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标题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细细看完内容纸觉得这其中的情感写得是异样的真挚。淡淡的平铺直叙,没有什么很激动的故事情节,却很是温馨,的讲述几个友人一同友善玩水。再仔细看下去,这每一段都有许多的批注,批注的人的字迹却各不相同,其中对描写“山色”之中有许多不同的看法。
署名是平遂。
顺,平遂。
看样子这是于顺的字,这篇到时许清江没有注意到的,前面的策论她抱着使劲啃,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一篇游记。
“等明天晚上问问他。”
“好。”许清江又看了几遍这篇文章。
在游山这一方面确实好极,最重要的是融入一些关于情感,关于哲学的内容。
同那些犀利的策论不同,它像一汪泉水滋润着读书人柔软的的内心。
……
到了暮色许清江也很愉快的就找到于顺问:“于先生,你的字是平遂吗?”
于顺点头:“是。”
他还不太清楚许清江问这些做什么。
“这是您的文章?”许清江将那本从藏书阁带过来的书拿给于顺。
看到这些红批,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还留着。”
“是我的文章,不过倒是废稿一篇,竟然入了这册子,我以前这篇文章倒是不在这里面。”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找到的原因。
“写得如此只好如何是废稿一篇?”许清江有些不太理解。
于顺:“这是那年休沐同友人去京城城郊的苍山上写着完的。”
“倒是也没想到还有批注。”他有些感慨有道。
这些批注对于他这篇文章都给予了极高的赞赏,一看便是非常喜欢。听于顺的口气这批注还是后来所记录的。
随后于顺问道:“这篇是姑娘从何处寻得的?”
“是从鸿山书院的藏书阁。”许清江回答。
“藏书阁?”于顺有些意外,没想到许清江会去这种地方。
许清江:“那日去寻怀王要了去鸿山书院的令牌。”
“还需要令牌才能进去?”于顺显然不明白现如今的鸿山书院,在他那时候可以说是随便进出,虽说是官府置办的最好的学院,但里头的风气可以说是很两极分化格外严重。
“是的,现如今的鸿山书院也是同先生从前的格外不同。”许清江想他道。
她知道于顺也是很久都没有接触这些,为他提起来。
“原来如此。”听许清江讲完现在的鸿山书院于顺有些怅然,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
于顺:“如今的鸿山书院院长是丘兄?”
“嗯。”许清江点头。
“看来他将鸿山书院整治的很好。”听得于顺都觉得好。
同他以前的书院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增添的许多他从来都没学过的东西,他一向喜欢这种有乐趣的东西,若是如今的他还活着,他定然会想去再进去读一次书。
可惜,他已经亡故。
“姑娘寻找这篇文章有何事吗?”回归到原来的话题于顺问道,他也知道许清江来问他这件事定然是有她的目的的,绝不是问问他的字这般简单。
这个小姑娘也有了许多自己的想法同见解,和初见她时已经变化不少。
初见她时她也是直接问的居多,先如今已经开始拐弯问问题了。
对此于顺也觉得很舒服,毕竟直接问一些问题确实容易让他感觉到不适合,他很喜欢现在许清江这副模样。
“我是想来问问先生,这本册子可是先生在时候所编写?”
于顺翻回封面,那册子上写着“天恒三年学生佳作。”
“不是,想来是我后来之人所做。”
是谁他便不得而知,毕竟这同他无关。
“姑娘有何见解。”
“我翻阅了这册子,其中有几页被人撕掉,还在想是否是先生的。”
“关于策论方面,我定然不是最厉害的,恐怕不是我的,在策论方面丘兄比我还要强的多。”
“若是科考榜单出来,我也未必能同他们口中那般真的能拿得状元,我没有那么优秀的,许姑娘。”对于学霸的崇拜许清江是会有的,听到这些事情,确实也默默的给于顺贴上了标签,什么都会想到他,但是或许他也没有那样子?
“先生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吗?大概也同许姑娘心中的自己一般。”于顺笑笑道。
他确实也是有一技之长的,同许清江一样,但是在这以外他们也有不会的很多事情。
她们也不过是一个愚钝的人,学习的长大,慢慢的再慢慢的一步步成长成如今的模样。
“多些先生一言。”她或许可以从別的方向开始调查这件事情。
于顺被人用术法,让他遗忘于世人之间,那也必定有痕迹留下来,或许还可以试试这一方面,说不定能得到答案。
“许姑娘,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于顺问。
“我这几日想去看看家里人。”
呆在许清江身边许久,也有些怀念自己的父母了,虽然不能相见,但是可以看见便已经很满足了。
于顺太过于特殊也让许清江不能真的去制作一个木偶来让于顺同父母沟通。
若是于顺同柳蔓枝一般,情况还会好一些。
现在这副模样嘛,真是让她不明白了。
“好。”许清江道。
于顺夜里开始前往。
见到父母忙活完客栈的事情,便坐下在客栈旁的树下歇息。
两个老人,坐在一起,抬头看天上的圆月,月亮悬在那高处,诉说人间无尽的相思。
“于老头子,今儿我新做的米糕好吃吧。”于婆婆正同于爷爷唠嗑,两个老人,满头的白发让于顺觉得他们有些苍老了。
于顺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没有出声。
如果可以,那便来世依旧是他们的孩子。
……
这些天除了忙活于顺的事情之外,许清江也没闲着,将木偶上上漆。
原本棕色的猫木偶,变成了多彩的颜色。
许清江原本还想试试一些其他的绒毛来制作,但想到太后还真不一定能接触这些其他的绒毛,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这个想法。
这红墙之内木头是绝对不会少的,太后至少对这总东西是绝对不会过敏的。
姒瑶也经常来找许清江练习木偶,虽然是生手,动起这提线木偶还经常会将这木偶的丝线缠成一团。
“这样便是提线。”许清江提起其中的一根悬丝起来,地下的猫前爪也跟着一起动起来。
“然后这样是收线。”许清江将丝线放下去,那猫金贵的放下它的爪子,高贵优雅。
一看便讨人喜欢的可爱。
这一整个动作下来,非常的传神,远远都是同那现实一般的猫相同。
姒瑶起初缠线也是非常厉害,在持续练习了一周才好一些,不会将这些线缠成一团,但是提错线还是经常发生。
她左手拿着悬丝的木板,右手勾起丝线起来,但是她还是没将这些丝线对应的部位对应上,原是想勾前脚的丝线,弄错成后腿的丝线,这样一起来便显得有一些滑稽。
许清江安慰道:“没事,再多试试便好了,我初学那一会也是这样的。”
“再多试试,便知道这些丝线都对应哪一些部位。”
“瑶瑶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木偶猫已经能再姒瑶的手中动起来,虽然还比较僵硬一些但是没有问题,已经能看了。
姒瑶笑嘻嘻的提着手中的木偶尝试起来:“那我再多试试。”
过了一会,姒瑶停下手中的悬丝道:“江江,我问过我爷爷了,他说可以多带几个师兄师姐过来一同配音。”
“用口技配音?”许清江问道。
姒瑶:“是,配一些锣鼓什么的都没有问题的。”
早听闻口技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
一下子也起来的兴致。
……
何方听闻了这件事也过来同许清江商议如何添加这些声音。
毕竟这是他手所出来的折子他自然是要负责的。
戏折子又是一顿修改,标注上了声音。在原先的基础上更加的有意思。至少在这里是非常新的东西,定然是能吸引人观看,这点何方很有信心。
何方问:“许姑娘有考虑过开一个剧坊吗?”
在这京城之中是有很多坊市的,也盛行这种东西,有人来看,觉得好,都会有许多的赏银。
“有考虑过的,何先生,但是这坊市还需要那到凭证。”
它并不是说像小摊贩说走便走,它还需要很多的资料同官府证明,出了事情也能对应上来。
“许姑娘可以去试试,说不准便能进去。”
“这样也能富裕一些,多去外面走一走,多看看外面有一些什么东西。”
何方看出来许清江也不太想在京城待下去,她更喜欢出去外面看看外面的世界。
“若是可以我也想像游侠一般仗剑江湖。”许清江笑笑对何方道。
这是她心中一个美好的愿景,当然并没有那么轻易的可以实现,还需要努力再努力,这样才能来达成。
何方道:“姑娘,定然有一日会达成所愿。”
“好了,別说了,继续改一改,这边应该再填一些什么声音?”许清江转移话题开始做起正事。
翻译已经被何方加入戏折子里,同猫声同频道发出声音,非常容易让人知道这是在讲述什么。
……
这几日借来的书也看完,许清江前往藏书阁还书。
第二次来门口的护卫也识得许清江,没有再多问便放她进去,许清江沿着上次的路一下子便道了藏书阁。
许清江探出脑袋:“老先生?”
“小姑娘来了。”老先生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往下看同她道:“把书放回架子上便好了。”
“多谢先生。”许清江回答道。
“还要借什么,直接拿便是。”老先生一如既往的随意,甚至都没有询问她借什么书。
也没有登记什么的,都不担心她将书弄丢了。
在放回去那本册子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也来看这个?
还有人来藏书阁?
许清江有些疑惑,随后便看见一位约摸四五十岁的先生出来。
“姑娘,你手上这本可以给我看看吗?”
那先生一下便要她手上的那一本册子,那本册子便是于顺的那一本。
再看面前的人似乎同于顺一般年岁,还是这一届的学生?
“我偶然走过来翻看一二。”许清江道。
那位先生没说话。
许清江将手上的册子交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见班主任的威严感。
“慎伦来了。”老先生道。
“太傅。”
许清江迷茫的抬起双眼,什么?太傅?
什么?慎伦?那不是于顺的友人之一吗?
还是在这鸿山学院做射艺先生的那位?
她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姑娘也需要看这策论吗?”慎伦很犀利的问道。
许清江不参加科考,甚至也没有资格参加科考自然是不需要的,但是在他的口中问出来便有不一样的味道。
“许姑娘好学,多看一些怎么了?”老先生为她辩解道。
“当时你们求学不也是什么都看?”
老先生从楼上下来。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慎伦立马乖觉的向许清江道歉。
许清江:我何德何能啊!
内心的惊恐跃然于纸上。
“慎伦好好同这小姑娘道歉道歉。”老先生这才又回到自己方才坐的地方,靠在靠椅上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小姑娘,抱歉。”
“不知道姑娘最喜欢这里面的那一篇目。”他问道。
这一点她倒是可以自由发挥一点,她便凭心而答道:“我最喜欢里面游苍山那一篇目。”
慎伦听后一笑:“姑娘也喜欢这一篇目啊。”
“不知姑娘可知道这一篇的作者是何人?”他又问道。
许清江也不明白他在试探什么。
但这显然不是她因该知道的,她也同他打着哑谜:“这书上不是写道了,那位先生叫平遂。”
“这是那位先生的字,那位先生名唤于顺,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甚至没有留下再多一些的痕迹。”慎伦怅然道,眼中满是不舍,还有几分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