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诗薇在大手伸向小脸时,迅速扭开,嗷得更大声了。
偏修士耳力极好,阮红琳和萧长峰就在隔壁你侬我侬。
听得这般哭叫,全不似应有的婉转嬉乐,开始还能当兴许是小夫妻情趣,但这一声声尖叫呼救,性质就大变了。
“我得去看看。”阮红琳立即从丈夫怀中起身,但被萧长峰拉住了。
“哎,琳儿,引乃夫妻秘事,咱们介入就该唐突了。”萧长峰全不以为意,只想在忙活了两日糟心事儿后,享受一下老婆的软玉温香。
阮红琳就知道萧长峰不是个太靠谱儿的爹,一巴掌将人甩开,“你就只图自己享乐,一点儿不关心儿子。”
“哎,我怎么就……这明明就是人家小夫妻……老婆……”
阮红琳一拂袖便出了水,萧长峰心下一万个槽,也只能跟上,努力劝说。
“啊呜呜呜……不要不要,我不要……我还是一只小稚鸡。”
夫妻俩一来,就看到姚诗薇用力扒拉着水上木案,扑腾得一池水花儿,萧澜辰站在她身后,神色冷凝,看不出喜怒,却让人清晰感觉到他浑身压抑的情绪。
“人妖殊途。”
“我不要人鸡恋,不要搞人外。”
姚诗薇呗呱叫闹一番,听得三个人同时拧了眉。
萧长峰先不解道,“这,人鸡恋,说得也太有辱斯文了。啧,这孩子还是缺教育啊!看来,光请杨先生教导是不够得,咱得正经请个书博士来……”
“你闭嘴!”
“哎,我说认真的,你刚才还嫌我不够关心,怎么……”
阮红琳没理萧长峰的碎碎念,一袖拂过,立了一道隔音障,也是有防其他客人听到取笑。
才道,“辰儿,男女之事需得循序渐进,否则倒也失了趣味。”
她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萧澜辰气息冷滞,颈间大筋浮突森立,突然出手,一把将被小妻子扒拉着的水上木案击出,哐啷一声撞碎在池边石壁上,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姚诗薇吓得哭声一窒,连人带小毛地又被圈回男人铜墙铁臂中,侧身完全避开了公婆的注目。整个人儿被压进那副宽厚的胸膛中,渺小得像个被彻底裹进皮里的软馅儿,正在一点点地……强迫吞噬。
啊唔!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她这叫来的不是救命稻草,反成了夺命利、器。
呜呜呜,她就知道,不入豪门身伺海,一入豪门恨似海。
老祖宗早说过了,财富爱情皆可抛,唯有自由恨天高!
她气得只能拿勉强能动的爪子,挠挠挠!
再铜墙铁骨,也还是肉体凡胎,她伸出的指甲不是寻常禽爪,锋利得很,没两下就把男人的手臂划出了血钩子。
他还不为所动,她一低头咬上蛮头山,给他一个血箍子。
OOC就OOC吧,人在江湖超,谁还没有破过房。
你丫的箭直硬刚,姑奶奶的铜牙铁齿也不是好玩儿的!
来吧,互相伤害吧!
萧澜辰跟母亲对峙着,但注意力都放在怀里的人儿身上。她在他眼里,不需要伪装什么,本就娇小柔弱又……可爱得很。不论何种模样,便算是他在最弱的炼体期,她也是他随手可掌的……存在。
现在小可爱露出森森铁爪,呲牙裂嘴地跟他横起来,就像……
就像他曾养过的那只三尾火耳斗犬,凶起来能撕破一个筑基初期修士的脖子,以命抵命都要战斗到敌人倒下的那一刻。
“小薇~~~”
可他从未想过,这模样会是她对他的决绝。
大手托起那张呲牙的小脸,她樱樱的唇角上挂了丝血意,仰头时瞪来的目光也带着血意,怒火滔滔,显也是真的生气了。
他很想把这副表情都抹去,换上任何一种表情,即算是甩他一个白眼,甚至虚伪的笑也好。
但另一个灼热炽烈的意识霸道又凶狠地叫嚣着,“她本就是你的所有物,疼她宠她是她的福气,爱她占有她是她的命。”
“她是你的夫人,就是你的人了。”
“管她什么人妖殊途,什么人鸡恋,都是她的命,你的机缘。”
“她一只小小妖鸡,便是凤凰神血的传承者又如何?”
“她现在只是你后院的一只小妖精,那就是属于你的。”
“不管是占有她,还是吃了她,于你都没有任何坏处。”
“总归是,她注定与你为一体。”
“若是当初大婚当日将她炖了汤吃了肉,这凤凰真力早便融于你骨血之中,兴许你早就一步登极,尊享天下。还用得着如今这般,汲汲营营?!”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算什么男人?”
“你还有种?”
他沸气冲天,一目融火。
低喝一声,“闭嘴!”
正在苦口婆心,规戏夫妻之道的阮红琳被吼了一声,也噤声失言。
倒是疼老婆的萧长峰不乐意了,“辰儿,你这是成何体统。你娘是在教你,你听也好,不听也好,你娘都是为你好。你……”
“小薇这孩子的确小了些,回头让你娘好好教教她便是。男女欢好之事,强取豪夺总归是不体面。你若真喜欢小薇,就该,多尊重她些。”
说到此他又压低声,“哎呀,儿子,为父早就跟你说过,对女孩子要循序渐进,因势利导,不可操之过急,要学会圆转之道。”
哗啦一声水花响,正是姚诗薇聚灵,一掌击向萧澜辰的胸口。
萧澜辰已经是金丹期修士,姚诗薇区区炼体期的攻击对他也造不成什么伤害,但也比其他普通修士的要强劲几分,水花溅起时,部分被瞬间汽化,将两人身影笼在了一层浓雾中。
于他的体感,也不过是被她刚刚咬了一口,微微有些刺疼罢了。
而在男子兴奋时,这样的撕可取、疼痛,倒有种助兴的效果。
让整个感官更兴奋。
――愚儿,还坚持什么?!她本就是你认定的妻子,这等闺房之乐当属天经地义。
――这老家伙早前不也说了嘛,半推半就之后,只要让她食髓知味,懂得其中**之乐,总归是会为你就范的。
――女人,总有这一日的。
――如此美人,世间独你所有,这是男人的尊严!
――莫不是,你真要等她飞出高墙,便宜了别的鸡鸭鹅,还是野男人?
“娘亲,父亲,澜辰知道该怎么做,请两人回避。我与小薇有些话要说,不便外人在场。”
经过一刻的僵持,萧澜辰下了逐客令。
阮红琳无奈,自己和丈夫跑来插手这等夫妻房事,太过也会伤了儿子颜面。
离开时,她只得说,“哎,你们,悠着点儿。事难时,莫要逞强……那个护肤膏有镇痛滋润的效果……”
到这里,也是真说不下去,阮红琳急步走掉了。
萧长峰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指指儿子,嘀咕了一句“你个没用的臭小子”,竟然连这种事儿都惊动到他的亲亲老婆,惹来这堆尴尬一脸臊,真烦死了。
怎么就没得他一点儿泡妞儿真传呢?!
一个小妖鸡有多难搞,能难过当年他追求早已经是三界著名美人仙子的阮家大小姐嘛?!
嗨,回头他还得把压箱底的泡妞儿绝招拿出来。
儿女真是父母的债啊!
最后一脚时,萧长峰又回了一眼,双眼一瞪,脚步刹住。
阮红琳见丈夫半晌没跟上来,就知道这老猾头爱凑热闹,忙回去去拧男人耳朵,想要叫骂。
“嘘~~~你看,你看咱儿子,终于出招了。”
虽然这招儿,咳,还是差了些火候,但总归算是留了些体面。
阮红琳本不想听男人胡绉绉,但目光还是下意识朝儿子那方瞥了下。
这不看则矣,一看目光也直了。
也不是突发限制级画面儿,真正的高危画面都被一排排的书册挡住了。
问题就在于,这一排排飘在空中的书册,书封上的图画不是在青楼狎伎,就是野林亵鸭,再或者春风桃树下群鸡荟萃,更有天池碧波中群马酣战……这一座座春宫啊,皆不便宣之于口,有辱斯文,偏又骚人心尖儿,教人目光留恋。
“啧,这臭小子何时收集了这么多宝典!”
萧长峰不由抚颌,满眼漫笑。
阮红琳回头瞪他一眼,直拧着耳朵走掉。
心想,儿子还知道以退为进,进攻也带上了几分……优雅!
……
姚诗薇看着突然飘出来,组墙的秘戏图,简直要原地炸裂了。
这是什么神转折?
按一般剧情,不是男主放弃,就是女主死命,这两种结果了。
她是真没见过,还有第三种?!
这,这……
“为夫以为娘亲和父亲说得有理,是为夫有些急躁了,没有做好……洞房前的教育。”
萧澜辰声音依然喑哑,箍着人的手臂也没有松开分毫,水上水下之蓄势未减。
稀松平淡的话里,语气沉沉,每一个咬字格外磁重,像一颗又一颗小磁石,落下时全都吸在了心脏上,沉甸甸的,紧紧帖帖着心尖儿磨蹭,蹭人心酥,微颤,瑟瑟无力。
可耻的是,这人还用书本当遮羞布,十足欲盖弥章,掩耳盗铃,偏偏……羞耻爆表了。
“谁要你教育!”
姚诗薇真想反了天,无奈人在峰顶不敢飘。
这会儿要作妖,真的会死得很惨,惨惨。
萧澜辰抚正美人的小脸,对准他们面前的排排书本。
姚诗薇真想骂骂画这些书的人:你们这样子来攻击一个只有书本经验的孩子,良心不会痛吗?居然还有平面儿动图?卧槽!这到底是时代的进步,还是封建糟粕的遗毒啊?
突然,她的脸又被抬起,对上男人的黑眸,“小薇,你不要为夫教,莫不是要杨先生,还是虎师傅来教?”
“啊,这,你说啥!你……你……”
魔瞳一刹开启,红色裂纹恐惧收缩。
姑娘是懂求生之道的,忙找补,“你少胡说八道了。不要侮辱老师!你自己心思卑鄙,想要欺负人,不尊重人家的意愿,才是真正,有辱斯文!”
魔瞳收敛回去,漆眸更令人压抑,“小薇,此天道循环之事,与斯文不过殊途同归。你且听为夫细细道来……”
说话间,他们面前的书册微微抖动,发出纸竹摩挲声。本是肤骨交融之时,偏又添两分书香。
她只觉得,这情形比起曾经偷窥的那些TL或AV,都要过、份、极、了。
“《易经》曰: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天地,即阴阳,意指天地交合。”
“夫老子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和。”
合着这家伙是借机会给自己的霸总行迳,找名言警句立场啊!
姚诗薇只觉得,抱着自己的铁臂半分都没松开,将古圣先言执行到、底了啊!
“《易经》又曰,惟人之生,与天地参,乾道成男,坤道成女。”
“故男女之交,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亦是宇宙的根本力量。”
都有些昏昏欲厥了,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叫一声,“等等。”
姚诗薇动了动手,萧澜辰垂眸看她一眼,松了松手臂。
她伸手指出,“哪本书上说了这是宇宙的根本力量的?你给我指出来,别信口开摆。”
她那一脸认真“求学”的样子,似乎愉快到了男人,教育热情更加高涨。
“在这里。”
一本竹茧飘上前,上面的墨字一个一个开始闪出了金光。
随着男人的手指,金光忽地停住,正落在了“宇宙”二字上。
只是写的篆体,金勾银画,笔走如蛇,闪闪约约,复杂的字体竟然勾勒出了“人”字结构,看得姚诗薇眨眨眼,又揉揉眼,就很想拿水洗洗眼。
呸,她绝不承认,老祖宗这等有辱斯文的智慧震撼到她的小脑袋瓜子了。
“小薇,你看这。”
忽地,萧澜辰一手执起她还冒尖甲的爪子,摊开掌心,在上面画了一横。
“此一长横,谓之阳爻。此两两横,谓之阴爻。”
他长指在她掌心画了三道,竹茧上,金光闪过了那两个八卦阴阳符。
“乾坤,乃阴阳之性情也。父精母血,因感而会……血能摄精而成其子,此万物滋始于乾元也……阴阳媾精,胎孕乃凝……”
她只觉得掌心痒意,顺着那指尖摩挲,一丝一缕如缠附心尖,酥痒难耐,两股颤颤。
什么性情,什么阴阳,什么感会……都左耳进来右耳出,沸意煎熬。
这堂充满古风韵味儿的X启蒙教学,持续了不知多少时间。
姚诗薇只感觉,整个过程都被杵在峰巅,整个人都要……麻了。
其间,她也努力为守门扑腾了一把,从一本书册上寻了些由头。
“啊,这段,这段,你解释解释,是不是说得特别有道理?”
“书上都说了,男女要有爱乐,做到相感而应,才是顺应天道人理。”
“若是男欲接而女不乐,女欲接而男不欲,二心不和,精气不感,有损阴阳乾坤呢!”
快松手吧!
不想她这一问,似乎彻底激发了某人的好为人师之癖,开启了学究模式,逐字逐句地给她做通篇讲解,甚至上升到了实践阶段。
“小薇,我亲你,可有不乐?”
“不乐。”
“那末,我们再试试。”
“试你个……唔!”
姑娘再次眼红了。
啊,她讨厌老师。
“小薇,你耳朵红了,为夫这一试可还满意?”
“不满意。”
“……那再试试。”
不得不承认,能成为作者偏爱的男二号,就学习能力,领悟能力,为阳作乾的男性毅力,也是本文超一流的了。
“呜呜,乐了乐了,满意满意。”
“那末,我们再试试这个?”
“不要不要,拖堂的老师最讨厌了,我要下课,我要睡觉……”
“乖,再亲一个。”
俊脸经一夜灵泉滋润,早生青髯,他却似故意这般,亲上来时就用下颌滚她的脸,同样被泡了一夜的肌肤敏感得不得了,哆嗦着承受又一轮的肉磨子辗压。
一滚,又一滚,再一滚。
啊,她要碎了~~~
即算没有被杵子舂到,却感觉身心都不干净,不纯洁了。
作者有话说:
小鸡:优雅个屁!
作者:好歹今天你的屁股保住了啊!
未来仙尊:本君在教化夫人的大脑,与屁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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