“他觊觎你、强迫你,想要将你变成他的禁脔,断送你的前程,你不是恨他吗?我将他留给你,你来动手。”
“呃……这个……”江盼盼拿着剑的手有些抖,她活了十九年,别说杀人,连鸡也没杀过,只对蚊子下过死手……
“为何下不了手?”卫沉问道。
掌门见状,以为自己有了活路,涕泪交加道:“韵儿,我是你师祖啊!我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你原谅我一回,从今往后,我一定做个好人,再不害人了!”
“呸!你当我傻?会信你鬼话?!”江盼盼踹了掌门一脚,一脸嫌弃。
“……”掌门憋屈地咬了咬牙,为了活命继续挣扎,“韵儿,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孩子,念在我让你师尊养育你多年的份上……”
掌门话还未说完,就见江盼盼将剑递回到卫沉手上,道:“渭郎,还是你来吧,我还没杀过人呢……我怕我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