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唐晴后悔,让她想他一辈子。
可最后又总是被两人曾经的幸福记忆挽救回来。
但这事唐晴也无辜。
她可是什么都没做。
要知道刘意是这想法,她都不会惯着,直接把微博标签改成丧偶。
死给谁看呢?有什么用?
爹的,早知如此,还不如真干点什么了。
眼下是要房子的关键时候,她还得靠着这个好丈夫把房子搞到手。
这种憋屈感在身体里窜来窜去,真气紊乱一般,太阳穴直跳。
不行,这怒火不得不发!
见刘意还不服地挺着脊背与她对峙。
唐晴冷笑一声,拿起他面前的粥碗就狠狠砸在了墙上。
温热的白粥像是烟花一样炸开。
迸溅到刘意的身上脸上。
“啊!”他吓得肩膀一抖,叫了一声。还有一滴水甩到眼里,右眼皮猛眨,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唐晴附身凑过去,把他脸上的一粒米拨掉,面无表情说:“不吃就饿着。护工说十分钟后要给小孩喂奶。”
“你不吃可以,我儿子必须得吃饱。挤不出奶,就给老娘拿血喂。”
刘意见她真的生气了,吓得眼泪都憋了回去。
鼻尖憋得通红。
反应过来后绝望地摇头叹道:“晴晴,你是爱儿子比爱我更多,对不对?”
“我知道,就不该把那孽种生下来!”
“啪!”
唐晴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再他爹的叫他一声孽种试试?那是老娘亲生骨肉!”
“刘意,我是爱你,但也是有底线的,不可能让你一直胡闹。”
听了这话,刘意竟莫名地熄了火。
实在是唐晴的‘我爱你’太动人。让他瞬间昏了头脑。
他委屈地无声落泪。
哭了一会儿,又主动认输伸手抱住了唐晴的腰。
“晴晴,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唐晴被他抱着,过了几秒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声音冷淡,还带着气,“嗯。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
其实刚才最后那句话是她故意说的。
她太清楚怎么能轻易将刘意哄好。
打他发泄怒气是要的,但也不能太过分把人逼上绝路。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烂枣。
是唐晴拿捏刘意惯用的手段。
百试不爽。
两人就这般戏剧性地又和好如初。
唐晴又顺势说:“你今天太闹人,我最近不想见你,这周就不来了。”
刘意哪能同意。
最后两人协商,唐晴以后可以隔日一来。
不来的时候只要抽时间和他打个视频电话就好。
这本就是唐晴最初的目的。
想要做成一件事,先突破对方的底线前进一百步,若达不成共识,就退让五十步。
以退为进。
对方还会觉得占到了便宜。欣然应允。
刘意和唐晴比,还嫩得很。
不然当年这朵高岭之花又怎么会被她摘下,还对她死心塌地。
可不是仅仅因为她搞男人那方面能力特别强。
十分钟后,月子中心换了个护工送孩子。
先前的小护工应该是受惊吓不敢来了。
这次的护工聪明些,将孩子带过来后立马安静离开。
孩子在婴儿床上乖乖躺着。
手指在脸前比划着,嘴唇湿润,眼睛又圆又大。睫毛忽闪忽闪,可爱极了。
唐晴心生喜爱,刚要抱小孩,想起自己身上的烟味儿对孩子不好,就推着摇篮,柔声说:“盼盼,妈妈来了,想妈妈没有?”
盼盼是她给孩子取的小名。
意思是期盼女儿,早日延续唐家香火。
孩子大名叫唐墨之。
是唐晴让王馥清取的。
刘意在她身后,瞧着那咿咿呀呀的婴儿,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却也跟着笑了笑,“盼盼早就想你了。晴晴,后天早点来好不好?”
唐晴瘪嘴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让他给孩子喂奶。
刘意听话地把孩子抱起,动作小心,眼神又充满怜爱。
这些天一直是这样。
孩子半夜总是哭闹找爸爸,他就只能被迫起来哄。
每次都被折磨得想把孩子直接闷死杀掉。
可只要身体一接触到小孩,他就像被另一个人附体了一样。
又爱又恨。男人的本性与父亲的天性,在他身体里不停对抗,争夺主导权。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这孩子折磨疯。
幸好他有爱人。
只要唐晴在,他就能坚持下去。
-(二更)-
房子一事终于顺利落地。
孩子满月那天,王馥清交给刘意一把钥匙。
房本上写了唐墨之的名字,说是给孩子的满月礼物。
唐晴知道后表情僵硬了一秒。
没想到这个王馥清还挺有心机。
她还以为房子会写她与刘意的名字。
这样一来可就不好办了……
罢了,没关系。
也能接受。
既然她能让刘意要出一套市中心大平层,就能再要出别的。
况且她现在已经能理直气壮地面对刘莫华。
那女人被她抓到这么大一个把柄,哪还敢继续为难她?
现在刘莫华见到唐晴面色就不大自然。
每次来月子中心看儿子也不说几句话就匆匆走掉。
房子整理出来,刘意出了月子,一家三口就直接搬进新家。
这段日子刘意给潘喜荷放了假,生怕他不在家时妻主被男佣勾引。
四居室大平层就是宽敞。
潘喜荷都有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不大,但也让他幸福了好久。
潘喜荷布置着自己的小屋,高兴得直哼歌。
他出生在h市周边的一个小村子。
家里孩子多,床又少,晚上恨不得叠起来睡。
结婚后更是委屈,被恶公公挤到了客厅打地铺。
之前在别的雇主家经历也不是很愉快……
从来都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家嘛……
脑中品味着这个字,潘喜荷嘴角不禁掀起一个甜蜜的弧度。
“叮咚——”
门口传来铃声,潘喜荷放下没折好的床单赶忙去开门。
从显示屏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
“谁啊?”
女人发型张扬,穿着皮夹克,手里提着一个果篮。
对着摄像头露齿一笑,朗声说:“章海阔。唐晴叫我来的。”
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果篮。
应该是来暖新房的朋友。
“好的,请您稍等。”
潘喜荷转身去敲唐晴二人的房门。
扬声说:“外面来了一位姓章的小姐,说是唐晴女士叫来的。”
大白天的,房间里的人不知在干什么,磨蹭好一会儿才开门。
唐晴头发和衣服都是乱的。
向里面一看,刘意裸着肩膀躺在被子里。
唐晴擦了擦嘴,呼了口气,点点头,“嗯知道了,让她进来就行。”
说完就关上了门。
隐约还能听到刘意模糊的声音。
“讨厌,怎么这个时候……”什么什么的。
潘喜荷失落地对着门板瞧了两秒,转身去将章海阔请进了屋子。
章海阔进来之后打量一圈,扯着一边的嘴角笑了笑,“不错啊。”
随后就坦然地在沙发上一歪,毫不见外。
等唐晴二人出来,章海阔灵活地翻起身打招呼。
她朝唐晴扬了扬下巴,揶揄道:“太慢了啊。”
唐晴自然地走到她身边,给她拿了瓶果汁,“慢还不是好事?”
两人相视一笑。
章海阔这才看向她身后的刘意。
蹭了蹭唐晴的肩膀,小声道:“你艳福不浅啊。这个大房确实不错。”
唐晴趿拉着拖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章海阔耸肩潇潇,朝刘意说:“姐夫你好,我叫章海阔,是姐姐的朋友。”
刘意温柔有礼地回笑,“你好啊,唐晴很少带朋友回家的,你随意,不用客气,当成在自己家里就好。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孩子。”
“哎!”章海阔也不客气,说完就一屁股挤在唐晴身边,起了个话题与她闲聊。
刘意转身去了婴儿房。
有陌生女人在,他总该适当回避一下。
刘意坐在婴儿房织着围巾发神。
刚才他的话也不全是客套话。
唐晴的确从来没带外面的女人回来过。
这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不认识?
唐晴的人际关系并不算太复杂。而且防备心重,很难和人交心。数来数去,能够称得上至交好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这个章海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刘意握着织针的手开始发虚汗。
他不喜欢唐晴有秘密瞒着他的感觉。
让人心慌慌的。
客厅的二人倒是谈天说地聊得开心。
要说这两人能成为朋友也是必然的事。
章海阔性子爽朗不记仇,还爱玩,百无禁忌。与曾经的唐晴简直是一个臭德行。
上次一见,两人便觉十分投机。
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相逢恨晚。
感觉章海阔想说什么,唐晴就把潘喜荷打发回房间。
章海阔瞧了瞧婴儿房,转回头贼兮兮地说:“你真要这么干?”
唐晴无所谓地挑挑眉毛,“怎么?你不想帮?”
章海阔噘嘴摇头,“那倒不是。你不怕让我这位大姐夫知道?”
唐晴笑了笑,一副明知故问,“你说呢?”
章海阔也跟着笑,“懂。唉呀,这样也挺好,要是你俩离婚了,姐,你就跟我过吧。”
听她说胡话,唐晴抽了抽嘴角,朝她脑袋来了一巴掌,“过你爹个头!”
见她还要打,章海阔连忙护住头,“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嘛。”揉了揉脑袋又说:“要是你俩离婚了,你再给我找几个小姐夫行了吧?我看那个会长就挺不错的。带劲儿!”
寒时在酒吧跳舞的画面太有冲击力,叫人印象深刻。
唐晴叹了口气,“再说吧。你现在可是在跟一个母亲说话,注意点,可别带坏我。”
章海阔瘪瘪嘴,小声嘟囔:“你还用我带坏?”
最后章海阔还是没留下吃饭。
两人刚待上不到一小时,她就接个电话离开了。
刘意昨晚被折腾得狠了,白天又一直忙着喂奶没时间补觉,此刻正在婴儿房的矮床睡着。
唐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疯男人,太偏执了。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
从阳台抽完烟回来打算去找点水果吃。
刚一拉开厨房门,抬头就见到潘喜荷忙碌的背影。
他围着围裙。
腰肢被围裙带子勒出好看的曲线。
两条松垮土气的薄纱裤在脚腕处晃荡着。
他的脚踝很好看,又细又白,跟腱也长。
莫名的性感。
唐晴靠在门框边抱胸瞧了一会儿。
“滴——”汤锅提示音响起,潘喜荷听见声音去按按钮。回过头却见到唐晴。
他眨了眨眼,灿然一笑,温柔地说:“怎么不出个声音。要找什么吗?”
搬新家以来潘喜荷几乎就没闲下来过,各种杂事粗活,忙个不停。
她又不是万恶的资本家!身为雇主合该关心一下员工。
唐晴摇摇头,笑了笑。
抬脚走进厨房,把门关上。
“就要你手里的东西。”
伸手接过了潘喜荷手里的水果刀,“我帮你切。”
唐晴生疏地切着蜜瓜,边切边说:“你体温有点高。”
潘喜荷有点懵,“啊,什么?”
唐晴晃了晃手里的刀,刀刃一闪,在两人之间有些危险。
“刀柄很热。你握的。”
潘喜荷像是吃了一惊,脖子向后一动。
眼神无辜。
接着脸颊‘唰’地变红。
他无措地点点头,眼神乱瞟,看见没揭开的汤锅,得救了似的走过去。
一个佣人毫无常识地用手触碰了锅盖。
“呀——”
果不其然被烫到。
疼痛将他的神志拉回,却又对上了一双关切的眼眸。
“你怎么样,疼不疼?”
潘喜荷眸子里映着厨房白亮的灯光。
他抬起头看了看唐晴,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僵硬着脖子点点头,说:“嗯,有点疼。”
唐晴无奈中带着亲昵,责备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