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啧。
他撇开脸，正想着要怎么恐吓她继续给自己净化。
只要她乖乖的，他可以庇护她，会给她很多钱。
——只要她乖一点。
头突然被捧住，就像之前那样，他顺着可以轻易挣脱的力量，和她对视。
女人的灰眸里满是星光。
“能够保持理智的完全异化者，太厉害了，你就是奇迹！”
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心脏。
如果不是变成了狼，那凌白的脸已经全红了。
“说什么傻话，我是个怪物。”
林灰震惊地说道：“诶诶诶，如果你这么漂亮的狼都算怪物了，那污染体长得那么畸形算什么？”
凌白：“哼，油嘴滑舌。”
林灰摸了摸他的头，哎呀，怎么感觉是个傲娇的少年呢。
她猜凌白的年龄一定不大。
“白白，你成年了吗？”
凌白炸毛了：“当然成年了，我已经二十了！”
林灰微笑：“嗯嗯，是成年狼了啊。”
果然，还是个弟弟呢。
林灰叹了口气。
凌白：“怎么了？”
林灰：“白白要离开了吗？”
凌白：“我的污染还没净化完呢。”
林灰：“嗯，那我努力。”
净化完了就会离开啊。
她的心情低落下来。
凌白搞不懂她心情为什么糟糕起来。
……因为年龄？
嫌弃他太小？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
“喂，把绝鳞那群垃圾的东西放出来。”
林灰依言照做，一堆零碎出现在茶几上。
黑雾卷起一个手表终端，终端突然展开，上面出现一堆数据流，不过一会儿终端就被凌白控制了。
凌白：“你的账号是多少？”
林灰：“你问这个做什么？”
凌白：“给你医疗费。”
林灰摸了摸鼻子，把账号给了他。
白白会说话后，就变得好强势哦。
感觉主人地位不保。
等到终端震了震，她看到转过来的钱，大脑一片空白。
她仔细数了数。
“五、五千万？？？？”
林灰被砸得满眼金光。
凌白：“这是定金，后续治疗结束再给你全款。”
林灰：“啊？”
凌白：“如果觉得少的话，我还有——”
“——够了够了！！！”
林灰紧急叫停：“五千万就够了！！！”
凌白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命就值五千万？”
林灰：“……”
你还因为没给够钱生上气了？
林灰觉得，凌白绝对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一股子清澈愚蠢的味道。
在男频文里属于开场最狂打脸最快的炮灰。
在女频文里属于送资源的舔狗男配。
林灰深沉地说道：“白白啊，你要珍惜自己。”
凌白：“哈？”
林灰：“不要随便被人骗了。”
凌白：“啊？”
看着眼前的圣修，凌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话该他说吧。
“你知道一个能净化完全异化者的圣修是多么稀有吗？你的净化能力比你以为的值钱得多。”
林灰听到这话，只惊讶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
好歹她也是个玛丽苏女主，能被选中成为劳什子圣女，肯定有特殊之处嘛。
“你给那三头蠢羊治疗就要个一百万，完全是在做慈善。”
凌白冷笑一声：“如果你以后都准备这样大发善心，那你就要做好被人压榨到死的准备。”
善良在蛾摩拉是最无用的品质。
林灰看了他一会儿。
凌白：“干嘛？”
她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凌白：“！！！”
安抚住要炸毛的白狼，林灰温柔地说道：“谢谢你。”
凌白别扭地说道：“哼，谢什么谢。”
“谢谢你关心我。”
凌白本来想反驳，就听到她说道：“白白，不是善良会被压榨。”
黑发灰眸的女人露出笑容。
“是弱者，会被压榨啊。”
“因为没有武器，所以捍卫不了自己的权利。”
“我不是善良，是太弱小了。”
在中心城的二十多年，她已经学会了闭嘴。
她做出来的实验与她无关。
她写的论文与她无关。
她研发的药剂与她无关。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弱小无能。
导师的理由总是“为了你好”。
因为一个普通人怎么保得住纯净药剂呢？
所以，她连个名字都没有。
她抵着白狼的头，叹息道：“你说你是怪物，可只有你这个怪物，是唯一愿意给我平等报酬的人。”
所以，到底谁才是怪物呢？
林灰的眼中浮现泪光，就像漫长黑夜里的星星。
脆弱却格外美丽。
她亲了亲他的额头。
“谢谢你，肯定我的价值。”
第81章
晚上睡觉的时候,凌白本以为自己暴露了异化者身份后，对方会拒绝他睡在主卧。
但转眼就看到林灰朝他招手：“进来啊，怎么了？”
凌白：“……”
真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喂, 我是个男人。”
林灰露出姐姐的微笑：“原来如此, 别怕。”
凌白：“谁怕了啊！！！”
林灰：“放心，我是个好人，不会轻薄你的！”
谁轻薄谁啊！
凌白没好气地说道：“随便你！”
林灰把异兽窝拿了出来，摆放在了床边，看到凌白走进窝里, 乖乖蜷缩在床边。
她心大地玩起了终端, 倒是凌白在窝里辗转反侧了很久, 最后忍不住了。
“喂, 你可以雇佣我。”
林灰：“嗯？”
凌白：“欺负你的人, 无论在哪里，我都可以杀了他，保证尸骨无存。”
林灰支着下巴，好奇问道：“雇佣你杀人需要多少钱啊？”
凌白：“一个高级异能者算你500万吧。”
林灰捂住自己的终端：“那还是算了, 他们不值这个价。”
凌白鄙视：“你真抠门。”
林灰理直气壮：“当然了， 5000万够我躺平了, 我才不要用自己的躺平费去杀人呢, 太不划算了, 反正他们又不重要。”
凌白：“你不恨他们？”
林灰：“我没喜欢过他们, 哪来的恨，顶多就是厌烦。”
pua的导师, 不干人事的师姐, 傻逼自恋的师兄。
对她来说这些人就像游戏里的怪，打不过只能苟,目标就是拿到毕业证。
“反正我都来蛾摩拉了，过去的一切无所谓啦。”
凌白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愧是圣修，心胸可真宽广。”
哎哟，这是生气啦。
林灰见他转过头去，忍不住rua了下白狼的头，“谢谢白白的好意，那些人都在中心城，我不想你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就长途跋涉嘛。”
听到这话，白狼的耳朵竖起来了，“那如果他们到了蛾摩拉，我总能杀了吧。”
杀人说得像吃饭喝水，蛾摩拉人果然武德充沛。
林灰笑眯眯地说道：“那可以给我打折吗？”
凌白瞥她一眼：“就知道你抠门。”
林灰：“嘿嘿～”
凌白：“我才不会做白工。”
傲娇的语气听得林灰想笑。
林灰撸了把狼头，“好啦，晚安。”
虽然睡了一下午，但林灰感觉自己还没恢复过来。
困意很快涌了上来，她的呼吸变得均匀。
等到林灰熟睡后，床边的白狼站了起来。
既然她这么不安，那他就给她一个武器库。
他就不信了，等她武装到牙齿后，还会怕中心城那群蠢货。
***
第四区·青鳞会所。
“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啊！”
竹叶青是绝鳞第四区的头目，刚占了血獠一个地盘，心情格外高昂。
“你别说，血獠地盘上的好货真不少，光是低异化者我就抓了十个！”
底下的手下恭维道：“还是老大厉害，这波赚大了！”
竹叶青：“不知道血獠怎么想的，不准贩毒不准卖人，非得和一区权贵对着干，现在好了，白狼那疯狗死无葬身之地，估计连尸体都被污染体吃光了吧。”
听到“白狼”两个字，原本还喧嚣的酒桌瞬间冷了起来。
竹叶青看着手下们噤声的模样，瞬间怒了，“没用的东西！！！”
他的亲信谄媚道：“我们哪比得上您。”
竹叶青志得意满地说道：“也是，你们没参与围攻白狼的战斗，哪比得上我，我可是给了白狼致命一击的功臣！”
“白狼在我的毒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哦，真的吗？”
灯光瞬间熄灭，阴冷的黑雾充斥着整个会所。
竹叶青一下子变成了蛇形态，“是谁？”
一具具身体倒地的声音响起，只有手下们的惨叫回答他的问题。
竹叶青吞了吞口水，看到一双血红的双眸。
“我可不记得围攻的人里有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竹叶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狼！ ！ ！
他毫不犹豫吐出了迷心毒，朝对方攻击而去。
这是他的杀手锏，只要异化度高的异能者中了就会陷入恍惚。
白狼接触了那么多污染源，现在肯定处于完全异化边缘。
一旦白狼中招了，他就能活捉他！
月亮升起，月光照入会所玻璃，竹叶青看到了死神的真面目。
——一头巨大的白狼。
“你完全异化了！？”
竹叶青倒退几步。
白狼的语气充满了嘲讽：“是啊。”
竹叶青不敢置信：“完全异化者不可能保持理智！”
完全异化者是天灾，是比污染异兽还可怕的污染体——
怎么可能还像人类一样说话！ ？
白狼的存在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凌白轻笑：“多亏你们，我遇到了一个奇迹。”
“——所以，成为我的礼物吧。”
***
第二天。
林灰是被快递员的电话叫醒的，她迷迷糊糊地说道：“对，快递放门口桌子上就行。”
她翻身下床，顺手揉了下白狼的头，“早上好啊白白。”
凌白：“现在十点，算什么早上。”
一大早听到喜欢的声线，林灰觉得大脑瞬间清醒。
没想到养只狼还有这种福利。
林灰：“没到下午就算早上。”
凌白：“什么歪理。”
林灰好笑：“白白，你这么较真会不受女孩子欢迎的。”
凌白：“我不需要人类的欢迎。”
这难道是完全异化后遗症，都不把自己当人了？
等快递员离开，林灰才换好衣服跑下去。
桌子上的快递已经放不下了，剩下的快递直接放在了地上。
林灰头疼起来，得来回几次才能全拿进来。
正思考怎么拿最省力，快递全都被黑雾卷了起来。
林灰：“辛苦白白了。”
虽然嘴巴不饶人，但行动上完全就是个好孩子嘛。
林灰见过太多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甩手掌柜的男人了。
还是白白好啊。
快递全进了客厅，林灰先把二楼的家具拆出来。
林灰：“白色化妆桌和粉色椅子放主卧，书桌和木椅放客卧。”
她话音刚落，黑雾就卷着桌椅上了二楼。
林灰跟着上了楼。
凌白：“怎么摆？”
林灰走到靠墙的角落，这里光线不错，“这里靠墙放桌子。”
白色化妆桌被黑雾乖乖放好，配上她选的粉色椅子，简单的主卧多了少女感。
主卧搞定了，接下来是客卧。
客卧没有阳台，但有一扇大窗户。
绿意映入眼中，被窗户框成美景。
“书桌靠窗放吧。”
深胡桃色的书桌一摆，配上藤编椅，有复古书房的味道了。
林灰带着白狼下楼，还有一大堆快递堆在客厅呢。
不过解决了家具后，剩下的快递没那么占地，可以慢慢拆。
林灰把小包裹全放在茶几上，坐在地毯上拆包裹没那么累。
白狼趴在地上，她下意识就靠了上去。
本以为会被凌白阴阳怪气，结果他就冷哼一声，没有管她。
林灰一下子放松了，毛绒绒的超大靠枕，超有安全感。
她随手打开了电视。
“咦，居然有蛾摩拉专区？”
熟悉的直播频道里，多了个蛾摩拉专区。
她一打开，发现有个叫福克斯的主播挂在首页。
封面标题极其吸睛：“现场直播血獠首领——白狼归来！”
林灰惊讶地说道：“白狼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没注意到，凌白的身体僵了僵。
点击进封面，一个狐狸头的男主播正站在一个小巷里，偷偷摸摸说道：“嘘，现在青鳞会所被绝鳞封了，所以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进去的，各位大哥大姐给点卖命钱啊。”
当收到足够的礼物后，福克斯就空间转移到了会所里。
“给没有听到前情的朋友们科普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就在昨晚，第四区绝鳞成员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弹幕在直播间飞过。
【死得好死得好死得好】
【一个不留？ 】
【我听我做清洁工的老姨说了，全死了。 】
【这和白狼归来有什么关系？ 】
是啊。
林灰点了点头。
她拆开一个快递，是买的黑T，质量出乎意料的好。
“白白，这件黑T才30，我赚大了！”
凌白原本还有点紧张，但现在看她这迟钝模样，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