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中,各色鲜花争奇斗艳,宛如一片绚丽多彩的海洋。
她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
“看,这盆年桔挂的得果子可真多!”阮鸢开心地指着一盆硕果累累的年桔说道:“金黄的果实挂满枝头,就像一个个小灯笼,是好运的象征!”
林玖儿也连连点头:“是啊,买一盆回去摆在家里,喜庆!”
她们走走停停,手中又买了不少花束,还好种妈妈机智,带了俩买菜用的便携小拖车出门。
周围的人们也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讨价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欢快的新年交响曲。
最后,她们满载而归,带着鲜花的芬芳和满心的欢喜,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晚上,三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春晚,包着汤圆和水饺。
阮鸢突然发觉,自已竟然一整天都没想起那个人。
而那位寿星也同样没联系过自已。
……
季柯在瑞土很是恼火,他舅舅柯翰文的一对龙凤胎实在烦人。
这两个跟屁虫这两天中,无时无刻不跟着他,上厕所都恨不得守在门口。
这对孩子才十岁大,又不好打骂。
给他们脸色看吧,人家领会不到,说话不耐烦吧,人家还嬉皮笑脸。
他就纳闷了,自已有那么招小孩喜欢吗?
他和爷爷季正贤在腊月二十八晚上到达瑞土外公家。
他父亲季弘在大年三十下午抵达。
虽说外公一家早已经移民瑞土,可家乡的传统节日依旧坚持庆祝。
国人可不能忘了根本,再加上他们家也不算移民,根本就没换国籍。
年三十,举国欢庆,一家团圆的日子,也是季柯的生日。
今年的生日,算是季柯从小到大,家人聚得最齐的一次。
往年,不是在国内就是在国外。
可季老爷子和季弘不一定陪同前往。
他妈柯敏也不是每年过年都和他一起过。
这时,他刚去机场接回父亲季弘,一路上没少听些训话,正烦着呢。
回到别墅后,又瞧见满客厅的陌生人。
季柯穿着一身轻薄的羽绒服,内搭连帽卫衣,他插着兜靠在门框上。
见这一屋子热闹,有种不想进去的感觉。
他定眼扫视了整个别墅一楼的客厅。
其中,好几位长者都是熟悉的商界大佬,正和爷爷外公交谈着。
还有至少七八位年轻女子,各个穿着讲究,化着精致的妆,都是一脸端庄矜持的模样。
季柯突然间明白过来,敢情这是在给他后宫选妃……
一股烦闷感顿时涌上心头,这一瞬间,他有种撂挑子不干的冲动。
多少人羡慕他会投胎,可季柯从没以此为傲过。
从小到大,他有着自已的无奈与悲哀。
现在连找的女朋友也不敢公之于众,还要笑脸盈盈地去应付这一堆大小姐。
笑脸盈盈肯定是没有了,季柯向来有自已的个性。
他那天虽说默认了相亲,可也没答应这种选妃式聚会吧!
别说愤怒了,他觉得恶心。
季翰文的一对龙凤胎见他回来,小跑着上前,还小声笑嘻嘻的说道:“哥哥,你今天艳福不浅啦!”
还艳福不浅,季柯懒得理这两个小鬼,他想隐身穿过客厅,可惜没这技能。
母亲柯敏见他站着不动,上前迎来。
她居然什么话也没事先给他交代,拉着季柯就往人群中走去。
季柯走得不情不愿,可他也并不想在此刻闹得不愉快。
对,是不想,并不是不敢。
季柯除了对自已父亲说话冲点,在长辈心中他向来家教好,懂礼貌,是个人精。
此刻,在母亲柯敏的一一介绍之下,他虽然内心极为厌恶,却也能应对自如地与大家礼貌交流。
这样一位长得好,脑子好,又家世显赫的青年男子,怎能不被一众名媛青睐。
这可不是一群普通的大小姐,都是些高学历高智商的豪门太太备选人。
她们从小接受顶级的教育,礼仪、艺术、文学、古董、哲学无一不通。
钢琴、绘画、舞蹈皆有涉猎,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
在学业上更甚,随便拎出来一个,之前都是国际名校商科硕土毕业。
而此刻,长辈们对季柯也夸赞不绝,名媛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她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倾慕和期待。
谁都没料到,这季家的太子爷会长得如此出众。
众名媛们,有的巧笑嫣然,还有的主动挑起话题,都想试图与季柯展开深入的交流。
季柯只是礼貌地弯唇回应,那样的笑,笑在嘴角,却笑不进他的内心。
季柯只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异常压抑,他脸上勉强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却早已不耐烦到了极点。
每当有一位名媛试图与他亲近,他都感到一阵厌恶在心底蔓延,但又不得不强忍着,不让这种情绪表露出来。
顿时,季柯想起了阮鸢,连带着那只不识趣的狗,他都很是想念。
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希望能找到一个借口,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场合。
然而,母亲柯敏一直在旁边注视着他,那眼神好似在警告他不得失礼。
季柯深吸一口气,继续在这虚假的应酬中煎熬着,心中已经暗暗爆起了粗口。
第20章 给我三年
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季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重要电话。”
随后,他快步走向别墅后院,终于摆脱了这令人厌烦的局面。
电话并非他想念之人打来,顾宴礼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大寿星,听说你回瑞土相亲了。”
季柯烦躁地回应:“谁跟你说的?”
顾宴礼想也不想就出卖了朋友:“苏逸舟啊,他满圈子笑话你呢!”
季柯冷嗤一声:“哪来的脸,他都要昧着良心入赘了,还好意思笑话我!”
顾宴礼在电话那头,不禁笑出声来。
随后,他由衷地感叹:“我们这群人,真是苍天饶过谁!一个个,确实可笑。”
季柯却不以为意:“你放心,我不会娶她们。”
“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娶阮鸢吧!”顾宴礼在听筒里抬高了音量。
季柯顿了顿,又坦言道:“谁都没想过,谁都不想娶。”
顾宴礼听闻,觉得不妥道:“季大少,你可真行,我还以为你对阮鸢是认真的。”
季柯不咸不淡地开腔:“你哪里看出我不认真了,我喜欢她又不假。如果真合适,以后就她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家人怎么会让她进门!”
他停顿两秒,又接着说:“还是不结婚为好,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
顾宴礼听了这话,觉得有理也没道理。他还是不禁提醒:“兄弟,别玩脱了就行,阮鸢也是个有脾气的主。”
“挂了,我妈来了!”季柯见柯敏走近,便草草挂了这通电话。
柯敏笑道:“怎么样?”
她指的自然是选妃之事,季柯很想嗤笑一声,却又生生忍住。
季柯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我喜欢的!”
柯敏顿时沉下了脸,说道:“你这孩子,眼光也太高了吧!我们别光看外表,重在内在。”
看来,对这种事一旦妥协,后期只会源源不断地给他安排。
他必须让自已获得更多的清静才行。
季柯皱了皱眉,思忖片刻,沉正色道:“妈,我想跟您谈谈!”
柯敏点头,有些意外儿子今天说话的态度竟然带了些恳求。
季柯表情认真地接着说:“我才25岁,我想您和外公、爷爷都说说,给我三年时间,让我先忙活自已的事业,自由几年。”
“说实话,今天的场合很令人反感。可我并不想让你们为难,也希望你们能多给我几年的自由和清净。”
“家里的担子,我从小便知道。从未想过不负责任地享受玩乐,只求您多给我几年时间。”
空气瞬间寂静,柯敏从没听过儿子在自已面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柯敏也年轻过,她深知自已儿子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他这番话,也是字字句句戳着柯敏的心!
柯敏一时语塞,她望着季柯坚定而又略带无奈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阿辞,妈知道你有自已的想法,可我们的家庭不允许自我任性。”
季柯轻轻摇了摇头,说:“妈,就三年,我答应您三年之后该负起的责任绝不再推卸。”
柯敏同样是在这个年纪一路走来,置身于这样的家庭,她也曾极度渴望能拥有自由自主的生活,然而最终却被家庭的责任所击垮。
柯敏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妈妈答应你!你外公爷爷那边我去说。”
这一颗安心丸,终于让季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走上前抱了抱柯敏。
可这个主动的拥抱,却让柯敏怔愣了一下,待她反应过来时,拥抱却已经结束。
柯敏的心中,其实很不是滋味,她暗叹:儿子,谁不想随心自我地生活,可你偏偏做了我的儿子。
……
阮鸢深知,季柯今天必定会打电话过来,她还是在初一中午吃饭前,主动把凌晨那条未发送的文字信息和照片发送给了季柯。
季柯的回信在十分钟后发来:小没良心的。
阮鸢没继续文字回复,她以一个吐舌头的卡通表情回了他。
之后,便没了回音。
接着,她接到母亲苏絮的电话。
母女俩早就有了隔阂,更何况是隔着电话去沟通。
她们之间的对话永远是老三样。
“阿鸢,还好吗?”
“帮我向姑姑问好。”
“没钱花了,跟我说!”
其实单听这几句话还挺贴心的,可放在阮鸢的人生中却是无言以对。
因为,她的母亲从未在自已需要她时出现过,母亲自已的幸福永远大于一切。
阮鸢在林玖儿家里待到大年初三,吃过晚饭后,她便带着辛巴回学校旁边的公寓里。
阮鸢想趁着寒假期间,多画些设计稿。
留学费用还差一半,尽量在国内赚到这些钱。出国后,她才能安心学习。
可灵感这东西怎么可能源源不断。
她决定先从研究传统文化入手。
回去的第二天她便一头扎进了图书馆,开始翻阅大量关于古代珠宝和黄金工艺的书籍,从古老文明的璀璨饰品中汲取养分。
之后的连续两天,她频繁去各大珠宝店,近距离观察那些精致的成品首饰,分析它们的线条、色彩搭配和材质运用。
阮鸢还抽出一天时间,拉着林玖儿漫步于古董市场,在那些陈旧却充满故事的饰品中寻找灵感。
有时候,一件不起眼的老物件上的独特纹理就能让她构思出一整个系列的珠宝。
为了获取更多元的灵感,她开始关注时尚潮流,研究当下流行的服装款式和色彩趋势,思考如何将其与珠宝设计巧妙融合。
每晚带着辛巴逛公园时,她也会习惯性观察花朵的绽放姿态、树叶的脉络、鸟儿羽毛的色彩。
十来天的用心收集素材,阮鸢确实画出了几组满意的珠宝设计创意。
……
这段时间,阮鸢和季柯的联系并不频繁。
他们好几天才会通一次电话,而文字信息虽然每天都有,却总是断断续续的。
阮鸢发一条短信过去,常常要等上半天才能收到回复。
阮鸢心想,季柯一定很忙吧,或许正在和家人共享欢乐时光,又或许在忙着应付那些相亲对象。
她逐渐意识到,习惯的力量确实可怕。季柯刚离开的头两天,她满心惦记,睡眠也受到了影响。
然而,随着三五天过去,她慢慢适应了这种状态。
这几天,阮鸢依旧过着自已的生活,虽然会想念季柯,但已经不再影响她的日常了。
第21章 阿辞
正月十六,学校开学。
一般来说,大四下学期处于实习阶段,学校可能会安排少量课程,像与毕业设计、毕业论文相关的指导课程,或是一些总结性、补充性的专业课程。
所以,对于阮鸢而言,去学校并非必要之事。
然而,今天是老师们和主任们上班的日子,她打算去确认自已留学手续的具体办理情况,以及毕业论文和毕业设计能否提前提交。
待她与老师沟通完这些事宜后,正走在办公室楼下时,有人呼喊她的名字。
阮鸢回头望去,便看到了大三的学弟楚星辞。
楚星辞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她走来,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走到阮鸢面前,楚星辞深吸一口气,接着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学姐,你是准备出国读研吗?”
阮鸢微微一怔,心中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自已出国的打算。
这个学弟她有印象,他的同学们都叫他“阿辞”。
“阿辞”这是她心上人的小名。
她和季柯刚在一起时,在一次富二代的聚会上,有一位暗恋季柯的大小姐这样称呼过他。
当时的季柯毫不留情地鄙夷道:“别这么喊我,跟你没熟到这份上。”
后来,阮鸢又听到季柯最亲近的好友们说:“向来只有他的家人和最为亲近的几位发小才这样称呼他,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分寸。”
阮鸢从未这样喊过季柯,或许在她心中,从始至终都和他划着界限吧!
“学姐,学姐……”楚星辞见她没回应,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继续喊道。
阮鸢回过神来,浅笑嫣然:“是啊!来和老师确认了一些事情。”
楚星辞心中满是遗憾,他从上大一第一次见到阮鸢那张素颜都挑不出瑕疵的容貌时,便不由自主地心动了。
自那之后,楚星辞还会不时地找些机会与她聊上几句。
后来,当他想要鼓起勇气去追求时,却听说阮鸢已经有了男朋友。
楚星辞伤心难过了好久,可即便阮鸢有了男朋友,他也依旧偷偷地喜欢着她。
突然得知她要出国读研,楚星辞惊讶不已。她若是出国了,自已以后在学校不是就见不到她了吗?
楚星辞虽然听说阮鸢有男朋友,可却从未见到过本人。
他也向阮鸢的同班同学打听过,没人见过她男朋友,只是偶尔有同学看到阮鸢上了一辆黑色大g。
楚星辞心中不解,她若是出国留学,男朋友呢?和她一起去?还是分手了?
不管怎样,楚星辞想给自已三年的暗恋一个收尾。
他强忍着内心的紧张与忐忑,鼓足勇气说道:“阮鸢,我喜欢你!从大一第一次见面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后来听闻你有了男朋友,我便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如今你即将毕业,我想给自已一个机会,就算只是暗恋,我也希望你能知道有个男生默默喜欢了你整整三年。”
阮鸢一愣,没想到他会突如其来的表白自已。🗶|
这个学弟对她有好感,阮鸢早就知道,每学期像这样的表白,她已经习以为常。
可明知道她有男朋友,明知她要出国了,他居然还会在这个时候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