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医生职业原因,加上她以前不喜欢参与傅聿臣那些酒宴,所以今雾从未在这些场合喝过酒。
她一脸新奇地轻嗅着杯中浓郁的酒香,没忍住轻抿了一口。
“好喝!”
纯正醇厚的红酒缓缓滑入口腔,今雾双眼不由亮了亮,“没有想象中那么苦涩,还有些甜甜的。”
“是吧是吧!我就说你肯定会喜欢!”
虞酒见今雾喜欢,便更兴奋地高举着酒杯,“来来来,我们继续炫!”
就在今雾笑着刚想再抿一口,手里的酒杯就已经被身旁的男人拿起。
“好了,喝一口就够了。”
段时焰望进今雾已经有点湿润的眼眸,喉结瞬间被惹得掀起点痒意而轻滚动了下,“剩下的我替你喝,不然真的醉了,第二天会头不舒服。”
已经有些微醺状态的今雾轻歪了歪头,长睫缓慢眨了眨
他要喝酒啊……
突然像蓦地捕捉到什么字眼,今雾心中的警铃立刻响起。
不对!
段时焰喝什么酒啊!
他对自已那点酒量一点数都没有吗!
当日在他朋友的酒吧里只是果酒都能一杯就倒,何况还是这些纯正红酒!
要是他真的喝了,绝对会当场就倒下了!
“不行,你不能喝。”
就在段时焰动作慵懒地对准她刚喝过的地方正要一杯饮尽。
今雾已经眼疾手快地将那杯红酒重新拿了回来,“你酒量又不好,剩下的还是我来喝。”
话音一落。
今雾就已经将酒杯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一杯下肚。
今雾白净的脸颊瞬间浮出些漂亮的红晕,就连眼眸也开始潋滟出有些迷离的水光。
“唔……”
她双脚软了软,整个人有点失去平衡地跌向段时焰已经张开的臂弯,神色露出了些懵懂乖软。
段时焰眉头微皱。
当即先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躬身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将手臂抵在腿弯将她轻轻抱了起来。
“说了剩下的我来喝就好。”
在虞酒无语的目光下,段时焰抱着今雾转身径直往主楼卧室的方向走去,无奈又宠溺地轻笑声,“我们的今医生怎么还像个不听话的小朋友那样,还护食呢。”
被贴向“不听话”标签的今雾瞬间颇为不服气瞪他一眼。
“还不是因为看你在酒吧那天酒量不好,一喝醉还会哼哼唧唧撒娇!”
红酒还没完全彻底上头,今雾还能保持着几分清醒,“果酒你都喝不了,何况是这些红酒,要是你真喝了,就要醉得倒下来啦,那明日的头条新闻就是你啦!”
段时焰轻怔了一瞬,随即了然地唇角弯起。
噢~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家今医生会突然抢他酒喝了,原来是在保护他的形象啊。
“其实真喝醉也没关系。”
段时焰笑着低头,用唇碰了碰今雾开始发烫的耳廓,“反正现在全世界人都知道我恋爱脑,就喜欢黏老婆,让他们看到就看到,我无所谓。”
就恋爱脑咋了?
就喜欢黏老婆咋了?
那可是身为男人最好的嫁妆。
就在段时焰话音刚落。
“那不行。”
今雾就已经在他怀里抬起清透迷离的双眸,认真反驳的样子透着平日里难得可见的软绵,“小狗撒娇很可爱的,我才不要被他们看到我的可爱小狗。”
今雾眨着有些醉意的眸,重新将脑袋贴着段时焰的颈侧,还不忘蹭了蹭,“而且万一你真的扑通一声倒下,我又没及时接住你,然后有人笑话你怎么办?”
她撇了撇唇,嗓音闷闷,“我不允许有人笑我的可爱小狗。”
段时焰被今雾一口一个可爱小狗,叫得唇角高高翘起。
他敛眸望着今雾泛红的脸颊,看上去就像一块甜甜软软的小蛋糕。
直叫人想要将她亲哭。
还想……做哭。
段时焰喉结轻滚,眼底已经被她无意间钓出抹躁动的烈火。
“其实是我骗了你。”
段时焰抱着今雾,幽深的桃花眸微弯,“那天晚上,我根本没有醉,是我故意在装醉。”
“是我故意借着醉酒,想要跟我喜欢的人亲近,想要她留下来能多看我几眼。”
段时焰目光灼灼地望进今雾湿润朦胧的双眸,那道一直在他眼里燃烧着的火焰炙热而又汹涌。
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为她燃烧着,“其实我从头到尾一直都很清醒。”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情深。
哪怕今雾现在随着酒意在体内发酵,意识开始有点模糊。
但也难以抵挡得了他直勾勾投来的如同骄阳般炽烈的视线。
“原来你那天是装出来的!”
今雾慢慢回过神,立刻郁闷地用脑袋往他的下巴轻轻撞了一下,本就泛着红的脸颊瞬间有些升温,“亏我还以为你真的酒量不好,还帮你解开皮带,还帮你擦……”
那时候令人羞赧的片段像是重新被激活,一个个在脑海里回旋。
今雾抿紧唇瓣,整个人更红透了。
见她忽然戛然而止,段时焰饶有趣味地眉梢挑了挑。
“是啊,当时今医生第一次帮我解开皮带的手法还挺笨拙的。”
“不过现在——”
他再次笑着低头,用唇碰了碰今雾红得厉害的耳廓,语调深长,“已经越来越顺手了。”
今雾:?
“段时焰,撒开你的爪子!”
她羞恼地抵住他的胸膛,有恃无恐哼道,“我不要你抱着我走了。”
段时焰看着今雾气鼓鼓的样子,不由闷声低笑,胸腔都震出了愉悦的共鸣。
“好好好,是我错了。”
他眼尾轻撩着宠溺的弧度,笑着亲了亲她微鼓起来的脸颊,“原本今晚我还特意为我们的雾雾准备了惊喜,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
喔,是惊喜!
“好叭。”
今雾眼睛亮了亮,重新抬手搂住段时焰的脖颈,“那我先勉为其难原谅你叭。”
就在他们的身影从宴会厅渐渐远去。
好不容易跟自家父亲结束通话的傅聿臣满脸疲惫憔悴,重新赶了回来。
他烦躁地扯了扯原本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整个眼眶红得吓人。
耳边都是围绕着父亲刚才辱骂他的“你真是丢光我们傅家的脸!”“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废物的儿子!”
“祸是你闯出来的,我不管你去求也好,跪也好,都马上给我想办法解决掉,不然傅家掌权位你就别想了!”
傅聿臣攥紧着双拳,脸色极差,刚好余光瞥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是段时焰抱着今雾离开的身影。
这瞬间。
傅聿臣只觉像是被千百把最锋利的刀捅了进去再被拔了出来。
那种不甘,嫉妒,悔恨的情绪伴随着剧痛在心底里失控蔓延出来。
此时在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
可能是公司,或者是母亲来找他。
但傅聿臣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
他不想要什么傅家大公子身份,不想要什么傅家掌权人位置了。
他现在只想要今雾一个人。
—
段时焰已经抱着今雾回到主楼三楼的房间。
今雾依偎在他的怀里,双眼闭着,晕着醉酒而透出绯红的脸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还没好吗?”
“快了。”
段时焰单手抱着今雾站在了宽阔的露天阳台,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拨通了个号码,言简意赅道,“可以开始了。”
通话结束后,他亲了亲今雾泛红的耳尖,低磁的嗓音蔓延着无限的柔情,“宝宝,可以睁开眼睛了。”
就在今雾缓缓睁开双眼。
随着几道砰的一声,刚还漆黑的夜幕顷刻间炸开一朵朵巨大华美的蓝色烟花。
就像是一整幅壮丽磅礴的梵高的星空,盛大得几乎要把整个京城笼罩。
如此阵仗极大的烟花秀不但吸引了宴会厅的宾客们,就连河岸上方不少路人也都纷纷停驻欣赏。
换作平日他们肯定都在猜测究竟是哪个大佬为了哄佳人一笑,而特意准备了这么一场豪华漂亮的烟花。
但在今晚他们都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
——那是京都顶级财阀段家太子爷为他的太子妃专门而放的烟花。
今雾坐在栏杆上怔怔地望着头顶上一朵一朵大团绽开,华美盛大的蓝色烟花,心跳蓦地在胸膛里加速跳动。
“雾雾。”
段时焰俯身环抱住她柔软的腰肢,低头轻啄着她的耳朵,“喜欢吗?”
“喜欢。”
今雾转眸落到他的俊容,那双被醉意浸泡出清亮迷离的双眸盈盈弯起。
娇躯朝他倾前,绵软的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但我还是最喜欢你啦~”
喝醉酒的今医生比平日里更加放得开。
她双臂勾缠着段时焰的脖颈,微闭着迷离的眼眸沿着他的眉眼一路亲到鼻尖。
还主动张唇启开他的薄唇,将自已柔软的气息缠绕而来。
段时焰只觉周身气温陡然变得滚烫。
不但整个耳朵蓦然发红。
还像被蛊引般脖颈无意识地往上抬了抬,性感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像被瞬间吸引到。
今雾眼眸微眨,便将红唇缓缓滑移到他的喉结上开始亲了起来。
因为要守男德,所以段时焰衬衫顶端的扣子全部系上。
这让今雾亲得有些不方便。
段时焰压着被她撩得越来越沉的呼吸。
浸在夜色中的眉眼像被肆意点燃起一簇火,让本就漆黑深邃的眼眸烧得更幽暗浓郁。
“宝贝。”
段时焰低笑声,抬起手伸向自已的衣扣。
但不是自已解开。
而是贴着她的耳朵循循善诱般指导她,“要解开,才能更方便亲。”
有些醉上头的今雾懵懂地在他指引下。
很快更方便地在他冷白的颈间,以及喉结锁骨下落下一枚枚绯色的印记。
段时焰将她自栏杆上环抱圈在怀中,抬着下颌方便她亲,气息沉沉,声线低哑。
“对,就是这样。”
“好乖啊我们的今医生……”
就在氛围开始变得逐渐火热,却一道急促的敲门声猛地响起:“笃笃笃——”
紧接着下一秒。
傅聿臣嘶哑哀求的嗓音跟着响了起来。
“雾雾,你看看我,我错了。”
站在门外的傅聿臣敲着门,背脊往下压弯,双眼通红得像带有泪,哀求的声线干涩得厉害,“我真的知道错了……”
第152章 突然找我太太,是想当第三者?
充满炙热旖旎的气氛蓦然被打断。
正亲上瘾的今雾不满地从段时焰的颈间抬起头,细眉皱起,“谁啊?”
房间的隔音极好,外面的人是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讲什么。
找了一路终于找到这里的傅聿臣眼眸猩红地盯紧着眼前这扇被关紧的房门。
心脏又像是被瞬间千百把锋利的刀尖捅了上去一样,剧痛得连呼吸一口都觉得困难,向来高高挺着的背脊再次往下弯了弯。
“雾雾,开门,求你看看我……”
傅聿臣不顾刚才一路为了寻找着今雾所在的房间,已经敲门敲得泛起红肿的手背。
姿态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声线嘶哑,听上去就可怜极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开下门看看我好不好……”
啧。
是他小看这个混账脸皮厚的程度了。
段时焰锋利的下颌线条蓦地收紧,漆黑锋锐的眼眸盯着那扇还被敲着的门,周身气场瞬间掀起浓重的危险凌厉。
事到如今,傅聿臣这厮到底还有什么底气以为他说几句我错了,就能有挽回一切的余地。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外面到底谁在吵?”
像是终于想起来还有这号人物,甚至还把人家的名字给整忘的今雾歪了歪脑袋,“噢,原来是烂白菜啊。”
“他真烦,我都说了不吃回头草了,怎么还要找上门来!”
虽然现在大脑被酒精弄得有些迷糊,但一想到刚才的亲亲就这么被打断。
今雾就不由更来气了,“这个普信男还不老实是吧?我这就去给他的脸补上几个巴掌。”
就在她睁着水光迷蒙的醉眸,微摇晃着身形就要气势汹汹地从段时焰的怀里跳回到地面上。
腰间就被那道熟悉滚烫的热源覆了上来。
“乖,在这里待着。”
段时焰抱着今雾一路走到沙发里,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下,深挺桀骜的眉梢轻挑,涌动出几分狂妄强势的宣战和占有欲,“我来解决。”
虽然欣赏老婆手扇渣男的画面很爽。
但现在喝醉的今雾澄澈的双眸盈满了迷离湿漉的水光,白皙的脸蛋还像是打了层胭脂般浮动着漂亮的红晕,看上去就又乖又软。
尤其是刚才还经历了一场烟花下的激烈热吻,她整个人就像一朵被滋润过而散发出极致诱人春色的山茶花,让人看一眼就想揉捏她娇嫩的花瓣。
段时焰眼底暗了暗,低头又往她的红唇亲了亲,那份与生俱来的矜傲张扬的气质野到冲天,“等我回来。”
自家老婆这么诱人的一面,当然只能留给他自已慢慢欣赏了,怎么可能轻易就便宜给这个普信男。
经过一面落地镜,段时焰余光微睨。
就看到自已此时赤裸着的上半身里的颈间,布满了许多刚才今雾亲出来的红印。
甚至让她能亲得更加方便,他还特意诱哄着她将自已的衬衫脱掉。
所以不止颈间,就连饱满的胸膛上还零星印有着好几枚浅浅的绯红痕迹。
段时焰唇角轻勾,随手拿起件挂在旁边的浴袍。
像是故意不好好穿,系带系得松松垮垮,将领口直接往外敞开,一路大方延伸到胸膛处。
此时还站在门外的傅聿臣已经完全失去往时的沉稳得体。
面容憔悴疲惫,一双眼裹满可怖的红血丝,全身上下再也寻找不到平日里维持在外的高贵,整个人破碎得就像下一秒就要倒下。
他抬着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那扇还没为他打开的门,内心终于忍不住再次慌乱起来。
为什么今雾还不肯给他开门!?
他明明都已经这样放低姿态喊了她的名字这么多次了。
为什么她还不愿意为他打开门一次,去听一次他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