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方还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薛让著。
第12章 系统存在bug，未来不再稳定
那天之后，她没再主动和春阳说过一句话。
有时春阳主动和她搭话，她也爱答不理。
久而久之，春阳意识到对方不想和自己产生交流，便没再继续打扰。
尽管如此，春阳依旧觉得可惜，她以为自己交到了第三位朋友。
“明天就是月考了，这节课好好复习吧。”
春阳将前几天小测验的数学卷子拿出来，抄写错题，巩固知识。
“林舒闲，明天上午十一点考完，咱们直接翻墙出去呗？”
“明早考英语，十分钟交卷好吗？好久没去网吧了。”
林舒闲脑袋抵在桌边玩游戏，大概因为老师离开了教室，胆大妄为地打开了游戏声音，噼里啪啦的打击音效持续不断地响起。
“行啊，明天请你们喝奶茶。”林舒闲随口道。
“好啊！”
春阳笔尖一顿，抄写的算式错了一行，微不可查地叹息了声。
林舒闲敲击屏幕的手指不停，默默调低了音量。
翌日，英语听力还没结束，林舒闲和几位朋友就交卷离开了座位。
“干什么呢？谁允许你们提前交卷了？”杨老师站在门口，拧着眉头看向几人，“回去！”
林舒闲无辜道：“老师，我们写完了。”
“管你写没写完，不准提前交卷。”
几人面面相觑，灰溜溜回到了座位上。
英语考试结束后，林舒闲和几位朋友一溜烟儿就跑不见了。
春阳看着她们的背影，抿了抿唇瓣，慢条斯理地将东西收拾好，放进书包。
林舒闲性格挺好的，没有别人口中的坏毛病，也没有欺负过春阳，有时看她做题认真，还会凑过来和她一起研究，偶尔邀请春阳一起吃饭，上体育课解散后等她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仔细想想，就和春阳想象中的朋友一样。
到底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她了？
春阳没有和外婆以外的人亲密接触过，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亦或者说了什么，惹林舒闲不高兴了。
月考后就要重新调换座位，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和林舒闲和好了。
不知为何，春阳心里有些慌乱。
如果她做错了、说错了什么，是不是应该主动去道歉呢？可是，万一林舒闲只是单纯地不想和她说话怎么办？
“春阳，英语考得怎么样？”
春阳回过神来，发现说话的人是前排的同学。
春阳道：“应该会比开学考试好一些。”
“真的吗？那就可以选好一点的位置了。”
春阳笑了笑，“是啊。”
“你想选第几排啊？和我一起坐吧？”
春阳犹豫几秒，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女生叹道：“和现在的同桌坐在一起我真的受够了，整天和林舒闲讲话、打游戏，我都要烦死了。”
春阳神色微怔，疑惑道：“你和她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她们每次买零食和饮料都会分给你。”
女生无语道：“谁跟她关系好了？我只是不敢不理她，要不是座位在一起，我才不想和她们说话。”
春阳抿唇，心里莫名烦闷，说道：“如果你不想和她做同桌，可以向老师申请调座位。”
“不行啊！那我不是得罪她了？说不定会让人打我呢。”
春阳道：“不会的。”
几次三番的唱反调让女生有些生气，语气变得冷硬：“你怎么知道？”
“林舒闲之前的同桌并没有因为换座位就挨打。”
女生脸色僵住，“你不会以为自己和林舒闲关系很好吧？人家都不怎么搭理你，干嘛热脸贴她冷屁股啊。”
春阳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攻击性，回答道：“和林舒闲关系好不好，不能成为在背后诋毁、揣测她的理由。”
春阳想了想，说道：“前几天你和隔壁班的女生起争执，你同桌和林舒闲帮了你，如果你讨厌她们，不用每次都接受她们的好意，会让别人产生误会，以为你们是朋友。”
“你有病吧？关你什么事……”
“呦呦呦！狗急跳墙了。”
“是啊是啊。”
“我说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呢？原来身边有个这么晦气的人。”
“我要笑死了，到底谁热脸贴冷屁股啊？不是你每次觍着脸找我说话，我能搭理你？”
门边突然传来几声嗤笑，女生浑身一僵，脸色发白。
春阳也怔住了，抬头看向后门口，几个女生站在门外，林舒闲站在人群后方，眼神幽幽地落在春阳身上。
不知她们听见了多少，春阳脸颊犹如火烧，红得不成样子，赶紧低下头，露出泛红的脖颈。
第一次在背后议论别人就被当事人听见了。
“所以呢？我借你的钱，什么时候还？”
“上周说自己忘了带生活费，还问我借了一百，打算什么时候给啊？”
“你跟着我们白吃白喝就算了，问林舒闲借的耳机该还了吧？”
“对了，前两天出去玩儿的钱还是林舒闲垫的，不打算给了？”
女生到底有些害怕她们，唯唯诺诺不敢反驳，小声说：“过两天就还给你们。”
“给你几天时间，国庆收假吧？”
“春阳，你出来一下。”
就在这时，林舒闲喊了一声。
春阳有点不好意思，磨磨蹭蹭没有起身。
“快点儿。”林舒闲催促道。
“哦。”春阳放下东西，慢吞吞走到了后门。
“过来。”
出了后门就是楼道，考试结束后学生大部分离开了教学楼，周围没什么人。
林舒闲靠着墙壁，朝她勾了勾手指。
“哦。”春阳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你什么意思？”林舒闲问道。
春阳愣住，不解道：“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的话，我们关系好不好什么的。”
春阳不明所以，试探道：“有、有什么问题吗？”
林舒闲眯起眼睛，“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春阳无奈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懂。”
“真的？”
“嗯……”
林舒闲看着她真挚的神情，勉强相信了。
“马上换座位了，和我一起坐吗？”林舒闲将脸别到一边，干咳一声。
春阳以为她在邀请自己，点头道：“好啊。”
林舒闲松了口气，嘟囔道：“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做同桌呢。”
闻言，春阳睁大眼睛，震惊道：“我让你那么觉得了吗？”
林舒闲将头转回来，煞有其事道：“对啊，我之前问你，你说都可以啊。”
“我说都可以……”春阳话音一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不过你不想和我做同桌也对，反正我又不学习，还爱打游戏，肯定会打扰到你。”
怕对方误解，春阳解释道：“我没有不想和你做同桌，你没有打扰过我，真的！”
林舒闲点头，“好吧，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春阳松了口气，“原来你是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
林舒闲大步上前勾住她的脖子，笑吟吟道：“我的错，早知道就直接问你了，有个漂亮安静的小可爱做同桌，超级棒的好不好！”
春阳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小声道：“和你做同桌也很棒。”
“嗯？你倒是说说，哪里棒了？”
春阳思考片刻，认真地说：“你不会偷偷藏起我的东西，不会把我的早餐扔进垃圾桶，不会在我的椅子上倒胶水，不会故意把东西扔在地上，不会捉弄我……你会主动跟我讲话，我不在时候帮我留卷子，借给我铅笔和纸巾，请我吃零食和糖……总之，和你做同桌真的很棒！”
春阳开心地笑，眼神干净纯粹，看向林舒闲时，发现她神情惊愕，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春阳收敛了些笑意，小心翼翼道：“太夸张了吗？我就是想说，我没有不想和你做同桌。”
林舒闲嘴角下压，问道：“你以前在哪所学校？”
“怎么了？在老家，离这里很远，我是初中毕业之后，才到这里来的。”
林舒闲绷着唇线，春阳给别人的第一印象通常是清冷且不好相处的，但是只要稍微和她有过接触，就会发现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只小白兔，没有攻击性，什么都不懂。
听了她的话，不难想象她是怎么乖乖被别人欺负，甚至可能没有意识到，那些行为已经是非常严重的霸.凌了。
察觉到林舒闲脸色不太好看，春阳问道：“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我就是有点不爽。”林舒闲语气沉闷，“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要告诉我，知道吗？”
“哦……”
两天月考结束了，即将面临国庆七天长假。
放假前夕，赵希兰开车将她送到学校门口。
“姐姐，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季星月拉住她，叮嘱道。
春阳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不用担心，我在学校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哦。”
“真的吗？谁啊？改天介绍给我认识！”
“好啊，我先走了。”
“姐姐再见！”
“再见。”
朝阳暖洋洋地铺在身上，春阳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进了欢声笑语的学校。
【叮——9958感受到了宿主的召唤。】
【宿主看起来很开心呀。】
春阳道：“小九，我相信你说的话了，以后我的生活一定会很美好。”
未来残酷的事情，永远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是吗……】
【宿主，非常抱歉，根据系统检测，数据修改后仍然存在一定风险，目前还未检测出真正的风险来源，请宿主谨慎行事，有任何情况9958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您。】
春阳神色一僵，“你的意思是，未来的事情仍然有可能发生？”
【是的，系统存在bug，来源不明，目前仍在检索中。】
【请宿主不要过于担心，bug一旦出现，系统就能立刻察觉，避免最坏情况。】
第13章 路灯下的短暂温柔
不清楚9958说的bug是什么，她变得谨小慎微，连季星月都察觉到了异常。
深夜，春阳卧室房门再次被敲响。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季星月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住在一起这段时间，季星月进出她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除了第一次，从来没有敲过门。
春阳坐在书桌前，心不在焉地看书，听到声音回了神，说道：“进来吧。”
“扣嗒”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季星月端着一盘切得乱七八糟的水果，胳肢窝里夹着两盒牛奶，先是走进房间，再用脚尖将门抵回去。
“姐姐，吃点水果吧。”季星月道。
“谢谢，你怎么还没休息？”春阳问道。
“爸爸妈妈不在家，我一个人睡不着。”季星月睁眼说瞎话，平常赵希兰和季叔叔不在家，她都是高兴得睡不着。
季星月将水果和牛奶放在书桌上，往春阳脸上看了一眼，问道：“姐姐，你最近不开心吗？”
春阳疑惑道：“什么？”
季星月摇头，“吃点水果。”
“谢谢。”
隔了片刻，季星月道：“你和同学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
“真的？”
“嗯，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春阳道。
季星月抿唇，抠了抠手指，试探道：“和别人吵架了吗？”
“没有啊。”
大概没有问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季星月沉不住气，耷拉肩膀，闷闷不乐道：“那是和我住在一起，不开心吗？嫌我烦了？”
春阳神色一滞，解释道：“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一点都不烦。”
“哥哥就嫌我烦。”
“我没有，真的。”春阳拉住她的手，让出一半位置，和她坐在一起，“你一点都不烦。”
季星月抬头看着她，眼神关切，“那你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春阳沉默下来，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季星月。
“你在学校真的没有被人欺负吗？”
春阳摇头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不然我们出去吃夜宵吧？”
春阳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了笑：“你想吃夜宵了？”
“嘿嘿，有一点。”
“想吃什么？点外卖吧。”春阳道。
“炸鸡和烤串！”
“好。”
春阳点了些她平常爱吃的东西，等待期间一起在客厅看电视。
赵希兰和季叔叔工作很忙，经常出差，就算国庆也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至于季行知，听说和同学在外面旅游，不回家了。
不过应该只是一个借口，毕竟他就读的大学就在临江市。
约莫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
季星月兴高采烈地说：“炸鸡到了！”
“我去开门。”
春阳透过猫眼看了一眼，确定是外卖小哥，才将门打开。
“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等一下。”
春阳接过食品袋子，忽然喊住了对方。
正欲转身离开的外卖小哥抬起头，露出头盔下棱角分明的脸。
“薛让？”春阳惊讶道。
薛让穿着蓝色的骑手服，头盔没能压住眉眼间的凌厉，外面飘着小雨，他身上凝了许多水珠，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薛让瞳孔的颜色浓黑，抬眼间更显凶相，问道：“有事吗？”
“没事。”春阳立刻摇头。
薛让表现得太平静，春阳一度认为他没有认出自己。
“麻烦给一个五星好评。”
“哦……”
薛让转身离开，季星月双手捂住脸颊走到她身边，惊叹道：“他怎么比哥哥还凶！”
春阳失笑，“有吗？”
“有啊！感觉他打架一定很厉害。”
春阳：“……”
她关上门，戳了戳季星月的脸颊，“打架？想什么呢，他是我的同学。”
“姐姐，你认他做大哥吧！在学校他一定可以保护你。”
春阳忍俊不禁，“什么大哥，别胡说，吃东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