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适当向盛宁表达不满之后,她还是遵从吩咐去叫人了。
只是态度不是那么好:“喂,大小姐叫你去给她撑伞,这是扇子,扇风也别忘了。”??
禹明江愤怒地站起来,“凭什么?!我才不去。”
听到禹明江拒绝,段仪心情反而好了点,她向禹明江确认说:“这可是你自己拒绝的啊,别反悔。”
……
禹明江觉得段仪她好没道理。
明明是指使他干活,怎么他拒绝干活还成他的损失了?
“不反悔!”禹明江说,“我才不干这种谄媚的事。”
看禹明江态度这么强硬,段仪就更满意了。
她不喜欢禹明江,自然也不想跟禹明江在同一个阵营。
现在他不仅拒绝,还这么跟他们划清界限,那实在再好不过。
大小姐总不能硬把他拉进宁门,对吧?
“行,真有骨气!”段仪真情实感地夸赞了一句,然后摆手,“那我就先走啦。”
“等等。”
沈恪突然站了起来,叫住了段仪。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耳机,雪白的耳机线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缠绕,最后被放进校服兜里。
“你们是缺人吗?”沈恪声音清朗地顺着说,“我可以临时顶上。”
段仪:“什么?”
禹明江:“什么?!”
两声诧异的疑问,几乎同时响起。
只不过段仪的语气兴奋,而禹明江的却是不可置信。
“对!就是缺人!”段仪不遗余力地为她的CP创造机会,“禹明江不来的话,要不就你来吧?”
沈恪点头:“好。”
于是就这么迅速地达成了共识。
“不是――”禹明江也站了起来,他有点懵,“不对,等等。”
段仪迫不及待:“哎呀,还等什么,反正你都拒绝了。”
然后她用眼神示意沈恪,叫他赶快跟自己一起走。
“等等等等等等。”
禹明江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他对段仪说:“我老大不能跟你走。”
也不是。
禹明江非常恨铁不成钢地问沈恪:“老大怎么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说好了逃离盛宁的魔爪呢。
他老大怎么上赶着往盛宁的手底下钻?
沈恪此时眉目舒展,一副友爱同学的三好学生模样,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缺人。”
段仪用力点头,“对对对,我们缺人。”
这俩人虽然身体还在这,可是魂儿早就已经飞到盛宁那边去了。
要不是还得应付禹明江,他们肯定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
禹明江混乱了几秒,然后咬牙答应:“我去!”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禹明江:“盛宁叫的人不是我吗?我去,这样就不缺人了吧?”
段仪上扬的嘴角凝固住了。
-
最终还是禹明江承受了一切。
他一手撑伞,一手拿着扇子,忍辱负重地在盛宁的旁边给她扇风。
盛宁心情不错。
因为刚才段仪去叫他的时候,这家伙就贡献了90%的人物波动。
顺带着沈恪的人物波动也到了78%。
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十五分钟的睡眠时间到手。
还顺便从系统那里,远程吃了个瓜。
这让盛宁越发觉得禹明江这颗独苗珍贵。
所以非常反派地指挥他扇了大半节课的扇子。
禹明江的手腕都给扇酸了。
撑伞的那只手更是抖的握不住笔。
回到教室之后,禹明江可怜兮兮地向自己的同桌诉苦。
禹明江的同桌就是个坚定的宁门党,胸口的徽章只有在洗衣服的时候才摘下来。
禹明江想的很好。
他先借此机会策反同桌,让同学真切地感受到盛宁压榨别人的恶劣本性。
然后再一步步扩大范围,最后掀翻统治。
结果禹明江还没开始卖惨。
同桌很酸唧唧地说:“你小子又弱又没力,凭什么让大小姐看上?”
他很嫌弃地盯着禹明江不断颤抖的手腕:“你的手抖成这样,大小姐都没嫌弃你扇的不好。”
“唉!”他一脸没办法的表情,隔空夸赞道,“大小姐真是人美心善。”
……?
请问呢?
没有人为他颤抖的手腕发声吗?
第55章
看禹明江还想说些什么。
同桌直接塞给他一盒曲奇饼干,“吃,吃完就不抖了。”
这么一说,禹明江确实感觉饿了。
“谢谢啊。”
他撕开包装,拿出一个丢进嘴里,香甜的奶香味让禹明江的眼睛瞬间睁大。
“唔,好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
“好吃吧。”同桌介绍,“大小姐提供的,无限量供应,吃多少都行。”
然后就见禹明江莫名其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明显想收回刚刚的话。
要不是珍惜粮食,他真想把刚才吃进去的那口吐出来。
“你别不服气。”同桌说,“这么贵的零食让我们随便吃,所以给大小姐撑撑伞,扇扇风,不是应该的吗?”
而且除了要在教室保持安静这一点外,盛宁很少对他们提需求。
主动向大小姐打招呼,叫她大小姐,都全是他们自愿的。
正因为这样,高二(一)班好多同学都特别心虚。
他们都非常迫切地想为她做点什么,好对得起大小姐的慷慨。
“啧,真可惜。”
大小姐没看上他们。
反而看上了禹明江这个放荡不羁的。
“这样吧,算我求你,你以后对大小姐的态度好一点。”同桌非常诚恳地说,“我们肯定记得你的好。”
前桌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全程,也凑上来对禹明江说:“当我们欠你人情也行。”
禹明江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原因,从高一开始就没少受周围的同学照
顾。
他肯定也会记得他们的好,并且打算以后找机会报答。
可是禹明江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说。
用掉他们之间的所有情谊,却只为了让他对盛宁的态度好一点?
这也太无私奉献了。
甚至无私到有些邪门了。
“对对对,就是这种表情。”前桌指着禹明江的脸说,“你今天待在大小姐的身边,竟然敢这么挂脸,而且神奇的是大小姐竟然还不介意?也没有找你的不痛快。”
前桌心有余悸:“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远远地看见,都替你捏一把汗。”
禹明江:……
可是干活受累的是他,盛宁她只管享受,还挑起服务态度了?
禹明江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盛宁她做什么都是对的,不伤害我就算是好人?”
两人异口同声:“那当然了。”
说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
反而更加坚定了禹明江要拯救他们的决心。
这样想着,他坚定地把曲奇盒子推回去:“谢谢你的好心,不过以后不用给我吃了。”
然后坚定地对他们两个说:“一码归一码,你们帮我我很感动,但是我是不会屈服在这种黑恶势力之下,我会抗争到底,还你们一片干净的蓝天。”
……
话不投机半句多。
同桌和前桌两个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劝他了。
禹明江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被孤立的失落。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现在整个班级只有他一个清醒的人。
他的肩膀上扛着拨乱反正的重任。
所以心态必须坚强稳定。
-
周五的傍晚,总比其他的时候更热闹一些。
禹明江抱着猫一路走到校外,上了来接他的汽车。
禹明江的妈妈是一个律师,此时正在跟她的当事人打电话,禹明江没有出声,坐在副驾驶上乖乖系好安全带。
小彩狸也直接挣脱禹明江的怀抱,带着背上的牵引绳一跃跳到了汽车的后座。
然后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爬好不动了。
等禹明江的妈妈挂掉电话,她才转头看向禹明江,问:“乖乖,这周在学校过得顺利吗?周末什么安排?”
禹明江发育的晚,到现在还是一副小孩子的长相,所以他的妈妈也一直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对待。
禹明江有些不开心地反驳:“我已经大了,别叫我乖乖。”
然后他回到第二个问题:“周末我在家学习吧,课程落下的有些多,需要赶一赶。”
禹明江的妈妈启动车子,“那我让阿姨周末给你做饭。”
他的妈妈是个大忙人,平时基本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陪他。
不过禹明江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难受。
在回去的路上,禹明江向妈妈说了这一周发生的事,并且着重提起了盛宁的霸权统治。
禹明江的妈妈夸:“真棒,和妈妈一样地有正义感。”
……都说不要把他当小孩子了。
禹明江汗了一下,到底没有反驳,拿出一份化学方程式默默背了起来。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各科的基础打的不是太好。
如果想考上理想的大学,成为像妈妈一样的律师,他需要从现在就开始努力。
-
沈恪失去了蹭车的权利,重新跟陈清荣一起等公交。
陈清荣很无聊地噘着嘴吹哨子。
他憋了好多天,今天实在是憋不住,忍不住地问沈恪:“到底什么情况啊?你被盛宁解雇了?”
沈恪最不乐意听的就是这种话。
“没有。”沈恪强调,“我们不是雇佣关系。”
陈清荣一脸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指着沈恪耳朵上挂着的耳机说:“我就说十块钱一个的耳机不行吧!漏音也太严重了。”
沈恪:……
陈清荣:“正好我带了,买手机送的原装线,没用过几次,虽然不值钱,不过肯定比你这个好。”
说着,直接递到了沈恪的面前。
沈恪:“不用。”
他的喉结动了动,又说,“我有。”
“你有怎么不用?”陈清荣不信,“除非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沈恪没应声,却下意识地护了一下背包。
“真有啊。”
陈清荣现在相信了,他很纳闷,“有好的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沈恪还是没回答。
陈清荣又问:“你周末打算干什么?”
沈恪:“学习。”
陈清荣被噎了一下,他本来是想约沈恪打球来着。
“行吧,我爸最近也在抓我学习,那就学习吧。”
-
从公交车上下来,需要走很长的一段才能到盛家。
沈恪就一边听英语,一边埋头走着。
回他的小房间前,沈恪往主楼看了一眼,却意外看到了盛元的身影。
盛元竟然真的回来了。
沈恪推门进去,发现房间里变空了。
和小猫有关的东西,包括猫砂盆,全都消失不见。
大概是盛元干的。
又或者随便谁也都行。
反正他那薄的像纸片一样的房门,根本什么也防不住。
而且房间里干净的可以,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床和柜子这种大件。
沈恪根本没有露出失落的神色。
他神色如常地坐在书桌前,把书包打开准备学习。
结果手指拐了个弯。
拿出了书包内兜里的无线耳机。
这耳机在他的包里待了相当长的时间,却根本没有被拿出来用过,所以看起来跟新的一样。
他掀开无线耳机的盖子,看了两秒,又拨弄指尖将它扣上。
两边的磁铁迅速把上下盖吸在一起,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很好听。
-
盛元在国外,没日没夜地几乎耗干了半条命。
好不容易把项目给做完。
才回了国。
然后他一回国就搞了件大事:给全家约好周末去医院体检。
老爷子第一个不同意:“你小子别一回来就搞幺蛾子,小心我让盛宁再治你。”
“这哪是幺蛾子。”
盛元非常认真地列出了一系列的理由。
大伯盛海虎着脸,“胡说,咱们家人每年都定期体检,需要你操心?”
“妹妹食欲不好这么久。”盛元大声反驳,“你们带她看过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虽然他们对盛宁关心,可是好像除了变着法地做好吃的外,确实没有想过用别的办法。
老爷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拍板说:“那就去吧,全家都检查检查,没坏处。”
“是是是。”
一提起盛宁,娄欣月那是百分之百地支持,“咱们就当亲子活动,全家团建,都去啊,把工作给推了。”
盛宁无端地被卷进去。
她第一时间问系统:【失眠会不会查出来?】
因为她原本的身体,是病理性失眠。
【不会哒。】系统甜滋滋地跟它的宿主宝宝说,【而且你的失眠症已经好转了很多,马上就可以痊愈了。】
【那就好。】
盛宁放下了心。
随即,盛宁将视线落在盛元的身上,后者察觉到,立刻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
盛宁问系统:【新剧情是不是要开始了?】
系统惊讶于盛宁的敏锐,【宿主怎么知道?!】
盛宁抬了抬下巴,跟系统分析:【早不体检晚不体检,偏偏挑这个时间,所以恐怕盛元有别的目的。】
【是呢。】系统说,【盛元这么做是为了调宿主的病例,因为他怀疑宿主从墙上摔下来是男主干的,他还特地请了私家侦探调查这件事。】
【最后查出来了?】
【没有。】
要是剧情主线上有,那么当初盛宁分析的时候,系统也不会那么地惊讶了。
【哦。】
盛宁懂了:【所以需要给盛元一个合理欺负沈恪的理由。】
系统对这种理论性的东西,全都模模糊糊
的,所以也说不出对不对。
于是盛宁给它换了一个更好的理解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