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这女人!可真会装!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刘莫华终于依依不舍地乘电梯离开。
唐晴站得脚都快麻了,听见对面没声音,还没等把门敞开瞧瞧,门板就被推开。
抬头迎上了一张青春气息十足的年轻面孔。
章海阔一只胳膊弯曲搭着门框,另一只手搭在胯骨上,
痞气极了。
好像是来调戏小男生的女混混。
“姐姐,我知道你躲在后面听,怎么没出来?”
唐晴向后退了一步,看了眼她松松垮垮的裤子,挑眉道:“怕你老情人生气。”
听见那个老字,章海阔面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
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露出一排牙齿,厚着脸皮承认:“是。我就是图她的钱。”
似乎想要为自己找回颜面,又说:“反正在下面的又不是我。她乐意让我搞,我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原来刘莫华真是下面那个……
唐晴晃了晃脑袋不敢想象那画面。
那这么说……王馥清没有乱搞破鞋,而是受害者。
是个被骗婚的同夫?
怪不得一年到头清清冷冷,像是死了妻主后成日吃斋念佛的寡夫。
原来是缺少女人的滋润。
知道王馥清不是自己想象中耐不住寂寞的骚男人,唐晴高兴了几分。
她就说嘛,他是个好父亲!
不会辜负这个家的!
又幸福了,晴。
唐晴想通最在乎的事后,心里也安定下来。
微微歪头看着章海阔,抿唇笑道:“你在炫耀什么?”
“把一个老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很有成就感?”
她伸出手背轻轻拍了拍她的胸脯,“我看她挺喜欢你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辜负别人的真心。”
唐晴声音平淡如水,摇了摇头给章海阔沉重一击:“而且我说实话,你活儿一般。”
“像个只会使蛮力的莽妇。”
章海阔愣住,眼睛都不知道怎么眨。
两人对视几秒,她突然放声大笑。
“姐,姐姐,你可真有意思。再见几面可能我真要爱上你了。”
章海阔收回拦在门口的胳膊,低头整理了一下裤腰,“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章海阔。别忘了。”说完便转身回房。
调戏失败。
唐晴在心里冷哼。
这人虽然挺有魅力,但还是年龄太小。心思并不难猜。
也就能骗骗那个对她一片痴心的刘莫华。
刚要出去,就见章海阔关门前转头朝她用舌头打了个响,单眼放电,说:“要不下次咱三个一起,姐姐试试我活儿到底好不好?”
操,太雷了。
唐晴想把她的脸锤成酸菜馅饼。
额角滑下几条黑线,唐晴伸出胳膊举起手掌像比赛裁判示意选手停止。
淡淡道:“我没兴趣。”
“谢邀。”
章海阔见状笑着合上门,没了声音。
唐晴无语,原地站了片刻,消化好方才遇到的事。
才转身敲响了隔壁房门。
要她说寒时也算不上什么正常人。
A市的春天很暖和,但寒时似乎更喜欢凉飕飕的温度。
屋子里冷气开得很足。
他穿着一件网洞很大的灰褐色松懈长袖薄毛衣,里面搭着一个白色背心。袖子没过手腕,露出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开完门后只是朝她点了点头,就坐回临时办公桌旁,戴着一副防蓝光的黑框眼镜摆弄着电脑。
镜片里映着屏幕中上下起伏的股票线条。
有种冷漠的性感。
“开什么短会?”唐晴倒跟他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给自己剥了个橘子。
寒时瞥了她一眼,毛衣袖口贴在掌心杵着下巴,“你来得太早,明年活动的会议还没开始呢。”
爹的!这是嘲讽她来晚了。
唐晴扔了一瓣橘子到嘴里,也没有愧意,“已经开完了?”
寒时拿出一份流程表递给她,“嗯,明天活动的具体流程,你看看吧。”
唐晴一手握着橘子,一手还要看表不大方便,就随手把橘子递给他,头也没抬,“你吃吧。”
态度十分自然,好似两人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友。
寒时指头微微动了动,接过了橘子。
在她看表的时候,一瓣一瓣,将她剥好的橘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
橘子汁大概是浅黄色的。
被他一滴不漏地吞下喉咙。
很甜。
“会长大人?”唐晴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寒时的脸像是放进冰箱冷冻过,一般情况下都没什么表情。
叫人猜不透心思。
而唐晴看完表之后只想问一个问题,她们真的要早上八点就去参加活动?
太早了吧,她可起不来。
当时费进心力和寒时搞好关系,为了就是走后门混个闲职。
如果要早起吃苦,那不是违背了初衷?
况且寒时自己一个人什么都能做,有她没她都一样。
唐晴扬唇,嬉皮笑脸,“我亲爱的会长大人,明天我能不能晚点去?”
或者干脆不去。
反正游戏官方也没人认识她这个挂名的副会长。
寒时伸舌头舔了舔唇角的橘子汁,声音冷淡:“不行。”
唐晴倒回沙发上抱着抱枕哀嚎,直喊他是个狠心的领导,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下属。
寒时可不吃她这套,从包里拿出了一张会场通行证挂在了她脖子上。
像是在用什么昂贵的项链把她套牢。
唐晴捏着通行证看了看,“啊,怪不得你前几天找我要照片。”
“你都不知道,为了这事我和我家那位吵了多大一架。你也是的,非得在大半夜找我要照片。”
寒时没搭话,似乎完全不在乎她口中那位的想法和感受。
说完,唐晴又拿起寒时的通行证看了一眼,皱眉笑道:“怎么通行证名字还能用游戏id,不公平,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大名叫什么。”
唐晴来了好奇,偏要问出他的本名。
别看寒时表面冷酷,实际比刘意还要好说话。
就像唐晴十分清楚,明早寒时不会把她从床上揪起来去参加那个没用的活动。
可关于名字,他却掩藏得严严实实。
唐晴只好作罢,吐槽说:“你别是什么首富家的小儿子,隐姓埋名追求电竞梦来了。”
寒时听言面上挂了点温度,语调稍显轻快,笑了笑,“可能我就是呢。”
唐晴立马眼带星星看着他,“那到时候可别忘了曾经共患难的队友啊。将来可全靠你了,我的会长大人!”
她扒在沙发边上,头向前挺,两人靠得非常近。
几乎能闻到彼此的味道。
他身上的淡香很好闻。
可能是铃兰,也可能是紫藤,亦或是玫瑰。
太淡了,品不出来,总之很好闻。
寒时瞳孔动了动,干净粉嫩的指甲在下面扣着椅子垫。
逐渐地,呼吸越来越重。
正要说什么,唐晴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立刻回过神,松了口气。将头微微转过一旁。
眼中却也带着几分遗憾与失落。
唐晴回身去掏手机,只见屏幕上印着醒目的‘宝贝’二字。
是刘意打来电话查岗。
唐晴耐心地接起电话,柔声说:“宝贝,在干嘛?”
听筒声音虽不大,但两人距离近,电话那段刘意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潘哥刚做完饭,我还没吃。晴晴,我想你了,没胃口。”
说着,还带了几分哭腔。
唐晴立刻哄道:“好了好了我的宝宝,不难过,我这边很顺利,过几天就能回去了。到时候给你和宝宝带点纪念品。你妻主大人第一次出公差,你还不恭喜我一下?”
“嗯嗯,知道啦,我们晴晴好棒的!”
两人说起肉麻话来,完全不像二十六七岁的成年人。
寒时在她接起电话后就看回电脑继续工作,不过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轻轻皱眉叹了一声:“又犯这种低级错误。”
应该是在责怪某个下属。
这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听筒传到了几千里外的刘意耳朵里。
他顿时炸了毛,尖声喊:“是谁!!”
“是他?是他对不对?是那个不要脸的公交车对不对!”
他喊得又急又大声,唐晴捂住听筒都来不及。
只好朝寒时讪笑,又对着电话说:“好了,我要开会了,明天再说吧,照顾好身体,爱你啊。”
说完就匆匆将电话挂断。
不顾那边疯狂拨来的电话。
直接把手机按了静音。
唐晴本要道歉,可见寒时面不改色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她便也不再提起。
既然不需要解决,那便无需多费心。
他一个如此漂亮的男人,游戏成绩这么好,还当上了工会会长,类似的话肯定没少听过吧。
也不差刘意这一个。
眼看时间不早,寒时还有事要忙,就不再与她闲聊。
把人赶出了房间,继续工作。
才八点多,A市的夜晚热闹着呢。
唐晴也乐得自在,不想在酒店干待着。
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四处闲逛,欣赏a市街景。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公园,还撞见了一对正在吵架的情侣。
-(二更)-
唐晴乘着凉爽的晚风在人行路慢跑。路过一个公园就转角跑了进去。
公园里绿植多,空气好。吸吸氧气。
跑了一小圈累了,就随便寻了个长木椅子坐下歇息。
正后悔方才路过超市怎么没买瓶能量饮料,就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两人的争吵声。
长椅这边正好在路灯没有覆盖的位置。
瞧过来也只能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看不见有人坐在这。
好家伙,老天奶偏要她今天被迫听墙角是吧……
也行,反正歇着也无聊,就当解闷儿。
唐晴两手交叠放在后脑,靠在椅背,望着城市里瞧不见星星的夜空。
听热闹。
那两人应该是一对情侣。
男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像极了刘意发疯时的模样。
这么远,都能听见他狂扇女人巴掌的响声。
嗯……这点不如刘意。
无论何时,他都是不敢对她还手的。
男人大哭大嚎着,嗓音都哭得嘶哑,“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你出轨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和女人……你!你让我恶心!”
女人没做什么解释,只是翻来覆去地说着对不起。
哎呀,这热闹有意思!
唐晴悄悄直了直后背。
男人毫不罢休,又抬手打了女人几巴掌。
“我恨你!你毁了我知道吗?”
“为什么要把那种可怕的病传染给我!”
“你不喜欢我了,我们可以离婚!你想找女人还是男人都和我没关系!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得了那种病,你要我怎么活!你说啊!!”
豁,还挺复杂。
女人背着男人偷吃,出轨对象还是女人?
唐晴又听了一会儿,才在两人混乱的对话中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两人是相恋多年的新婚妇夫。
男人婚后总觉得下/体瘙痒,一去医院检查,竟被告知是患了性病。
回家同女人说起此事,女人还大发雷霆,责怪男人不该随便去游泳池和健身房。在那种公共场合,很容易通过泳池水或是健身房器械染上病。
这下好了,孩子都要不了了。
他可算成了让她家绝后的罪人!
男人万分愧疚,把女人当成祖宗一样伺候着,只为赎罪。
可前两天才发现,她手机里竟有女同用的约会软件。
男人颤抖着手点进去,里面的对话内容不堪入目。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人人都夸老实安稳的妻子,竟是个女男不忌,爱寻刺激的烂人!
女人约过很多人,也不知道从谁那里染了病。
不过这种病通常在女人身上并无症状,几乎没什么影响,还不如一场小感冒。她就也没放在心上。
可男人一旦得了这种病,就会瘙痒溃烂,严重的甚至还会破坏免疫系统,最后众症爆发死亡。
吵了两天,事情也没个结果。
男人麻木地离家四处游荡,走至公园被女人找到。
好在她俩也没有耽搁太久,就换了战场回家继续吵。
唐晴拍了拍胳膊,伸出手在面前扇来扇去。
估计那两人也是怕蚊子咬吧。
这叫什么事啊。
唐晴起身走出公园,在路边悠闲散步。脑子里却止不住地想起王馥清。
他,会不会也……
瞧刘莫华在别的女人面前那副样子,还真说不好。
况且那个章海阔也不像什么清白好人。
她既然能为了钱把刘莫华睡了,就能和别的老女人搞在一起。
有些担心,思索一番后,她还是拨通了王馥清的电话。
他应该是在家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