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啊。”姒瑶笑道。
“我可喜欢江江了,江江会做小木偶,会陪我逛街,会哄我。”姒瑶笑笑。
她也知道自己的木偶戏根本就同许清江完全比不上，但是许清江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激励她,让她做到现在的模样。
比起许清江她自己可就差很多了,她真的太喜欢许清江了。
希望她的勇气，她什么都可以去尝试,从来不会害怕失败,这也才成就了如今的剧院。
喜欢她的善良,每次都不说分由的去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我……我哪里有你想的那样好。”许清江涨红脸。
每次被人夸赞她都是这副模样。
小的时候最多就是自己学习，自己不断的钻研,师傅很忙，总是见不到人。
上台表演了,台下也有许多的观众鼓掌，但是没有人真的就站在她面前赞扬她，单独的赞扬她。
虽然喜欢，但是也知道自己有所不足，她可以看清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
“真容易害羞，以后真的嫁人怎么办。”姒瑶玩笑道。
这个似乎是一个不可逃避的话题，是需要她们都去面对的东西。
“在……说？”许清江若若的回答道。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又或者喜欢自己的人，男女之间的喜欢？
她对这些观念实在还是太遥远了。
但是她又想到了嘉月夫人，或许能从她哪里得到答案，等她找回自己的爱魄吧。
许清江这样想着。
感觉喜欢又是一种什么感受呢？
她有些不理解，但是还是想要知道一下的，至少在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不会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而错过？
心中的思绪万千，还是要开始尝试。
许清江打岔道：“先练习好这次戏折子。”
这话题在聊下去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知道了。”姒瑶回答道。
……
嘉月夫人的事情重要忙完，便来许清江这个地方看木偶戏。
“许姑娘的木偶戏是真的好。”
虽然看不出来这些情绪，但是她能够从动作上感受这些东西，手上的木偶是鲜活的，不是机械的运转，真的是有趣极了。
“多谢嘉月夫人夸奖。”
“还得感谢嘉月夫人对我们的资助。”
要是没有嘉月夫人她也没有办法把善堂开好，善堂里的孩子也没有办法可以好好的活着，可能就熬不过这个冬夜了。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嘉月夫人唇齿微露掩面而笑。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她对物品的需求也不是特别的高，但是总是可以放下一些东西的。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她的上一世究竟发生什么，她也不太想要纠结，这对于她而言上一世的事情，跟如今的她有什么关系。
正常人有的情绪她一样也没有，想到这里就更加的难过了。
“身外之物也是很重要的。”还有许多的人都在为此发愁，世界终究是残酷的。
“不说这些了，嘉月夫人最近可还有见到那魂魄？”
这些日子许清江一点都没有她魂魄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她是怎么成为媚鬼，自己也有几个推测。
一是在上一世结束后遇见了媚鬼，然后成为媚鬼的传人。
二是根据媚鬼的记载，被媚鬼所侵蚀，和媚鬼一同，那么她的身体之中应该也不止就只有一个人，可能还有一个媚鬼。
三是她本来就是媚鬼，这点也很难证明。
媚鬼是可以转世的，记载上说所有的怨灵都是可以转世的媚鬼应该也是可以的，这是许清江的推测。
对于怨灵的构思，她还想不太明白，究竟是自己变成怨灵，还是怨灵选择了她，这点事最令她考虑的。
两者的关系，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
这些怨灵形成的原因又是否都是这个样子。
许清江想不明白的事情非常多，真是太复杂了，真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出现，大家都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生活在这里，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多好，真是一个美梦。
许清江叹了口气。
“没有。”嘉月夫人道。
这些天她睡得也意外的香甜，许久都没有见到那媚鬼了。
也不知道她如何，总归要媚鬼好好的，才有可能重新回到嘉月夫人身体里。
还是吸引一下她来吧。
她的空间之术实在是太厉害了，若是她自己一个人她想要别人找不到她是很正常的，别人也一定找不到她。
“姑娘，现在有什么想法？”嘉月夫人寻问道，她看起来有自己的思考。
许清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还是需要找到那媚鬼才方便一些，若是找不到。”
“没有那魂魄，可以在填一个吗？”
“换一个魂魄？”许清江反问。
这是不太能理解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如何可以唤魂魄？”许清江摇摇头。
“她好像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考。”嘉月夫人道。
那媚鬼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跟自己也是截然不同的自己又应该如何去接触呢？
那规划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媚鬼不就和自己合二为一了吗？
在她看来，自己和媚鬼是两个人，但是在许清江看来她们是一个人。
“可是你们是一个人啊？这样子的魂魄才能够相互符合。”
“是这个样子的吗？”嘉月夫人低头思索着什么。
“好。”犹豫了一会她道。
她只会权衡利弊的思考，没有任何的情绪。
她对媚鬼也不会产生同情，但是会觉得古怪，觉得不应该这样子做。
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嘉月夫人叹息。
她莞尔道：“那就这个样子。”
“好。”许清江也放下心，甲方爸爸不为难自己就好。
没过多久这场演出就正式开始了。
“练习了这么多次上台还会紧张？”许清江笑道。
姒瑶第一次尝试这样形式的木偶自然是紧张的。
没有办法一下子的去接受。
“江江，真的要让我去？”
许清江点点头。
她想要自己的剧院之中的人都有站在这舞台之上的经验，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对外表演，每个都有自己的亮点，大家都熠熠生辉。
这样真的很好，许清江是这样想的。
姒瑶还是担心把这一切搞砸了。
“你第一次去表演口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许清江问道。
姒瑶回忆起来。
自己第一次表演口技是自己五岁的时候，那时候也没有配出来什么很难的声音都是一些简单的声音，在加上自己的爷爷在后面陪着她一起表演也没有什么感觉，就这样过去。
她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表演之中长大，这样一想来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没有什么好怕的就对了。”许清江笑。
“知道了。”
……
整理完自己的着装姒瑶便站在众人的台前，不同的是她是主角。
这场戏折子中的人物主角由她来表演，许清江在一旁拿着一个小厮的木偶，她不做主角的原因是为了要观察群众，这个小厮可以给她充足的时间去观察，观察周围需要什么样子的。
观察大家对于戏折子的反应，对于故事的反应，还有观察那媚鬼有没有来。
她如果做主角的话就没有办法观察的太多，注意力也全部要交在木偶上。
姒瑶提着“嘉月夫人”登场。
出场的木偶是一位寻常的女子模样，在许清江的雕刻之下恬静温婉。
彼时的她正欢天喜地的同自己的丈夫成婚。
但是却迎接而来的是……
没有什么意外，她亡故了，随后木偶翻转，另一面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是一个黑色衣服，且明艳的木偶。
许清江观察的下面的观众，似乎对这木偶充满的好奇，尤其在这一幕达到顶峰。
“阿娘，这木偶是当真有趣。”
“让我也去学学如何？”有一位少年问着身旁的母亲。
“就你那三分钟热度可算了。”母亲不太相信他的话。
“我这次一定会的。”少年依偎道，试图让母亲相信自己的决心。
母亲扒拉开他的手，看着这台上的木偶戏：“木偶戏完，去问问那姑娘。”
“确实不错。”
“看这故事似乎是汤家故去的那位夫人，终于有人知道她了。”有妇人叹息道。
之前总是听那婆子说，没有想到是真的有。
这回事。
那汤浩万当真不是一个人。
黑衣的明艳少女，提起刀来。
“说那山盟海誓，都痴情错付。”姒瑶唱起戏腔来，这还是许清江教的她。
“拿命来。”台上的木偶提剑，往那富商的木偶中刺去。
“你为何这样对待我。”少女怒目对着富商。
富商跌跌撞撞的避开，剑像预设那样划破富商的头发，富商的头发掉落在地板上，细细碎碎。
“你为何这样对待我。”
少女重复道。
“疯子。”
富商想要逃离，少女冷静下来将手上的剑一掷，剑没入富商的胸脯之中，这也是事先做好的机关，富商定然也是因此而亡故。
“去死。”
“若有来世，要你拥有堕落入畜生道。”
咒语环绕。
富商谢幕。
第64章
“清江？”
“你觉得这次表演如何？”
许清江在一旁观看后半段演出,姒瑶的表演非常流畅那些重要的地方也都表演出来。
尤其是掷剑那一段完全就是精华所在，表演的非常完美。
没有出任何差错。
“非常好。”
“明天还要表演，好好休息。”
没有遇见媚鬼,也没有媚鬼的踪迹许清江有些失落，她出这一场戏剧就是为了吸引媚鬼。
“不知道等那人绳之以法能不能见到她。”许清江嘀咕着。
……
过了一会，等表演完成后,一位少年走过来询问：“姑娘，不知道你这里可还招人。”
“我也想来学习一二。”他道出他的意图。
“不知公子叫什么？”
“鄙人，段鸿轩”
许清江问：“你为什么想要学。”
第一次遇见一个上来找她学的，她便想要问问知道对于这提线木偶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这很有意思。”少年道,他也是真的觉得这很有意思，这东西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也因此很感兴趣。
“姑娘今日表演的故事,我听说过。”少年一直在京城里居住,对于这里的事情了解也很多。
“我想要同姑娘一样表演这故事。”
“若愿意便来。”如此的话也没有什么好问的,许清江缺人。
少年被这样的就同意还有一些不可思议问：“需要交束脩吗？”
“啊？不用不用。”许清江并不知道这个习俗,但也是有听说过的，惊慌的摇摇头,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成为别人的老师,去指导别人。
“那就劳烦姑娘了。”少年点头，向她行礼。
一旁等待的是他的母亲,看起来这位少年的身份也并不简单。
“不劳烦,”许清江无措道。
随后冷静道：“不过要先说好,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还需要许多的磨炼。”
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努力教导白费,希望面前的少年是真心实意喜欢的。
“我会的，”
少年肯定道,他不想要在这样碌碌无为下去，他被世家所压制，他的姐姐是皇后，而他不能够太出头，不能习武，不能入官，整日只能花天酒地的来迷惑那上位之人，使得家族不受限制，因为那上位之人在他身上看不见家族的未来。
“这木偶都是姑娘一手所做吗？”少年问。
“是的。”许清江回答。
少年的目光更加的惊奇了，仿佛见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
感觉自己来对地方了。
他也想要学这些东西，想要有一技之长。
“不知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少年问。
“我啊，我是从七八岁时？”那时候自己的师傅也不让自己接触这些东西，自己一个人就偷偷摸摸的跟着学，也是到十多岁才开始雕刻这些木偶。
她知道师傅的良苦用心，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学会这个东西，将它保留下来。
如同一颗瑰宝一般屹立在那里。
“我会不会有一些晚了。”
“不会的，什么时候开始都不会晚。”许清江道。
她自己比起自己师傅也是晚，但是努力下去似乎这些都可以学会，也不会晚。
“明日准备好便可以来，可以多看几场。”许清江道。
“好。”
许清江最初就是一幕一幕的看过来，看这些木偶的走位，这些丝线勾连的是那一个部位，看到了然于胸，最后一步一步开始做出来，做出来属于自己的木偶。
而不再是表演他人所做的木偶。
……
第二日还没表演前倒是碰上了姒瑶的大师兄，上次表演时是见过的，他同姒瑶的关系似乎不好不坏，姒瑶没有多说，许清江接触的也不多，也不太好评价这些事情。
