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爹是个万人迷——从心大师【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6 14:38:06

  她凝视桌上铺平的圣旨,脸上神色复杂难明。
  “陆奕炳他怎么想的?”
  我也想知道!此刻系统心中的泪水都快把自己给淹死了。
  我的宿主可太棒了!
  十五年做到了一品大将军和一等国公不说,竟然又用了半年时间坐上了超一品太傅的位置!
  怪不得那么多人做佞臣,无他,升的快!
第101章 今日的女主像大尾巴狼
  “升得快, 死的也快。”
  面对系统的吐槽,姜静行幽幽道。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选择做佞臣的, 不过她也不想做忠臣, 佞臣和忠臣太累,行事说话总要斟酌着龙椅上的人,为人太不顺心。
  所以说,还是做权臣好啊, 权臣是佞是忠, 全看臣子自个儿怎么选。
  系统没多少复杂的心思, 哼哼两声:“说不定因为今天是你生辰, 他给你升升官, 想讨你开心呢。”
  这话是它的心里话, 虽然有点荒谬, 但某种意义上也是实话。
  姜静行懒得搭理不着调的系统, 越看太傅二字,她眉头蹙的越紧。
  到了最后,如玉的额头紧紧皱在一起, 透着一股令人敬畏的严峻之色。
  不管是打一棒给个甜枣也好,还是因着白日里那番敲打愧疚,或是知道那日在玉堂殿踩了她的底线,想要补偿也罢,总归是武德帝先低了头, 虽然这头低的可能不是很情愿。
  姜静行此刻想了很多, 第一件事便是, 大雍的太傅可不是虚职。
  大雍的官制沿袭前朝,据她所知, 前魏国祚两百年也只出过三位太傅,还是在先帝驾崩之前,因种种原因,新帝年幼不能掌权,或外戚权大,才会封重臣为太傅辅佐新帝。
  因此,太傅还有一个称谓——往往会被新帝称呼为亚父。
  故而武德帝另一层意思也很明显,彼时加封她为太傅,也算给她一个保证,保证不管来日新帝是谁,都不影响她的权势。
  也算是回应今日她让小鹿子带的话,她让他安心,他也让她安心。
  书房里静的出奇,思索片刻,姜静行大致揣摩出了武德帝的意思。
  不得不说,她足够了解武德帝,武德帝本人也足够了解她,知道她会怎么选,这才备了这道圣旨。
  桌案后的姜静行为此心烦意乱,她此时既感慨武德帝对她八成是真情,又想笑他对别人一贯虚情假意,处处冷血无情。
  烦到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
  即便武德帝有意修补二人之间的关系又如何,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何况她已经和他儿子有了一腿,事到如今,她可没退路了。
  姜静行想到陆执徐执拗的性子,忍不住笑两声,笑着笑着,又觉得这对父子可悲。
  此时她若是退了,重新坐回保皇党,可要她怎么对小皇子说。
  难道说,你爹虽然对你这当儿子的无情,但对我这做臣子的还算有良心。
  若真实话实说,那她的小情郎怕不是要一刀捅死她!
  而武德帝要是知道她差点睡了他儿子,她死不死不一定,但小皇子肯定要死的,即便当下不死,可小皇子要是做不成皇帝,那也是要死的。
  姜静行叩心自问,她能漠视小皇子去死吗。
  肯定不能。
  压下心里对武德帝的那点愧疚,姜静行闭目向后靠去,窝在太师椅里笑的肆意:“陆奕炳可别是被我打坏了脑子......”
  尾音落下,书房静默半晌,又响起几声嘀咕:“封我点什么不好,偏偏封了个太傅。”
  等过几天武德帝明昭封她的时候,还不知道小皇子怎么想呢。
  姜静行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费神的事,而是在脑海里构思陆执徐那张俊脸,既然心情不好,只能想点开心的宽慰自己了。
  房门被敲响,绿阁的声音响起:“大人,可要添茶。”
  构思被打断,姜静行下意识看向手边茶杯,杯中茶水凉透,早已失了醇香的滋味。
  “进来吧。”
  绿阁托着茶水推门进来,琉璃灯烛下的男人恍若神人,让她微微失神,顿时垂下头不敢再看。
  她稳住心神后走到桌前,微微屈膝行礼道:“大人,大小姐得知您在书房,特意嘱咐奴婢为您煮上一壶参茶。”
  有人走近,姜静行卷起桌上圣旨,不过桌上绣着龙纹的绢布太过瞩目,绿阁下意识看了一眼,可她眼神刚触到上面的字迹,便像被烫到似的移开,人也移步到一侧,开始低头斟茶。
  白皙双手捧着茶盏,侍女面色如常道:“大人请用茶。”
  “你识字?”姜静行接过茶水看她,眼底浮起探究,她没错过侍女刚刚惊愕的眼神。
  绿阁垂首,眼睫微微颤抖,语气略显伤感:“奴婢幼年读过一些书,不过习得几个字罢了,只是读得懂寻常账册,再高深些的书卷,奴婢便读不懂了。”
  听着她自谦,姜静行没有说话,只喝了一口手中参茶,不凉不烫,温度正好。
  放下茶盏,她抬头端详眼前身量纤细的女子,虽说这是她身边的一等侍女,但日常不近她身,只负责一些杂事,而她秉持着对姜璇的信任,也未派人查过身边四个侍女,想着总归她们接触不到什么机密。
  但现在想来,怕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联想到上次与人独处,还是年鸣英来的那次,再仔细想想,送来主院的四个侍女,每次都是眼前人来书房侍候。
  想起自己提议放人出去做管事娘子,却被直接拒绝的事,姜静行心里有了想法。
  她温声问道:“上次听你说起你母亲,颇懂药理,你又识字,想来幼年也是富家小姐,如今卖身为奴,倒也可怜。”
  说着脸上露出些疼惜,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柔声问道:“本公记得你原先是阿璇身边的侍女,入府几年了?”
  手上的温度让绿阁惊呼一声:“大人!”然后咬唇低下头,慢慢羞红了脸颊,却不敢挣脱。
  姜静行替羞怯的少女理了理鬓角,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小侍女笑的温柔。
  见一向威严的大人满目疼惜地望着自己,绿阁咬住唇角,似是明白了什么,顿时满眼的惶然和难以置信。
  姜静行只好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几年了?怎么入府的?”
  “三……三年了。”绿阁不敢看她,强作镇定地答道,但微颤的声线还是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奴婢本在城外一家富户庄子上做事,因摔碎了东西,本来要被管事打死的,小姐路过怜我,便将我买了过来。”
  听完,姜静行脸上笑容微收,三年就能做到她身边一等侍女的位置,这样有头脑的女人,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推拒体面的管事身份,而一心一意只做个丫鬟吗。
  姜静行心底警惕,眼底的怜惜却更深了:“本公之间见过你几次,只以为你是府外采买的,做事也稳重,到没想到在本公见不到的地方,你还吃了这么多苦。”
  绿阁不敢直视她,但还是壮起胆子,微微抬头握住了覆在自己手背的手:“奴婢不苦,大人待身边人极好,能侍候大人,奴婢一点也不觉得苦。”
  感受着手上微弱的力道,姜静行嘴角笑容加深,语气更加轻柔:“傻姑娘,你不觉得苦,那是吃太多的苦了,如今你来了我身边,我岂能再让你吃苦。”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顺水推舟道:“你心思灵巧,做事也稳重,明日你去找阿璇,就说我放你奴籍,让你出去做个管事娘子。”
  绿阁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猛然跪下摇头,泪眼婆娑道:“大人,绿阁不想离开大人,求您不要赶走绿阁。”
  “我这是为你好,怎么是赶你走呢?”姜静行嗓音温柔,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楚楚可怜的侍女。
  绿阁没说话,只是摇头,小声地抽噎着。
  姜静行也没说话,她松开手中柔荑,打开桌角放着的木匣,将桌上圣旨拿起放进去。
  绿阁依旧低着头,不敢多看。
  等将匣子上锁,姜静行这才扶起她,摆出一副已经知晓她情意的模样,轻声安慰道:“本公明白你的心意,日后那些端茶递水的活计,你只管嘱咐其他人去做,别累到自己了。”
  说着,拉起她一只手,解下腰上玉佩放进去。
  手中温润的宝玉让绿阁咬紧下唇,抬眸颤声道:“大人……”
  “你拿好,有些事……现在还不方便,不过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姜静行似是而非地说了几句,看似给出了承诺,可实际什么都没说。
  不过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说的太透彻,起码绿阁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就连看向姜静行的目光都柔情似水起来。
  她羞怯地低头:“绿阁明白,大人不必为绿阁费心。”
  姜静行很满意她的贴心,又细致地关心了几句她在侍女院的近况,那副温柔深情的样子,别说眼前还不知是不是细作的人,就连心狠手辣的陆执徐都受不住。
  等姜静行将人送出门的时候,一向行事稳重端庄的大丫鬟,连走路的步伐都快了几分,透出主人发自内心的喜悦。
  “来人。”
  姜静行站在书房门前,收敛脸上的笑容,对着空旷的院落叫道。
  暗中角落里闪出一道人影,在离她三丈远的花廊中跪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姜静行看他,命令的语气冷到人心里:“去查查,两位小姐身边亲近的侍女也都查查。”
  “是。”暗卫隐回暗中。
  夜色渐深,主院重回寂静,长明街日夜都有更夫巡逻,空中遥遥传来男人拉长的喊声,不知惊了多少未眠人的心。
  皇宫。
  小鹿子站在明光殿外,靠着朱红梁柱,取代了曾经老太监的位置。
  殿中,武德帝斜靠在那日与姜静行下棋的软榻上,他看着矮桌上未动的棋盘,神色恍然,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良久才笑了一声:“伯屿,但愿你我皆能守诺……”
  无人应答,只有君王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寝殿中。
  殿门外,夜色中走出来几位宫女,灯笼照在人脸上,小鹿子认出来人身份,是后宫负责记录彤史的女官。
第102章 没有女主出场,但处处存在女主的一章
  为首女官走近小鹿子:“鹿公公, 您看这......”
  女官欲言又止,小鹿子皱眉思忖她,猜测这人如此不怕死, 怕是领了哪位主子的吩咐。
  迟疑半晌, 那女官面露难色,翻手露出掌心一块碧玉,语气谦卑道:“陛下已许久未入后宫,今夜贵妃娘娘也派人来问了, 下官虽是实话说了, 可贵妃娘娘却是不满, 下官实在是.....”
  女官脸上难色更甚:“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听到贵妃二字, 小鹿子心里咯噔一声, 后宫妃嫔不少, 但贵妃可只有一位。
  他赶紧左右看了看, 见周围宫人皆是垂手低眉, 面无异色,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去看掌中宝玉,只将女官拉到一旁, 低声警告道:“刘彤史莫不是犯了迷糊!甭管是后宫哪位娘娘,还能越过陛下不成,陛下都说了不许人入殿打扰,何人敢无诏进去!”
  被严声点了几句,刘彤史面色讪讪, 心有不忿, 但碍于眼前人的身份, 她只得微微点头应了声“是”,然后躬身退去。
  可回临华宫的路上, 想到刚才的没脸,这位女官还是对身边人抱怨了几句。
  “以前见这位鹿公公,只道是个沉默寡言,不知逢迎的,今日再见,谁知还真是个嘴紧的!这探不出一二实情来,我一会儿可怎么回贵妃的话!”
  离她最近粉裙宫人也是满面愁容,提议道:“不如女官如实告知,总归比贵妃娘娘知道您欺瞒她好。”
  刘彤史叹气,想了想,只能如此了。
  说来也稀奇,满宫的人精里,偏偏是这么个年纪轻轻的被陛下看重了,量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是何缘由来,只道是人命好,这才如入了武德帝的眼。
  等骂完这位新上任的内监总管,她又忍不住暗叹自己是个倒霉催的。
  皇宫里主子多,可真正要人命的也就两位,明光殿里一位,临华宫里一位,以前还有位敢揣摩上意的张公公在,如今可好,换了这愣头青做内监总管,还不知触了多少人的眉头,挡了多少人的路。
  几人步伐不停,走到临华宫外的宫道时,刘彤史正要走进去,可谁知被那粉裙宫女拽住。
  见她张嘴欲训斥自己,宫女赶紧凑近小声道:“即便是实话实说,女宫也要记得斟酌几分,可莫要得罪了鹿公公。”
  “为何?”刘彤史不解,她知晓眼前人是个消息通透的,便又问了一句,“你知道些什么?”
  宫女又凑近她几分,低声道:“奴婢也是听人说的。女官可知张公公病了?”
  刘彤史点头,她自是知晓,但宫女说起张公公,那里面定是有些她不知道的。
  宫女继续说:“前阵子,陛下杖毙了十多个宫女,听说是玉堂殿有宫女为了恩宠,吃了天大的胆子,敢在陛下酒里下药。”
  “这我知道。”刘彤史暗道,云贵妃要她问的便是此事。
  自那日从玉堂殿归来,陛下便不再踏入后宫,如今算来也有半月之久了,满宫妃嫔日夜盼君来,这谁不知道。
  宫女只好说点别人不知道的:“陛下命人去查,谁知却查不出这药是何时下的。奴婢听人说这鹿公公本是张公公收的干儿子,正如您说的,平日里不漏山不漏水,可就是这样的人,当即跪下告发了自个儿的干爹!”
  说到这,宫女面露畏惧,刘彤史也心中恶寒。
  之后的事,不用想也知如何,毕竟明摆着呢。
  张公公病了,对陛下忠心耿耿的鹿公公上去了,一位浸淫宫廷秘事几十年的老太监,改朝换代都没倒,却倒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里,可见宫中人心何其可怕。
  秘密说完,宫女便退了回去。
  刘彤史愣了一会儿后,也续上之前的步子,继续带人向临华宫走去,只是心里的寒意却渐渐扎根。
  倒不是为了踩着干爹上位的小鹿子,而是她身为彤史女官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还有一桩隐秘,张公公知道,而这位新上位的鹿公公,怕是也知道。
  云贵妃命她去查,恐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云贵妃真正想知道的,怕是背后的这桩隐秘,且这隐秘,多半是与这皇宫主人有关。
  若真是如此,那即便她什么都没查到,云贵妃也不会怪罪她。
  直到被临华宫的宫女引到主殿里,又被耳边孩童尖利的哭声惊了一下,胡思乱想的女官才算是找回了魂,重新端起女官端庄稳重的架子。
  此时已是亥时三刻,临华宫依旧灯火通明,云衣摇曳。
  刘彤史为这哭声生疑,却不敢乱看,只得站在殿外等待问话,谁知过了有一刻钟,才等来宫人的身影。
  宫人将她引进去。
  进入殿门,拐进里间,耳边缥缈的哭声也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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