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濯清看向她:“清江,要吃些什么吗?”
许清江摇摇头没说话,
“来喝一点。”江掌柜带着醒酒汤过来。
一碗下去,许清江清醒了一些。
“我先回去睡了。”
“去吧。”
……
回到了房间便看见于顺。
没了睡觉的情绪许清江上前去问他:“秋山以前是什么模样你记得吗?”
“怎么这么问?”于顺知道她这几日去了秋山上。
“我发现上面有好多好多的山洞。”
不止假山,还有那一面诗赋的墙,暗处还有许多,它甚至摆的很明显,观察过这些来这场宴会的人群,里面没有一个说是平凡之辈,而在其中异族的含量也极高。
“山洞?”于顺想起那一日似乎是下了雨,同友人在上上过了一日方才下山回家。
第46章
“就是山洞,还用门锁上了。”许清江解释道。
“今天听说了,丘丞相有一个挚友,我想那就是你。”
这种情况的出现让许清江转变看法,有些不相信丘无明会去杀害于顺,他似乎也没有动机要去杀害他。
再者他似乎也没有同于顺父母一样遗忘掉于顺。没有遗忘掉于顺的人很清晰,都是与于顺关系亲密的,现在许清江不明白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慎伦,一个便是丘无明。
这两人在京城都有极高的地位。
慎伦在京城入赘公主府,和公主琴瑟和鸣,在鸿山书院做一个教书先生再好不过。
“我吗?”于顺惊讶。
“原来,还有人没有忘记我。”他面露微笑,突然觉得这冰冷的躯壳都有些回温了。
这些年他一直都跟随在父母身边,甚至连京城都没有进去过。
在这件事情上他是在太疑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遗忘了他,这同他从前所相信的一切完全不同。
他看不出来,甚至有些厌烦这一切了。
但是因为父母一直在执着,让他想要知道这一切,让他也不愿意离开。
“还有慎伦先生,似乎也记得你。”许清江坚定道。
“慎伦啊。”他想起那个同他在一起的少年人。
同他一般年级,住在一处,一起学习的那一段时光,似乎都弥足珍贵。
“如今的他如何了?”于顺问道。
许清江将她查到的资料告诉他:“在鸿山书院做教习先生,射艺的。”
“倒是适合他。”于顺感慨道,那个少年在他的记忆之中也是爱说话喜欢没完没了的说话,每次向他请教问题他回答的也十分的清楚有条理。
真的是非常适合做先生呢,不像自己。
把那个少年丢下了。
从前还信誓旦旦同他说不会丢下他的,可是如今的自己似乎并没有做到。
“他们应该都过得很好吧。”
这个问题让许清江有些难以回答,奚鹏现在在外地坐一个小官,但是生活也算的上滋润吧。
郑营在京城做一个小官,听说也过得不错。
易中在京城做一个文官,仕途虽然艰难一些,但是如今还是十分顺畅的,也算是苦尽甘来。
“过得很好。”许清江回答。
“那就好。”于顺欣慰的笑笑,为他们感到欣慰。
……
早上许清江清醒过来,开始同柳濯清他们商量昨天的事情。
“这是我去秋山所发现的东西。”燕元洲拿出一个册子。
“除了餐桌上的食物是外族的,连同这里的花也是外族的。”燕元洲观察好一番得出的结论。
这个地方也极其有可能是外族人所建立的,建筑风格也倾向于外族。
燕元洲开始讲昨日的情形:“我们分开以后便将我带入了一个别院里,应该是在你们的南方那一处。”
柳濯清有提起过他们的位置,燕元洲推测道。
“我还找到了这些。”他又往袖子里翻找东西。
外族的匕首,许清江看着他拿出来。
他平静道:“我杀了个人。”
许清江:?
“一个外族的黑衣人,他试图袭击我。”他说出缘由,毕竟他不是会乱杀人的人,燕元洲继续道:“他似乎看出来我是谁。”
这是燕元洲推测他为什么要来刺蛇他的原因,看出他的身份,当然让他想不通的是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值得让他刺杀。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怎么多年以来也没有人来找过他可偏偏在这里却遭受到了刺杀。
从这里是会更方便隐秘尸体吗?想起那些发现的山洞这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是从他身上翻到的。”燕元洲说话很镇定不像是杀了一个人的模样,许清江咽下喉咙中的口水,看着燕元洲拿出来一块外族的令牌,上面有着狼的图腾,可以确信是外族的,因为在那一片土地上的人们以狼为尊贵的象征。
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定然也不是很尊贵的,否则在燕元洲刺杀他的那一刻后恐怕所有人都走不出那道门。
燕元洲的每一句话信息量都巨大,每一句都是让许清江震惊的存在。
这算是正当防卫对吧。
“这是什么组织?”柳濯清问道。
初步揣测,柳濯清觉得这是一个什么组织,但是目的并不是很明确,真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燕元洲摇头,他也不清楚这是怎么样子的一个组织,他没有接触过外族的组织,从他的感受来回答道:“但是看行为踪迹来看,是刚来的,他的口音完全是北面外族的。”
在这里北面外族便是这个王朝上方的一个小国,游牧民族土地资源贫瘠也善于掠夺,这些年来这边界也一直都不是很安定。
“这里我让人去看看。”燕元洲思考后回答,这些事情他也比较容易调查,他常年行走于江湖之中对于这方面的信息掌握是非常清晰的。
柳濯清点头:“好,那便交给你来调查,我再去看看那个山洞。”
“我想左相会想知道这件事情。”柳濯清一笑,她想要将这条消息买给左相,让他来调查,毕竟自己的力量还是太过于渺小,能不自己出手便绝对不自己出手。
“倒是一个好方法,那这便看柳小姐的了。”燕元洲听到这里一笑,想着她也是很会用人,细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她用的那一个。
秋山一趟并没有找到证据,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丘无明同外族关系亲密。
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那定然是不得而知的,没有明确的证据谁都没有办法发声,二人只能往下安排着往后的行程,方便来调查。
“那我准备去大理寺再看看?”许清江看他们两道,自己也就只能做这些事情剩下的自己也是帮不上什么忙。
“带上这个吧。”燕元洲拿出一块令牌来,他道:“这是我同于顺的关系。”
燕元洲拿出一块白玉,上面雕刻着两个字“遂平”,是于顺的字。
“我走的那一天,我师傅给我的。”他淡淡的笑着同于顺一样的温和,全然不再是于顺记忆中那个顽皮的少年,他道:“你想要去做什么便去做,想查便查,希望你能得到答案。”
燕元洲早便看出来,许清江想查找的方向,最近的事情恐怕能同自己师傅的案子搭上关系,当然不可或缺的是自己家的案子。
这些案子交错在一起,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有关联又好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就麻烦许姑娘帮忙去看看,那里的档案。”燕元洲一直都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对于这些也是相当的敏感,
“我也想知道我的家人究竟是如何亡故的。”
“好?”许清江听出燕元洲的语气越来越冷,甚至还带上咬牙切齿。
“劳烦许姑娘了。”
倒也不劳烦。
能为他们做一点事,好像自己也暖暖的。
她喜欢这种帮助他们的感受,她似乎在这中间找到了自己成为如今这个模样的意义,不再埋怨现如今自己的身份。
“对了,燕寨主的案子是在什么时候?”
“在天恒三年,三月十九日。”
这样一来她也方便寻找档案了。
……
今日去往大理寺的目标便是寻找燕元洲的案子。
“少卿,我想再找找其他的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相关的东西。”许清江也很愉快的就提出来她的请求想要调查其他的档案,这些档案并不是能随便查阅的东西,少卿也担心出现什么问题,心中斟酌一番:“那姑娘去找吧。”
如果按理来说是不能随意翻找的,但是他之前便已经为她请过一次令了,再去想来也已经无所谓了。
“我想看看天恒三年的案子。”许清江同少卿道她的意图。
“主要是想要知道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同于顺的案子也比较烦方便调查起来。”
知道那一年的背景也好推测出这件案子的起因又或者作案动机,是为了什么?毕竟总不太可能平白无故的去杀害一个人吧?
“姑娘看吧。”少卿表示认可她的做法。
经过上周几次的寻找许清江已经轻车熟路的走到想要的档案架子上。
那一排排泛黄的书,也不知道那一本是她想要的东西。
但是还是需要她硬着头皮一页页的翻找下去。
“我看这档案都老旧成这样,没有人稍微修复一下吗?”许清江随意的问。
“那里修复的过来,每一天都会多出来新的档案,根本忙不过来,连着这桩案子都是我凑着时间来整理出来的。”少卿道。
“要不是皇帝要求,恐怕这桩案子就埋没了。”
“这些年的冤案悬案可不少啊,我之前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少卿。”少卿道。
他并不是第一个少卿,也不会只这个年间最后一个。
可以说这个职位的流动性是相当的大的,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人可以做超过五年,不是死了就是被贬职,少卿初次接任这个职位的时候还想着做它个十年二十年,这方才做了一年,便觉得他不在这个岗位上得罪人,被人暗害掉就已经很好,甚至被贬职也是无所谓的,只求赶紧离开这里。
许清江开始找起卷宗来,细细碎碎的卷宗让她一看就痛疼,埋没在文字的海洋里,直接窒息。
那股压力迎面扑来。
让她无比的怀念平时在做木偶的时光,简直就是闲适自在。
她揉了揉眼睛终于将整个三月份的案子都看完,但是却没有发现燕元洲的案子。
“这个档案有丢失过吗?”
“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们只能说没有。”少卿一阵叹息。
“这下定然难找了。”许清江也跟着叹息。
“不过我有一些简单的记载本。”少卿补充道。
他来做这大理寺之前,便又做过许多类似的东西,凡是定然是要留一个心眼,这也是他这一年多来的心得体会。
这个岗位着实是很难做的,但是再难也要撑下去。
“要看看吗?”
“別卖关子,少卿大人赶紧拿出来。”许清江有些无语,却又惊喜。
少卿欲而又止,后道:“好吧。”
于是他从自己的暗室之中拿出一个本子来。
这是那一年的。
许清江打开一看,这么说呢?
这个字体,丑到窒息。
“是我自己所制作的,会丑陋一些还请姑娘千万不要来找我。”
“要是看不明白也不也问我,因为我也不明白。”我只不过是一个爱关注这些案子的少年,少卿落泪,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到如今这个位置的,现在只觉得他,真的是德不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