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过的是一堆网友吐槽,脾气想压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拳头一握,软肉下包着的是硬梆梆的骨头啊!
她蹭地翻起身,近在咫尺的男人身形委实过于有压迫性,她立即又朝后退退退,退到了最远的墙内角。
“小薇~~~”
萧澜辰伸手,也阻止不了那人儿往里又缩了一缩,投来的目光如火。
“萧澜辰,你昨儿晚上说的话,你睡一觉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不是?”
“是谁说的,即为人子,便当孝敬父母。是谁说,他们叫你一声兄弟,便要有一份为人兄弟的担当。是谁说,即承萧氏批护,便有一份萧家子弟之责。”
姚诗薇只觉得好笑,好笑极了。她笑出声来,看着萧澜辰的脸色也似被撕掉了那层虚伪的皮,一分分地变沉,变黑。
她声音更加冷锐,“原来在你眼里,只有兄弟,没有姐妹的啊!”
“你们就是重男轻女!”
“韩云当日先为难萧玫,萧沅看到时都没有告诉我,她开始是打算自己去解决问题的。”
“她即没有向我求助,也没有向萧家其他人求助。当时船甲板上,还有守船的道兵,竟然没人听到她们需要帮忙?!”
“要不是灵雀通知我萧沅有麻烦,我的确可以置之不理。可是连我的灵雀,他们还只是孩子一样的单纯,她们平日得了萧沅的一星半点投喂,也知感恩图报,通知我她们有麻烦,或许我可以去帮帮忙。”
“我与萧沅的情份也不过这近一年时间,我看到她和萧玫都被韩云捆住,我能不出手?”
“那混帐东西不过靠嗑药的一个小小筑基,就用些入不得眼的法器,捆了她们的手脚,还捂了萧沅的嘴,让她们叫都叫不出来。鬼知道他平日里,干过多少这种腌H事儿,才会准备得这么齐全。”
“你知道他是怎么说侮辱我们的吗?他抓了萧玫还不够,还想侮辱萧沅,直接上手。你们男人怎么上手侮辱女人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要不要我把他当时说的话,一字一句地都讲给你听听,听听他是怎么看着你我亲蜜,就想同你一般尽享齐人之福,想要我们三个女……”
“够了!”
萧澜辰一口截断话,倾身将人攥进怀里。姚诗薇挣扎,推攘,却怎敌得过身形力气都大自己数倍的男子。
她被牢牢箍住,整个脸都被他摁进脖颈间。
她气得急了,张口咬住他颈下肉,偏那块肉被他练得极紧实,根本咬不动,还弄疼她自己。
她像是跟自己较劲儿,便不松口,硬生生地咬出一圈儿血印子来。
两人谁也没让,交颈纠缠,呼吸沉重,胸口窒闷,隐隐刺疼。
“小薇,对不起,是为夫……无能。”
她**的胸口突然因这一句,疼得厉害,泪水夺眶而出。
他是为人兄弟,但不是家族领导人,他首先得听从父母之命。
他当初是可以为她断了萧锦霖的一手一臂,但那时他灵力暴走,人人都知危险,萧锦霖挑衅在先。事后,两家人也诚心道歉理解,互相补偿。
今日情形,自然不同。
“若有机会,为夫一定会讨回公道。”
“小薇乖,莫哭了。”
他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被,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
他一直知道她是个小心眼儿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次的事定是要受大委屈的。
家族里的妹妹们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尚且还能情绪自理,劝慰几句便好。
换成他的小妻子,她才来这个世界一年不到,心里有另一套行事规则,必是要吃些苦头的了。
可他越是哄,姚诗薇越是忍不住这泪意。
她本不该是个爱哭的性子,从成年后离开父母去另一个城市读书、学习、生活,后来找工作,卷成社畜差点儿在车站台上猝了,她也没觉得多委屈,那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承受的生活压力,成长的阵痛。
“乖,莫哭。”
“来喝点灵露,我加了你喜欢的百花蜜。”
“眼睛哭肿了,回头萧沅她们该会笑话你。”
“怎的这般小气?”
她扬起拳头捶他一记,哑着声叫嚷,“谁小气,你才小气,你才是真正的小气鬼。”
“早前我跟男人说句话,你都要吃醋三斤,这次我被人欺负了,侮辱了,你就没动静儿了。”
“敢情,你就是个家里横,算什么……”
“男人”那两字儿,她还是没真舍得吐出来,重重地一吸鼻子,就觉得更委屈了。
果然是有人疼的孩子,才刹不住泪水闸。今日她把几年独立自主闯社会的委屈,都流光了。
萧澜辰抚着怀里的小脑袋,“无妨。躲得过初一,活不过十五。”
他眸底杀意浮起,口气却平淡。
巡天鉴行三界律历,需得有理有据,才能定罪。但修真界的潜规则是以实力为尊,谁实力强,谁就是法度。对方有法子躲过这一次,下一次若寻着机会,就不一定有这般好运气了。
第68章 软禁(求收藏)
◎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气味◎
之后几日,姚诗薇乖乖待在了船舱里,哪儿也没去。
她知道,她其实成了这次“见义永为”的罪犯,被软禁了。
萧沅第一个跑来探望她,叹道,“三嫂,对不起,谢谢你。”
姚诗薇翻个小白眼,“这话我这几天都快听出茧子了,你三哥也说了好几次,烦都烦死了。”
萧沅是熟悉姚诗薇性子的,话锋一转,八卦道,“嫂子,你知道韩云现在有多惨吗?”
姚诗薇眨眨眼。
萧沅扳指头数起来,“他一只脚被烧没了,医治时才知道烧他的是火灵精。”
“火灵精的力量会影响他很长一段时间,寻常药物都很难治疗,非得花大把灵石泡灵露才成。别的灵药都不好使,这个是四哥试出来的。”
萧锦霖吃了一次大亏,做了近一年残疾人,在这事上落井下石,给韩家传授“康复心得”,非常有经验,也狠狠地让韩云致郁了一把。
灵露在市面上有多少,都是什么价格,早从他们萧家的仙坊流向其他仙坊。卖出去的就不只10万灵石一盅了,离开大东洲到大西洲,价格直接翻了十倍,100万,也就那么一小盅。
“哈哈,韩家叫着跳着跟大伯父讨要,大伯父也一摊两手说,没有了。”
“二伯不相信,大伯就把储物袋打开给二伯看,都没有。”
现在灵露业务归姚诗薇管,韩家都不知道这最好的药都握在他们疯狂攻击、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小妖精手里。
姚诗薇不相信韩家会那么怂,问,“那萧家给韩家赔了多少灵石?”
萧沅神色萎了点,“大约,这个数儿。”
她慢慢支出一根手指头,支出来后,又慢慢弯下去半截。
姚诗薇不敢置信,“七十万灵石?”
萧沅摇头。
“七百万?”
再摇。
“七千万,不是吧?萧家这么大方?”
还摇头!
“七个亿!”
萧沅点点头,双肩都跨下去了。
姚诗薇也一时沉默了。
爷爷的,是这些豪门的钱来得太容易了吗?七亿说赔就赔了?!
“凭什么啊?对了,”她一顿,挺直的背又躬了下去,“该不会,这钱都是从我们大房出吧?”
“那倒不是。大伯可没那么大方,说是从总帐上走。”
“开始二伯不答应。大伯就说,事情都是因为他女儿而起,他自己没把亲事谈好,就让孩子们受委屈,他至少该出一半,二伯立马就闭嘴了。”
“不会这么简单吧?”
“嗯,大伯说要是二伯胡乱攀扯,大伯母要不要卖灵露就看心情了。”
光是一个灵露,就够拿捏韩家了。
之后姚诗薇从惊云那里知道,当晚“七亿”赔偿谈下来时,萧澜辰就让惊云给所有灵露的货商打了招呼,灵露瞬间涨价五倍,原因是瀛洲岛的归源密境开启,岛上仙坊对这等有极佳疗伤效果的商品需求量增大,直接跟大东洲仙坊订光了所有现成品。
他们把压力都堆到了瀛洲岛的财大气粗上,韩家惹谁也不敢惹这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势力。
瀛洲岛是整个修真界,散修和散仙们最大的聚集地,偏爱自由的修者们在此洞天福地置业隐居,建立了一套有利于散修修炼的岛规,吸引了三界散修,成为散修们的朝圣之地。
由于散修的老祖宗众多,瀛洲岛的实力地位,都排在宗门、家族之上,仅次于巡天鉴。
“嫂嫂,你是没看到二伯那个脸,都快气成猪肝色了。”
“哈哈哈哈~~~~”
两姑娘一边嗑瓜子,一边八卦,热聊了一个下午。
韩云除了断脚之伤,其实损失更大的,应该是此次瀛洲岛之行不可能再进归源密境寻宝,以及,趁机泡妹。
萧澜辰回屋后,两姑娘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姚诗薇有些不满地睨着男人,“要不今晚你去跟小四睡,我跟小五享受闺蜜之夜。”
“不行。”
“你我是成亲的人,如何能跟未婚者相题并论。”
萧澜辰一个眼角风,萧沅就乖乖跑掉。
姚诗薇瞪去一眼,嫌弃地抱着瓜果盘,挪到了窗边,远离男人的位置。
萧澜辰也不着急,问了句,“要沐浴么?”
“休想!”
她凶巴巴地又甩他一个眼刀子,瓜子嗑得力破三军般脆响。
他勾了下唇角,撩帘子进了净室。
纱帘丝薄,内里灯光亮起,便将人形轮廓、细微曲线,照映在暖光融融的纱帘上,颇有隔靴骚痒,越骚越痒的莫名激爽。
呸!
老不要脸!
姑娘内心羞耻,暗暗腹诽,但嗑爪子的速度更快,声音更脆,都不带眨眼儿地享受一顿食色大宴。
看着长臂拿着一块小布布,从上到下,慢悠悠攒水,终于越过了腰线,要进入主题了。
咳咳咳咳~~~~
该死的不该吸那口气,就不会被呛到了!
帕帕往下走时,生生地被大大的木桶影子给埋汰了。
她借着倒水扑到床边小几前,换个角度也没看到啥能超纲的剧幕,蹲在床边,默默叹息。
姚诗薇啊姚诗薇,明明天天陪你睡,你为啥还是要偷看?
还转换阵地,调着角度、焦距地偷看。
你这是啥XP啊?
哗啦一声,帘子打开,那差一掌距离似乎就要顶到天花板的男人,胸口敞开一个倒三角,将将把那片起伏跌宕的雄性之美展露无遗。
姚诗薇一个冷抽子,喉咙被搔到,刹时痒得猛咳,差点儿把气管炎给咳出来。
萧澜辰忙上前一大步,扶住人儿,给喂水。
等到缓过气儿来,姚诗薇红通通的小脸帖在男人胸口,脸颊被东西摁到,也没立即挪开。
她朝上怼眼珠子,有气无力道,“萧澜辰,你是故意的!”
萧澜辰在房中事上,一惯有些出奇不意地坦诚,“嗯,夫人心明、眼亮。”他挑起指尖,故意勾了下她扑闪闪的长长睫羽,惊得那排小扇子抖得更羞涩,抖落一颊粉红。
姚诗薇挣不开,只能腹诽:衣衫不整地,勾引人家小姑娘,不要脸得很真诚呢!
萧澜辰勾了小扇子,又勾勾姑娘小脸上的蜜汗,道,“今日跟小五聊得很开心?”
“那当然。比某个伪君子开心多了。”
最近,萧澜辰从小妻子这里,继冰山,板砖脸等歪号后,又得了一个“伪君子”的号。
“那为夫便保留一个新的开心消息,待明日再告予夫人开心开心。”
说着,他揽着人就倒进大床里。
“哎等等,等等,你有啥开心的?”
“啊,不对,我还没沐浴,你不嫌弃我脏嘛,睡前必洗。”
萧澜辰抽了她腰带,把里衣给褪了,内里就只剩女孩子家家的小衣服。
肚兜和亵裤。
他解得轻车熟路,显已是当下日常,一边说,“你在屋中待一日,不脏。”
他故意吸了口气,声音哑了,“很香。”
大掌捉着她小脸,微微抬起,朝向他,俊脸直接压了下来。
“等等,先把开心的事说了再亲。”
面对嘴上的一双小手,他眉眼微褶,又慢慢舒展,如此情趣倒也无妨。
他直接嘬了口掌心,她羞得挪开手,还要往他身上抹,他上身无着,只觉得帖在肌肤上的掌心又软又湿,带着专属于她的味道。
他很想将自己身上的所有味道,都染遍她全身,甚至送进她身体内。
让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气味。
妖族兽类,很多以气味认亲,这样的气味涂染工作是雄性一日最爱的活动,倒是很得他心。
他亲了好几口,才道,“那日我吸走了火灵精,但有一只火雀钻进韩云**,灭了他的子孙根。估计很长段时间,他无法人道,传宗接待的希望要落在别的韩家子弟身上了。”
韩家争权夺利的养蛊式育儿风,韩云在族长眼里就等于是废人了。此次密境之行,他也没法趁机夺宝敛财。损失不可谓不大!
姚诗薇想到一遭,“啊,那他与萧玫的亲事,是不是也吹了?”
萧澜辰顿了下,没有立即回答。
姚诗薇刚刚提起的兴奋之情,一下荡到谷底。
不敢置信,“二叔他还不吹,难道要萧玫守活寡?他不是最想要孙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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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诗薇想不通的事,等韩家人离开后,她终于解禁能出门溜哒时,就都知道了。
在此期间,萧玫迫于家人压力,不得不每日去韩云屋里伺候。
刚开始韩家父母是没啥好脸色的,尤其是韩母仿佛进入了更年期似的,一见萧玫就骂骂咧咧,没少拿话刺激萧玫。
萧玫都忍下了。
韩云伤势稍转,韩母就被支走了,但萧玫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萧沅好几次看到萧玫悄悄站在门外的阴影角落里,偷偷抹眼泪,却当着所有人面儿依然保持冷脸,没有向任何人述过半句苦楚委屈。
就这么捱着受着,直到韩家人离开前两晚时,萧玫突然跟萧二叔大吵一架,声音很大,一传十十传百的全船人都知道了。
隔日萧二叔一脸讨好地送韩家人离开,萧玫脸颊上带着伤跟在身后送行,韩云又趁机调戏。
未想萧玫突然抬头,看着韩云说了一句,“你就是行的话,我没意见。”
鸡都烤熟了,哪还能叫得出声儿。
姚诗薇心下给萧玫竖了个大拇指,这才是斧底抽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