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句蜜语,为夫收了。”
“那么,现在就睡,还是继续抹美肤膏?”
姑娘乍了毛,她两个都不想选的好嘛!可是今天是双数,按说好的要同床。
漫漫长夜……
“抹美肤膏吧!”反正,能拖一时算一时。
“你先松手啦,不然人家怎么躺平?!”她再扒那只大手时,终于给他扒下来了。
她立即爬进男人的胸怀,回头瞪过去,却见他表情淡定,无情无欲似的,就让人心里老大不爽。目光不自觉地再往下一溜,闹了这一大会儿了,她都丢盔去甲了,偏他还能衣冠齐整,心里更不爽了。
不过,在一片紊乱的衣褶中,见山不见平,总算让人平衡了一点点。这一平衡,心中恶魔又开始蹦哒了。
她啪一下原地躺平了,面朝上,大门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豪女姿态,算是把自己的底线给踏破了。
“抹吧!你小心点,别弄痒人家了。哈~~~~”她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在一个明明已经血气暴棚的男子面前,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君,如此玉体横陈,全无防备的模样,当真是自动找死啊!
萧澜辰呼吸也沉了沉,有些心浮气躁。这小东西,倒是很会折磨人。
他拿起玉盒子,勾出一块膏,指尖停在半空,像是不知该为这副江山如画的美景再点上哪一笔,眸色愈发沉黯。
“夫君?”她突然睁开半只眼,瞄他一下。
看着那小狐狸似的表情,萧澜辰心神重凝,轻应一声“嗯”,便下了手。
闭着眼睛的姚诗薇不自觉地抖了下,感觉到那只大手明明规矩抹膏,偏她过于敏感,明明手还在她脖颈、肩头揉按放松,总觉得太撩。力道是真的舒服呀,可微微的薄茧刺到肌肤时,又有种别样的感觉。开始还好,但越到后面,考验越大,她不自觉地轻颤越来越明显。
这看在那双黑红双瞳眼中,全是兴味。他问,“小薇,可是不舒服?”
“唔,有,有点痒,你快点啦!”
“好,为夫快一点。”
可快的地方不对啊,啊啊啊啊~~~~她感觉整个人像被放在了甩脂机上,抖个不停。
而睁着眼的人看着双掌挞境,某种难以言说的隐密念想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满足。纵是身体紧绷得发疼,也十分乐在其中。
“原来,为夫人效劳也如此有趣。”
他喃喃道,声线轻快,“小薇,以后这抹美肤膏的事便都由夫君来做,如何?”
“不如何!你……”
姚诗薇忍无可忍,怒睁双眼,“萧澜辰,让你抹膏,不是让你揉面团啦!你住手,再搓下去,我的皮……哦不,刚才的澡都白洗了。”
她一把抓住在身上肆意的大手,感觉呼吸都要灼火,很想把男人脸上那隐隐透露出一丝儿魇足的笑意给撕掉。
“无妨!为夫可再为夫人效劳。”
“不要,你再乱来,今晚就分床睡。”
“虽然分床,小薇你还是会化形滚进我怀中,分床睡的规矩形同虚设。小薇你每次都未守规,不若将此规划去。”
“……”
看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她才是那个犯错的笨蛋!
“萧澜辰,你闭嘴。我不想理你,我……我生气了。我要静静!”
“小薇……”
一旦一方生气,表示要静静时,另一方就必须收敛,体贴。
虽然不能远走高飞,至少可以光明正大躲去她的书房小世界,图一晚安静了。
看着人儿迅速套上衣服,气呼呼跑掉的样子,萧澜辰没有阻止。
他捏了捏手指,有些回味刚才的满掌凝滑,抬手在鼻间轻嗅了嗅,有股甜香味,像是她泡澡时,吃了一篮子的红樱桃。
那小东西,酸酸甜甜,让人又爱又恨得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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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世界无日月,转眼便是百十年。
但在修真世家里,依然维持着凡人界的习俗,很重视春节这样的大节庆。
从年前腊月日,就陆陆续续有许多在外的萧家人赶回萧家云雾山这个顶级福地,见族长,见长老,借着走动搞人脉、搞关系,搞人。
搞人嘛,就是一些子弟仍是重要的旁支派出去的商业核心成员,其妻儿、妾女等还留在大福地修炼,自然是要好好团聚一番。
萧沅说,“每年过了春节之后,就有好些夫人、太太,传出喜讯的。”
“哦,还有一些人会订下亲事,问名纳采、交换婚书什么的,都是趁这个时候,比平时还能多得些法宝当聘礼或嫁妆。”
也就说,这大过年的,不仅搞人脉、搞搞人,也是资源交换、利益重组的黄道吉日。
姚诗薇把这些统一到了“豪门生活面面观”的范畴。
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参与的,因为这里的豪门剧情分支,委实是比原著里写的还要丰富、激情。
譬如:刚刚订亲的一对未婚夫妻,闹出了未婚夫在外修炼时养了个人妖混血小妾,未婚妻带着家人来问罪,闹得不可开交。
再有:两对新人的大婚之日撞期了,彼此正好是死对头,双双跑到长老面前要求对方改日子,给自己让道,急得头花美钗都撕了一地。
还有:一对姐妹花选婿,看上了同一个俏郎君,争着吵着都要嫁,最后郎君说要不两个都嫁吧,做平妻咯。谁知姐妹两一听不乐意了,一齐上,把那俏郎君打得下不了床,今晚的除夕晚宴都没能参加。而两姐妹在今晚的晚宴上,把酒言欢,毫无嫌隙。
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哪!
姚诗薇拜完年,收了公婆丰厚的红包,不乏法器、法宝,便躲过一众想要攀附的莺莺燕燕,化形溜出了人群,飞到了全萧家建筑地势最高级的殿顶,看漫天的烟花,享受最鼎盛的日月之精华。
彼时,屋顶的龙脊上,一只圆呼呼毛绒绒的小黄鸡身边,蹲了一圈儿鸟雀、飞禽。
小黄鸡抬头望天,一轮明月高悬,她能感觉到充沛的灵气自地涌出,同时更有来自月亮的精纯灵蕴比起往日都要浓烈。
此时取天地之精华,走上一个大周天,也许她就能突破灵海里的那道禁制,迎来新的天赋解锁。
在她进入修炼状态时,突然有人上了屋顶。
灵雀们立即上前啄啄啄,要把来人都啄下去。
来人之一的萧锦霖老大不爽,“凭什么?这里一直是咱们兄弟姐妹看烟花的地方,现在还要让一群小禽畜独占不成?”
“你们换个屋顶。”带头的萧澜辰发了话,其他人都笑着摆摆手,换到了隔壁屋顶。
萧沅用法宝勾了萧锦霖走,“四哥,你别嗷了!今天大过年的,三嫂还修炼,三哥肯定要去护法啦!咱们换个屋顶,也能瞧见他们的啦!”
一个单筒望远镜塞过来时,萧锦霖一边瘪嘴,手伸得倒快。
这边萧澜辰还是被灵禽们不满地啄啄,他伸手点了点那只带头的小灵鹦,用分化出的凤凰灵息与之沟通了好半晌,才终于说服了一群小家伙,守在了小黄鸡身边。
小黄鸡的右侧还是一排灵禽,左侧被男人整个占踞。
远处的烟花继续绽放,隔壁的屋顶上开起了烧烤派对,支起的望远镜被法术一拍就糊掉了。
大阵之外,尤有飞船张灯结彩贺新年,亦有赶路的修者玩法宝助兴,远远的城市村落中,都是一派新年贺景。
在这一方屋顶上,英伟的男子看着还没有自己脚掌大的小毛团,黑豆眼紧闭着,周身的灵蕴开始加速循环,隐约之中浮显出一幅完全不同的金红色凤尾法相。
他微微挑眉,不若周围的灵禽感应到小黄鸡灵气波动时的敏感躁动。
周围的灵气越来越浓烈,灵蕴渐渐地将所有的靠近的灵禽都裹了起来。
萧澜辰感觉到体内的阴阳鱼也开始与之共鸣,遂盘膝打座,也进入了修炼状态。
那时候,萧家大阵外的灵山仙雾之中,飞鹤受到感召,开始不自觉地朝这方飞来,远空的长鸣响起,飞船上祝兴的人们震惊地看到,一头不知打哪儿来的狮鹫兽啸鸣着飞来,一头扎进下方云雾山中。
众人惊呼。
狮鹫乃大东洲西南,去山海800里的蜀山灵兽,狮身背双翼,有人认为它属兽类。性情凶猛,极难驯化。
三界众族,只有蜀山派的御兽司才有驯鹫的法门,但那也必须是元婴以上的修者才能修习。
众人惊讶,“咦,这等上级灵禽,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第60章 嫁人
◎这哪儿来的两个大胖小子?◎
狮鹫兽有狮王的狂猛,亦有飞禽的迅捷。
在灵兽中,地面、天空难寻对手,元婴以下的普通修士都不怕,金丹的上来也敢拼一爪一翅。
跨越了800里山海,来到大东洲本土翱玩,也时有发生。
飞船上的人们一边议论,一边四处探寻。
因为以往有狮鹫兽出没时,就会有蜀山派的元婴高手在。
“啊,没看到土鳖风的飞行法器啊!”
大东洲的修真文明最先进,炼器、炼药大师倍出,又因萧家与妖界关系良好,往来频繁,同时也受妖界影响带动了与魔界的关系往来,连审美都独树一帜,成为四大灵福洲里引领潮流的――顶流般存在。
众人调侃的土鳖风法器,便是蜀山派的风格,以原生态刻画灵阵,如一根扫帚、一张毯,一个葫芦、一把锅勺,甚至一本书、一个碗,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接地气。
但这些东西嘛,在美学弄潮儿们的大东洲豪门仙府里,已经玩转飞车、飞船,主张流线美的大东洲炼器师和追崇者眼中,那就是土得掉渣的存在,跟他们乘坐的这艘上下十多层的超豪华飞船相比,简直没眼看。
一首歌的功夫,众人没寻到蜀山派的人,倒发现四方鸟雀齐齐朝山脉飞去,那里云遮雾罩,看不分明,想要靠近,立即被巡天的道兵发通讯灵茧警告,他们即将误闯的是萧家祖地,云雾山。
闻见此讯,众人方才不觉惊奇。
萧家祖地乃上古最好的灵福地,值此除夕之夜,许是有萧家天才修士施法为节庆祝兴,才引来百鸟朝圣之景。
但又有人不解,“寻常百鸟朝圣便罢。这狮鹫兽非元婴修士役使,也不可能同那等低级灵禽同道吧?”
“这有啥。狮鹫兽本就野性难驯,灵智极高,保不齐人家第一次来咱大东洲,受云雾山的灵气吸引,跟着小灵禽们去见识见识,世家大族的饮宴盛况。”
“没错。萧家地灵人杰,宝贝不少。逮不定那里蓄养了一只绝丽小妖精,引得老狮子闻香而至。”
回话者斗酒执手,美姬在侧,一番调笑引得众人附合。
船上歌舞琴乐糜糜,很快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了。
穿过云雾,回到萧家大宅主屋顶。
萧澜辰预感到小妻子又会有奇异突破,立即立了个障眼法罩,将画面停滞在了两人相依相偎的状态。
远处的萧沅没发现,一把将看得痴直的萧锦霖攥回来。
“四哥你别看啦!三哥跟三嫂卿卿我我,男人就是有了异性没人性,你就认命吧!”
“去你的,你懂什么。”萧锦霖看出是障眼法罩,心下被说中也老大不爽。
萧沅调侃,“四哥,你那两个妖妾我瞧着也不错,尤其是那个大青蚺,比黄鼠狼可爱多了。你好好调养一二,说不定能把颜值提一提,也是个别致美娇娘。”
“闭嘴!谁……”萧锦霖在月试时吃了大亏,一直有些过不去,被这一戳就乍了,“谁TM像萧老三一样喜欢个小妖精!”
“哦,对哦,人家三哥的是小妖精,你那个是大妖怪。的确不能相比!”
其他人一想到大青蚺化形的大鼻子、青面孔,全噗嗤噗嗤憋笑不停。
在场,也只有萧沅敢跟萧锦霖呛声。
那时,萧玫从宴会场退下来时,脸色不虞,听到屋顶的笑闹声,抬头一眼看到了几人的聚会,暗暗扼腕,大步离开了。
适才,萧二伯,她的父亲利用灵露升了一个小境界,终于跨入金丹中期。
便对她说,“玫玫啊,你过了今年就满25了。”
事实上,她才23岁,但父亲偏要把虚岁算上,让她生生长了两岁。
“就你当前的境界,短短五年想要突破元婴是绝无可能的。咱家不像你大伯、四叔、五叔家,于修炼一途总是欠些天赋。眼下,你也该是为你的未来打算的时候了。”
“不拘如何,你是我的血脉,为父一定为你选一门好亲事,坐上正室之位,执掌一家大权,也算是全了你母亲的念想。”
萧玫不敢反驳父亲,她能从人间界来到修真界,还能进入普通修士都羡慕的修真大家族,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她的母亲就没有这样的好命,只是在萧二伯离家修炼时的一段奇缘。其身份在凡间界也十分低微,只是一个猎户家的小姐,若是身为贵族皇亲,或可有机会随仙君入此修仙豪门。
难得的是她生了一副尚算不错的灵根,才被带回了萧家。
可堂堂修仙豪门,子弟众多,优秀的更多,即便不够优秀的天生废柴,可人家有一对爱孩子的父母,也是她万万不敢直视攀比的。
“初三的大比,你若争气些,夺不到魁首,能得二三等彩头,爹也好向长老为你讨到最好的洗灵丹。未来嫁人生子之后,也一样可以重登修仙之道。”
她的命运,便在这草草几句似是褒奖,又似宽慰的虚妄之言中,落了地。
可是,凭什么呢?!
萧玫握紧手中的匕首,匕把上的印花烙疼了掌心,亦未松手。
她只想起母亲的话,“玫玫,普通人的豪门都深似海。那等山高水远的仙门豪户,更难攀登。娘只希望,你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不必执着于长生之道。”
可是她没有跟母亲说,她心中的道:愿与母亲长相守,日出日暮有笑声。
她想修到元婴,就能在家族中拥有一席之地,未来老了也能成为一名受子弟贡养的女长老。有不虞的丰厚资源和养生灵药,可以供她孝敬母亲,让母亲也能享一享这长生之福,见一见这仙天福地,万万奇景。
萧家除了禁地里几个难于露面的化神期老祖宗,能行走于世的最高修为就是族长及其族长夫人的元婴巅峰境。
她自己的父亲萧家二伯区区一个元婴中期,修了百年,全靠嗑药。
凭什么要她30年就修出族长那样的境界?!
凭什么啊?!
她满腔的怨气,狠狠一划,在兽面抱鼓石上留下一道深痕。
当她跨出门时,才发现四方灵禽都朝正屋的方向涌,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屋顶上坐着的高大男了,怀中捧着一只黄色小毛团。
她眼中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更觉得难堪。
凭什么啊,连一只扁毛小畜生都比她这个人,活得更有人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