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水的啾啾,四肢一瘫趴在冬晓怀中,【警告,警告!】
云静兰心中警铃大作,又要预言什么了?
啾啾小奶音透露出一股子萧瑟沉重之感:【这不是洗澡,这只能叫和热水亲个嘴!】
云静兰:“……”
云静兰都被气笑了,抱着被包裹好的啾啾忍不住捏捏她的小鼻子。
“你呀,小脑袋里怎么整天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啾啾哼哼两声,扭动着圆润的小身子:【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她娘不懂,每条锦鲤都是独一无二的。福妞族长说了,啾啾是锦鲤族最特殊的存在。
特殊的小锦鲤就是最聪明的!
云静兰忽然想起京中突然传出来的神鲤传说就一阵恍惚。
神鲤?鲤鱼?
会不会和啾啾有关?
云静兰还不知道自己和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在她即将触碰到正确答案的瞬间夏栀慌张推开门闯了进来。
“夫人!书院的人来报,今日三少爷和四少爷在城东马场有骑射课,城东有学子坠马,发狂的马匹还踩伤了不少学子!”
马?
啾啾神色凝重,小拳头握紧:【啾啾的哥哥嘞?】
云静兰想起啾啾之前说过会有马踹老三的屁股,身子晃了晃,要不是秋月扶了她一把恐怕她就要倒下了。
“书院可说是三少爷和四少爷是否受伤?”
夏栀摇摇头:“未曾。只是借了府医。”
城东疯马踩踏之事严重,京城的大夫去了大半,小厮回来报消息的时候还带了府医离开。
云静兰脸色煞白,将啾啾交给秋月,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来人,备马!”
“我要去青云观!”
她的孩子!
屋子里的丫鬟仆人连忙过来阻拦她。
“夫人,您还没有出月子怎么能见风!”
“就是,要是亏了身子奴婢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小姐快快躺好,奴婢已经让下人去青阳书院跑了一趟了,您别担心。”
云静兰挣脱开冬晓的手,“不行,我不放心,我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看!”
上回啾啾说有人给她下毒是真的,万一这一次也是真的怎么办!
啾啾看她娘这么紧张,也跟着紧张起来:【娘不去,让啾啾去!】
【啾啾是小锦鲤,啾啾最厉害!】
福运锦鲤,见者转运。
抱啾啾去,肯定逢凶化吉,保证两个哥哥活蹦乱跟啾啾一样健康!
云静兰犹豫,视线惊疑地落在啾啾的身上,要不然让冬晓带着啾啾去?
但是外面天寒地冻,啾啾尚未满月……
不行!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冷的天小孩子受风可那么简单的事。她在紧张两个儿子也不能拿啾啾冒险。
【娘,信啾啾,我运气超级好的!】
云静兰脸上闪过挣扎,不等她想出法子,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阵寒风吹进来,屋子里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啾啾惊喜:【哥哥!】
云静兰定睛一看,只见苏君尧推搡着双生子一同进屋,见众人目不转睛盯着他,正在关门的手顿住。
苏君尧欣喜。果然应该信啾啾的话,自己厚着脸皮往静心苑凑,现在静心苑看见他都这般欢喜了!
啾啾嗷嗷大笑:【娘,快看!】
【哥哥,活的!】
双生子:“???”
不是活的,难不成还是死的不成?
第16章 逃过一劫
双生子灰头土脸的,尤其是苏修程,就跟在泥潭里滚过的猪崽子。只剩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苏敬文也没好到哪里去,顶着鸡窝头,脸上还有一道红色划痕。
但好歹兄弟俩还全手全脚好好的站在那里。
云静兰那口气总算是吐出来了,垮下肩膀又哭又笑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上天保佑我儿平安!”
“秋月,让人给护国寺添香油钱,再去青云观请护身符给二位少爷。”
啾啾眼珠子转悠转悠,砸吧一下嘴巴,忍不住在心里嚷嚷:【还有啾啾!】
云静兰擦拭一下红通通的眼睛,又补上一句:“看看湖面上的冰融化了没有,投些鱼食下去,一定要让府上的一池子锦鲤吃饱!”
啾啾瞪大眼睛,看起来呆呆的像只呆头鹅,伸长脖子往秋月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娘。
云静兰笑着跟她对视,只见这小崽子费力抬起小手,朝着云静兰张了张小手。
不知道为什么,云静兰觉得啾啾是在向她竖大拇指。
啾啾:【我娘大气,感谢美人娘送来的一池子鱼粮!】
云静兰不再去看啾啾,随她在床上砸吧小嘴不知道在回味什么,急忙唤过苏敬文和苏苏修程过来让她仔细看看清楚。
在上下检查过两兄弟确实没有说受伤她才安心下来。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双生子正准备开口,苏君尧却抢先一屁股挤开他们凑到云静兰面前邀功:“今日凶险,还好我及时赶到。”
苏敬文张张嘴,还是在云静兰疑惑的眼神中点点头,“幸好爹来得及时。”
要不是今日他爹及时赶到恐怕就不是多人受伤而是要出人命了!
苏敬文和苏修程对视一眼,回想刚才的情景都快吓死了,幸好有啾啾的提醒。
啾啾就是他们的小福星!
今日骑射课,薛征命人牵来了英王府养在马场的两匹大宛驹。
这两匹价值千金的大宛驹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个个围着薛征要试骑。
本来兄弟俩也心动了,但是苏敬文关键时刻想到啾啾的提醒。
马儿踹屁股那可比被大哥踹屁股疼多了。
逞能和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当即就表示自己退出。
苏修程自然不能让哥哥一个人在旁边干瞪眼,所以陪着一起退出。
两人接连退出惹来众人的打量。
薛征问他们为何不一起,好面子的兄弟俩自然不能跟他们说自己是因为怕被马踢屁股,这说出去有损他们兄弟的威名。
学着夫子平日教导他们的样子,一板一眼说了一大堆道理,还真忽悠了一群人退出了。
不是怂了,而是要听夫子的话!
退出的人多了,想要炫耀的薛征觉得没意思。两匹大宛驹就被他扔在了原处。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刚才还温顺的大宛驹突然暴起伤人,先是牵马的人一脚踹出去老远,又发狂在马场奔跑起来,许多没有防备的青阳书院的学子被误伤。
大宛驹发狂还引起其他普通马受惊,一时间整个马场混乱极了。
苏修程气呼呼的,扯了扯湿哒哒黏在身上的衣物跟云静兰抱怨:“娘,你说蒋煜明这小子笨不笨,马都朝他扬蹄子了竟然不知道躲。要不是我神勇抱着他迅速躲开他就被马活活踹死了!”
“我这新衣服都脏了。”
云静兰拍拍心口:“无事,不过一件衣服罢了。要是能救下蒋家小公子这身衣服也就值了。“
苏修程低着头没说话,苏苏敬文替他解释:“老四的衣服不是救人弄脏的,他自个太得意摔泥坑里了。”
当时场面太混乱了,但是一直记着啾啾的话,两兄弟对马很警惕。所以他们还真救下来不少人。
“不过也幸亏老四及时推开蒋煜明,不然恐怕有性命之忧。”
大宛驹发狂实在太可怕了,很多人被踩伤,幸亏关键时刻苏君尧带人及时出现,危机关头制住发狂的马。
不过最庆幸的是他们没有逞能试骑,若是坠马不死也要残废了!
随后场面被他带来的人及时控制住所以才免去更多伤亡。
云静兰奇怪地看着苏君尧:“你今日怎么会去马场?”
城东马场可是离皇宫有一段距离,他无事为什么要去城东?
倒是郑秀兰住在城东!
苏君尧坐在那好好的,突然觉得背后一凉。顺着杀气看过去就见夫人目光不善地瞪着他。
他上前拉住云静兰的手,小心安慰:“今日去城东有要事,碰巧了。”
云静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白了他一眼:“什么事能让苏大人穿过大半个京城绕了那么远的路?”
“能不说吗?”苏君尧挺纠结的,这事说出来怕人笑话。
云静兰点点头:“随你。”
苏君尧正要夸赞夫人善解人意就跟啾啾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对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在小奶娃脸上看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爹啊!】
【我娘这是生气了,快解释,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去城东。】
长嘴干嘛的解释?
不要让你的误会陪你过夜!
云静兰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心理活动格外丰富的啾啾,为自己辩解:“我没生气!”
啾啾晃晃脚丫子:【看到没,她生气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呀,你的名字叫倔强。】
云静兰气的半死,她好好的女儿怎么就长了嘴呢!
双生子趁机在背后戳了一下还愣在原处的苏君尧。
真笨吶,啾啾都把答案给他了还不会抄。
他们兄弟俩怎么会有这么笨的爹!
苏君尧受到暗示赶紧解释:“我去城东都是因为娘!”
“娘让你去城东看郑氏?”
郑秀兰?
苏君尧皱皱眉,其实严格来说也算。
他冷着脸,面上皆是对郑秀兰的鄙夷:“这女人好不要脸,哭穷也就算了,竟然忽悠着娘从我的帐上支出去一千两银子给她过冬了!”
一千两!那可是一千两!
“惯会上门打秋风!”苏君尧恨得牙痒痒,“夫人,你说我能不去把这钱讨回来吗?”
云静兰:“那些侍卫是怎么回事?”
苏君尧:“她若是不还,我就抢!”
云静兰:“……”
云静兰整个人都傻了,她夫君真的像传说中那般喜爱郑氏吗?
她怎么越看越不像?
云静兰迷糊了,当事人郑秀兰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瞧着家中乱糟糟的一切,顿时就红了眼睛。她跌坐在地上无力痛呼:“苏君尧,你好狠的心啊!”
乔沐阳从外面慌张回家,一进门眼前一黑:“娘,家里遭贼了?”
郑秀兰眼睛通红,这可比遭贼还让她心痛!
“儿啊,咱们上门找你姨外祖母伸冤去!”
第17章 偷崽
城东马场的事情闹得很大,书院干脆给没有受伤的学子都放假了。
苏敬文和苏修程提前一天被苏君尧拎回来,这会儿正捧着小厮送回来的功课哭丧着脸往书房去。
“哥,这么多功课咱们怎么办?在书院还可以和薛征他们互抄,现在可怎么办啊!”
苏敬文左瞧右看,瞪了弟弟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叫抄?我们那是进行学业方面的友好交流!”
苏修程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朝着三哥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哥,你可真会说!”
“会说什么?”
苏君尧从拐弯处绕出来,吓得哥俩后背一凉齐齐挺着腰板,“爹!”
“嗯。这些都是这几日在家需要学习的功课?”
“是,功课有点多,我们先去书房了。”
“回来!”苏君尧叫住两个准备撒丫子跑的哥俩,“去我书房,回头我亲自检查你们的功课。”
苏君尧还有事,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丝毫不管两个儿子的死活。
兄弟俩对视一眼,“爹肯定是听见咱们俩刚才的对话了。”
其实苏君尧急着出门并没有留意他们俩嘀咕了什么,只是出门前去看了啾啾,小家伙一直嘀嘀咕咕自己是全家最聪明的人。
思及两个儿子确实不如上面两个哥哥读书用功所以才叫他们去了书房。
城东马场一事英王一早上就跪在了朝阳殿前求陛下做主,说是有人故意要害他。
陛下命苏君尧协同大理寺官员彻查此案,他急着去大理寺一趟也正好与匆匆前来告状的郑氏母子二人错开。
对于这对喜欢来侯府打秋风的穷亲戚整个侯府的下人都习以为常。郑秀兰带着乔沐阳一路畅通无阻哭到了竹园。
文氏年纪大了,虽然中毒比较浅但也折腾得瘦了一大圈,加上没从云静兰手上讨到好处自己又把自己给气着了。
郑氏母子一哭,她更心烦了。
“何事这么哭哭啼啼的?”
文氏偏爱郑秀兰这个侄女胜过自己的亲儿子,就连乔沐阳这个侄孙也比正经的侯府少爷在她面前讨喜。
见郑秀兰哭得眼睛红红,乔沐阳也一副屈辱的模样顿时就急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可是让人欺负了?我这就让老大将他们都抓起来!”
郑秀兰也是官家小姐出生,也不知是不是丧夫守寡让她心情大变,有时候耍起无赖比街头泼妇还不如。
她往文氏面前一扑整个人跪坐在地上,也不管自己的姨母是不是还病着拽着她的手就开始哭嚎:“姨母,欺负我的人就是大表哥!”
“没天理的,就会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的。”郑秀兰一边说,一边偷偷拧自己的大腿,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可是秀兰做了什么对不住大表哥的事情引得大表哥竟然上门羞辱我。我家沐阳开春将要院试,我一个妇人无碍,可是我可怜的儿要怎么办啊!”
郑秀兰话音刚落,乔沐阳一甩衣摆跪在了文氏面前。比起郑秀兰的无理取闹,乔沐阳倒是显得有涵养许多。
“姨外祖母,是沐阳无用不能替母亲撑起一片天地。沐阳穷困但是亦有尊严,我已经答应帮同窗抄录古籍赚取银钱,还请姨外祖母莫要再往我家中送银子了。”
乔沐阳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却趁机揉红双眼,一副宁死不屈的倔强模样:“也免得被别人瞧不起!”
说完就扯着还在嚎啕大哭的郑秀兰就要离去。
这母子俩跟唱双簧的一样,文氏听了半天还没弄清楚缘由,见他们要走,气急攻心竟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郑秀兰正仰着脸想叫姨母看清她可怜的模样,正好被喷了一脸的血,当上吓得六神无主。
“啊啊啊!”
“快来人啊,姨母要死了!”
听郑秀兰这么诅咒自己,文氏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外面的伺候的丫鬟听见里面的动静推门一瞧便见自家老夫人口吐鲜血不知死活的躺在床上,吓得腿都在打颤,连滚带爬出去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