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傻妻要翻身——林小萌【完结】
时间:2024-11-28 14:59:52

  而且女人三十出头,就已经求医多年,想必二十多岁血糖就已经超标,这样年轻,苏星若甚至怀疑她可能是先天性的胰岛素抵抗引起的一型糖尿病。
  但眼下这情况,看西医就得去更大的城市更大的医院,还不确定胰岛素和二甲双胍类降糖药有没有被研发出来,所以最稳妥的,应该是中医。
  但红星公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会连一个靠谱的中医都没有呢?
  苏星若仔细想了想,“你们先前找大夫,最远去过哪里啊?”
  胡玉书一愣,“就是附近,公社医院看过,别人介绍的赤脚大夫也看过不少,有的药一点儿用没有,有的管用一段时间但是过一段就也没用了。”
  “有没有看过中医啊?”
  “没有,现在哪儿还有中医啊,”胡玉书叹气,“都给当牛鬼蛇神批斗完了!”
  这……苏星若倒是没料到。
  “我建议你们,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去大城市的大医院看看,实在不行,就打听看看哪里有医术好的老中医,如果都找不到……”苏星若看了看女人,“别再吃糖了,入口甜的最好一点都不要,白粥细粮都要少吃,多吃粗粮和蔬菜,或许也能缓解一些你现在的症状。”
  此时的苏星若,看着女人眼睛里暗淡下去的光芒,心里满满的全是愧疚。
  她以为可以帮到对方,但其实……她没有研发药物的技术,更没有测量血液的仪器,一抹孤魂来到这个世界,不像别人带着金手指经天纬地,她只是个普通人,也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走路。
  离开胡家,苏星若兜里又少了二十块钱,她把瘦猴搞下去的差价又补给了胡玉书。
  得这样的病已经很惨了,她不想趁人之危去占便宜,毕竟对她来说少这二十块钱只是存款的一部分,但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能让女人的病更多一分希望。
  来到这个世界后,苏星若头一回,生出了想做点什么的心思。
  但眼下,她还有件事儿得办。
  韩扬寄回来的布料,做床铺还行,苏星若是决计不会穿那大红大绿花在身上的。
  但她从苏家出来穿的那一身破衣裳洗得早就不能要了,眼下天天穿得就是结婚时韩那一身新衣服,她急需一身替换的。
  公社很小,没有百货商店,所有的买卖都在供销社。
  苏星若把瓷瓶揣进了随身的大布兜子,就进了供销社。
  卖布的摊位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墙上一块板子上写着“按体量衣,精缝细制,短寸罚尺”十二个大字。
  一卷卷布料,有的在靠墙的柜台上竖着放,有的在柜台上横着放,墙上的空位还挂了两件成衣,看起来更轻盈,跟苏星若身上穿得差不多,应该都是的确良的。
  的确良的衣料,不干活时挺凉快,但一出汗像塑料布似的裹在身上,实在难受。
  苏星若也并不是想要多时髦的款,就像买个纯棉布的短袖,她看来看去也看不出来,于是便喊了售货员,“你好,请问你们这哪个布料最舒服啊?”
  正跟人聊天的女售货员瞥了苏星若一眼,身子压根儿没动地儿,“舒服?都挺舒服的,你看花色想要哪个挑就行了!”
  苏星若于是伸手,捏起一块粉底白点的布料摸了摸手感,又换到旁边的红黄格子,正要去摸
  
第三卷……
  “哎哎哎!你乱摸什么呢?”女售货员一脸嫌弃得走了过来,摔摔打打得去整理苏星若碰过的布料。
  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星若刚才摸她男人了呢!
  “我不摸怎么知道哪个舒服,再说我手又不脏,不是你让我自己挑得么!”
  “我让你挑,没让你摸,长着眼睛自己看看就行了,再说你有布票么?就来买布。”女售货员拿鼻孔对着苏星若,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高傲。
  就这态度,要不是整个公社就这一个卖布的地方,苏星若才不会跟她在这儿废话。
  “我长没长眼睛,你长那俩窟窿看不见啊!”苏星若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布票,重重拍在了柜台上,“我现在能买么?”
  “你居然……”售货员本来还想跟苏星若吵,但看到柜台上的全国布票,表情一僵,变戏法似的换上了笑脸,伸手还要来拉苏星若,被她果断甩开了。
  女售货员也不尴尬,继续笑道:“哎呀同志,真没看出来,你想要什么布啊?刚才是说做衣服对吧!这、这还有这,这几种都是现在年轻姑娘里时兴的花色,你看看喜欢哪种,咱们供销社后院就有裁缝,裁缝不用布票,给加工费就能直接把衣服帮你做好。”
  这变脸速度,属实惊到了苏星若。
  她也没功夫跟这人生气,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好些是她小时候,在奶奶柜子里见过的花色。
  女售货员指的那几种,就是红白格格,比韩扬的大红大绿花小一号的绿底红花,还有粉的绿的黄的,反正怎么艳丽怎么来。
  这年月,物资紧缺,衣裳之外根本没有装饰物,年轻姑娘都倾向于穿亮色,但在村子里,穿得太新太亮,又总有那多嘴多舌的说闲话。
  
第42章 买花布
  苏星若自己也不太喜欢那些亮色的格格碎花,她最终挑了一块黑白小格子布。
  “做一件上衣,就跟你身上这种衬衫款的,得三尺布,后头裁缝加工费不要布头是五毛,要布头的话是一块钱。”女售货员笑眯眯得给苏星若开了票,又拿了剪刀和尺子来。
  一尺布四毛,三尺一共是一块二。
  苏星若拿着票去柜台交了费,回来时,就看到那女售货员正在量布。
  苏星若以前也见过这种老尺子,整个就是一尺。
  可那女售货员拿着长竹尺一叠一压,每挪一次尺子至少往前移一指头长,这三次挪过去,起码小十厘米没了呀。
  “姑娘,你瞧好了,三尺,足足的,我再偷偷给你让几公分,别跟人说啊!”女售货员笑眯眯得把手指往旁边挪了一寸,掂起剪刀咔嚓就是一下,然后拽着两块布头用力一撕,布就给裁下来了。
  “你既然要做衣服,这料子我也不包了。”女售货员说着,把布料上下对折叠成了一小块,递给了苏星若,“你直接去后面院子里找裁缝吧,喏,那就是小门。”
  苏星若接过布料,笑着问女售货员,“你帮我裁了三尺布,对么?”
  “是啊,你这票上不都写着嘛!”女售货员笑呵呵得,还帮苏星若指了指。
  苏星若点头,转身就走,不过她没去后院找裁缝,而是找到了刚才的收银柜台,放下布匹和刚才交费的票据。
  “你好同志,我要投诉。”
  苏星若以为,女售货员缺斤短两,也就是少了她十厘米的布,但供销社的领导过来后一量,竟然足足少了二十厘米。
  她这妥妥是被人当成了冤大头。
  女售货员被叫过来,却还在狡辩:“我、我刚才走神了,可能少比了一下吧……”
  领导也在帮腔,“这位同志,真不好意思,她最近家里有事儿可能是太累了,我替她给您道个歉,您看是要把少您的布料补给你,还是说把钱退给你?”
  “你跟我道什么歉啊,她做错的,应该她道歉。”
  女售货员牙关紧咬,死死看着苏星若没吭声。
  旁边的领导赶紧呵斥她道歉,“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苏星若就那么定定看着她,女售货员一脸不情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三个字,“对不起。”
  “同志,您看她歉也道了,您看这个问题……”
  “她道歉了吗?我没听见啊!”苏星若还故意用手去掏了掏耳朵。
  “她声音可能有点小,我让她过来再说一次。”领导转身,把那女售货员喊到了跟前。
  这回,她的声音苏星若听清楚了,但对上女人翻白眼的架势,她干脆又掏了掏耳朵,冲那领导笑道:“您瞧我这耳朵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真对不住,我是真没听见她道歉。”
  “你……”
  这回,连那领导都有点绷不住,脸垮了下来。
  毕竟现在这售货员可跟后来不一样,人家不属于服务行业,供销社可是铁饭碗,还是最清闲福利最好的那种。
  “同志,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吧。”他刚说完这话,就被后面坐着的收银员拽了一把。
  苏星若看到那收银员给他看了什么东西,那领导的脸色,立马变了。
  全国通用的布票,比粮票还稀罕,这证明家里在部队有人,还不是小喽的那种级别。
  “你处理不了,那我就去找能处理的地方吧!”见他们不说话,苏星若拿过自己的布和票,转身就要走。
  那领导见状,赶紧拦住了她,“这、这不至于……”随即转过头,又瞪了那女售货员一眼,“还不快好好道歉!”
  “同志,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苏星若照着她那翻白眼的架势,还了一个给她,随后拿起票据指了指墙上的字,“你们这儿不是写了,缺寸罚尺,你们少了我二十厘米,也就是六寸多不到七寸,取个中间数就是六尺半,加上我原来买的三尺,你们一共得给我九尺半的布。”
  “这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呢!”
  女售货员一下子就急了。
  “你干什么呢!”夹在中间的领导赶紧拦住她,又笑着跟苏星若商量,“同志,按照规定,如果尺寸上出现偏差,这些处罚都得从咱们售货员工资里扣,您看这六尺半布再加上布票,差不多得五块钱了,我们这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不到二十块,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对上女售货员气冲冲的样子,苏星若故作惊讶,“哎呦!要从她工资里扣啊!那赶紧赔给我啊,把她工资扣完了也跟我没关系啊,错是她出的,规定是你们供销社定的,实在不行,咱们换个地方说也可以啊。”
  因为计划经济的局限,供销社在整个公社是一门独大的油水单位,这些人横惯了,头一回碰见苏星若这样油盐不进的人,那领导也没办法了。
  “那就裁!补给这位顾客,少她的料子!”
  “等等!”苏星若打断了那领导的话,“不是补,我要的是三尺,你们就得给我裁一块三尺的布,还有赔给我的六尺半,也得是一整块,当然你们如果愿意把这九尺半全裁成一块,我也会说声谢谢的。”
  三尺布能裁一件衣裳,换成两尺四寸和六寸的两块布,说不定就做不出一件衣服了。
  苏星若虽然不会裁剪衣服,但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为了避免苏星若再闹事儿,领导压着女售货员,到底给苏星若裁了九尺半的一整块布。
  “谢谢领导,下回我买布,还来您这儿!”
  白得六尺布,苏星若挺高兴得,在胡玉书那儿压抑的不高兴,仿佛全释放了出来,走路都轻快许多。
  至于衣服,肯定不能在供销社做了。
  苏星若一路回家,想着前面跟聂二婶聊天,听她说起老村长家有缝纫机,实在不行她就拿钱找老村长去做衣服,反正她也不挑款式,能穿就行,怎么着都比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把自己当冤大头来忽悠的强。
  
第43章 流言四起
  这么一耽搁,苏星若回到下洼村,已经是中午了。
  村口的水井边,大槐树底下,好些人已经端上了碗,边吃边唠。
  苏星若跟这些人不熟,平常也就是点个头算打招呼,但今天,不仅没人跟她打招呼,一个个恶狠狠得瞪着她,指指点点的,眼睛仿佛能喷火。
  “真不要脸!”
  还有人啐她。
  苏星若直接看愣了,早上出门时,大家打招呼还不这样啊?
  虽然疑惑,但苏星若也没那受虐癖,对这些不友好的人不搭理就是了。
  可她没走两步,突然有人在后面喊她。
  “丫头!你等等我!”
  苏星若停下脚步,回身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吴三婶。
  “三婶子,您找我有事儿?”头前跟韩扬去老村长家借自行车,吴三婶总爱塞把花生黄豆的给他们。
  “对,是有点事儿。”吴三婶猛喘了几口气,朝大槐树下瞥了一眼,这才拉着苏星若往旁边走,“你知道那些人一个个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干啥不?”
  苏星若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呀!还当你不傻了,没想到还是傻!”吴三婶叹了口气,“他们说你进城去搞破鞋,给韩扬戴绿帽子,嚷嚷着要我们家那口子把你沉塘呢!”
  什么年代了,还沉塘?
  苏星若瞪大了眼睛,“我跟谁搞破鞋啊?这都谁胡说八道乱传的!”
  “嘘,可别瞎吆喝,”吴三婶拽着苏星若快走两步,“头前不是有人撞见磨坊里头搞破鞋的,也不知是从哪儿起的头,突然一群人就说起来,说那天晚上磨坊里头是你,有人亲眼瞧见你出来的。”
  “胡说八道!谁看见了,叫他来对质!”
  那晚在磨坊明明是苏小梅和刘前进,怎么会是她?
  苏星若气愤得要去跟那些人理论,却被吴三婶拽住,“那些么人,你过去可吃亏!”
  “我是被冤枉的,难道还不许人辩解了?”苏星若完全被惊到了。
  “哎呀,你还年轻,不懂这些,现在事儿正在热头上,韩扬又不在家,等过两天,再叫你三叔去说。”吴三婶没说的是,那些个老爷们在家独断专横惯了,偏韩扬还不在,苏星若要真过去闹,指不定真有那不端重的动了手,就算公安过来,他们再嚷嚷这是家事儿,一样是糊涂账。
  怕苏星若年轻拐不过弯来,吴三婶还一路特意把苏星若送回了家。
  刚好爷爷在家,闲扯了几句,这才走。
  冷静下来,苏星若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点。
  磨坊、偷情……
  她才是围观者,要有别的目击者谣言也不会到今天才流传出来。
  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苏小梅跟刘前进怕她揭发,所以反咬一口先来了招祸水东引。
  自己还没去举报她,她还敢来污蔑自己,真当自己还是傻子好欺负呢!
  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小梅偷汉子又另嫁这事儿苏星若没想管,但现在看来,这对渣男贱女就应该锁死祝福,省得去祸害别人。
  “丫头,你这站门口干啥呢?怪晒的。”
  听见爷爷的声音,苏星若猛地回过神来,可对上爷爷笑眯眯得脸庞,她又不受控制的委屈起来:“爷爷我、我……”
  “怎么啦?丫头。”
  “他们胡说八道污蔑我那些话,爷爷您听到了么?”
  “管他们放屁干啥,闲得了?”说完这话,老爷子还促狭得冲苏星若挤了挤眼睛。
  “嗤……”这样子,倒直接把苏星若给看笑了,心底的阴霾也稍稍散去,她长长呼出口气,“可是他们胡说,我只能看着么?刚才吴三婶还说,我要是去了会吃亏,难道这村子里头,就没有王法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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